第45章 (45)
發少年,收回目光,“沒什麽,可能是錯覺,進去吧。”
“哦。”
紅木的大門前,鳳嬌嬌和幾位留在西淩國都的其它藍桐鎮居民已經在那裏等待淩月星離,臉色都帶着微微的緊張,雙手更是緊緊的握着。不為什麽,只為今日是對于他們這半年來的一切成果審核的日子,而審核的人是他們的主上,淩月星離。
見到遠遠的看到淩月星離的身影幾人便迎了上去。
紅木略顯厚重的大門緩緩的推開,走過依舊是沒有變化的普通前院,到了後院卻仿佛一扇門隔了兩個世界。
前院只是花園,後面卻仿佛一下子扭曲了空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是一個一片灰暗的世界,存在的只有熱血和血汗,這是一個軍事基地,所有的受過他們親手訓練的第一批人都在這裏,大概有一千人左右,而這一千人都各自在各類軍中就職,有些人培養新一代的暗衛、殺手、刑偵人員、追蹤人員等和小梨一樣同屬第一批不運用鬥氣踏入強者行列的人。
在今天之前他們還在西淩國各地訓練各種類型的人,西淩,就是在這些人手中一批一批把沒有鬥氣的普通人訓練成練家子的,也是在他們手中慢慢的向一個軍師帝國轉化的,在不久的将來,當一批接一批的在他們手中畢業出去,又将有新的一批入學,等到時機成熟,淩月星離将會建立一個軍事學院,成立一套系統的學習方案,西淩的軍事帝國雛形,已經初步的成型。
與他們的老師一樣,所有人都看着這個傳說将帶領他們,帶領整個世界踏入一個新的時代的女人,他們無人能敵的老師們的主上,同時也是他們要誓死效忠的女人淩月星離。
這些人中,要數那其先的一百多人最為激動了,他們是從鳳嬌嬌那裏畢業出去的,也是唯一一批親自被淩月星離教導過的,改變他們一生的女人,如今他們是強者,手下同樣有上百的學生,他們受人尊敬,光宗耀祖,而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給的,他們比之于其他人,自然顯得更為激動。
淩月星離走上最前方的木臺上,俯視着在場的穿着統一黑色鬥篷的人,有男有女,他們唯一的區別便是鬥篷胸前位置繡的徽章顏色的不同,那是代表他們能力和所在陣營的顏色。比如會出現在戰場上的前鋒營便是視死如歸的紅色中夾雜着勝利和希望的金色;暗衛營的便是灰色;偵訊營的便是藍色等等……
看着下方的人,淩月星離清冽微冷的聲音響徹在這片上空:“今日,使出你們的渾身解數來讓本殿下看看,不合格的,全部都要回爐重造。并且受到懲罰。”
“是!”下方一千多人的聲音整整齊齊的響起,震落了壓在樹枝上的厚厚白雪,有些人被砸到了,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更別提身軀了。
很好。淩月星離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坐在了早就準備好的鋪着厚厚的華麗裘皮的靠椅上。
下面的人有序的向兩邊撤去,在中間留下一塊空地。
然後,鳳嬌嬌走到了中間,看着,就是由前鋒營開始接受審核。
鳳嬌嬌離開空地後,一個前鋒營的人也走了過去站在原地,另一個前鋒營的也上前去,然後就是開打,使出渾身解數,贏的人可以衛冕,最後得到的就比輸得人多。只是這衛冕之王也不是誰都能做的,這不,這一個挑戰者剛剛輸了,接着便上來兩個,然後就是三個、四個……人數持續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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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最後衛冕之王是誰,慶幸的是整個前鋒營都沒有人被淩月星離喊不合格。
接下來的,依舊是同樣的方式。
淩月星離坐在木臺上看着下面的表演,仔細看着他們的每一腳每一擊,發現都幹淨利落,很完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玄天大陸的人的筋骨是不是都特別好,總之這讓她很滿意。
看到淩月星離的表情,衆總教官暗暗松了口氣,就怕這些平時讓他們挺滿意的學生們突然來個發揮失常什麽的,淩月星離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一日比一日的崇高,使得如今他們誰也不願意在淩月星離面前丢臉和使她不滿意。
這場審核一直持續夜幕降臨。
淩月星離和小梨再一次踏上了這人跡鮮少的雪地上,只是要發生的意外不管願不願意,它總是要發生。
淩月星離看着擋在自己的面前的初則翼和紫蘭徹,冰冷的神情中閃過一抹無奈,擋下已經要露出獠牙對他們進行攻擊的小梨。
而另外兩人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看到淩月星離,激動之情言于表。
“哇啊!真的是淩月星離!嗚嗚……”紫蘭徹激動的叫了幾聲後突然撲進初則翼懷裏大哭了起來,那聲音中滿是高興與悲戚,仿佛以為失去的東西終于被找了回來。
夜幕下,借着微弱的光,淩月星離看着眼前的兩個少年,紫蘭徹的哭聲讓她冰冷的心髒微微一顫,有種別樣的溫暖,原來在那邊還有人會為她而哭泣嗎?
“我以為是錯覺,原來你真的在這裏。”初則翼看着淩月星離,面無表情的臉上,神情複雜。他沒想到在這個寒假裏随家人來東大陸視察家族生意,竟然會遇到淩月星離,怎麽在西大陸的時候沒有收到半點淩月星離的消息?照理說她這樣的人該早就如同在西大陸一般,在所有百姓口中流傳了。
淩月星離在回東大陸的時候就讓藍桐鎮的部分人攔截住一切有關于她的消息,西大陸的水對于還沒有把帝國建起來的她來說,還太深,她不會淹死在那裏,卻會在不知不覺中受人擺布,這不是她要的。
“所以呢?”淩月星離淡淡的道,似乎對于他們的出現沒有任何感覺。
“我們都在找你。”初則翼皺了皺眉,不解心中突然湧起的不安是什麽。
“呵呵……”淩月星離突然低笑出聲,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找我?為何?你們又以什麽立場找我?你們又憑什麽認為我會留在西大陸?”
初則翼怔了怔,看着淩月星離,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起來,“你想幹什麽?你要報複瞻鏡淵?你不可以那樣,你不知道,陛下他……”
“閉嘴!”吼出聲的是小梨,此時小梨怒紅了一張秀麗小臉,瞪着初則翼:“你算什麽東西竟敢這樣跟陛下說話?太無禮了!”
初則翼被小梨吼得怔了怔,這個人身上有種很熟悉的感覺……腦中突然精光一閃,是了,和淩月星離打架時曾經給他們的那種特殊的力量感覺很像,不是鬥氣,威力卻可以和鬥氣相抗衡……
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抛到腦後,因為他終于反應過來了,“陛下?!”
小梨一驚,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透露了這種信息,頓時想要上前殺人滅口,只是被淩月星離擋了下來,“我想要做什麽,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現在,我想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們。我們并沒有任何關系不是嗎?”說完領着小梨越過兩人。
“嗚嗚……星離不要我們了嗎?”紫蘭徹擡起淚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的看着淩月星離。
淩月星離的腳步頓了頓,微微回暖的心髒已經回複了冰冷,“你們與我,從來就不存在擁有與被擁有,何來要與不要之分?”說完不留餘地的離去了。
會在這裏見到他們兩個,只是意外,這不會成為她計劃實行的阻礙。明日,她将宣告天下她淩月星離坐上帝位,而所有籌備已久的計劃和侵略,也将開始。
V27 大禍
翌日,連綿了将近半個月的烏雲密布的天空,消失了許久的陽光竟然從厚厚的雲層中透出了幾絲。雖然只有幾絲,但是卻因為稀少所以顯得極其珍貴,那金色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照亮前方之路的希望一般。
幾個百姓仰着頭看着那些金絲,嘴角挂着憨厚的笑,或許這個冬天将不會過得那麽辛苦了也說不定。
而西淩皇宮內,不比尋常,幾乎從昨晚開始便一直在忙忙碌碌着什麽,大掃除,然後便是張燈結彩,小梨在一旁指揮一部分不用值班的禦林軍指揮得興致勃勃,連帶着看着他們以往嚴肅冰冷的總教頭竟然這麽開心的禦林軍們,更是賣力的幹活。
同樣歡樂的指揮着衆臣們淩月正康更是激動,仿佛他不是退位的人,而是登基的人,還別說,淩月星離和西淩皇位相比,淩月星離是他與他心愛之人的愛的結晶,是他放在心尖上寶貝的女兒;而皇位卻只是孤獨和寂寞的代表,只是責任。怎麽能和女兒比。
西淩皇宮的動作很大,連同宮門都被整的煥然一新,綁上紅色的布綢,看得周圍的百姓一臉驚訝,不明白西淩是不是要有什麽喜事了,否則怎麽會連宮門都要這樣,而且還是很大很大的喜事啊。
再一次望天,看着那雲層中透出的金光,屬于西淩國的喜事真的要來了嗎?
然而當所有人都因為要見證這劃時代的一幕的人都激動萬分的時候,身為主人公的淩月星離卻依舊斜斜慵懶的靠在貴妃椅上,一雙貓眸輕輕的閉着,小扇兒般的睫毛是半弧形的,細小的雪花兒時不時的落在上面,引得輕輕的一顫一顫,如同蝴蝶的翅膀。
厚厚的白色狐裘與她黑色的身影形成鮮明的對比,鋪散在椅上的烏發更是帶出一種黑白配的強烈視覺誘惑,黑的神秘,白的純潔,合在一起,卻成了介于黑與白之間的邪惡。
依舊是裹着一件黑色鬥篷的小梨提着兩個暖爐放在了淩月星離前後兩邊,默默的打開一把油紙傘遮住飄落的雪花。時間好像扭過了去年的那個冬天,淩月星離沒有變,依舊喜歡在別人恨不得躲在屋裏裹着棉被的時候,跑到大雪地裏睡覺,更不會刻意去遮住落在身上的雪花,她記得那時候她時常會在心裏想,若她不拿傘幫她遮,她會不會被雪花埋成一個雪人呢?
而這個問題始終無解,因為只要有她在,她小梨便會為她遮風擋雨,即使她的力量是如此微不足道。
過去與現在重疊,她看着淩月星離,依舊是不變的裝扮,一身的黑色,唯一的明顯的變化,怕是那已經長及臀部的絲綢般的烏發了,還有……那他們,不管是原藍桐鎮居民還是淩月正康他們都不敢提及的禁區。
淩月星離,依舊嚣張,依舊驕傲,依舊耀眼得如同陽光。不同的卻是,當一個人時她身上仿佛時間停止一般的寂寥和缥缈,仿佛她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她留在這裏不過是因為某種執念,當她想做的事情做完後,淩月星離将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無波無痕,仿佛她從來沒有來過……
到底是誰傷了她最尊敬景仰的淩月星離?讓她對這個世界無愛了?
“小梨。”冰冷的空氣中,淩月星離的清冽的聲音響起了。
“是。”微微晃神,小梨暗惱自己一下立馬回道。
“今日該到場的人都到了吧?”
“是的,柯蒂斯學院半個月之前就已經放假了,但是這半個月雪下得太大,路面結冰嚴重,幾位公子小姐們一路慢行,估計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至于淩月佳淩月幽那些,屍骨早就不知道寒了幾寒,跟着她們的母親投胎去了,回來的也不過是她們的傀儡公主而已,小梨自然不把他們算在內。
“嗯,淩月行風那邊有什麽動作?”淩月星離閉着眼睛淡淡問,仿佛這些問題不過是不值一提的。
“據傀儡公主淩月幽的來信,似乎準備和她來個裏外夾攻,就定在今日呢。陛下,他會不會知道今日是您的登基之日呢?”小梨道着,眉頭皺了起來,今日可是一個大日子,是淩月星離開創玄天大陸一個新紀元的日子,她可不希望被誰攪合了,今日必須是完美!
“只是巧合罷了,沒有人敢想到我會登基這種事,估計他原本的打算是在前面幾日的,只是沒想到這天竟不與他好,竟然連着半個月下了這麽大的雪。”一個女人稱帝,這是有史以來從來沒有過的,即使是當年瞻鏡淵的聖芷娴都沒有稱帝,那麽誰又想得到她淩月星離将成為玄天大陸的第一個女帝呢?
“哦……陛下,那歐麗家為何不也除掉用傀儡公主代替?歐麗家野心太大了,私底下小動作不知道做了多少,若不是早就将他們監視起來,只怕早就将西淩攪得天翻地覆了。”以前有淩月行風和他們相制約,他們必須被壓制住,而如今西淩沒有了淩月行風,楚家又表現得與世無争,再加上楚若游和歐麗明惠兩人幾乎板上釘釘的事,更是以為楚家不會和他們作對,早就以為自己一家獨大,飄飄欲仙自以為是起來了。
“啊,因為答應過某人把歐麗家留給她處理了。”
那某人,除了歐麗晨露那個女人還有誰?從小到大他們給她的恥辱,對她母親的陷害甚至迫害,還有外公家被滅之時非但不願意伸出援助之手,甚至落井下石的事,這一件件歐麗晨露都牢牢的記着。反正都要除掉,幹脆賣她一個人情好了,誰讓她的信息交易正确率百分之百呢。
小梨鼓起兩頰,想問是誰竟然讓淩月星離對他那麽好,竟然還會留下一個可能突變的東西,只為讓他親手處理,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不可以沒大沒小,她是主上你是下屬,要分清等級,主上的事哪裏需要跟你報備balabalabalabala……心裏一陣碎碎念,心想念完還要去給她帶領的禦林軍們念念,心裏冒出一句話‘忠犬養成計劃’!
三輛華貴的馬車慢慢的從遠處駛來,最終停留在緊閉的西淩皇城城門口。
其中一輛簾子被輕輕掀開,露出一張稚嫩靈動的小臉,看着那緊閉的厚重的城門,心髒突然止不住的沉重的跳了跳,有些不安,卻又夾雜着某種莫名的興奮激動,她扯了扯坐在身邊的清冷如清風明月的,正在閉目養神的男子,“大哥,大哥,好奇怪。”
閉目養神的男子輕輕的掀開眼簾,露出一雙清冷而幹淨的眸子,看着可愛的妹妹,眸中帶着寵溺,“怎麽了?”
楚洋兒搖搖頭,目光卻緊緊的抓着那道厚重的城門,“不知道為什麽,洋兒總覺得很奇怪,在那道門打開之後。”很奇怪的感覺,在她印象中,西淩的皇城城門除了晚上,其它時間是不會關的,如今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為何卻沒有開門?好像當閉着的這扇門打開之後,這個世界便不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世界了。
楚若塵摸了摸妹妹的頭,“好了,別想太多了,這半個月折騰了那麽久也就只有你有精力想這些,一會兒城門開了,回到家裏記得要好好休息。”
“哦。”奇怪的看了眼城門,楚洋兒放下簾子窩回了自家大哥的懷裏。小手卻閑不住的忍不住掀起了窗簾,結果正好看到歐麗明惠那個女人笑得風騷的在一臉疲憊的楚若游懷裏扭來扭去。
頓時小嘴一撇,粉嫩的手指邪惡的豎起中指,看着那個歐麗明惠真是越看越讨厭。
特別是從幾個月前,那個在他們中間一直都是隐形人的上宛韶丹不再把目光放在她二哥楚若游身上,并且在柯蒂斯學院大放光芒,從一個在一年級怎麽也升不上去的廢物瞬間成為四級生,并且宣布是醫武雙修後,楚若游便時常把目光放在上宛韶丹身上,可惜的是上宛韶丹已經不再多看楚若游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是這麽犯賤,總是失去之後才知道別人的好。
從那之後,楚若游和上宛韶丹反了過來,以往都是上宛韶丹貼上門去給楚若游關心關愛,如今人家不在乎他了,他倒是總是沒話找話,這下子,假惺惺的歐麗明惠有了危機意識了,原本準備來個陷害誣陷神馬的。
可惜還不等她出手,原本就已經名震柯蒂斯的上宛韶丹竟然在三大帝國學院的交流會上,在衆多青尊藍尊等在東大陸可算得上的高手的人中再次大放異彩,那光芒可算是把他們與她的距離拉得比長城還長,楚若游更是日益煩躁起來,這歐麗明惠怕楚若游移情別戀,開始了似有若無的勾引。
好在楚洋兒對這個歐麗明惠實在是厭惡至極,總是在楚若游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打斷,到如今歐麗明惠都沒有得手。開玩笑,雖然那個二哥實在不及大哥這般聰明和讨她喜歡,但是始終是她二哥,這歐麗明惠要是嫁到他們楚家,她還得叫這麽惡心的女人一聲二嫂,想想她都要把前天吃得東西都吐出來了,所以要趁現在楚若游對感情出現迷惘情緒的時候,使勁使勁的分開他們!
馬車一個颠簸,原來是城門已經開了一個足夠他們馬車過的距離,沒有全開,只是開了恰恰一輛可過的距離,于是楚洋兒心裏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來了。
慢悠悠的向家裏駛去,她左看右看,卻沒有覺得有任何地方的不妥,直到回到了楚家,楚洋兒一進門便看到父親在和母親對弈,兩人表情皆是高深莫測,看到她和楚若塵進來,卻沒有看到楚若游,頓時眉頭一豎,“游兒呢?”
楚洋兒立馬就撲進了楚鐮的懷裏甜甜的道:“爹爹,洋兒好想你哦~。”
頓時楚鐮表情軟化,只是沒有像往常一樣頓時忘了上一秒的事,依舊問道:“游兒呢?”
于是,這次不止是楚洋兒,連楚若塵看着父母臉色都有些奇怪了,但是好聽清冷的聲音還是響了起來:“和往常一樣,陪歐麗小姐回了歐麗家。”奇怪了,以往哪次外出回來不是楚若游陪着歐麗明惠回家的,父親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以前也沒見他這麽……不滿,怎麽這次……
“胡鬧!不是讓你們三人這次必須先回家嗎?!”楚鐮頓時拍案而起,一旁的母親也皺起了眉頭立刻吩咐管家,“快去把二少爺叫回來。”怕是淩月星離也知道歐麗明惠和楚若游的事,所以提前告訴了他們今日要發生的事,只是沒想到楚若游這次竟然還是跟着歐麗明惠跑到了歐麗家,只求那事開始得晚點才好啊。
管家似乎也知道什麽,立馬額頭冒汗的跑了出去。
“母親……”楚若塵蹙了蹙眉,不解。
楚母卻是無力的揮揮手,“晚些你們就會知道了,莫要跑到歐麗家去,現在去洗漱洗漱,累了半個月了好好休息休息。”
“……是。”楚若塵雖然困惑,但是他一向淡如清風,對人對事也鮮少有好奇這種情緒,而且既然是遲早都會知道的事,他又何必追問,所以頓時伸出手牽過調皮的妹妹往後院走去。
而此時,回到歐麗家的歐麗明惠正拉着想要離去的楚若游在歐麗家洗漱吃飯,似乎也看出了楚若游的不耐,歐麗家族的家主歐麗政毅頓時幫着女兒留下楚若游,畢竟長輩都開口了,若再拒絕就太無禮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以往覺得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今卻覺得萬分的不自在,看着歐麗明惠那張若柳扶風般的需要人捧在手心愛護的柔弱面容,腦中卻總是出現那張明明不出彩,但是卻在自信的時候煥發出明媚如陽光般的光彩的臉,頓時心中更加的煩躁起來。
“若游,怎麽了?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柔柔嬌嬌的聲音在耳邊蕩起,歐麗明惠親昵的靠在他身旁為他擦着嘴角,濃厚的女子香味更是随着她的動作飄進鼻中。
楚若游身子有些不适的向後靠了靠,卻沒想到歐麗明惠頓時整個身子都趴在了他身上,微嘟紅唇,眸中一片水盈盈,“若游,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不愛明惠了?”
頓時心裏湧起一陣愧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也很惶恐,可是……
“砰!”前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把兩人齊齊一驚,楚若游更是突然站起身一把把歐麗明惠給推到了地上。
“啊!”
“明惠,對不起,你沒事吧?我……”楚若游趕緊過去把歐麗明惠扶起來,心裏暗惱自己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覺得一陣心虛,不過是一個響聲而已。
“沒關系,我知道若游不是故意的。”歐麗明惠拳頭攥緊,面上卻勾着柔軟包容的笑,頓時讓楚若游又是一陣愧疚。
“小姐小姐!”房門突然被打開,歐麗管家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闖了進來,對上歐麗明惠陰冷的眼神瑟瑟的抖了抖,但是卻不得不硬着頭皮站在這裏。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嘴裏說着柔弱的話,眼底卻滿是陰冷,這該死的奴才,若方才她和楚若游是在幹那事,豈不是要被他撞見了?沒規沒矩的,像什麽樣!
“小、小姐,是……是晨露小姐回來了,請您去前廳一趟。”提到歐麗晨露,管家似乎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頓時額頭又刷刷的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什麽?!她竟然沒死?!”尖銳陰狠的聲音猛然想起,着實把身邊的楚若游驚住了,看着歐麗晨露怔怔的,方才、方才那聲音……
歐麗明惠似乎也發現自己竟然失态了,頓時軟軟的有些喜極而泣的聲音響起:“真是太好了!姐姐沒死!害人家擔心了她好久,好開心,姐姐正在前廳嗎?”嘴上這樣說,她心裏卻在冷笑,歐麗晨露,還真是有膽子,竟然還敢回來,沒關系,上次讓你好運沒死成,這次她親自動手,看你死不死!
歐麗明惠沒有發現,管家額頭的汗依舊如雨下,只顧着想把身邊的楚若游安撫好,“若游啊,你還記得嗎?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唉……雖然她脾氣有點不好,做事也不分輕重,總是惹爹爹生氣讨厭,但是姐姐只是單純了點兒而已,吶,若游先回去好不好,姐姐喜歡你,我怕她見到我們兩個在一次會不高興的。好不容易回來。”
楚若游雖然沒有楚若塵那般天才,但是卻也不是傻子,若是他還是以前那個盲目寵愛她的楚若游定然不會聽出她這一番話裏是綿裏藏針,雖然看似在為姐姐辯解,其實卻是在處處擠兌染黑自己姐姐的名聲,若真是愛着自己姐姐,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就在此時,楚家的管家也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趕了過來,看到楚若游,頓時顧不上主仆禮儀,上前抓着楚若游的手就往外拉,“二少爺,快跟老奴回家。”
“藤叔,怎麽了?”楚若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管家,心想該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頓時急了起來。
“怎麽了?二少爺趕緊跟老奴回去先吧。”還怎麽了?這二少爺真是從小都不讓人省心,這歐麗家都要出大事了也看不出不對勁,不走難道在這裏給人家陪葬嗎?
V28 登基
楚若游幾乎是被自家管家拖着走出後院的,而歐麗明惠則是因為要去收拾歐麗晨露則跟在了後面一同走出了後院,也有些困惑楚家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讓管家這麽急的來找楚若游回去。卻沒有想到,其實出事的不是楚家,而是她歐麗家。
經過前院,楚若游回頭看了看前廳,發現前廳裏有幾個人,都是他沒見過的,而那一向意氣風發的歐麗政毅卻極其狼狽的躺在地上,看到他們的身影,眼裏頓時出現求救的光芒。
楚若游心下震驚,腳步有些掙紮起來,“藤叔,藤叔等等,歐麗家……”
“小祖宗啊,你就別管閑事了,快走吧。”藤叔加大的手中的力道,畢竟只是一個柯蒂斯學院二級生的少年,怎麽比得上正值壯年的男人,更何況這男人也不是吃素的。
“閑事?!”楚若游不禁拔高了聲音,回頭看了看已經到了前廳的歐麗明惠,回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管家,“藤叔你說這是閑事?你怎麽能這樣說?明惠是我的未婚妻,這不是和楚家從小定下的親家嗎?怎麽是閑事?!”
“口頭上的事在生命之前誰在乎?還有,二少爺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事不是我們能管的,老爺和夫人正在家裏等着你呢,還有時間管別人的事,你先想想自己的死活吧,竟然把老爺的吩咐當成耳邊風跑到這裏來。”
“什麽意思?難道你們早就知道歐麗家會有事了嗎?你們怎麽可以這樣?!”楚若游更加的難以置信,掙紮也越發的激烈,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更何況還是有感情的,楚若游怎麽可能看着歐麗明惠出事?
管家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把楚若游打暈迅速抗走,這個二少爺什麽都好,就是眼睛拙了點,死腦筋了點。
再說前廳。
歐麗明惠一到前廳看到的就是家父一身血漬萬分狼狽的躺在地上起不來,四周更是他們歐麗家的暗衛護衛等的屍體,血腥味幾乎濃郁得讓人難以呼吸。
“爹!”歐麗明惠頓時撲在歐麗政毅身上,臉上全是難以置信。“怎麽會這樣?出什麽事了?”
“呵呵呵呵呵……”突然在歐麗明惠一陣悲戚中傳來一陣低笑聲。
歐麗明惠猛地擡頭,正對上的是一張極其妖孽絕美的臉,巴掌般大,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中仿佛開滿了滿園桃花,帶着絕對使女人沉迷的夢幻和浪漫,英挺的鼻梁,殷紅的薄唇,一身紅衣更顯妖嬈絕美,這是一個比妖精還要漂亮的男人。
歐麗明惠眸中是掩不住的癡迷,沒有發現那雙充滿浪漫與夢幻的桃花眼裏是滿滿的厭惡和殺意。
“哎呀哎呀,親愛的,你看吧,我就說你出門一定要帶面紗的,真讨厭啊。還有啊,這個女人真是狼心狗肺,自己老爹都成這樣了,竟然還能看男人看入迷,啧啧啧!”又一道靈動好聽的聲音響起,歐麗明惠這才注意到這裏除了這個絕美的男子,竟然還有一個女人。
只見那個女子十八十九歲的模樣,一張清麗幹淨如同百合的面容,一雙大眼更是靈動可人,然而歐麗明惠卻是看着眼裏頓時滿是陰狠和嫉妒,“歐麗晨露!”
“哎呀,原來你還認得我啊,我還以為你的眼裏只有男人那種生物呢。”說着,歐麗晨露嬌俏的縮進沙夜羅懷裏,笑嘻嘻的指着歐麗明惠道:“親愛的,你看,就是這個女人,從小到大都喜歡跟我搶東西,小到所有下人的喜愛,大到這個老不死的寵愛,更是搶了原本屬于人家的未婚夫,最後還把人家推到懸崖下呢。”是了,說起來楚若游那個眼睛被狗屎糊了的男人一開始還是她歐麗晨露的未婚妻呢。
沙夜羅寵溺的吻了吻懷裏人兒的額角,與之面貌相對應的好聽的聲音響起,“我的寶貝兒才不需要這些,也許為夫應該感謝她,若不是她搶了你的未婚夫,今日豈不是還有一個臭男人跟我搶你,更何況若不是她把你推下懸崖,我怎麽會和你相遇呢?嗯,所以我們還是要感謝感謝人家的。”
“你真壞。”瞥了眼歐麗明惠滿是嫉妒的蛇蠍雙眼,歐麗晨露更是享受自己親親老公的懷抱起來。
她一直在懷疑,歐麗明惠這個人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因為從小她就莫名其妙的嫉妒她,熱衷搶她的東西,似乎最後還想跟她搶她母親的愛來着,只是後來發現怎麽搶也搶不走,于是便陷害誣陷自己的母親,然後在她哭泣傷心的時候,歐麗明惠帶着勝利而癫狂笑容。
“好吧,那你想怎麽感謝人家呢?看人家那麽嬌弱,讓人忍不住捧着手上好好疼愛呢。”看着那張從小虛僞到大的面容,歐麗晨露覺得真是礙眼至極,讓她想要狠狠的撕開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竟然能讓她如此狠毒,小小年紀就會陷害死自己的母親。
沙夜羅看着歐麗明惠,那張小臉上梨花帶雨,如同帶着露水的小花兒,讓人倍感憐惜。沙夜羅猶豫了下,歐麗明惠看到沙夜羅的猶豫頓時更加嬌弱了起來。
“唔……說起來的話,這張臉看起來還真讓人憐惜,要不然這樣吧,先把那張臉毀了,再把她全身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讓人捧在手心裏憐惜好了,你說呢親愛的?”猶豫了下後,沙夜羅漂亮的唇瓣緩緩的飄出這句話,頓時讓歐麗明惠臉色煞白。看來她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能把她父親和全院的人都殺了的人不是她能應付的,要不然估計早就撲上來了。
歐麗晨露纖纖食指點點沙夜羅的胸膛,嬌嗔的模樣靈動俏麗,“好是好啊,不過不覺得惡心嗎?誰來捧這些肉啊?”
“那直接讓狗吃了吧。”沙夜羅握住在他胸膛上作怪的小手,笑容寵溺迷人,似乎他們在讨論的不是怎麽殺人,而是今天天氣不錯那般。
“你們……別太過分!”歐麗明惠從小被萬千寵愛,什麽時候被這樣羞辱過,平時的嬌弱不管用了,看到沙夜羅對她從小怨恨的人如此之好,頓時怒氣沖沖,有種破罐子摔碎的想法。
歐麗晨露露出驚訝的大眼,“我還以為你會裝多久呢?這就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