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
離,你想與我們隐宗作對嗎?!”雨無豔同樣被壓制在原地,怒火滔天,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竟然被一股氣勢就壓制得不能稍稍動彈,這讓她如何不氣,如何不怒?!
“嗤”淩月星離冷嗤出聲,“隐宗?”
“你最好用你那顆漂亮的腦袋想清楚!連瞻鏡淵和旭陽閣都不敢輕易招惹我們,你一個東大陸小小的王,別自尋死路!”
淩月星離似乎有些無奈的微微拂過肩上的發絲,優雅撩人,眉眼微挑,更是一派肆意的風流與妩媚的風情,連帶着那呼嘯的寒風都顯得柔和纏綿的與她絲綢般柔順漂亮的青絲糾纏在一起,如同一副浪漫而魅惑的水墨畫。
“所以本小姐才說,這種自以為是的蠢貨最讓人看不順眼了。”
望天……這麽一點字數不是蘋果的錯頂鍋蓋)真的,今天竟然停電,學院的辦事效率太垃圾了,于是蘋果的本本也就能撐兩小時,蘋果很努力的在這兩小時裏碼了這麽多……唔……看什麽時候來電……
V42 花語
“你說什麽?!”淩月星離一句話頓時讓雨無豔氣得青筋暴起,這個嚣張的女人竟然敢罵她是自以為是的蠢貨?!
“嗯哼~本殿說的就是你,有意見?”淩月星離扯着嘴角冷笑出聲,微微昂起下颚,像極了藐視蝼蟻般的看着雨無豔。
“找死!”雨無豔憤怒至極竟有了掙脫淩月星離的氣勢桎梏的力氣,随着一聲怒吼,猛然從腰間抽出她的長鞭朝淩月星離攻去,雖然她只是個沒有實權的傀儡,但也好歹是雨氏的大小姐,從小到大,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自然也是沐浴着衆人的阿谀奉承長大的,誰敢如此的挑釁過她?即使是雨無埃也不曾用過這種眼神藐視她!因為雨無埃一般都是無視)
淩月星離嘴角微笑,腳下踏着厚厚的白雪卻絲毫不見拖泥帶水,雨無豔的鞭術自然不差,甚至可以稱得上一流,可是在淩月星離眼中,還上不得場面。看似險險的躲過,實則卻是像将老鼠耍着玩的貓,那慵懶的笑容,那慵懶優美的姿态,無一不在表示着她淩月星離與雨無豔最基本的差距。
一個臨危不懼,淡定自若,美若天仙;一個怒火沖天,猙獰惡毒,醜如夜叉。
長鞭狠辣的朝淩月星離的臉上襲去,淩月星離微微側頭,白皙如玉的手不躲反上,虛影一般的微微一個絢麗的旋轉,竟抓住了那覆着鬥氣的鞭尾,微微一個用力便與雨無豔一人抓着一邊,長鞭瞬間繃成一條直線,似戰火一觸即發。
“你!”雨無豔瞪着淩月星離,一雙與雨無埃相似的桃花眼中沒有與雨無埃相似的勾人邪氣,有的只有滿目令人厭惡的嫉妒惡毒。
淩月星離懶懶的瞥了她一眼,長鞭繃得死緊,可她纖細白皙的手卻仿佛絲毫沒有用力一般,輕松而美麗。
“吶,你說我要是把這個雨氏繼承人殺了,後果會怎麽樣?”淩月星離看向雨無埃,眼角都沒給那一群動彈不得的黑袍人一眼,嘴角含笑,眸間冰冷戲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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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無埃挑眉,看了眼雨無豔,邪氣的桃花眼裏找不到半點感情,依舊是那般邪氣變态的道:“哼哼哼哼哼……小離離如果想玩點刺激的可以試試哦,被西大陸的幾大隐世家族算計追殺的感覺,嘶會爽死人哦~。”
淩月星離一直以來就是西大陸隐世家族的眼中釘,為達上頭給的任務,淩月星離是最大的阻礙,即使她已經離開了西大陸,但是誰知道她開邦建國的目的,只是淩月星離的深紅階藥師是他們所忌憚的,而且也沒有什麽理由讓他們所有隐宗聯合起來對付她,若是雨無豔死在淩月星離手上,正好,有理由了。
淩月星離了然點頭,嘴角依舊肆意的笑容不變的看向對面與她對峙不下的雨無豔,“吶,你說我要把你殺了,那些隐宗,還有你母親神馬的,第一時間是悲傷,還是驚喜他們終于有理由來讨伐本殿了呢?”說着看了眼雨無埃。
雨無埃用冷笑回答了淩月星離的問題,隐世家族的人,從來不存在親情,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上一秒的殺父仇人,下一秒就可以成為同盟夥伴。更何況雨無豔也不過是一個當做傀儡用的女兒,那個女人,想霸着雨氏家主的位置,可是想要霸到永遠呢。
雨無豔原本因為和淩月星離打架有了點血色的臉頓時一白,看進淩月星離深邃的貓眸,漩渦般的讓人一不小心便會沉迷其中,然而那深處,卻是滿滿滿滿的冰寒、血腥、殺戮與屍骨。
“你、你想幹什麽?!”雨無豔這下真的知道怕了,焦急的看了看這一群黑袍人,竟然被淩月星離的氣勢壓得動都不敢動一下,還有那個白胡子笑得像一只成了精的老狐貍似的老頭是誰?
“我想幹嘛?嗯……這得好好想想,畢竟隐宗神馬的,很麻煩啊……”淩月星離空出的手輕點下颚,眉間微蹙,一副有些苦惱的模樣。
雨無豔見此心下一喜,面色微微得意起來,“你最好想清楚,我可是雨氏的繼承人,就算你的身份是深紅階藥師,但是以你如今的勢力,和所有隐宗相抗衡還嫩得很,識相的就……”話還未完,雨無豔便微凸着雙目,帶着難以置信的神色倒在了雪地上。
淩月星離松開抓着鞭子的手,臉上笑容慵懶,姿态懶散随意仿若她方才沒有出手殺人,只是看了一眼天空罷了。
“真是不幸,本來還想留你一命的,畢竟隐宗神馬的太麻煩了,不過……随讓你太聒噪了呢。”聳聳肩,淩月星離看向一邊看戲的雨無埃和玄機老人,見他們微微怔神的模樣,嘴角的笑容上升到了一個邪惡的弧度。
雨無埃沒想到淩月星離真的會出手把雨無豔殺了,畢竟像她所說,隐宗的聯合讨伐并不好應付,而且會很麻煩,只是那雙邪氣的桃花眼中,卻不見半點親生妹妹死在自己眼前的悲憤,只見滿眼的冷漠,仿佛那只是個陌生人。
玄機老人同樣沒想到,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淩月星離竟然真的嚣張成這樣,要知道雖然雨氏的結界被破了,他也沒真敢別說進去偷東西了,就是進去晃一晃都沒把握能全身而退。
“怎麽?你們有什麽意見?”優雅的步伐微踏,淩月星離看了看一邊的那一群驚怔在原地的黑袍人。
“不,沒有。”玄機老人趕緊擺手,他可不敢跟這個惡魔級別的女人叫板提意見,“不過這群人怎麽辦?”指的自然是那一群雨氏的黑袍人。
他們現在身在東之極地,幾乎消息也是只進不出,所以只要沒有人特意跑出去傳信,這雨無豔之死一時半會兒隐宗的人也不會知道。
淩月星離看向玄機老人,幽深的眼眸冰冰涼涼的仿佛一眼便将人從裏到外解剖一次,讓玄機老人都忍不住的抖了抖。
“這個世界上,能徹底保守秘密的人,也只有死人了。”淩月星離說着,眸間冷光一閃,霎時間血霧噴湧上空,帶出腥臭的邪惡之氣。
那一群黑袍人額間鑲嵌着殺死他們的東西,一顆顆綠色的某種晶石,就像第三只眼,透着一股詭谲的邪氣。
淩月星離走上前,手腳利落的往他們身上各處插了幾根針,不到幾分鐘,那綠色的晶石緩緩的融進黑袍人的腦中,只留下淡淡的痕跡,不消半刻鐘,那些原本已經死去的黑袍人死而複生的站起身,神态與之前毫無差異。
“繼續去搭棚等待溯月,雨無豔被極地魔獸殺死了。”淩月星離冷冷的對他們道。
“是。”黑袍人聽令乖乖服從,從各種神态姿勢都難以看出他們已經是死人了。
玄機老人看着這一幕,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副驚奇萬分,好奇萬分的模樣。
“那個,小女……陛下,你怎麽做到的?這是什麽?”
“往後轉,直走五百米,進到迷霧森林裏看到有洞你就跳,裏面有個術法大人供你詢問。”淩月星離淡淡的說着,走到雨無埃身邊,看着他的臉色表情有些猙獰,“真不錯啊,讓你去好好休息,你跑到這裏來跟人家磨機,好玩麽?”
“哎呀,小離離好關心人家,真讓人高興,哼哼哼哼哼……咳咳……”雨無埃又恢複成那不正經的變态模樣。
玄機老人看着雨無埃的表情,聽着他的帶着顫音的讓人雞皮疙瘩瞬起的聲音,頓時嘴角抽搐,怎麽沒聽說這雨家的大少爺不僅像風,還是個變态啊!
看到玄機老人的表情,雨無埃笑得更歡了,淩月星離對此見怪不怪已經免疫,踹了踹雨無埃讓他跟上,那邊血瑟等人已經把大棚搭好了。
天空依舊厚雲堆積,一片的陰暗,原本點點輕柔飄落的小雪花已經慢慢變大,密密麻麻了起來。
淩月星離攏了攏衣領,領着雨無埃朝他們搭棚的地方走去。
這裏的搭棚并非現代的那種帳篷,而是類似與行軍打仗的那種像蒙古包一般的棚,用削得精細的木頭和布搭起,是比蒙古包還要更厚更結實的棚,要知道這裏是東之極地,要防寒防風防魔獸,最終于的是抵禦暴風雪。所以所有來到東之極地的人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馬上搭棚。還有就是存儲必需品,例如枯樹枝等,可以生火保暖的東西。
“姐姐!”淩月星離才走近,就見淩月行昆抱着一大捆劈好的柴火跑了過來,紅紅的雙頰,澄澈透明的藍色眼眸,裝着滿滿的淩月星離。
淩月星離微微柔化冷豔的絕色面容,那一瞬間仿佛春暖花開,瞬間晃花迷亂了所有看到的人眼,看着淩月行昆是滿滿的羨慕嫉妒,這是個多麽幸運的少年,可以得到這樣一個女人的如此溫暖真心的笑容,能夠如此占據她心中的一角。
淩月星離摸了摸他的頭,想接過淩月行昆懷裏的木柴,卻被淩月行昆一下子躲過,搖頭晃腦的道:“這個我來,姐姐不要把衣服弄髒了,姐姐去那邊喝熱水,方才小昆燒的哦。”裝着天空似的藍眸看着淩月星離,笑容純真羞澀。
嘴角笑容加深,淩月星離知道這個孩子有時候執拗起來九頭牛都拉不過彎,只是卻是這樣的少年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溫暖。曾經她疑惑過藍影為何會放任紀傾然那個單純的少年在她身邊,後來才知道是因為那個少年心裏眼裏裝得滿滿的都是藍影,但是她依舊不明白。
一直到淩月行昆出現她才真正知道,為何喜新厭舊的藍影會讓他待在她身邊長達二十多年。原來那種被人全心全意的放在心中眼中的感覺是那般的溫暖,沒有爾虞我詐的算計,沒有精心刻畫的利用,沒有任何多餘人和事分走他的視線。不得不說,其實淩月星離和藍影,同樣都是自私的。
寵溺的摸了摸淩月行昆的頭,換來他滿眼的欣喜,白色的兔絨圍巾襯得他顯得更加的可愛單純,拉着淩月星離的衣袖往他們的棚處走去,看得一旁同樣抱着木柴的符憂瞪眼咬手帕,這個臭小子竟然敢在他親愛的陛下面前賣萌,跟最可愛的他争寵!太太太太可惡了!
“陛下。”淩月星離所經之處,屬下皆恭敬的微微彎腰行禮。
淩月星離淡淡的點頭,讓他們繼續做自己的事。
“小昆玩得很開心?”摸了摸淩月行昆凍得通紅的小手,淩月星離柔柔的問道。雨無埃已經被她踹進血瑟搭的其中一個棚內了。
“嗯嗯,他們都很好哦。”淩月行昆把木柴放在一邊,端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水遞給淩月星離,歪頭看着淩月星離大眼可愛的眨着。
“若在我走的時候溯月還沒出現,小昆跟姐姐回西淩。”不是詢問,而是已經決定了,淩月星離不可能真的和這些人在這裏呆到溯月出現,她來東之極地的主要目的是玄冰寒梅和淩月行昆,這裏太危險,淩月星離不可能放他一個人在這邊,即使這裏有玄機老人、千妖然和原藍桐鎮居民等人。
“可是小昆想要快點達到紫尊級別。”淩月行昆嘟着嘴道,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達到藍尊後紫尊不管他怎麽努力都仿佛到了一個瓶頸,怎麽也進步不了一點兒,這讓單純的孩子覺得很沮喪,哪裏知道從藍尊到紫尊就是一個大的分水嶺,想要進階是難上加難,否則東大陸也不可能只有三個紫尊。
“小昆,你要記住,欲速則不達,腳踏實地的進階總比這種天上掉餡餅似的得到,來得強硬和踏實。”安慰似的摸摸淩月行昆的頭,淩月星離看着不遠處寒氣環繞着的東之極地,微微眯起眼眸,事實上當初聽到溯月這種事的時候,淩月星離第一想到的是天上不會掉餡餅,而是掉陷阱。
五十年一次的溯月,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真正吃到甜頭的。沒錯,是有人一夜之間從資質平平變成天之驕子,然後被力量迷昏了頭的人們卻沒有注意到,那些人從來都沒有順利的活過三年的。
就像淩月星離堅持的等價交換原則,她不相信沒有付出的得到,那不可靠也不可信。即使是神,他幫了世人,不也要世人的供奉信仰當回報嗎?得到的越多,要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多,溯月給人們帶來如此沉重的力量的同時,怕是也要收取什麽沉重的代價的。
“哦,小昆知道了。”即使淩月行昆很想快點達到淩月星離給的任務,但是在他的意識裏,淩月星離的話就是聖旨,是絕對比任何人可信可靠的,姐姐說溯月不可靠,那麽他就打破所有人對溯月的信仰和渴望。對于他來說,淩月星離就是他的信仰,待在她身邊就是他最單純的渴望。
“啊啊啊啊啊啊!”棚外突然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
淩月星離微微挑眉,帶着淩月行昆走了出去,正好撞見了臉色蒼白明顯吓得不輕的漫飛霜和漫飛雪。
“大哥哥小哥哥,你們沒事吧?”淩月行昆眨巴着藍色大眼,牽着淩月星離的手好奇的看着趴在他們腳前的漫家兄弟。
頓時兩人擡頭看到淩月星離似笑非笑的神情,面上一陣窘迫尴尬,特別是在淩月行昆單純的目光下更是臉色漲紅了起來。
“沒、沒事。”漫飛雪扶着漫飛霜有些狼狽的站了起來,低着頭懊惱萬分,丢人,太丢人了!
淩月星離沒理這兩個溫室裏長大的王子,帶着淩月行昆越過他們走了出去。
只見在他們不遠處的離東之極地稍近一點的某些人的棚處,正在遭受一批極地雪狼的攻擊,猩紅的鮮血染紅了那邊的白雪,求救絕望的慘叫聲一聲聲的響起,然而四周的人,看戲的看戲,搭棚的搭棚,撿柴的撿柴,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将自私和冷血表現得淋漓盡致。
淩月星離側頭看向靠着棚邊坐着的兩兄弟,眸中冰冷的興味一片,“怎麽?該不是想着自己進入東之極地找角馬獸,結果卻碰上那一幕吧?”瞧他們吓成這幅模樣,還真有喜感。
“是、是又怎麽樣?!”漫飛霜窘迫的漲紅了臉,大大的深紫色眼眸卻滿是倔強和委屈。他們其實也只是想走近些看看東之極地,卻沒想到還沒走幾步,那些兇狠的雪狼突然從雪裏跳了出來,要不是他們前面還有一群人在搭棚,怕是他們也難逃狼口。
“哼,還真是好命。”小梨突然出現在一邊冷冷的道。
淩月星離看了兩人一眼,又将目光望向陰郁的天空,有些放空。
對于小梨的話,她是認同的,這兩人還算好運,竟然逃過了這一劫。要知道,即使漫飛雪和漫飛霜和她們一行人同行了那麽久,在他們遇上這樣一群雪狼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出手相救了。畢竟,說到底,他們什麽關系也沒有,不過是她淩月星離順手救起的,可有可無的人,淩月星離又沒有下令讓他們保護他們兩個,原藍桐鎮居民和小梨又都不是什麽爛好人,自然不可能會出手相救,要知道極地雪狼可是東之極地卻兇猛的群居魔獸。
說到底,都是冷血的人,或許說不是冷血,而是對陌生人他們沒有将命別在腰間出手相救的必要。什麽人才能劃進非陌生人,進入‘朋友’或者‘自己人’的地界?所有人都會告訴你,是淩月星離認可承認的人,只要淩月星離出聲,那麽他們就可以拼進一切,包括生命的保護你,否則,死在他們面前也無所謂。
漫飛雪明白了小梨眼中的意思,頓時臉色慘白得如同屍體,全身冰冷得顫抖,這是一種從骨頭冷到皮膚的冷,似乎到此他才真正的看到他們與他們的區別,不是身份的區別,不是能力的弱小,而是心髒的冷暖,他們的心,也許是冷的。
“你在想,也許我們的心是冷的,對嗎?”淩月星離的淡淡微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雖然是問句,但是那雙幽深的眸中卻是滿滿的确定。
“難道不是?”漫飛雪深邃的紫眸勇敢的和淩月星離對視着,壓下不受控制的心跳,堅定的道。被保護得太好的他們,即使聽得再多世間的險惡,即使多麽聰明,沒有經過鮮血和殘酷的洗禮,都是不可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下來的。畢竟這個世界,本身就不是一個和平的世界。
“小昆。”淩月星離突然低下頭看着牽着她的淩月行昆,“告訴姐姐,看到那些被雪狼吃掉的人,你有什麽感想?”
淩月行昆看了看淩月星離,又看了看漫飛雪和漫飛霜,湛藍的眼眸清澈無塵,裝滿一個孩子純真的心裏,小嘴微啓,吐出兩個字:“活該。”
很理所當然的看到兩兄弟看着淩月行昆難以置信的表情,難以置信,這樣的無情的話會從這樣一個孩子嘴裏說出來,那雙眼裏明明如此清澈沒有半點雜質,明明滿是純真,可是卻說出這樣的話,就像一個讓人憐愛的天使迷惑了衆生,直到最後才發現,那背後藏着的是黑色的惡魔的翅膀。
“怎、怎麽可以這樣說?難道你看着同類被吃掉不會覺得可憐,看着那些鮮血不會覺得可怕惡心,聽着那些凄厲的聲音不會做惡夢嗎?!”漫飛霜瞪着淩月行昆難以置信難以接受的厚道。在場聽到他的話的人,眼角露出的不屑和冷笑。也只有真正“單純”的人才到現在,到了這個東之極地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淩月行昆眨了眨藍眸,稚嫩清冽的嗓音如同溪水潺潺的滑過,卻讓他們心寒如冰。
他說:“有什麽好可憐的,玄天大陸,以武為尊,被魔獸吃掉是他們自己沒本事,怨不得天怨不得地,更怨不得那些辛苦跑出來覓食的魔獸,也怨不得我們見死不救,弱肉強食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标簽,難道大哥哥小哥哥活了那麽久竟然不知道這個道理嗎?再說了我們又不認識他們幹什麽要救他們?是不是姐姐?”
淩月星離滿意的摸摸他的頭,換他笑如春日,燦爛耀眼美麗。
“連一個小孩都懂得的道理,你們竟然不知道,是東萊王把你們保護得太好了嗎?或許你們連最基本的後宮争鬥都沒有見識過?在地下玩死亡游戲的時候,難道你們有想過自己贏了他們就要死,很不忍心所以想要自己這一方輸?放棄你們心中的僞善吧,在死亡面前,別人的命算什麽,在這個世界,冷血是必須的,冷血自私的人才能活得久。”淩月星離看向他們,眼底的柔和瞬間消失無蹤,只剩下冰霜一片。
淩月行昆是單純,但是就是這樣的單純才顯得更加的殘忍,他把淩月星離教導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學以致用到了骨子裏。
淩月星離說這個世界弱肉強食,你比不上別人強,那麽你被殺死就理所當然,沒有什麽可憐不可憐;淩月星離說人類和魔獸沒有什麽區別,都是為了生存而殺戮血腥的生物,人命和魔獸的生命都一樣,都是脆弱又堅強的,憑什麽魔獸死就理所當然,人死卻仿佛是什麽天大的事呢?所以極地魔獸也好,那些被吃的人也好,都只是食物鏈的一個過程,沒什麽可怕和可憐。
如此之單純,他沒有什麽善惡觀,沒有什麽應該不應該,在他看來,欺負淩月星離的讓淩月星離讨厭的就是壞人,欺負淩月星離,所淩月星離壞話就是不應該。
如此單純殘忍,卻只會使得在這個世界活得更好,而非像漫飛雪漫飛霜那般,即使擁有正常的智商又如何?再這種殘酷的世界,若不早早抛棄他們狹隘的良心和熱血,遲早要被瓜分得連一塊骨頭都不剩。
淩月星離不再理會兩人,她相信聰明的人就能看清這是個什麽樣的世界,若是不夠聰明,那麽喂這兇悍的極地魔獸,也算不丢人了。
牽着淩月行昆走到外面,飄落的白雪沾到了兩人烏黑的發上,那邊被雪狼攻擊的人已經早已不知道被雪狼拖到了哪裏,只留下被白雪覆蓋的淡淡血痕,而那搭到一半的棚子也已經被四周的人瓜分幹淨,畢竟東之極地這邊什麽都沒有,丢了什麽沒了,資源什麽的,最珍貴了。
來到東之極地的人越來越多,并且還會陸續增多,甚至到最後将這東之極地的邊緣擠滿也有可能。
淩月星離看了看他們四周搭棚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湊巧,千妖然帶着北昱就在在淩月星離他們的左手邊,幾乎是挨着搭的棚,而右手邊的不遠處,聖梵音的暗組正在忙忙碌碌的搭棚撿柴,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邊的地理位置實在太好了。
至于那個坐在暗組搭好的一個棚前的,得瑟嫉妒陰冷的看着她的聖芷娴,淩月星離嘴角微微勾起冷笑,她該不會以為她淩月星離就這麽放過她了吧?噢,不,別把淩月星離想得太美好,否則魔鬼神馬的一定會哭的,畢竟淩月星離是個比魔鬼還可怕的人。
一個雙腿重度燒傷的女人,她倒要看看她能在東之極地這種地方好受到哪裏,更想看看,知道她的真面目的聖梵音和暗組會護她到什麽程度!不要讓她失望,至少她現在要報複的對象只是那個主上和聖芷娴,不要讓她失望,否則瞻鏡淵将迎來的,便是冥界煉獄的考驗。
“姐姐,小昆肚子餓了。”淩月行昆抱着小肚子,有點羞澀的看着淩月星離。
淩月星離好笑的看着他,剛剛發育的身子果然消化迅速,想想之前他才吃掉的東西不禁有些失笑,也許這小家夥的肚子是異次元。
忽然鼻尖嗅到淡淡的香味,從千妖然和北昱那個棚裏傳出,千妖然只帶了北昱一個,所以兩人也就只搭了一個棚,和他們這些還在忙碌的人比起來,還真是頗有兩袖清風,兩手空空的感覺。
“走,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淩月星離說着,拉着淩月行昆就往千妖然的棚子走,這麽香的味道,不難猜出是烤一級野兔的味道,考慮到淩月行昆正在長身體,肉類不能少,所以她就頂着比城牆還厚的臉皮去蹭吃的。
“好。”淩月行昆頓時眉開眼笑的點頭,他也是個沒臉沒皮的小孩,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麽樣的姐果然就有什麽樣的弟。
那邊,千妖然和北昱棚裏,火堆噼裏啪啦的靠着一只金燦流油的野兔,随着它漸漸的烤熟,香氣越發的迷人起來。
千妖然和北昱早就餓了,只是當時在地下玩死亡游戲的時候,沒有人喊餓又在游戲中他們也不好意思吃獨食,淩月行昆和符憂是個例外,他們還是沒臉沒皮的孩子,又有淩月星離寵着放縱着,當然不能和他們這些成年人,而且身份擺在那裏的人相提并論。
所以他們搭完棚的第一件事就是,北昱去已經沒有了霧氣的迷霧森林裏打獵去,雖然這種環境說打獵有點困難,但是雪兔神馬的還是有的,只要眼睛放亮點。
兩人擦幹淨手,正要開吃,突然棚外響起了敲門聲。
千妖然和北昱對視了一眼,北昱走上前把棚門打開,露出棚外可愛的淩月行昆,雙手像個乖巧的孩子一般放在背後,稍息立正的站着,湛藍如天空的眼睛澄澈透明的看着北昱和千妖然。
千妖然挑起眉梢,眸間一片邪魅,“小昆有事?”
淩月行昆天真的眨了眨眼,然後綻放一抹單純可愛的笑容:“我想問問哥哥你們在煮什麽,好香哦。”
“呃……”千妖然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看了看面前的烤兔子,再看了看一臉垂涎模樣的淩月行昆,“想吃?”
“嗯嗯。”淩月行昆毫不客氣的點頭,小雞啄米的模樣幾乎能萌翻所有女性。
“那就過來。”千妖然扯開一抹邪魅清雅的笑容,對于淩月星離的弟弟,他還是很有好感的。
豈料淩月行昆頓時搖起了頭,“不要,千哥哥告訴小昆去哪裏抓這個,小昆去抓,晚上做給姐姐吃,嘻嘻。”說着揚起一抹傻兮兮的笑。
千妖然看着淩月行昆,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不過又找不出不對勁的地方,最後看向北昱,“你就這裏等着吧,北昱。”說着看向北昱。迷霧森林雖然現在沒有了霧,但是還是很危險,而且裏面還有許多陌生人,千妖然斷不可能讓淩月行昆去冒險的。
“是。”北昱頓時面無表情的轉身往迷霧森林奔去,其實心裏有點淚流滿面,他餓死了,到嘴的兔子他還沒咬一口呢飛了。
霎時間,整個棚裏只有千妖然和淩月行昆兩人。
千妖然看着淩月行昆,想到什麽似的眼睛一亮,朝淩月行昆招了招手,“小家夥過來。”
淩月行昆對千妖然還是挺喜歡的,像姐姐電腦裏電影裏說的那樣,要氣質有氣質,要身份有身份,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要錢有錢,是傳說中的金龜婿,是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千萬不要被淩月星離知道,否則她一定會砸了給淩月行昆的電腦,單純弟弟竟然被那些沒有營養的東西荼毒成這樣,她會氣得想殺人的!
頓時屁颠屁颠的跑過去坐到千妖然坐的毛毯上,火的溫度頓時暖烘烘的撲面而來,舒服得他眯起藍藍的眼眸,可愛得像只打哈欠眯起眼的小貓。
千妖然看着淩月行昆,心想莫非他們淩月家都是貓屬性?淩月星離是只慵懶高貴又邪惡任性得可愛的阿布拉女王貓,淩月行昆就是只才剛剛出生,可愛粘人的小寵貓。
“吶,小家夥我問你,喜歡你千哥哥不?”
“喜歡。”淩月行昆看着千妖然,笑眯眯的點點頭,澄澈的眼眸真誠得會讓人感動得想掉眼淚。
“真的?”千妖然說着動作帥氣優雅的撕了只兔腿給淩月行昆。
“嗯。”淩月行昆笑眯眯的接過兔腿,一點都不客氣的啃起來。
“那你覺得你千妖然哥哥帥,還是聖梵音那個冰塊帥?”千妖然顯得有些興致勃勃。
淩月行昆有些奇怪的看了千妖然一眼,然後在千妖然期待的目光下皺起可愛的眉頭想了想,最後得出結論,“你們兩個不在同一個層次上的,怎麽比呢?小昆覺得聖梵音哥哥很好看,就像天上的孤獨清冷的月亮和不善表達的迷疊香,小昆也覺得千妖然哥哥很好看,就像半開的太陽和太陽花。都是讓小昆喜歡的人。”
千妖然看着淩月行昆,眸中有些驚訝,似乎有些難以想象這個心智只有六歲的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只是,“迷疊香是什麽?太陽花又是什麽花?”
“嗯……迷疊香的一種花哦,清新,具有穿透力,有一種幹淨,清爽的感覺。但是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亦不懂得用撒嬌、使性子等小手段來引起別人的注意,經常獨自神傷,若能找到真正了解的人,生活就會充滿愉快。至于太陽花,就像千妖然給人的感覺,有點矛盾,但是又有點理所當然,它象征爽朗,但是花語卻是沉默的愛。”淩月行昆說着,沒有注意到千妖然微微變化的神情。
V43 颠倒
沉默的愛……
千妖然眸色微黯,下一秒卻依舊笑得邪魅而清雅,“小昆怎麽知道這兩種花的?”還有花的意思,他就從來沒聽說過玄天大陸上有這種花,而且還代表着這種意思。
淩月行昆一聽,頓時唇角一揚,“找度娘啊。”
“度娘?”千妖然困惑的挑起眉梢,這又是哪一號人物?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淩月行昆笑眯眯的說着,嘴上吃得油光滑亮,就像螞蟻進食,瞬間整只兔子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全部進了淩月行昆的小肚子裏。事實上,淩月行昆也不知道‘度娘’是神馬,看電影看到的囧……被沒營養的肥皂劇荼毒的孩子……
不一會兒,北昱回來了,帶着一只灰色的比狗還要大點兔子,看得淩月行昆眼睛星星似的一亮,頓時撲了過去,“謝謝北昱哥哥。”
甜甜脆脆的嗓音頓時讓北昱嘴角僵硬的勾起一個小弧度,大手摸了摸他的頭,“不客氣。”
“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