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
午的橙黃的陽光開始變得萬分灼人,照射在皮膚上像被螞蟻密密麻麻的咬着一般。
雨無埃無骨般的靠在淩月星離身上,看着不遠處将瞻鏡淵皇宮層層包圍的西淩大軍,額頭冒出點點汗珠,“小離離~,我們到底什麽時候進去啊,太陽很大啊~”
“急什麽,等他們窩裏反反夠了再說。你的手在摸哪裏?站好,你也知道熱還靠那麽近幹嘛?”淩月星離一把拍掉在她身上作怪的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
“小離離真無情吶~!”摸着被拍紅的手,雨無埃變态的語氣裏多了一分無奈,但是下一秒手又伸了過去。
“滾!”淩月星離拍掉他的手,轉手在他腰部的精肉上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
“嘶好、好爽,嗯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雨無埃反而笑得更變态了。
淩月星離淡定了,很早之前就知道這個變态妖孽沒救了,擡頭看看天空,白皙如玉的纖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縷縷金色卻依舊調皮的從指縫洩出跳躍在她絕美的面容之上,卻如何也融化不了那精致完美的面容上的冷漠,眼底的森寒。
雨無埃看着淩月星離,邪氣勾人的桃花眼閃過一抹複雜的幽光,沒說什麽,側頭學着淩月星離擡頭伸手從指縫中看太陽。
清風拂起絲絲柔順的青絲,淩月星離的聲音随之響起,“走。”黑色高挑挺直的身影直直的朝宮門走去。
雨無埃跟在身後,看着那已經長及臀部的發絲與他的發絲糾纏,然後分離,最後不留一絲曾經相交過的痕跡。
金色的金銮殿上,所有官員都被一個個黑色的身影包圍住,滿地的血跡和無法站起的身軀,只剩下那些不會鬥氣的文官被忽視在一旁。
聖禦捂着發疼的胸口,瞪着聖芷娴,倔強的抹去嘴角的血跡,沒有半點屈服的意思。
“天堂有路你們都不走,地獄無門卻硬要闖是吧?嗯?”聖芷娴被那一雙雙不服和越發不屑的眼神激怒,額頭忽隐忽現的布出一條條猙獰的青筋,顯得醜陋萬分。
“呸!就你?哈哈哈哈哈……我們誓死不從!有本事你就殺光我們,看你如何向天下黎民交代!”聖禦吐出一口血水,俊美的臉上是狂傲不羁的神情,就像脫缰的野馬,不願受任何人的壓迫,銀紫色的發越發顯得耀眼迷人。
聖芷娴眼眸一眯,殺意乍現,“你以為本公主不敢動手?殺光你們又何妨?這瞻鏡淵本公主誓在必得,百姓不服?他們如何不服?如何交代?給他們說殺光了你們,他們又能怎麽樣?只要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毀了整個瞻鏡淵又如何?!”
他?!嚴玉幕心下一驚,“他是誰?聖芷娴你為了誰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把瞻鏡淵,把這個生你養你的國家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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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你只要把帝冠乖乖交出來就可以!他的名諱豈是你們可以知道的!”聖芷娴反應很大,仿佛護着自己所有物般,眼裏是滿滿的瘋狂的占有欲。
“你……”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只見一個身穿士兵服的男子走了進來,面露急色,“公主殿下!”
“何事?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聖芷娴厭惡的皺起眉。
“公主殿下,皇宮被包圍了!”
“什麽?!”聖芷娴猛地站起身,随後想到自己皇宮內的黑衣人都是他的人馬,各個以一當十都沒問題,頓時緩了幾口氣沉靜下來問,“是誰的人馬?”
男子面上帶着明顯的慌亂驚恐,“是、是東大陸西淩女帝的薔薇軍團!”
薔薇軍團,由淩月星離一手親自教出的,将近費時半年多的雇傭兵軍團,一共一千三百四十人,主要教授最高技術的暗殺技術、遠程攻擊、近身搏鬥和忍術,以絕對的鐵血和冷酷殘忍令整個玄天大陸的人聞之變色。
“什麽?!”這些聖芷娴不淡定了,所有在場的文武百官都不淡定了,淩月星離來了?!
“是、是的,是否迎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男子明顯的瑟縮了一下,薔薇軍團根本不是人,迎戰?到時候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聖芷娴皺着眉頭站在龍椅前,袖子下的手,指甲深陷如掌心,猩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金色的地板上,淩月星離……
“主上自己等不及了,別忘了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站在聖芷娴身後的黑影冷冷的出聲,嘶啞的聲音如同鋸木一般難聽刺耳。
聖芷娴臉色一變,仿佛這句話戳中了她的死穴,聖芷娴頓時飛身而下在所有人沒有回神之時猛地掐住嚴玉幕的脖子,“把帝冠交出來!”
“……休……想!”嚴玉幕憋紅一張臉咬牙切齒道,只是下一秒脖子上的力道更加大了,憋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不要!求你放過軍師,帝冠、帝冠在這裏!”一道女聲突兀的響起,只見侍女斓紅着一雙眼抱着一個錦盒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斓!”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着斓。
“呵……還是你比較識時務。”聖芷娴笑着,像扔垃圾一樣将嚴玉幕扔到地上,緩緩的走向斓。
“咳、咳咳……斓你……”嚴玉幕難以置信的看着斓。
“軍師,對不起,斓、斓不想讓軍師死,陛下已經走了,斓不想連軍師也……”斓邊說邊哭,心裏後悔萬分,如果、如果當初她聽從淩月星離的話守着聖芷娴,或許、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真是情深意重啊。”聖芷娴冷笑的抓過斓懷裏的盒子,打開,裏面精巧的帝冠果然躺在其中,稀有的紫玉和水之琉璃鑲嵌其中,一看便尊貴萬分。
聖芷娴頓時笑容滿面,看着空空的天花板笑顏燦爛如花,“我、我拿到它了,你快出來好嗎?”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身下突然一陣搖搖晃晃的震動,然後平穩的金色地面突然像蜘蛛網般裂開一道道的痕跡。
“嘣!”地面一聲炸響,一個巨大的黑影地底蹿了出來,巨大的影子幾乎籠罩住半個大殿。盤踞起的身軀,金銀雙色的反色着光芒的鱗片,金色森冷立起的橢圓形眼瞳,只是一眼,便讓人毛骨悚然。
“金銀雙頭蛇!”不知道是誰驚恐的喊了聲。
金銀雙頭蛇,居住在魔獸森林最深處的SSS級危險魔獸,雌雄同體,十年才産一枚蛋,身體粘液、嘴裏的毒液都具有極其強悍的毒性,是魔獸森林中的霸主之一。從來沒有聽說過臣服過任何人。
然而此時那碩大的金色頭顱上郝然站在一個披着連帽鬥篷,看不到臉的人!
聖芷娴看到那人,笑得越發的明媚燦爛,一雙眸中溢滿了愛意,“我拿到它了。”
黑衣人似乎淡淡的點了點頭,伸出一只似乎因為常年沒曬太陽而顯得蒼白的手,骨節分明修長。
聖芷娴笑顏如花的将手中的錦盒丢上去,然後眼見這就要落在黑衣人手上的時候,空中驀地出現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輕松的将錦盒抓在了手中。
“怎麽原來策劃了那麽久,就是為了這一個帝冠?”柔美微冷淡漠的嗓音響起,只見那只手的主人緩緩的顯出了身形,黑色的高挑身影,黑色華麗的絨毛微微晃蕩,烏黑如同上等絲綢般的發長及,完美絕色的面容帶着冷豔,大大的貓眸中一派的嚣張狂傲。
她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半空中,讓人屏息了所有呼吸。
淩月星離看着手中帝冠,站在腳下還未合上的空間隧道上,看了看雙頭蛇,最終目光放在那個黑衣人身上,嘴角緩緩的綻放出一抹笑,如同帶着晶瑩露珠的黑色罂粟,美得讓人窒息,櫻唇輕啓,洩出幾個字:“終于,逮到你了。”
随着聲音的落下,從金銀雙頭蛇所在的位置的土地內開始,紅色的吸血晶石極其快速的凝結,最後形成一個立方體,将金銀雙頭蛇和那個黑衣人包圍在裏面。
她跳出空間隧道,傲然的身姿,優美的姿态,舉手投足間的風華流瀉,瞬間讓天地黯然失色。
“女帝陛下!”邱毅激動萬分的喊出聲。天知道他看到偶像心髒跳得想要脫離胸腔一般的劇烈。
淩月星離側頭,看到狼狽的躺在地上起不來的邱毅,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喲~邱将軍,真狼狽啊。”
“嘿嘿嘿……”邱毅撓頭,國字臉上笑得傻兮兮。
“淩月星離!”聖芷娴回過神來便是暴怒出聲。
淩月星離看過去,微挑的貓眸瞬間滿是嘲諷,“怎麽?皇長公主殿下怎麽還是這般醜?沒有一點兒長進呢。”淩月星離看着她額頭出現的醜陋的一條條的青筋,眼眸微眯,真是惡心。
“閉嘴!該死的我要殺了你!”被淩月星離氣得險些炸了肺的聖芷娴,頓時顧不得面容如何,一心只想殺了這個搶了她所有光芒和驕傲的女人,淺紅色的鬥氣光芒頓時大盛,驚呆了所有人的眼。
淺紅色階?!
聖芷娴不是沒有鬥氣嗎?難道她一直就沒有死去鬥氣,而且還已經突破深紫級進入了淺紅階?!然而他們還來不及驚嘆,又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只見聖芷娴紅色光芒大盛的時候,那張漂亮的臉仿佛花朵瞬間枯萎,醜陋不堪,皺紋滿布的臉,額頭一條條綠色的青筋就像一條條蠕蟲在上面爬,醜陋不堪!
“天啊!”不知道是誰驚恐的喊出聲,活了這麽久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更沒見過這麽醜的一張臉。
淩月星離因為斯銘瑄的執念陣法,身軀依舊有些慢半拍,兩次險險的躲過聖芷娴的攻擊,與她紅色鬥氣擦過的肩膀一瞬間染濕了黑色的衣服,染紅了她白皙如玉的手。
淩月星離心下暗驚,果然深紫階和淺紅階是天與地的差別,只是碰到鬥氣而已竟然産生這麽大的灼燒感,好像數把刀子狠狠切割過皮膚。
“該死!”肢體跟不上腦子指揮,淩月星離險險召喚出雙月刀抵住聖芷娴攻過來的鬥氣,雙月刀頓時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看着近在咫尺的醜陋萬分的臉,淩月星離邪惡因子在苦戰中暴起,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一定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醜吧。”
在聖芷娴怔神之際,淩月星離猛地運上內力将聖芷娴震開,猛地從空間裏掏出一面巨大的名為‘伊薩貝拉’的歐式連身大鏡子,白色複古的花紋,平滑幹淨的鏡面清晰的照映出那張醜陋不堪的面容,縮小佝偻的身軀。
“啊啊啊啊啊!”聖芷娴發瘋似的尖叫聲驟起。“不是我,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所有人都震驚在原地看着陷入瘋狂自我狀态的聖芷娴,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聖芷娴會突然變成這副怪物一般的模樣。
淩月星離搖搖頭,眼裏滿是不屑的嘲諷,果然如她所猜,世界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沒有平白無故就能得到的東西,她得到鬥氣,成為了淺紅階尊者,不但沒有得到淺紅階尊者該有的不老,反而付出了她的青春和美貌。這是何其的可悲?
大殿之外,一片兵戎相見的聲音,淩月星離知道,淩月行尊等人帶着人和她的薔薇軍團進來了,淩月星離眸中一片冷凝的看向被關在紅色晶石中的主上,今天,要他輸得連一個子都不剩!
似乎察覺到淩月星離的視線,黑衣人看向她,卻沒有一絲慌張之感,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他開口道:“那株朱牡丹是你下了藥?”聲音像極了重金屬發出的聲音,就像特意用器械變過的音。
“嗯哼~果然是給你的麽,沒錯喲。”淩月星離不否認,那棵朱牡丹就是為了逼他出來所以她才故意下了藥。
“真是厲害,我都是身體出了狀況才發現被人搞了鬼呢。”重金屬般的聲音裏是滿滿的贊賞。
“當然,本小姐出手,自然無懈可擊。”淩月星離從來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麽寫。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突然仰頭大笑,看向淩月星離的視線又熱了一分,淩月星離,果然如同傳說中那般嚣張,嚣張得可愛!
“女人,将帝冠給本尊,本尊允許你一同享有即将得到的東西,如何?”蛇頭乖順的匍匐下身子,黑衣人瞬間和淩月星離持平了身軀。
“哦?”淩月星離有趣的隔着紅色的晶石片看着只看得到一張薄唇的黑衣人,将帝冠拿在手上把玩,“只不過是一個帝冠罷了,為何要費勁心思,花上十幾年的時間得到呢?”
“呵呵……女人,你不知道嗎?這個帝冠是開啓瞻鏡淵密室的鑰匙呢。”也不在乎被滿地的大臣聽到,語氣中帶着狂妄的志在必得。
密室?淩月星離眼眸微眯,千妖然走時說過旭陽閣的密室被入侵了,難道是他……
“密室裏有什麽值得你費盡心思?”
蛇頭又向前滑去,最後男子身軀幾乎貼在了晶石壁上,“你貼過來,本尊就告訴你。”
淩月星離心生警惕,腳下卻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與男子幾乎只隔了一片晶石片。
鬥篷下,男子漂亮的唇角微微勾起,“是……永、生。”還有……
随着男子聲音落下,淩月星離猛然退離,然而僵硬的身子卻還是比不上男子的速度,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紅色晶石在男子手中就像一層薄紙,蒼白冰冷的手很快抓住了淩月星離的手。
淩月星離眉頭一皺,反應迅速的轉動手腕,只是與聖芷娴打鬥時使用過一次內力,化了将近一半的玄冰寒梅的功效,肢體跟不上腦子,在黑衣人面前就像小孩玩耍似的,看着黑衣人嘴角那抹笑,淩月星離氣得火冒三丈,腦子裏再一次把斯銘瑄那個死了都不放過她的男人OOXX完又XXOO……
而彼時,雙頭蛇也突破了晶石片,血麒麟最完美的攻防被突破,氣得血麒麟全身鱗片炸起,和雙頭蛇打得難解難分,頓時整個大殿飛沙走石,柱子倒下一根接一根,文武百官受傷不嚴重的一個扶一個匆匆跑出去,否則一會兒整個大殿倒塌,要壓死人的。
“你找死!放開我!”淩月星離咬牙切齒的瞪着雙手雙腳跟八爪魚似的,将她纏在地上的絲毫動彈不得的男人,卻聽見男子發出的笑聲,頓時更是氣得火冒三丈,他奶奶的她淩月星離活了怎麽多年哪曾這麽狼狽過,從來都是她欺負打壓別人,還從來沒被人這麽壓制過,果然玄天大陸這個世界和她犯沖嗎?
“呵呵呵……女人,你就從了本尊不好麽?”身上的男人不知廉恥的道。
“你他媽才從了本小姐,你全家都從了本小姐!”淩月星離氣急了。
別人說淩月星離喜怒不表于形,其實非也,她淩月星離不是喜怒不表于形,而是讓她表于喜怒的事情不夠大,而讓淩月星離發怒的死穴就是将她壓制住。那時候她就從冷豔變成了炸毛的獅子,恨不得咬上你幾口。
按藍影的說法,就是火辣辣的可愛!
噗……要是被淩月星離知道藍影這樣評價過她,這娃絕對會炸毛給你看的。
“啊啊啊啊啊!淩月星離,我要殺了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清醒過來的聖芷娴撿起地上的一把刀,面色猙獰的朝淩月星離奔了過來,銳利的武器帶着森寒的冷光。
淩月星離心下一驚,她掙不開這個男人,這把刀還是對着她這顆華麗的腦袋刺得,這一刀下去豈不是要腦漿迸裂?天啊,那也太不華麗了吧?!
“噗……”聖芷娴身子突然飛了出去,沖撞出去的力道之大甚至撞到了一面牆。
淩月星離微微瞪大眼看向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卻見那唯一可見到的薄唇緊抿,帶着一種不悅和冷酷無情。
聖芷娴全身抽搐,嘴角不斷的吐出血,一雙半眯無神的鳳眸卻直直的看着男子,帶着濃濃的眷戀,思緒仿佛飄遠飄遠,然後她回到了十五歲那年在桃花盛開的時節,看到那個在桃花樹上睡覺的男子,就像如複一日蒼白的人生中投射入的色彩,那般絢爛多彩,就像掉入了泥沼,她無法掙脫,只能任由自己淪陷淪陷再淪陷……直到為他付出所有所有所有……
仿佛帶着不舍,又帶着釋然和解脫,聖芷娴終于緩緩的閉上眼眸,時間停頓在她嬌弱的身姿上,就像那年桃花盛開緩緩掉落直至凋零……
淩月星離眼眸不禁眯了一眯,将體內內力緩緩的聚集起來,然後奮力的一陣,在男子失神的瞬間跳離開來,手中的帝冠還在。
金銮殿內因為金銀雙頭蛇和血麒麟的放肆打鬥,開始坍塌,淩月星離幾步躍出金銮殿,內力的使用使得體內禁锢術法的反彈巨大,臉色蒼白,肢體僵硬得幾乎快要動不了了。
淩月星離無奈的靠在大理石做的麒麟獸旁,召喚出天馬獸纏住黑衣人,從空間戒指裏掏出兩顆用玄冰寒梅煉制的丹藥,淩月星離一口吞了下去,現在只需要拖延時間等她身子的運動狀态恢複到最佳狀态……
只是……貌似黑衣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從他身上出現一只巨型的黑色蜘蛛,和天馬獸打得難解難分。
“把帝冠給本尊,本尊允許你與本尊同得永生。”黑衣人一步步的走向淩月星離,聖禦撲過來抵擋,卻被黑衣人一手揮開暈了過去。
他已經很不耐煩了,本來不會這麽急的,但是因為淩月星離在那顆朱牡丹是上動了手腳,使得本來還可以維持兩年的藥效急劇的縮短,到現在只剩兩個時辰了。
“永生?呵呵……”淩月星離不屑的出聲,永生神馬不老不死神馬,難道對她還有誘惑嗎?“你要瞻鏡淵密室裏的東西,為何還要去闖千妖然的密室?那裏的欲望塔不煩人麽?”
“不要拖延時間,把帝冠給本尊。”
淩月星離眼見着就要伸過來的手,面上不變,心下卻氣得七竅生煙,她奶奶的從來沒有這麽窩囊過啊啊啊啊啊!要是被藍影知道絕對會被拖去地獄式訓練個幾年的!
突然,仿佛感覺到什麽,淩月星離眼眸猛然睜大,滿臉的難以置信,讓黑衣人正要碰觸到帝冠的手都不由得頓住,還沒來得及疑惑,只聽見一道柔美如天籁,帶着缥缈仙氣般的聲音響起。
“羅生若家族,殺人三百萬起價,現在正在舉辦布迪斯公約紀念日活動,價格超過一千萬的可以打九點九九折,超過五千萬可以得到一張羅生若家族八點八八折優惠卡,吶,那邊狼狽的少女,要不要雇用羅生若悠念幫你殺了這個人呢?”
V52 刀鞘
這把聲音太過虛渺好聽,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尋找聲音的主人。
只見那邊宮殿轉角處的大理石圍欄上,一抹窈窕的身影,上身一件白色貼體的西裝,領部是一條細細的黑色緞帶,左胸口是一個黑金色絲線繡出來的“斯”字,裏面白色的襯衫領部打着海藍色的緞帶蝴蝶結,下身一條與白西裝相配的長及膝蓋以上十公分的白色黑邊短裙,長及膝蓋的筒襪,黑色的高跟鞋。
淩月星離看着藍影的那身打扮,頓時內流滿面,藍影不僅又去裝嫩,而且還是在游戲中……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女人是怎麽過來的?
淩月星離這邊還沒來得及想太多,那邊藍影已經跳下了大理石圍欄,絲毫不比淩月星離差的優美姿态,沒有淩月星離顯得那般狂傲,卻是讓人覺得親近,卻又在無形中有着無法跨越的距離,那雙眼眸掃過,瞬間讓人産生一種求而不得的悲哀之感。
長及膝蓋的烏發表層微卷,襯着那張精致古典的小臉秀麗中多了一絲妩媚,此時她看着坐在地上倚着麒麟石像的淩月星離,嘴角依舊帶着淺淡柔和的微笑,漆黑的眼眸中柔和的螢光點點。
她一步一步的走來,不同于淩月星離走起路來惡趣味的铿锵有力,藍影走起路來是一丁點兒聲響都不會發出的,然而那腳底卻讓人感覺到一朵朵白色的茉莉花綻開。
微風撩起她的發,白色仿佛是上天為她而特立存在,美得仿佛是九重天上的仙女。
仙女……仙女個毛線球!只有那些眼睛瞎掉的人才會覺得她是仙女!淩月星離內流滿面在心裏咒罵,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把她弄過來的,而且她還穿着某種校服,很明顯正在游戲中的樣子……
藍影在幾步外停下腳步,一時間淩月星離、藍影和黑衣人形成一個三角,黑衣人看着藍影,身姿極度的警惕,功力越強的人對深藏不露的人便是越發的敏感,更何況是藍影這個連淩月星離都不敢輕易招惹生氣的女人。
“啧啧,真狼狽呢。”藍影看着黑衣人,嘴角笑容依舊,淺淡有禮的對黑衣人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淩月星離道。
淩月星離明顯發現黑衣人身子猛地一僵,被吓到了吧?藍影這個女人殺人之前都會對被殺對象打個招呼,所以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但是你還是悲哀些吧,要不然該悲哀的人就是她了。
“藍影,你怎麽會來到這裏?”問完這句話淩月星離就後悔了,因為她明顯看到藍影眸間微閃,這是藍影動怒的征兆,完了,一開口就撞上槍口了,那邊的誰,趕緊過來把她抗走啊!
“你沒有把上次那個男人殺了。”藍影把落到臉頰邊的發撩到而後,賞心悅目的動作,溫柔的表情,配上這句話反而顯得更加的冷酷無情。
淩月星離眼眸微微睜大,上次那個男人?霸主……那個瘋狂的男人不會真的研究出什麽陣法所以才把藍影給強迫拖了過來吧?偶買噶!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他殺了!被他害死了瑪麗隔壁的!
“那你……把他怎麽了?”這句話完全是廢話。
藍影輕輕瞥了她一眼,讓淩月星離毛骨悚然,溫柔得仿佛春風拂過臉頰缥缈的聲音柔和的響起,“殺了。”
理所當然的事。淩月星離并不顯得多麽驚訝,藍影最讨厭別人打斷她的游戲,上一次是她淩月星離的原因,所以才沒有見血,而霸主,算什麽?
“你的身體是怎麽回事?”完全把黑衣人當隐形人,藍影盯着淩月星離一動不動的身軀,微微眯起眼眸,卻還是被淩月星離抓到了那一縷反射出的危險光芒。
淩月星離心髒咯噔了一下,大大的貓眸帶着些許求饒,“那啥,就、就是被一個人的執念給、給纏上了。”
“男人?”
淩月星離點頭的同時腦中下意識的翻出某段曾經的小劇場:
某天,淩月星離把車鑰匙甩到桌上,臉色冰冷得可怕,藍影放下手中把玩的泡着福爾馬林的綠色眼珠子,“怎麽了?”
“剛剛飙車不小心把一輛瑪莎拉蒂撞了,一個該死的女人嘴賤的很。”
“哦。”藍影若有所思的點頭。
第二天……那女人哭喊要死要活的找上門要藍影把男朋友還給她……那邊藍影和某個男人煲着電話粥柔情蜜意……
某天,淩月星離臉色陰沉的從外頭回來,藍影解剖着青蛙漫不經心的問,“怎麽了?”
“出一趟門還撞上老婆抓小三,瑪麗隔壁的竟然抓到本小姐頭上了!”
第二天……那個老婆上報紙跳樓威脅老公不準離婚……那邊藍影和某個男人煲着電話粥柔情蜜意……
某天,淩月星離帶着一身血腥回來,藍影研究着她最新的收藏品埃及公主的木乃伊問道:“怎麽了?”
“上個酒吧撞上黑道交易,一個女大佬很牛逼。……她沒男朋友,你別去惹人家。”主要是那個女大佬其實那氣魄還是讓她挺欣賞的。
“哦。”
第二天……女大佬下臺了,因為兄弟們一夜之間都跑了……那邊藍影和某個男人煲着電話粥柔情蜜意……
……囧……
藍影,知道乃惹男人比糖惹螞蟻還厲害,難不成乃還能去把斯銘瑄的鬼魂給勾引了麽?
“璃兒,你在想什麽?”這腦子裏似乎每次遇上她都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娃是怎麽回事?太松懈了!
淩月星離一個激靈,回神,看到藍影已經眯起了眼,趕緊回道:“是男人,不過已經被我殺了。”點點頭,表示她說的是真的。
“哦?那他呢?”藍影柔和的目光看向那個黑衣人,黑色的鬥篷從頭裹到腳,只剩下一張形狀性感優美的唇,此時那張唇有些蒼白,男子氣息有些萦亂,特別是這個男人身上的生命氣息怎麽會弱成這樣還能活着?真有趣,好想解剖……
淩月星離眉頭微動,“他是我的對手。”
“哦?你确定你可以動了的時候他還有能力跟你過招?”藍影說着朝男子靠近,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個男人,她藍影要了。
淩月星離在心裏扶額,并不生氣,雖然她現在肢體無法動彈,但是比正常人靈敏上五倍之多的感官卻還在,自然能感覺到黑衣人身體發生的變化,估計等她可以動了,這個男人不是已經跑去密室把東西都拿走了,就是已經上西天了,只是那越來越弱的氣息,感覺有點熟悉啊,似曾相識……
黑衣人看着藍影一步步的走來,鬥篷下的雙手緊緊的握起,意念微動,那邊與天馬獸糾纏的巨型黑蜘蛛頓時猛地吐出一口濃稠白色的蛛絲,雖然下一秒便會被天馬獸的煉獄之火燒掉,可以也足夠它回到契約主人這一邊了。
眼見着那只恐怖的巨大蜘蛛就要朝藍影那看起來就該捧在手心裏疼着愛着的纖弱身軀上撲去時,卻見藍影不多不閃,擡頭看着撲過來的黑影,嘴角的笑容微微加深。
只見那蜘蛛沒有撲到藍影身上,而是在藍影面前停了下來,整個身子貼到了地面,就像臣服狀。
在除了淩月星離以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藍影伸出被白淨的西裝袖子裹着的纖手,白皙透徹到半透明般的手輕輕的撫摸過蜘蛛粗大毛茸茸的腳,一雙盈盈的眼眸裏滿是喜悅,“你真漂亮啊……”
黑衣人踉跄了下,唯一露面的唇,唇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心下越發的警惕起來,果然這個女人深藏不露,淩月星離身邊的人果然沒有一個好對付的,而打扮與淩月星離一樣奇怪的女人,估計就是之首!只是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等不了多久了,近在咫尺的帝冠……
黑衣人正想着趁着藍影的目光被巨型蜘蛛吸引走的時候拿走淩月星離手中的帝冠,豈料腦中傳來的契約獸的聲音讓他整個人頓住。
【主人,快逃吧。】他的契約魔獸,那只黑色蜘蛛的聲音如是傳來。
契約魔獸和主人的命運相連,是靈魂伴侶般的存在,無論主人要腳踏險地,還是平靜生活,契約魔獸都會無條件的跟随,然而如今他的契約魔獸不僅沒有服從他攻擊這個女人的命令,甚至竟然叫他快逃?即使是他也不得不驚在原地,思考起這個女人的身份。
藍影是所有獸類的主人,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如此,就像淩月星離無論在哪個世界所有的植物都會臣服于她為她所用一般,這是當初那兩種隕石液體在她們身上留下的能力之一。
無論你是妖怪、半妖、魔獸還是小貓小狗,甚至是小蟲螞蟻,只要體內帶着獸類的一縷血液,一個細胞,在藍影面前,你就是臣,她就是帝,服從帝王的命令和對他的畏懼,是天經地義的。
身為人類的契約獸,在藍影面前還能對主人傳信,可見契約獸也已經對契約主人盡了最大的忠心了,下一秒藍影若是命令它去攻擊契約主人,它也只會毫不猶豫的去攻擊,即使契約主人死掉的時候,身為契約獸會一起死去,這便是身軀主人與生命主人的差別。那是從它一生下來,甚至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就注定的。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然而并沒有多少時間給黑衣人去思考出藍影到底是什麽人,藍影那邊一揮手,黑色蜘蛛已經乖乖的退到一邊去了。
“吶,趁着太陽還很燦爛,就讓羅生若悠念來陪你免費打一場吧,念在你們這裏的貨幣到了我們那裏也用不了的份上,就便宜你了。”要知道羅生若家族的收費可是很貴的,以她如今的身價,打一場按分鐘收費,一分鐘五百萬起價的。藍影說着,結下頸前的紮成蝴蝶結的緞帶,幾下把一頭柔順漂亮的發綁成了馬尾,露出一整張精致如同瓷娃娃的古典氣質的秀麗的臉。
淩月星離嘴角抽搐的同時心裏困惑,在迷霧森林霸主地盤的時候,她就說過羅生若家族,現在這邊的時間都已經過去将近五個月了,難道那個時間的時間流速比這裏慢?否則她三個月保險期的性子,怎麽可能還在那個什麽羅生若家族玩家庭游戲啊,可是……
那邊黑衣人一直削弱的生命氣息終于變得如同慢鏡頭般緩慢流動起來,似乎已經臨近極限,黑衣人顧不得藍影,猛地朝淩月星離奔去,目标直指淩月星離手中的帝冠。
“咻”有什麽破空而來,黑衣人腳步一頓下意識閃開,然而原本該被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