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1)

圓頂的馬車緩緩的朝皇宮駛去。

精靈有翅膀,但是卻只有混血精靈才會把翅膀一直放在外面,其它的都不會輕易展現出來,因為精靈的翅膀是力量的體現,顏色越純粹,力量越強悍。

精靈谷的皇宮也是花草樹木為主體,只是宮殿比野霄的要華麗奢侈上許多,總體上卻還是算得上半個仙境的。

淩月星離全身裹着黑色的鬥篷,穿的又是野霄的男裝,所以此時她是女扮男裝的雄性騎士精靈,一下變男一下變女,使得昨晚就盯着淩月星離直看的精靈更加的盯着她看,當然,直接的後果是被野霄賞了記紅彤彤赤裸裸的眼刀子。

馬車駛入巨大的宮門。

“記得一會兒無論有誰,說什麽問什麽都不要開口說話。”野霄開口,這話自然是對淩月星離說的,金紅色狹長的眸中帶着認真。

淩月星離白了他一眼,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條規矩,騎士是直屬于主人的,只要主人不開口允許她說話,就是天皇老子問話也不用搭理。

修在一旁有些納悶,話說他身為初來駕到的貴族純血種,難道他該囑咐一些話的對象就一點兒都沒他的份?哦……原來即使是精靈也有重色輕友這麽一說,雖然他不是野霄的朋友,但也稱得上是盟友吧?

“殿下。”馬車停下,車外有精靈恭敬的喚道。

淩月星離感覺到,野霄身上的氣勢渾然一變,比之前更加的淡漠清冷,尊貴冷漠,讓她不由得微微怔了怔,這皇宮難道比人類地界的人還要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需要他如此謹慎?

“走。”野霄撈過淩月星離率先走了出去。

淩月星離直接黑了一張臉,這只精靈有沒有搞錯?走就走幹嘛要摟着她走?這只精靈是有沒有她現在是雄性的覺悟?是有沒有她現在是他的騎士的覺悟?難道是發情發到現在?而且在皇宮之內對她這般親密,他是故意的吧?故意給她找麻煩的吧?

然而和淩月星離的黑臉相比,野霄的絕色的面容卻依舊淡漠如蓮,仿佛他所做的任何舉動都是理所當然的。然而就像淩月星離所猜想的,野霄确實是故意的,故意把他對淩月星離的特殊放在明面上,既然烏南木今日會召見他們,想來已經把淩月星離放在心上了,再遮遮掩掩假裝不在乎他也不會放過淩月星離,既然如此,幹脆表明他對她的在乎,烏南木就算再怎麽樣也不敢輕易出手。畢竟他也不敢輕易惹怒他的。

走過白色的重重的大理石臺階,他們總算來到了精靈谷精靈王烏南木的書房,此時那書房內除了坐在案幾前的烏南木,還有兩個衣錦華麗的男女,看到野霄摟着的人,一個稍顯驚訝,一個怒目而視,恨不得撕了她似的。

淩月星離在鬥篷偷偷打量了下,只見那精靈王烏南木有着一頭與野霄一樣的金紅色卷發,面容依舊顯得年輕像是只有三十幾歲的模樣,與野霄有五分相似的面容顯得異常的俊美,金紅色的眼眸透着一股霸氣和野心,身強體魄,不愧是精靈族,壽命長的有些強悍。

而坐下烏南木左下方的那男子一頭金燦燦的長及大腿的金發,與金發相呼應的金色眼瞳,俊美的面容不像野霄這般惹人眼球,但勝在那溫文爾雅的氣質,相比這便是精靈谷與野霄同父異母的二皇子褐沙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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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同樣一頭金燦燦的發,嬌小的身軀配上一張嬌俏可愛的面容倒是極為惹人眼球,就是此時她瞪着她的表情太過猙獰,也許這就是野霄同父異母,褐沙同母同母的純血種妹妹霜諾公主了。

精靈沒有亂倫之說,他們追求的是血統的純正,同一種族的純血種和純血種的結合才能誕生出更為強大的純血種孩子,所以近親結婚什麽的都是正常的,這烏南木精靈王的王後和貴妃就是他的親姐姐和親妹妹呢。

霜諾作為整個精靈皇室唯一的一個純血種精靈公主,自然是配給同是純血種的野霄或者褐沙了,只是貌似霜諾很喜歡野霄,而烏南木又是極為看中霜諾的,所以也就有了烏南木想要将霜諾配給野霄的傳言。

從發色和長相看來就可以知道,野霄和烏南木長得最為相似,也就是說野霄絕對的繼承了烏南木的能力,從這一點看來就可以猜測出,野霄絕對是烏南木最為看中的一個,父母都難免對最像自己的孩子偏愛些,更何況是這孩子衆多的精靈王。

此時烏南木看着野霄摟着淩月星離進來,與野霄極為相似的金紅色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眯,明顯的不悅的放下手中的奏折,“宵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是的,父王。”野霄清冷淡漠的聲音這樣道,随後轉向修,“父王,這是新進谷的貴族純血君。”

修幾步上前,行了個禮,“參見陛下。”

對于野霄這種明顯轉移話題的行為,烏南木極為不悅,但是卻也不能冷落忽視了一個貴族純血種,畢竟貴族是今次于皇族的強大戰鬥力。

“卿家無須多禮,可有家族?”烏南木金紅色的眼眸轉了轉,沒有家族的貴族要比有家族的好控制。

“回陛下,沒有。”暗暗皺了皺眉,修不喜歡這個精靈王侵略性極強的視線,裏面的算計和野心讓他覺得脖子發涼。

“既然如此,卿家便在宵兒府內好生歇息休養吧,想必卿家在人類地界也漂泊了不少時間。”說着擺了擺手,“賜座。”

“是的,陛下。”修說着,退到了一旁。

淩月星離身子微微僵硬,先不說那霜諾要吃人的目光,烏南木明顯不悅的仿佛要将她除之而後快的目光,主要是為什麽野霄你要在她手臂上搓來挫去?這是在安撫她?你确定不是在揩油?腦袋微微側過去,和那雙金紅色的眼眸來了次深情對望,結果換來霜諾的尖叫聲。

“父王!你看皇兄!看那個賤人!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霜諾瞪着淩月星離,都是這個見不得人的家夥,只不過是一只騎士精靈,竟然敢被皇兄摟在懷裏,而且還是一只雄性!這個不要臉的,肯定是他勾引她親愛的皇兄的!

在精靈谷,雄性與雄性也不是沒有,但是在皇族是絕對不允許的,特別是純血種,因為純血種是極其的稀少和珍貴的,巴不得他們天天待在床上多生幾只純血種出來,怎麽可能有功夫讓他們去搞基情?!

“霜諾。”烏南木不悅的看向霜諾,作為一只純血種公主,太不淡定了。

霜諾對上那雙金紅色的眼眸瑟瑟的縮了縮脖子,瞪了淩月星離一眼坐回原位,心裏把淩月星離給大卸八塊了。

“宵兒,放開那個騎士!”烏南木嚴肅着一張臉道。

“是的,父王。”野霄放開摟着淩月星離的手臂,卻在下一刻握住了淩月星離的手,頓時把烏南木氣得夠嗆。

淩月星離在鬥篷下猛翻白眼,被握住的手不僅動了動狠狠的捏了捏他手心的肉,光滑幹燥的,沒有一點繭,看起來仿佛養在溫室裏的花朵,只是淩月星離不會認為野霄是只好鳥,因為她的手同樣沒有一絲薄繭,可是她的手卻是握着刀殺戮的手。

“宵兒!這件事上由不得你任性!”烏南木直接拍案而起,皇族純血種整個皇室除了烏南木,本就只有野霄、褐沙和霜諾,而野霄又是他最看重的兒子,怎麽可能讓他和一只騎士,而且還是雄性的去搞基情。

“可是我喜歡她。”野霄淡漠如蓮的表情不變,金紅色的眼眸對上那雙與之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眸,絲毫不讓步。

烏南木沒說話,有些僵持不下,倒是霜諾又忍不住了,因為皇族中只有她一個純血種公主,從小開始就注定她的身份會是未來的王後,受盡萬千寵愛,連烏南木都是有求必應,現在面對一只妄想跟她搶男人的騎士精靈,怎麽可能忍得住?!

“皇兄!他有什麽好,只不過是一只騎士而已,哪裏比得上本公主?皇兄,你別被他迷惑了,我才是你未來的妻子!”

這一句話出來,那邊的褐沙王子的眉色微變,野霄臉色更加冰冷,“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想我已經說過,對王位無意,你未來的丈夫不是我,是褐沙。”

“那本公主不當王後不行嗎?我……”

“說什麽胡話?!”烏南木怒吼,頓時把霜諾吓得眼眶一紅,她身為皇族唯一的純血種公主,也注定了她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婚姻,成為新王的女人,是她唯一的選擇,由不得她想不想要。

淩月星離看着這一幕,嘴角微抽,她到底是幹什麽啊來這裏?看倫理劇嗎?

烏南木看向野霄,然後看向淩月星離,極具侵略性的目光仿佛要透過厚厚的黑色鬥篷灼傷淩月星離的臉,“把鬥篷拿下來!”他倒要看看,是怎麽樣的一個騎士竟然迷惑了他最看重的兒子。

淩月星離沉默,低着頭一動不動,她是傻子才聽你的話把鬥篷拿下來呢。

一時間,淩月星離不配合,野霄也不動彈,烏南木更是氣得臉色發黑,“朕叫你把鬥篷拿下來!”随着聲音的落下,皇族純血種的威壓轟然而下,這要是真是一個普通的騎士,保不準不被吓暈,看那邊連修都在一瞬間蒼白了臉就知道了。

所有人都以為淩月星離一定會被吓到,就連野霄都做出了守護的姿态,豈料淩月星離連衣角都沒動一下,如果野霄沒有握住淩月星離的手的話,或許淩月星離還會很惡搞的扣扣手指給他們看,順便說一句,嘿~小樣,就乃那麽點氣勢連她自己發出的都比不上,更何況她之前可是沒少被藍影用氣勢威壓壓榨,如今壓着壓着,抗壓能力已經強到雷打不動的境界了。

烏南木微微怔了怔,一瞬間眼眸微微的眯起,心下一番計較,得出的結論是,果然他看重的兒子看上的人不可能是等閑之輩。可是臉上的神情卻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越發的凝重,總歸是複雜萬分,只是那雙金紅色的眼眸中滿是算計。

“父王,難道皇兄看上一只精靈,還請父王寬容些比較好。”那邊一直沒出聲的褐沙淡淡的出聲道,聲線一如他給人的感覺,溫潤柔和,只是淩月星離不會傻到真把褐沙當好人,皇室之中怎麽可能有真正的純良之人。

修跟她說過,野霄是大皇子,而褐沙是二皇子,兩只精靈皆為純血種,而百年之前野霄不知為何陷入沉睡,褐沙已經是名副其實,只差一個烏南木宣布退位,他就是新一任的精靈王了,卻沒想到不知為何幾個月前野霄突然醒來,一時間朝堂貴族又分成兩派,而支持野霄的超過半數。

她可不相信一個人,即使是一只精靈會在面對明明一伸手就可得到的寶藏被突然殺出的程咬金搶走後會真的若無其事。皇族之人,面具都是長在臉上的。

烏南木看了眼褐沙,又看向依舊面無表情淡漠如蓮的野霄,微微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既然你真的那麽喜愛這只騎士,那麽就留在你身邊吧,但是你必須娶一只純血種。”

“我拒絕。”淡漠的嗓音帶着堅決,他不想要做的事誰都無法勉強。

“宵兒!”

“我拒絕。”對上那雙金紅色的眼眸,野霄微微一眯,折射出一道厲光,其中暗含的信息讓烏南木身子微微一震,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金紅色的眸中驚慌一閃而過,快得讓人連尾巴都抓不到。

淩月星離微微擡眸,看向野霄的側臉,眸色忍不住微微複雜了起來,這個人,氣質與聖梵音是如此之相像,但是行為做法卻與之截然不同,聖梵音沉重,他果決,聖梵音身軀被責任深深壓迫,這只精靈為自己抛棄一切可以抛棄的責任,不知為何,竟有時會将兩人重合,有時又無法将兩人擺放在一起。

烏南木深深呼吸了幾口,緩下心中翻湧的一切,“這件事容不得你拒絕,這整個精靈谷的精靈都在盯着皇族,你身為純血種為了一只雄性的騎士精靈拒絕為皇族傳宗接代,也不怕天下精靈笑話!”

“我是不怕,更何況能傳宗接代的也不是只有我不是嗎?褐沙也可以。就算父王找只貴族純血種給我,生出來的孩子一樣不是純血種,有什麽意義?”野霄握緊淩月星離的手,淡淡的說着。

“那也比你和一只騎士一起連只混血種都生不出來!”烏南木真的被氣急了,這個孩子從小到大就不順着他的意,偏偏他還巴巴的貼上去,沒辦法,他就是看中這個繼承了他的能力,長得有像他的孩子,更何況幾乎是除了野心沒有遺傳到,這個野霄任性妄為的性子還真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

噗……

修坐在一邊險些笑出聲,說實在的,其實他挺贊同烏南木的話的,就算淩月星離是女的,但是他實在難以想象她想歐麗晨露一樣挺着大肚子生孩子的模樣,這麽女王,說是她生孩子,他寧願相信是男的幫她生。

似乎感覺到修在心裏笑話,淩月星離森森的鬥篷下一個眼神掃了過去,頓時讓修一個激靈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視起來。

“我不需要孩子。”要孩子幹什麽?跟他搶老婆?才不要呢,老婆是他一個人的。金紅色狹長的眼眸掃過淩月星離,其中隐含的信息頓時讓淩月星離寒毛炸起,該死的精靈又發情了嗎?!

烏南木簡直要氣得吐血三升,你不需要孩子,皇族需要啊!本來純血種的孩子就極其不易孕育,要不然也不會他都那麽努力了,兩個純血種妃子卻還是只生了三只純血種孩子出來。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固執得好比茅坑裏的石頭,是又臭又硬,強迫這條路是絕對行不通的,家族需要神馬的在他眼裏就是浮雲,倫理道德在精靈中也不存在,否則當初他也不會寧願選擇沉睡也不願意……

“總之這件事是不可能由得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父王也不多說什麽,一切交由半個月後的長老會處置!”說着轉過身揮揮手一副你們都退下他不想再多說的模樣。

精靈長老會,由貴族各大家族組成的執法審判會,就像國務院和法庭陪審員,不被認可的被判為會危害到精靈谷的精靈都會被長老會不顧一切、不顧時間多長、不顧地界所在何處的追殺處以絞刑,所謂正義,也不過是順着精靈王的意思把理由裝扮得冠冕堂皇而已。

野霄絕色清冷的面容如覆冰霜,他不擔心長老會能把淩月星離怎麽樣,他在意的是烏南木絕對不可能讓這半個月白白的流過,這個精靈王,平靜的表象下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境界了!

拉着淩月星離,轉身離去,暗紅色的衣玦翻飛,金紅色的卷發仿若最上等的絲線在空氣中蕩漾出柔和炫美的光暈,滑過淩月星離櫻紅的唇瓣,那冷香令淩月星離微微失神。

走過大理石階梯,那溫潤柔和的嗓音突然在身後響起,“皇兄。”

“何事?”野霄拉着淩月星離腳步微頓。

“母妃和母後請你去一趟鳳銮宮。”母妃和母後,自然就是烏南木那對親生姐妹了。

野霄的眉頭明顯的皺了皺,後宮那兩個女人不比烏南木,還不知道會使什麽絆子不讓淩月星離好過呢。

“修,你們先回王府。”眼裏的意思很明确,誰都不用理,會王府就對了,修是新進谷的貴族純血種,誰都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也就沒有哪知精靈敢先出手。

“是。”修看懂了野霄的意思。

“一起?”野霄重重的握了握淩月星離的手,然後放開,看向褐沙。

“不了,我要出宮一趟。”俊美溫潤的臉上帶着淺淡柔和的笑容,金色的眼眸比烈日還要燦爛炫美上幾分,金色的發絲随風微揚,不同于野霄金紅色的炫美,卻也有着別具風格的炫麗。

野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後轉身朝反方向走去,絢麗的金紅色在陽光的照映下越顯炙熱炫目。

淩月星離收回眼眸,走到修身邊,褐沙那只披着羊羔外衣的狼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做出什麽事。而事實證明,淩月星離所猜想的确實不是杞人憂天。

“不介意一起走吧?”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金色的發絲幾縷随風黏在了她黑色的鬥篷上,一金一黑,鮮明對比。

她能說介意嗎?淩月星離嘴角抽了抽,修側頭看了眼,也不多嘴,明顯是沖着淩月星離來的,他擔心會再一次受到冷眼刀子伺候。

淩月星離沒回答,褐沙也當淩月星離默認了,一路上,一直走到那輛圓頂馬車,褐沙也沒再多說一句話,站在馬車旁看着修和淩月星離爬了上去,嘴角溫潤的笑容依舊。

淩月星離在進入馬車前有些困惑的扭頭居高臨下的看了看褐沙,正想轉頭,一陣風迎面而來,吹開了那遮掩住淩月星離面容的帽子,好在淩月星離及時按住,否則被發現她沒有精靈的耳朵,那就完蛋了。

趕忙轉身鑽進馬車內,沒有看到褐沙怔住的神情,還有随後微微眯起的金色眼眸,那眸中一閃而過的與烏南木極度相似的掠奪的光芒。

“那個褐沙很危險。”修說的第一句話,神色凝重。

“啊。”拉下鬥篷帽,露出那張絕色的面容,微冷的薄冰覆于其上,心中有些不悅,她就搞不懂為什麽她只是來除了斯銘瑄的執念的,怎麽就扯到這個類似于宮鬥的事件上面了?

“照我母親曾經跟我說過的精靈谷的事,精靈王似乎一直有個很大的野心,而野霄殿下是他這個野心實行最重要的一個助力,可是野霄殿下拒絕了,後來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野霄殿下就陷入了沉眠。”

“哦?野霄有那麽強?”淩月星離有些驚訝,昨天在靈泉那一次他根本就沒怎麽出手,而且淩月星離實力大降,她也無法看出野霄到底有多強。

“別小看精靈的能力,如果按照鬥氣級別來劃分他們的能力的話,一個騎士精靈可以和一個紫尊相比。”修嚴肅的道,他也是來了精靈谷後才發現能力竟然如此強大。

淩月星離眉間微動,突然有什麽想法一閃而過,卻沒有被她抓住尾巴,一時間有些模糊,“這麽強悍?如此的話,那貴族和皇族豈不是可以和紅尊、黑尊等相媲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沒見到達到紫尊以上的人。”

淩月星離蹙了蹙眉,她倒是見過一個,聖芷娴,她靠溯月達到了紅尊,很強啊,她只是碰到那紅色的鬥氣而已就被刺傷了肌膚,如果那時候聖芷娴沒有精神錯亂的話,說不定她會被殺也不一定。

“你說精靈谷一直飄浮在空中到底是為什麽?”淩月星離突然好奇這個問題,一個島飄浮在空中也就算了,反正這個世界已經夠玄幻了,可是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那個烏南木眼裏的野心能在這一個本來就屬于他的精靈谷幹什麽,而且還需要借助野霄。

修白了她一眼,“我怎麽知道。”

自讨無趣,淩月星離聳聳肩掀起窗簾一角看着外面的景象,這個精靈集市簡直就像是藏在仙境裏的人類居民,除了發色、眼瞳顏色和長得比人類漂亮了些,她實在不覺得精靈有什麽資本藐視人類的,純血種什麽的聽着高貴,還不是和魔獸一樣亂倫的産物。

當然,淩月星離也不是那種會為了人類這一整個物種打抱不平的人,事實上她也不清楚她還是不是人類來着,畢竟人類不可能不老不死吧。她就是想吐吐槽,她想念在人類地界逍遙自在想抽人就抽人的日子,她想淩月行昆了,想雨無埃那變态了,想千妖然那被她坑死不還手的帝王了,甚至想念淩月行尊那個次次讓她忍不住吐槽的笨蛋了,想念她傲嬌傻傻被血麒麟壓榨的天馬獸了,唉……要是他們在這裏多好啊,無聊的時候還可以湊一桌打打牌搓搓麻将來着……

淩月星離絕對想不到,她現在所想的,在未來的某一天真的會實現,只是他們出現在精靈谷的原因實在太丢人,所以暫且不提了。

轉輪突然咔嚓一聲,整個馬車向前一傾,淩月星離一個不小心險些栽出去。

“怎麽回事?”修淡淡的聲音傳出去。

駕馬車的精靈聞聲立刻回到,“大人,是前方有精靈在打鬥,擋住路了。”

精靈打架?!淩月星離眼睛一亮,立刻掀開簾子看了過去,她還沒見過精靈打鬥是什麽樣子的呢,照修所說連只在平民上方的騎士精靈都能和紫尊相比,那麽這場面可不能錯過。

只見馬車前方不遠處聚集了不少的平民精靈,圍繞的中心是一只銀藍色長發的雌性精靈和一只藍色長發的雄性精靈打鬥,閃着綠色熒光的鞭子仿佛長在那個少女手上一般,速度像條行動自如的小蛇,出手快、準、狠,招招不留情面。而四周看戲的平民精靈動作十分敏捷的在少女鞭子所過之處快速的跳開。

“貴族純血種和貴族混血種。”修在一旁淡淡的開口,從那個少女銀藍色的發色看來就知道她是一只貴族純血種,而那個藍發的,少了尊貴的銀色光澤,就知道是一只貴族混血種。

“純血種不是絕對淩駕于同一族的混血種之上的嗎?那只混血種怎麽敢和純血種打?”淩月星離有些驚訝,精靈的等級劃分十分的嚴格,純血種的身份是絕對尊貴的存在。

“要麽他們兩個不是同一個家族的,要麽就是那只雄性被惹毛了。”修淡淡的道,對于這個等級劃分,因為自己現在就是純血種,是貴族中處于頂端的存在,所以并沒有什麽特別的看法。

淩月星離點點頭,看那個少女,一臉得理不饒人般的淩厲,嚣張跋扈的眼神,說不定真把那男子惹毛也不一定,不禁撫着下巴,看着行動敏捷的平民精靈,再看那只混血種和純血種幾乎看不到影子的身影,這個精靈谷簡直就像一個充滿天生适合戰鬥的精靈。

又有什麽突然從腦中一閃而過,只是這次淩月星離還沒來得及想,只見鼻尖突然出現一絲綠色的熒光,眼瞳微縮,淩月星離險險的躲開,而在下一秒馬車的車門分成兩瓣炸開了來。

修知道淩月星離的身體狀況不适合打鬥,拉過淩月星離幾步往後躍了躍,所過之處都被那綠色的螢光打得狼藉不堪。

淩月星離被修護在身後,一陣怒火席上心頭,該死的她什麽時候竟然淪落到需要人保護的時候了!這該死的執念,該死的禁锢術法,就像鐵鏈,緊緊的束縛住了自由自在肆意妄為的淩月星離了嗎?!

“平藍你瘋夠了沒有?!”那個藍發混血種男子擋在了修面前,看了眼已經在發怒邊緣的修面露急色。

貴族純血種并不多,所以有幾個是誰大部分貴族人都知道,而如今明顯修不在他們認識的範圍之內,而且昨日也有消息傳來新進谷了一只沒有家族的貴族純血種,這樣的純血種在精靈谷的權利和自由是被放任到最大的,只怕他要是發怒殺了平藍,長老會也頂多說兩句,最後的責任還得他們家族來背,無故攻擊純血種,這可是大罪!

“關你什麽事,我告訴你黑水,再敢妨礙我,我殺了你!”那個叫平藍的純血種揮着威力巨大的瑩綠色鞭子,連銀藍色的發絲都帶着一股子刁蠻任性的冷意。

“你不想活了嗎?他是新進谷的純血種!”黑色拼了命的擋住平藍不讓她多接近修和淩月星離一步。

“我就是故意的!我看長老會能拿我怎麽樣!”

“父親不過是說說而已,又沒說真要把你嫁過去,你……”

淩月星離囧囧有神的在修身後看着這一幕,修也囧囧有神的看着這一幕,他們就搞不懂他們到底招誰惹誰了,好好的在馬車裏坐着都要被牽連上,精靈神馬的,果然不僅沒有節操,而且還一點兒都不可理喻。

一陣兵荒馬亂,一隊騎士精靈和一個留着白胡子的銀藍色頭發的年過半旬的老人擡頭挺胸的急步走了過來,“孽女!鬧夠了沒有?!”

這邊打鬥的兩人停下了打鬥,平藍看着老人眼眶一紅,又憤怒又委屈。

“父親。”黑水恭敬的喚了聲。

老人沒理會兩人,直接快步的走到了修面前,萬分抱歉的道:“家教不嚴,還望見諒。”新進谷的貴族純血種,沒有家族,能力不詳,并且被野霄殿下拉攏,實在不能無故得罪。

修冷冷的看了眼平藍,雖然心裏有些火,但是淩月星離在這裏,還是少惹麻煩為妙,“無妨,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那老人卻以為修生氣了,急急擋在修面前,“還請這位純血君到府上一坐,我必讓這孽女親自奉茶賠罪。”

“我才不要……”平藍少女頓時反對着瞪向修,卻猛然怔住,方才她只是看到不遠處有銀紫色的發色,只當有純血種,也沒注意看是誰,這一看才知道,這男子一頭銀紫色的長發下,一張美麗的臉龐集妩媚清冷于一體,銀紫色的眼眸仿佛隔着一層紗,既神秘又美麗,一時間竟讓她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不禁為自己方才的莽撞出手暗惱萬分。

“是啊,這位純血君,還請到府上一坐,讓平藍為這次的無禮道歉。”一時間刁蠻的小姐變成了含羞待放的嬌花。

淩月星離囧……般若浮影會不會跟她拼命?修啊修,乃要淡定,雖然那只叫平藍的純血種是挺漂亮的,但是乃是彎的啊,去好好發展乃的基情,其它的就交給別人吧!

“不必了。”淡淡的說了聲,修拉着淩月星離的手便要離去,哪裏料到自己無意識的舉動在那刁蠻的小姐眼裏是什麽意思。

就像之前說的,因為精靈都是美麗的,也有不少的精靈在搞男男基情,所以平藍少女看到她難得看上的精靈竟然牽着一只雄性騎士精靈拒絕她,本就脾氣不好的少女頓時不顧衆目睽睽表示起自己的不滿了。

“你為了一只騎士而拒絕本小姐嗎?”

修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何從這個少女口裏聽到‘本小姐’特別的不舒服,這是專屬與那個嚣張的女人的代名詞,她,還不配!

不理會平藍,修越過她繼續走,卻不料一條綠色熒鞭突然朝淩月星離射去,淩月星離側身閃過。

該死!因為慢半拍的身軀還是被打中,淩月星離連忙捂住要流出血的傷口,人類的血液和精靈的不同,這血腥味一出,怕是立馬露餡了,心下一陣怒火滔天,她淩月星離何時受過這種屈辱?結果如今卻因為這該死的身軀而如此憋屈!

“請問你們是什麽意思?!”修也被惹惱了,這個女人怎麽這麽讨厭?他可沒忘記離開東大陸的時候那幾個男人明裏暗裏的威脅,這要是被他們知道在他眼皮底下竟然還是讓淩月星離受傷了,只怕他日子要不好過了!

“哼,身為一個騎士,連一鞭都躲不過,有什麽資格站在你身邊?”少女很霸道,她看上的東西沒有是她得不到的,也沒有誰能跟她搶!

“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道歉,那麽就不必了!”修銀紫色的發絲無風自動起來,一股強悍的壓迫從他體內爆發而出,向四面八方湧去,一瞬間讓所有人,包括在場的兩只純血種都不由得白了臉,修在東大陸的時候曾經吃過一顆九轉還魂丹,更吃過般若浮影給的不少好東西,多了輔助的藥物力量自然比這些純天然的純血種要強得多。

顯然那幾個貴族也沒想到新進谷的純血種竟然那麽強悍,當即後悔了之前任由平藍少女出言挑釁的決定,再下去他們都要吐血了!

修沒打算把事情鬧大,看了差不多了也就收回了力量,冰冷冷的眼神掃過去,“我做的事不需要你們批準,再出現一次這種狀況,休怪我不客氣!”說着拉着淩月星離離開這裏。

“是是是……”那老純血種連連點頭,眼底卻是精光閃過,如此強悍的純血種,沒必要放着在眼前跑過啊,要是能把他納入族中,那麽他們家族……

平藍少女更是滿眼想要得到的貪婪,這麽強悍的純血種,果然就該是屬于她的,那只騎士,她遲早要弄死他!

淩月星離被修拉回了野霄的王府,但是臉色依舊臭的可以,氣得一肚子火把自己關在屋內,也不出去吃飯,氣呼呼的坐在床邊在心裏把野霄大罵特罵起來。

太過分了,為什麽要一個月後才除去她身上的執念和禁锢術?他要是早點解除她今天就不用受到這種屈辱了!只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不需要出雙月刀她都可以解決掉!該死的混蛋!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吸……吸個毛線啊吸!心裏一團火非但沒有降下來反而越來越大了,揪着床上的絲被,淩月星離氣得扯來扯去出氣,越扯越覺得悲催,以往她生氣哪次不是去打一架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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