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1)
野霄金紅色狹長絕美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她,仿若她的臉是帶着尖銳的眷戀刻入至骨髓的印記,看着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眶,刺痛了他的眼,骨節分明的食指輕輕撩開幾縷調皮的粘在她臉上的發絲,“好。”只要是你的心願,他都想實現。
淩月星離怔了怔,看着那雙複雜而美麗的金紅色眼眸,那麽美麗,比漫飛霜透徹媲美水之琉璃,比漫飛雪深邃引人探尋,比修神秘莫測,此刻卻如此清晰的倒映着她的面容,專注得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這個男人,她猜不透,她不理解這只精靈從一開始就存在的維護,從一開始就存在的柔情,從一開始就存在的放任到底是為什麽,她是人類,他是精靈中最尊貴的純血種,明明該藐視她這個人類不是嗎?
“……為什麽?”淩月星離怔然開口,幽深的眼眸透出一抹茫然的困惑。
為什麽……野霄看着淩月星離,不禁微微苦笑,“我也不知道吶……”
随着尾音的落下,淩月星離感覺自己的手被野霄溫熱幹燥的手握住,緩緩的下移,淩月星離全身猛地僵硬,難得的溫情頓時被破壞。
“你這只随時随地發情的精靈!”淩月星離氣得臉色漲紅的大吼出聲,這只該死的混蛋精靈,怎麽這麽會破壞氣氛?本來她對這種情啊愛啊的就不太懂,那種情緒也不太多,難得一次她還沒好好品嘗出來那種味道是什麽味道就被野霄給破壞了,真真是氣死她了!
野霄看着她,一臉清冷如蓮的神色,開口說的話在淩月星離聽來卻是那麽無恥下流,“乖,誰讓你勾引我的?”
淩月星離一口氣噎在喉嚨裏,看着那張明明在做着極度猥瑣淫蕩的事,卻還像蓮花般聖潔清冷淡漠氣質的臉,極度後悔自己沒有穿高跟鞋,否則一定賞一記給他!
“老子什麽時候勾引你了?!”TM她從來就沒幹過那種事!這只無恥的精靈竟然還敢瞎掰!
“你在我身下動來動去還不是勾引我嗎?”因為淩月星離的不配合,所以野霄只好抓着淩月星離的手,她的手修長柔軟得沒有一絲薄繭,只是這樣觸碰着他就讓他有種銷魂蝕骨的感覺。
“你……你TM怎麽不去死啊?!信不信老子爆了你!”狠話放出了,淩月星離也确實氣得恨不得找根黃瓜爆了這只無恥的精靈,可是……
“噢…………就是這樣……”那只表面聖潔內裏淫蕩的精靈竟然不當那麽回事。
淩月星離怔了怔,看着野霄一臉爽歪歪的表情,眨眨貓眸,“這樣就爽了?”她怎麽有種這個男人也太容易滿足的感覺?
“別停下……”金紅色的眼眸染上情欲朦朦的一片,如同一個黑洞漩渦,要将人狠狠的吸進去。
淩月星離看着那雙有些祈求和渴望的眼眸,心髒微顫,臉上慢慢的漲紅,手指也不自覺的顫了顫,“該死的無恥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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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好爽……”
“去死!”淩月星離臉色漲紅恨不得踹死他,耳邊聽着男人因為自己而發出的聲音心裏卻不知為何有些微微的得意和愉快,該死的混蛋,白天在皇宮那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樣,今晚還不是栽在本小姐的手上了?哼哼哼哼哼……
“喂,你難道沒有女人嗎?”淩月星離問着,她絕對不承認她覺得幹這事就像那次和藍影去原始叢林時的鑽木取火一樣,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就是在她自己心理上有些過不去,畢竟不管是鑽木取火還是這事,都太不符合她的華麗美學了!
“噢……怎麽?你很希望我有女人嗎?”金紅色的眼眸微眯,淩月星離沒看到裏面危險的光芒。
“切,你有沒有女人關本小姐什麽事,只是好奇你這種人怎麽會在這種事上靠別人的手動動就滿足了,該不會……”淩月星離狐疑的瞥過那張絕代風華的面容,然後瞄向自己手上的某粗大的東西,面容有些扭曲。
“嗯?該不會什麽?”野霄眯着眼盯着不知死活的女人,該死的,要不是他不想傷害她,不想強迫她,不想無名無份的跟她發生關系,他用得着這麽委屈自己嗎?
對于禦男不怎麽在行的淩月星離不知道這時的男人是激不得,有些時候又誠實得令人發指,這就準備開口,“男人嘛,有病就要治,我唔……”
淩月星離還沒說完,一個火辣辣的吻便封住了她未出的聲音,這吻至深至熱,淩月星離被吻得暈頭轉向之時,感覺有什麽從野霄嘴裏傳到了她嘴裏,被他的舌頭強硬的推入咽喉,令她無奈的吞咽下去。有一股冰涼過後漸漸溫熱起來的東西在通過她的腸子,最後停在了丹田處。
“你給我吃了什麽?”淩月星離推了推趴在她身上不起來的人,頸窩處濕漉漉的感覺和呼吸産生的涼意,讓她覺得癢得有些不自在。
“你不是要自由嗎?”低沉悅耳的聲音從頸窩處傳來,顯得有些悶悶的。
淩月星離怔了怔,“所以這是……”修說,要解除這種摻雜着死人執念的禁锢術法,需要皇族純血種一出生便攜帶的東西,既然是一出生便存在的,必然是珍貴的吧,他就這樣給她了?給了一個只是答應陪他一個月的人類?
“血珠,你很快就可以自由了,可能有點疼,忍忍就過去了,我還有事先出去了。”說着野霄猛地從淩月星離身上爬起來,轉身離去,那急促的腳步讓淩月星離忍不住微微眯起眼,什麽事讓他這麽急?衣服都沒穿好呢混蛋!
只是淩月星離吐槽的時間并沒有多少,因為丹田處傳來的溫熱已經變成了炙熱,仿佛有一團火在身體裏面燃燒,産生的灼傷細胞肌肉的痛感讓淩月星離都不禁咬牙倒在床上,額頭冒出了一滴滴的冷汗。
淩月星離不禁咒罵,該死的這叫有一點兒痛嗎?想她淩月星離一路踏着屍體血骨而來,什麽樣的傷痛沒有經歷過?卻從來沒有過這般仿佛生生的她每一只活着的細胞都殺死重生再殺死重生一般的疼痛,比脫胎換骨還要過之而無不及。
“哈……哈……”不知道過了多久,淩月星離已經全身虛脫的倒在床上,一頭烏發已經被汗水全部染濕,濕噠噠的還從垂落在床榻外的發梢滴落在地面,全身泛着由內至外的粉紅色,如同一只正在蛻變的狐貍精,全身都帶着魅惑人心的粒子,然而這誘人的表面下,淩月星離所受的痛苦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用脫胎換骨的痛感和時間的話,淩月星離覺得她已經脫了換了不下百次了,就在淩月星離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那炙熱得仿佛要把她燒幹融化的丹田處突然在炙熱中透出了一股清涼,随之而來的是蓬勃純淨的綠色生命力和某種她不知道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從丹田處湧向四面八方。
淩月星離神智一清,掙紮着幾乎脫力的身子坐起身,盤起腿打坐梳理着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體內的能量,如果說收獲與所受的痛苦成比例的話,那麽如果她不梳理,只怕她不但沒能重獲自由,更可能因為承受不住這麽強大的力量而爆體身亡。
随着時間流過,淩月星離驚喜的發現這股力量非但與她的內力不沖突,甚至相輔相成,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仿佛有兩股不同顏色的能量纏綿着在自己的每一條經絡裏流動,舒爽得每一個細胞都大大的長着嘴巴深深呼吸,深深的吸收着這股仿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量。
接下來的事并不出乎淩月星離的意外,她的皮膚開始排出黑色腥臭的色素垃圾,不多,但卻也足以吓到淩月星離了,她是個把能讓人脫胎換骨的地獄果當水果啃,把養顏美容一滴千金的金蘋漿當水喝的人,照理說她的身體不管是裏面還是外面都不可能有一點兒垃圾存在,可是如今卻冒出這麽一層,頓時淩月星離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看着體內已經不需要她梳理就知道行走路線的能量,頓時扯過一邊挂在屏風上的野霄暗紅色的袍子,一個飛身,瞬間出現在靈泉中。
淩月星離一邊清洗着自己嬌軀,指尖感受着自己的肌膚仿若真真正正的是世上最細膩的脂凝成的,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會泛紅泛紫般的柔嫩,早就止住的被平藍抽出的小傷口也已經消失不見,光滑細致仿佛從未出現過一點兒瑕疵。一邊欣喜的活動着自己恢複靈活不再有一點兒束縛,甚至因為方才的能量而變得更快的手腳,突然想到什麽,手掌伸出,淩月星離試着調動身上慢慢與內力交融形成一體的能量,慢慢的仿佛有某種覆在身體表面的氣體出現。
淩月星離怔了怔,這種感覺……
有些不信邪,淩月星離這一次用了三層的力量,甚至碰觸到了還沒有和內力融合的那股不知名能量,只見手上原本看不見的氣體慢慢的出現了顏色,橙色……綠色……紫色……深紫色……淺紅色……深紅色……黑色……深黑色……
淩月星離眼睛越瞪越大,甚至到最後都不敢繼續看下去的猛然收回了力量,扶額,淩月星離拍了拍額頭,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鬥氣?!她身上竟然出現了鬥氣?!而且直接越過了那道天與地的分水嶺,甚至到了黑色,甚至可能更往上,只是淩月星離不知道極限在哪裏。
可是淩月星離并沒有感覺到開心,只有滿心的困惑和不安,淩月星離是個追求刺激享樂的女人,漫長的生命讓她無聊至極,所以她只要遇上感興趣的東西都會去摻和上兩腳,可是她什麽沒有去摻和鬥氣這一方面的武學?
要知道鬥氣這種外放的內力比淩月星離那種古武的內力其實強上些的,因為內力在體內,要攻擊人大部分都是需要碰觸到的,而鬥氣只需要外放,不必碰觸就可以傷人,就像那次聖芷娴明明沒有碰到淩月星離,那鬥氣卻能将淩月星離的手臂灼傷一般。
可是淩月星離為什麽沒有去摻和?因為她研究過發現,鬥氣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是後天努力去學就有的,就像天賜的一般,有些人一出生體內便存在這股能量,供他長大将它形成在體內不斷循環強大的可再生資源,別人搶不走,偷不來,除非死或者被身體狀況不允許他動用,否則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可是如今她體內不僅平白的有了鬥氣,更是直接突破了紫級,這種收獲根本和她方才所受的痛苦要大上太多太多了……
淩月星離一向奉行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獲,如果你得到什麽價值巨大的東西卻沒有付出相應的代價,那麽在某處某時一定有某人某些東西在替你付出這個代價,就像你搶劫成功了也沒有被抓捕,那麽替你付出這平白得來的財富的痛苦代價的,便是那被搶劫的人。
“天啊!”想到了什麽,淩月星離猛地皺起眉,臉上一陣懊惱的勾過一旁的袍子披在身上疾速的朝野霄的屋內奔去。
卻只見那屋內依舊是她方才離去的模樣,心裏不禁有些着急的跑去衣櫃翻出野霄的鬥篷披上去出門。
她一時只顧着想要解開身上的禁锢,卻忽略了那與他們同時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的珍貴,和将它送給別人,它的主人要付出的代價。她得到的力量是多麽的龐大啊,那般的源源不斷,那般夾雜着純粹綠色生命力的上百年的功力,甚至達到了那般的巅峰神話的存在,它的主人付出的真的只有上百年的功力而已嗎?想到方才野霄急急的離去,淩月星離不禁有些焦躁了起來。
“野霄!”一腳踹開修的房門,淩月星離急急出聲。
修正在發呆想念他的般若浮影,淩月星離這突然的一腳着實險些把他吓得半死,只是已經是貴族血統的他已經淡定上很多了,看到淩月星離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頓時正了正臉色,“野霄沒有來我這裏。”淩月星離這女人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也不是經常會擺出這種焦躁緊張的臉色的人。
“沒有……”淩月星離嘟囔着揪了揪藏在鬥篷下的頭發,一副煩躁到想殺人的模樣,難道她又要欠人人情,甚至的性命了嗎?還完一個雨無埃又來一個野霄嗎?心髒跳得有些萦亂,這種感覺與那時要救起雨無埃的感覺多了絲微微的不同,至于怎麽不同,她現在沒時間去研究。
“你先冷靜些。”修遞了杯茶過去,他知道,只要淩月星離不自己亂了方寸,這個世界上沒有淩月星離解決不了的,找不到辦法的事。
淩月星離也覺得自己腦子糊塗了,也接過茶,跑到了院子裏,夜色下那綻放的桃花,怒放的海棠依舊美不勝收。
淩月星離微微仰起下颚,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召喚着各種樹木植物的本體樹之精靈。
【野霄,精靈皇族純血種野霄身在何處?】這一條信息從淩月星離的腦中傳出,迅速從距離她最近的植物猛然向四面八方的植物傳遞過去,就像一個可以将天都包攬起來的蜘蛛網,淩月星離一聲令下,整個世界都逃不開淩月星離的手掌心。
只是她的惡趣味使然,和藍影一樣唯恐天下不亂,覺得太過容易解決的事,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都是不值錢不值得花費心思的。
發出去的蛛網很快捕獲了獵物,【精靈皇族純血種野霄殿下,在貴族輝若格氏】。
貴族輝若格?淩月星離皺了皺眉,心下一陣不悅,上百年的功力都在她身上竟然還跑去串門?
“怎麽樣?有消息了?”修在一旁問道。雖然不知道淩月星離在幹什麽,但是她總是這般神奇,每次這樣的閉眼揚颚後,不是化腐朽為神奇,就是破天下于無物,她的神秘和強大,連他都為之深深的折服。←所以說,其實這貨也是隐形星離控來着。
“貴族輝若格。”淩月星離側頭看向修,意思很明顯,帶路。
修心下苦笑腳下卻不慢的離開王府朝目的地奔去,他過來精靈谷除了給淩月星離帶路就是當奴才的,今天才遇上貴族他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精靈谷所有的貴族查清楚,就連府邸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話說他做這些到底是為什麽啊?難道他天生就具有奴性?
王府自然不可能像表面那樣讓人來去自如,那是真正的守衛森嚴,所有的騎士都隐藏在暗處,只是因為修和淩月星離野霄并沒有吩咐要他們防備,所以以主人的命令為第一的騎士們也就放任修和淩月星離離去了,即使他們想追,那種已經超乎尋常精靈的速度他們也追不上,看,那連鬼影都看不到,追個毛線球啊。
修看着輕易的追上他的淩月星離,銀紫色的眼眸微微睜大,“你身上的禁锢……”
“解除了,速度快點,太慢了!”淩月星離漫不經心的回答,臉色依舊凝重冰冷。
修無奈把速度提到了最高,敢情他就算是成為了貴族純血種也比不上淩月星離啊,就連他已經提到七成的速度都被她嫌慢……
修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把速度提到了極限,在淩月星離如今的功力來說依舊太慢,雖然說比不上光速,但卻也趕得上聲速了。
精靈很少有姓氏,有姓氏的必然有家族,而精靈的姓氏與人類不同,他們的姓氏是放在名字後面的。
精靈谷貴族輝若格氏,是一個已經漸漸沒落的古老貴族,從一開始的一族之內有五六個純血種到如今,經歷過上千年的沉澱,整個輝若格家族中除了已經老去的家主,小輩中只有平藍輝若格是純血種,甚至連混血種都只有黑水輝若格一個。
唯一的純血種是女性,就注定了這個家族在以血統分等級的精靈谷中慘敗,輝若格家族的榮譽也将随之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因為想要誕生一只新生的純血種,就只能是同一族群同一階級的純血種和純血種的結合,也不是說其它貴族就都與他們輝若格不是同一族群,只是純血種是如此的珍貴,有誰會願意把純血種兒子入贅到你們家?做夢!
所以平藍輝若格唯一的路就只能是嫁出,而輝若格家族唯一的純血種一出嫁,也就代表了輝若格家族的覆滅了,所以輝若格家主在今日見過那只沒有家族的純血種之後便一直計算着怎麽把修弄進他們家族,同為貴族純血種,他們不像皇族那樣只能自産自銷,他們都是貴族純血種,生出的孩子依舊會是純血種。
更何況平藍也很明顯愛上了那只純血種,所以想來想去輝若格家主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去找野霄要人,畢竟他也說了對皇位沒興趣,那麽想來也不會把修看得太重,更何況根據市井流言,野霄是看中了修的騎士所以才把修收麾旗下的。
想來想去他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正準備出發去野霄的王府,卻沒料到這邊野霄自己上了門,霎時間讓他受寵若驚,立刻把所有家眷都給喊了出來,迎接這個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之人。
那個暗紅色與金紅色相間的尊貴身影,所有人都幾乎用癡迷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即使的那個嚣張跋扈的平藍都不由得在那絕色到讓她自卑的面容之下恭恭敬敬的站在父親的身後。
野霄坐在輝若格家族的主位上,一手支在扶手上頂着太陽穴,金紅色狹長的眼眸慵懶中帶着一絲銳利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頓時讓所有人背脊發寒,雙腿微顫,這是貴族對皇族幾乎刻入骨髓的匍匐敬畏。
最後那目光落在輝若格家族家主身後的純血種平藍身上,頓時驚得平藍險些跪在地上求饒,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恐懼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野霄殿下看她的眼神充滿殺意,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哪裏惹到他了。
“純血種?”野霄似笑非笑的道。
輝若格家主沒注意到野霄看平藍的眼神,聽到野霄提到家族唯一的純血種後代,頓時有些谄媚的道:“是的,這是小女平藍輝若格,今年剛剛成年,還尚未許配。”
他的算盤是,若是野霄看上平藍,那麽家族雖然沒有了純血種,但是卻有了一個女兒成了王妃,進入了皇族,更何況這陛下對野霄殿下的看重誰都知道,或許這皇位最終還是落到野霄身上也說不定,再者野霄看不上,他還能順便跟他要了那只新進谷的純血種,不管哪一面對他們家族都是好的。
“是嗎?”尾音挑起拉長,似笑非笑,讓輝若格家主更加欣喜,卻讓平藍更加心驚膽戰。
“殿下,您……”
“輝若格家主。”野霄打斷輝若格家主想要推銷的話語,“可知道精靈谷的律法?”
“啊?……是。”輝若格家主雖然困惑野霄突然的話題轉移,但還是應聲道。
“可知道傷了未來的皇族成員後果如何?”金紅色的眼眸冷光一閃,吓得平藍全身顫抖了起來。
“如果是平民按律當誅九族,騎士精靈則要受到煉獄之火焚燒至滅,貴族若是混血種則賜死,純血種則廢其雙手雙腳交由長老會。”
“那麽……家主可知道該怎麽做了?”金紅色狹長的眼眸直射平藍,殺意絲毫不遮掩,這個該死的女人,連他都不舍的對淩月星離說一句重話,她竟敢傷了她!既然敢做就要給他付出代價!
輝若格家主和平藍被野霄吓得頓時跪在了地上,“殿、殿下,請明察啊,小女怎麽可能會去傷害皇族成員呢?她沒那個膽也沒那個能力啊。”
“是啊,殿下請明察,平藍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敢去傷害皇族成員的,請明察!”平藍吓得臉色蒼白,她雖然仗着自己是純血種就嚣張跋扈了些,但也不是傻子,怎麽也不可能敢去侵犯皇族啊。
野霄眼眸微眯,眼中紅光一閃,低沉悅耳的嗓音充滿危險,“可知做了卻不承認的後果?”
輝若格家主更是被吓得全身顫抖,“殿下!殿下,就算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啊!孽女!快跟殿下說你有沒有做過!”
“沒有沒有,殿下,平藍只有在今天才出去了一趟,其它時間一直都待在家裏沒有出去,黑水可以作證!”說着急忙看向她的混血種哥哥。
“是的,殿下。”黑水應道,剛毅的面容總是讓人忍不住的相信。
野霄薄唇微抿,淡漠的面容更加冰冷,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想着也不再多說,體內駭人的皇族威壓直接釋放出去,看着下面的人連連哀求,也絲毫沒有動容一分。
別看野霄這一副如同雪蓮般聖潔可望不可即的模樣,其實他真不是只好鳥,任性妄為,肆意狂妄,而且是個小氣吧啦的男人,自己的人只能自己欺負,哪有被別人欺負去的道理。所以當知道淩月星離在出來皇宮後就遇到這種事,他的怒火簡直可以焚燒了整個精靈谷,能在這裏跟他們說那麽多話已經是看在他們是貴族的面子上了,竟然還不承認,找死!
“滅族還是按法執行?”野霄淡漠無波的嗓音這樣響起。
輝若格家主被這不斷增加的威壓壓得全身無法動彈,卻也還是聽得懂野霄的意思,不把平藍按法行刑就是罪加一等,整個輝若格家族都要為平藍陪葬,可是、可是明明就沒有做過野霄殿下所說的那些事啊,平藍又是家族唯一的純血種,怎麽可能就這樣廢了她?
“殿下,殿下明察啊,平藍确實沒有傷過皇族之人,求殿下饒命啊。”平藍顫顫的聲音響起,斷手斷腳還要交給長老會處置,她算是必死無疑,甚至可能會比死還痛苦,如果她真的傷了皇族之人她也就認命了,可是她明明就沒有!
“滅族還是按法執行?”野霄不理會平藍的話,微微壓低的聲音告訴他們,這是最後一次給他們選擇的機會。
輝若格家主一陣讓平藍心慌的沉默,野霄是整個精靈谷威望最高的皇族純血種,如今野霄若是一口咬定,那麽他們就是真是無辜也絕對無法逃脫,陛下和長老會更是把野霄看得比寶貝還寶貝,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平藍一慌,怕極了父親真的舍棄她保全家族的成員,這一慌卻也讓她理智稍微的回籠,在威壓中努力的組織着自己的語言,“殿下,皇族有多少成員整個精靈谷的精靈都清楚,有沒有未來成員陛下也沒有宣布過,平藍自認為不曾傷過任何一只貴族以上階級的精靈。平藍不服!”
“服不服由不得你!”随着野霄冰冷的聲音落下,平藍整個身軀猛地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柱子上,重重的趴在了身上。
“平藍!”黑水擔憂的驚吼,身子卻無法移動一分,震驚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暗紅色慵懶又淡漠的人,心道平藍是不是真的什麽時候得罪了這個祖宗,否則以野霄殿下這種懶散的性格怎麽可能會莫名其妙來找他們輝若格家族的茬。可是不管如何,平藍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就被殺掉,唯一能救平藍的方法也只有去找長老會的人了,畢竟貴族純血種雖然比不上皇族,但是也是極其珍貴的啊。
平藍艱難的擡起頭,心中的怒火壓過了理智,“我不服!”她明明就沒有傷過什麽皇族的人!
野霄緩緩的站起身,暗紅色華美的衣袍衣玦微揚,帶出一絲血氣的殘忍,即使薄唇比以往少了一絲血色,卻依舊不減一絲霸氣。
那廂淩月星離和修趕到的時候萬萬沒想到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幕,看到那個倒在地上怎麽也爬不起來的平藍的時候,淩月星離看向野霄眼眸微閃。
“野霄!”淩月星離喊住他。
所有人側頭,只見修和一個披着黑鬥篷的雄性精靈走了過來,平藍趴在地面看着修緩步走來,銀紫色的長發飄揚炫美,迷了她的眼,亂了她的心;然而當看到他身邊的騎士的時候,表情瞬間猙獰一變,該死的賤人,竟然還敢跟着他!
野霄看向來人,只見那個裹着鬥篷的人兒直接走到了他身邊,擡腳就是踹了他小腿一腳,疼得讓他又是龇牙咧嘴,又是愉悅的想笑,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如今多出了一絲從她體內傳出的與他一樣的味道,這讓他有種在她身上留下‘野霄所有’标簽的感覺。
“傻了嗎?”淩月星離瞪了眼這個明明被踹卻還笑得一副要笑不笑的傻兮兮模樣的野霄。
“沒有。我只是很高興。”很無恥的握住淩月星離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神經病!”手抽不回來,淩月星離看到他唇色微淡,頓時又氣得直接擡腳踩了下去,“本小姐說過我的仇自己會報,有你什麽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人可不能被外精靈欺負了去。”任淩月星離在他身上又踢又踩,只要她高興,給她咬都成。
淩月星離嫌棄又鄙視,“本小姐可不記得什麽時候是你的人。還有,你要抓多久?”這只精靈發情都不會看地點的嗎?瞥了眼輝若格家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模樣,特別是平藍怒到了極點的嫉妒和瘋狂時,貓眸微眯,眉梢微挑。
野霄感受着手中驚人的嫩滑柔軟,很想說他這一生都不想放手,可是顯然這裏并不是個适合表達他愛意的地方,特別是邊上還有一只用那種讓他厭惡得想要挖出她眼睛的眼神瞪着淩月星離的女人。
“殿下,難道你所說的未來皇室成員是他嗎?!”平藍終于按捺不住的開口,瞪着淩月星離即憤恨嫉妒恨又難以置信,陛下怎麽可能讓一只雄性騎士進入皇族?
“嗯?你有什麽問題嗎?”握着淩月星離的手不放,野霄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殿下!你不要欺人太甚!”平藍掙紮的坐起身,一雙銀藍色的眼眸已經失去了在皇族面前該有的理智,一只手指着淩月星離滿是不屑,“就算平藍什麽時候做了什麽事讓殿下不滿,殿下直說無妨,為何要把一只沒用的騎士拿來當借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堂堂貴族純血種還比不過一只騎士!”憑什麽她一直貴族純血種卻比不上一只見不得人的騎士?野霄如此看重他,甚至為了他來對付她這個純血種,憑什麽?!
淩月星離按住野霄的動作,鬥篷下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勾着殘酷的笑容,“既然你想知道哪裏比不上我,那麽來試試不就知道了?如果你證明你比我強,就放過你們怎麽樣?”正好拿這只貴族純血種來練練手,看看這股強大的力量在純血種面前是無敵還是不堪。
“好!”不答應的精靈是腦殘。正好給這只騎士精靈看看血統的高貴低賤之分!
既然兩個當事人都同意了,所有人自然只能跟着轉駕向院子走去。
滿地飄落的粉色桃花,四周還有不少青翠的樹木。
兩人方才站定,淩月星離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攻了上去,太久沒有盡情的活動自己的筋骨,她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所以便提了兩成的功力攻了上去,由于和內力相融合而變成透明色看不到的鬥氣覆于表面,仿若穿上一件看不到的盔甲一般,讓淩月星離頗為驚奇。
“哼,不自量力!”平藍看着撲上來的人,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銀藍色的發絲無風自動,屬于精靈特有的自然能力,卷起在手掌的風形成一個疾速旋轉的小型龍卷風,幾片花瓣被卷入其中,瞬間被絞成碎屑。在她眼裏,淩月星離也不過是下一秒就會被絞成碎片的精靈而已。
拳頭對上龍卷風,淩月星離卻是不閃不躲,她對身體這無色的鬥氣盔甲的堅硬度可是好奇的很呢。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拳頭迎上龍卷風,所有人看淩月星離都是看輸家甚至死人的眼神,精靈族純血種的能力是血統天賦的,根本不是一只騎士可以相比,騎士永遠比不是貴族,貴族永遠比不上皇族,他們的血統注定了身份的高貴和能力的高低,這是絕對的,不可打破的。
然而,下一個場景卻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見那被該被龍卷風絞的稀巴爛的白皙如玉的拳頭竟然将龍卷風打破,直直迎上了平藍的臉,力道之大甚至讓平藍整個身軀飛了出去,撞上一棵桃樹,七竅流血面色猙獰的看着淩月星離,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啊啊啊啊啊!藍兒!”不知道是誰尖叫着昏了過去。
淩月星離卻是看着自己的拳頭,再看看平藍慘死的模樣,嘴角抽了抽,才兩成的功力而已……這一只珍貴的純血種就這麽被一拳打死了?真是的,她還只是試探一下而已好吧,太不經打了,也不知道是自己能力實在太強悍還是這只純血種太沒用了。
幾步走回面色絲毫不變的淡漠的野霄身邊,“吶,我不小心把純血種打死了,該不會被長老會的人抓去關監獄吧?”說話的語氣卻是顯出漫不經心的嚣張。
野霄金紅色狹長的眸中閃過一抹金色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