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确信林皓羽正沒有跟過來之後，青君小心翼翼地打開櫃子摸出那副卷軸。

他貪婪地撫摸著卷軸上那個仙風道骨的男人，幹脆将畫擺到了床上，俯身躺了上去。

他親吻著畫上男子俊美的容顏，一手卻掏出了自己的肉棒摩擦在卷軸上。

“非塵，你兒子真是一點也不像你，虧我當初教他法力把他養了這麽大。早知道就宰了他，讓他下去陪你了。”

青君的言語雖然殘忍冷酷，但是臉上卻始終浮著一抹淺笑，下身也更加劇烈地開始往畫上蹭。

“唔……”

青君強忍著即将洩欲的快感，他生怕自己的呻吟會把外面的林皓羽引來，他既不想讓對方看到這幅畫，更不想讓對方看到這樣的自己。

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下畫中人的面頰，青君的目光迷茫而溫柔。

他的尾巴

搖晃了起來，就像他每一次高興時會做的那樣。

“放心吧，我已經沒能力殺你兒子了。倒是他一定會弄死我替你報仇的吧……不過你肯定不會在下面等我的，你可一直都是個背信棄義之徒。”三條金紅色的大尾巴搖著搖著就停了下來，青君的面上在浮現了一抹哀戚之色外，又似乎是帶著幾分恨意。

他一邊握著在自己掌心中被濡濕的肉棒，一邊撫摸著畫像，輕嘆一聲之後，這才舒服地洩了身。

唐古道這些天不知為什麽精神不太好，整日裏都有些渾渾噩噩的，即便裹著青君那身暖和的皮毛手心也總是熱不起來。

這些情形林皓羽看在眼底，卻也只能難受在心裏，盡管他已經将門派裏珍藏的陽補之物都給了唐古道服用，又耐心地教授他修習仙決，但是那些珍貴的食物或是修仙。

真訣卻難以對一具毫無根基的肉體凡起太多作用，眼看著徒弟一日日衰弱下去，林皓羽不由生出了離開碧岘山去為其求醫的念頭。

考慮到如今畏寒的唐古道只能待在四季如春的虛境之中，而兇性未泯的青君亦在此處，若是自己要離開，還需要好好安排一下。

“師父，天天待在這裏好悶呢。您小時候也是這麽過的嗎？”唐古道坐在院子裏剝著玉米，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畢竟是個小孩子，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了，又沒人陪他玩，難免會覺得悶。

林皓羽那性子天生就不可能陪唐古道玩，不過說起來倒是青君似乎很喜歡逗弄小孩子。

或許也是時候讓唐古道知道青君的真實身份了吧。

“也不是，為師小的時候……師父很愛陪我一起玩的。”

林皓羽輕笑了一聲，擡眼望了望白天被鎖在屋裏的青君，想必對方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床上酣睡吧。

一聽到林皓羽提到自己的師父，唐古道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好奇地看著今天看起來特別溫和的林皓羽，忍不住追問道，“對了，要不您給我講講您和師祖的事情給我解解悶嘛，我好想知道師父的師父會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也會做很多好吃的？”

“呵，我的師父啊，是個了不起的……大妖怪。”

“大……大妖怪？！”一聽到大妖怪這三個字，唐古道幾乎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西廂那扇緊閉的房門。

林皓羽看著唐古道眼中閃爍的疑惑，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腦袋，笑道，“你猜的沒錯，你的師祖……就是那只被關在西廂的妖怪。”

“可您不是說他是您的仇人嗎？！”

“是啊，他既是我的師父，也是我的仇人。”

林皓羽神色恍然地輕嘆了一口氣，沈重的往事讓他無由感到一陣疲憊。

到了傍晚吃飯的時候，青君和往常一樣從西廂裏走了出來，卻看到唐古道那小子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眼神裏依舊有著對自己的恐懼，不過今天卻好像是多了點敬畏？

青君皺皺眉，也不想去深究這個穿著自己皮毛的臭小子到底在想什麽。

反正，只要讓他每天能吃點東西稍微填一下肚子就好。

“喏，你給他拿過去。叫他一聲師祖試試。”林皓羽将一碗裝著菜的碗放到唐古道手裏，在他耳邊輕聲叮囑道。

唐古道還是有些畏懼不前，盡管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大屁股大妖怪的真正身份。

“放心，他殘餘的法力都被手腳上那些鏈子壓制著，若是他敢傷害你便會被受到反噬。”

林皓羽用於鎖住青君的鐐铐豈是凡品，那是專門用來束縛妖魔的精鐵所制，如今他又在上面下了咒确保青君無法傷害唐古道絲毫。

青君不屑地看著在唐古道耳邊嘀嘀咕咕的林皓羽，他冷哼了一聲，只道這個逆徒還是這麽不坦蕩，就如當年背地裏勾結外人背叛自己那般。

有了林皓羽的保證，唐古道這才鼓起勇氣端著飯碗走到了青君的跟前。

走到青君的面前之後，唐古道才意識到這個平日裏看上去就十分高大的大妖怪到底有多麽魁梧，自己站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小松鼠似的。

“師……師祖……請用膳。”

唐古道莫名地覺得自己若是叫面前這家夥大屁股或許還順口一些。

“師祖？！”

青君眉毛頓時高高地挑了起來，他似乎對唐古道這聲師祖有些猝不及防。

擡手撓了撓腦門兒，青君又遠遠地看了眼坐在一旁面帶微笑的林皓羽，心裏忍不住嘟囔了起來：這小子在搞什麽鬼？

唐古道閉著眼睛哆哆嗦嗦地舉著碗，忽然就覺得手上一輕，原來碗已被拿走了。

青君用手扒拉著碗裏并不算豐盛的飯菜，只是瞥了眼唐古道身上那件漂亮的金紅色的皮草，随即就轉過了身去用屁股對著這個小子。

“滾開一些，不要礙著本座吃東西，哼，穿著本座的皮毛還敢跑到本座面前來邀功，還恬不知恥地叫本座師祖？！你這種又蠢又笨就要死的小弱雞沒資格做本座的傳人！”

唐古道上山之後，不管是師父也好，師兄們也罷，對他的态度都是和藹慈愛，他甚至想過青門的門風或許便是如此，上下齊心彼此相親相愛。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師父的師父居然會是這麽兇惡又蠻不講理的一只大妖怪。對方不僅叫自己滾開，還說自己是又蠢又笨的小弱雞……甚至還說自己快要死了！

快要死了！

唐古道猛地一怔，還未回過神來便被林皓羽摟進了懷裏。

“他好心給你送飯，你兇他做什麽？！”林皓羽摟著有些失神的唐古道，對态度倨傲的青君怒喝了一聲。

青君依舊和平日一樣很快就把碗舔得幹幹淨淨，他轉頭懶洋洋地看了眼護著那小子的林皓羽，唇角一撩，便是一笑。

“你覺得本座兇了他嗎？那你要不要告訴他，他用於保暖這件衣服是從誰身上扒下來的，又是怎麽扒下來的？若是你肯把你的人皮扒下來送本座一張，便是你天天罵我兇我都随你呢！”青君始終無法釋懷林皓羽竟将自己活生生地扒了皮，而且還把這張皮做成衣服給了唐古道這麽個沒用的小東西穿，自己好歹養育了林皓羽那麽多年，那小子的心中……當真是對自己沒有絲毫感情嗎？都說人是這世上最為多情的生物，可青君卻知道這世上最無情的……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