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韓娅又被舔了,她滿心苦澀又掙紮的看着天花板,心中無數次質問這個鬼魅一般的女人,所以她是屬狗的麽?
不過和上次的感覺又有一些不同,只是輕輕的兩下,謝黎便擡頭從她的身上下來。
“好好休息吧。”
她的身影從窗戶消失前,留給韓娅這麽一句話,卻無關于關心,她只是不想自己的獵物總是這麽病歪歪的。
韓娅随着她離去的方向,靜靜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腦中胡亂想着一些事情,直到困意再次來襲。深夜的事情就像夢境,待她清晨朦胧醒轉時,混沌的已然分不清真假。
“咦?”執勤的小護士照例準點來給她檢查身體,這會才發現哪裏不對勁。韓娅懶懶的伸了個懶腰,轉頭便瞧着她在盯着自己看,當即一頭霧水。
她擡手随着護士的視線往脖子上摸去,光滑的皮膚上并沒有任何問題啊,可愣了一下才明白,原本脖子上結了痂的傷口似乎是不見了。
怎麽就不見了呢?韓娅給吓了一跳,她是正常人,這得能算是靈異事件了吧?她心裏不踏實,讓小護士給找個鏡子來,吃力的瞧了又瞧,那塊皮膚被她搓的紅了,也沒看到一丁點痕跡,就和從來沒被咬過一樣。
難道是因為昨夜那個女人舔了她?所以那不是夢咯?
小護士還是一臉見鬼的看着她,手裏拿着的藥水瓶子好像随時都能掉到地上,韓娅忍不住伸手給她托了一把。這一來,便又發現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她當時還有點不相信,将那寬松的病服袖子往上一直要撸到胳膊上,也沒瞧見那條銀白色的鏈子。換了一只手臂,仍是沒有。
難道是丢了麽?她住院這幾日,迷迷糊糊的,竟然到現在才發現這件事。
“你有沒有看見我的手鏈,銀色的十字架?”她着急的詢問那個顯然是上崗不久的年輕護士,對方卻光是搖着頭,丢下手裏東西便慌忙跑了出去。
然後韓娅就知道,蔣筱生雖然給她預付了一周讓人心疼的住院費,不過這醫院她已經是不能呆了。乍看起來不是多大的一件事,但深究起來還是怪吓人的。
于是等那小護士帶着一幫資深醫生再回到韓娅的病房時,床上的人已然不見了蹤影。
原本在床上躺着,倒不覺得,還以為身體恢複的不錯了,結果下了地跑了這許遠,才知道自己又異想天開了。韓娅幾乎出了醫院的大門,就忍不住腿軟要栽倒在地,好在是一口氣撐着,知道還不能這麽快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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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前的場景有些控制不住的恍惚了,她歪歪扭扭的想要過馬路,猛然間緊急剎車的尖銳聲便險些将她的魂吓破。這下子,又清醒了不少。
車裏坐着兩個人,副駕駛的女人姿态妖嬈的靠着窗,急剎也不曾讓她看似嬌小的身軀波動半分。優雅的摘下大框的墨鏡,她瞥了一眼差點成為車下亡魂的韓娅,想要罵人的沖動被及時收住。
這女人不是旁人,竟是謝祈。
她上來就吹了一段流氓的口哨,看着韓娅略微慘白的俊臉,忍不住舔了舔嘴角。謝祈最不缺的就是獵奇的心思,随便看到一個漂亮的,當真是站着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
不過她臉上的笑意很快便又一僵,瞬變的神情讓人抓摸不透。
“小姐,需要将她……”
“不用。”她懶着聲打斷,回頭看了一眼駕駛座上方才說話的女人,又透着車玻璃瞧着只瞥了她一眼便匆匆離開的韓娅,皺了皺眉頭,又很快展開,“她身上竟然有表姐的味道,難怪看起來這麽虛弱。”原因已經呼之欲出了。
只是身邊的人卻好像對她說的話并無感冒,面無表情的望着前方,只等謝祈一句令下開車走人。
然後謝祈便忍不住要将重心移到她的身上,回想她剛才說的話,厚着臉皮一直湊到她的身邊,半帶威脅,半帶戲弄,“本小姐看起來是那種見一個就看上一個的人麽?”
“……”被問得人沉默着不敢說話,但答案已經在心裏盤旋。
謝祈便不樂意了,伸手不輕不重的拍了她一下,“問你話呢。”
“……是。”原諒她,并不會說謊吧。
謝祈當時就愣了一下,随後倒也不生氣,撇了撇嘴,“瞎說什麽大實話。”不過就在對方以為她要适可而止的時候,謝祈卻反倒更為過分的一下子圈住了她的脖子,“不過,阿伊就這麽急着把我往外推麽,都知道給我物色人了?”
“……”小姐這是,又在開她的玩笑了麽?謝伊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圈着,內心的波瀾并不如表面的沉靜,雖然身為血族的她們是不存在溫度的,可那柔軟的身體觸碰着她,她如何也無法強迫自己無知無覺。“只要,小姐喜歡。”隔了半晌,她才勉強擠出一句話來,低着頭,并不敢直視謝祈。
她從來都是無欲無求的,謝祈不知道她想要什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的存在,她的一切似乎都在圍繞着謝祈,這個漂亮又任性的大小姐。
“只要我喜歡?”
“是。”
謝祈眉毛一挑,目不斜視的望着謝伊面無表情的臉,“那我要是要你呢,你給不給?”她以為她這樣問,謝伊那堅韌的僞裝至少會出現些裂痕,可結果卻完全不是這樣。
“只要小姐喜歡。”她仍是這個回答。
“我喜歡啊,阿伊難道忘了,只要長得好看的我都喜歡。”假戲被逼到了真做的份上,謝祈的語調中顯然有些生氣了。可謝伊聽出來了,卻不知如何挽回她的怒意,她跟在謝祈身邊的時間不長,卻也不短了,卻還是不夠真正的了解她。
而身體忽然忍不住打了個顫,她低頭才發現,謝祈的手已經解開了她外衣的扣子,下一步不知要如何進展。她慌亂了,可是卻無權躲閃。
不由了咬了咬下唇,她不管裝的多冷清,心裏還是會覺得委屈。只是再委屈,也只能咽在肚子裏。
直到後方的幾聲鳴笛将她們這奇怪的氛圍打斷,謝伊閉眼吐出一口氣,以為終于要告一段落了。然而她還是低估了謝祈的任性,那人不但不乖乖回去坐好,反而竟然已經将一手搭上了她的褲子拉鏈。
“小姐……”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出了聲,壓抑的語調中包含着太多色彩。
謝祈心滿意足,擡手輕輕拭去謝伊額頭不知何時布滿的細汗,邪笑着坐回自己的位上,“走吧。”
“……是。”她如臨大赦。
謝祈歡快的大步跑進謝黎的別墅時,本還以為她會和上次一樣在午休,然而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時,裏面卻并沒有人。
“表姐呢?”她回頭問跟在後面的老管家。
“小姐在樓上畫室。”
“竟然在畫畫。”謝祈獨自咕哝了一句,然而已經擡腿往樓上跑去。“姐,姐!”她一邊跑一邊叫道,早已忘了謝黎的規矩,大概是料準了謝黎不會對她怎麽樣。
“姐……”她輕推開畫室的門,而後入目便是一張兩人高的巨大畫卷。謝祈一時看傻了眼,在她的記憶裏,謝黎已經多久沒有興致滑過畫了,更何況是這樣的篇幅。
謝黎背對着她,并沒有理她,然而手腕輕抖,最後一筆落下。
“哇!”謝祈看傻了眼,她是不太看得懂七八十年代的抽象派,但是好不好看這個簡單的概念她還是知道的。而且老頭子喜歡,謝黎的這幅畫八成是有目的的。
謝黎随手将畫筆扔在一邊的色盤上,終于擦了擦手回頭看她,滿眼的嫌棄,“你怎麽又來了。”
而謝祈也早已對她的嫌棄視而不見,仍是三天兩頭的往這跑,“姐,我給你送禮服啊!你自己又不知道買,我就給你帶了一件。”
“我要禮服做什麽?”
“爺爺的大壽啊,那老家夥可要場面了,你忘了?”
哦,這事。謝黎想起來了,算了算,也就還有三四天的時間了。只是她又看了看兩手空空的謝祈,“那禮服呢?”
“禮服當然……”她低頭看自己的手,什麽也沒有,忽而猛然一拍大腿,“在阿伊那呢。”
“……”蠢。
“對了,姐,你這畫的什麽啊,給透露一下呗。”她指了指那完全不知所雲的畫卷,不過看樣子,謝黎并不打算理她,擡腿便向屋外走。謝祈悻悻的撇撇嘴,剛準備跟着出去,眼一瞟卻又看到一張人像,“咦,這畫的是誰?”
謝黎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謝祈盯住的地方,頓時精神一緊,周邊氛圍頓變,而當謝祈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原本好好在她面前放着的畫便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力量震了個粉碎,零散的紙屑飛了漫天,再也看不出原樣。
她莫名其妙的回頭看向謝黎,那人卻已經完全的走出了畫室,獨留她一頭霧水。
作者有話要說: 女王表妹也是個渣渣,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