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英雄救雕渾不知
話劇社的《大話神雕》被安排在整場演出的中間。第一次上臺,田圓特緊張老早就到了後臺,然後就開始了漫長的廁所之旅。20分鐘之內愣是去了7趟。
“田圓你可回來!”蘇婷婷一把拉住田圓,“你的道具服壞了!”
“啊!”晴天霹靂呀,田圓搖晃了下,反拉住蘇婷婷,手抖着,“擦!怎麽又壞了。”
甩開蘇婷婷,田圓跳進後臺,就看見團長手裏捧着跟禿尾巴雞似的服裝,連聲嘆氣:“哎,也不知道誰把膠水給碰灑了,正好流在道具上,我一拿上面的毛,呼啦啦全掉了。哎媽呀,那飄零的感覺——”
“團長都這時候,您就別戲劇誇張了。”田圓捧着自己慘遭迫害的衣服,悲從中來,心中滿是凄涼,腦袋裏的弦特麽也不知道怎麽就打錯了,這就開唱了:“苦呀,莫非這是天要亡我?”
“真難聽。”
清清冷冷的聲音,不用回頭,田圓也知道這喪氣的聲音出自哪張臭嘴:“我去,你怎麽在這裏。果然遇見你沒好事!你個喪——”
田圓剛嚎了一半,手裏的道具服就被倪鄒凱拿走了,換成了一杯奶茶。
倪鄒凱拿着道具,看着團長:“是喜劇?”
團長看着倪鄒凱冷了。田圓嘆口氣,估摸着團長百分之八十是沒聽懂倪鄒凱的意思,趕忙解釋:“他是問,咱這劇是喜劇嗎?”
明白過來的團長連番說是。
倪鄒凱看着田圓,眼睛一眯:“脫了外套。”
啊嘞,這是要幹什呀!還好田圓在自己開始烏七八糟的亂想之前,剎住了車。
雖然不知道倪鄒凱要幹什麽,但田圓的第六感告訴他,信你走開,八成有活路!田圓乖乖地脫了外套遞了過去。
倪鄒凱把田圓外套放在旁邊桌上,拉上拉鎖,又把掉毛的道具服放在邊上,從書包裏掏了根黑色記號筆。大筆一揮,在田圓白色的外套前後,分別寫了個“雕”。
一切發生的太快,旁邊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倪鄒凱又行動了。抄起旁邊的膠水往衣服上一扣,從道具服上撤下一把羽毛,直接就扣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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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瘋了。”田圓氣的直跳腳,“你讓我穿這個上臺。你是嫌我不夠丢人是吧!”、
“等等。”團長攔住田圓,“我覺得這衣服靠譜。我當初咋沒想到這創意。反正都惡搞了。就應該幹脆點。”
“啊嘞!團長你開玩笑的吧!”田圓哭的心都有了:你妹呀,冰棍臉亂來,你還響應。腦殘吧!
“誰給你開玩笑了。”團長大手一揮,“道具組的同學,過來趕緊把這衣服再處理下。抓緊時間呀,我們就剩下半個小時了。”
“田圓,你今晚一定火!”團長拍着田圓肩膀,鼓勵着,“好了,你先準備下。我們去處理衣服。”說完團長帶着道具的人呼啦啦全走了,就剩下幾個主要演員。
“怎麽可能火。我覺得我這是要丢人的前奏呀!”田圓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擦,我感覺到了來自全世界的惡意。我不上臺了!”
“你要相信團長。他經驗老豐富了,興許真能火。”蘇婷婷安慰着田圓,“要不你喝點水,壓壓驚?”
被蘇婷婷這麽一說,田圓這才想起來,手裏一直攥着的奶茶,以及罪魁禍首倪鄒凱。
“對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田圓指着奶茶,“這奶茶裏肯定有毒!”
倪鄒凱推推眼鏡:“有沒有毒,你要問團支書。”
其實事情是這個樣子滴。孫勍知道田圓緊張,就買了奶茶想去慰問。沒想到剛買完,就看見要離校的倪鄒凱。孫勍眼珠一轉,拉住倪鄒凱,胡亂的編了一個田圓沒有奶茶就不會演戲,自己家裏着火了的鬼才信的謊話,順勢就把奶茶塞給了倪鄒凱。
擦。這謊話你也能信!傻子吧!田圓在心裏嘲笑着倪鄒凱,但嘴上還是不情願地客套了下:“不管怎着,謝謝你了。”
倪鄒凱點點頭,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我去,你這是啥意思?”田圓大驚,“你不是要着急走嗎?咋坐下了?”
“看演出。”倪鄒凱淡定地說着,從書包裏掏出書開始看。
“擦,有病!”田圓小聲嘀咕了下,拿起奶茶開喝,別說心情還真是平靜了一點。
沒過一會兒,道具組拿着新衣服趕回來,田圓穿上,別說還真有點諧星的感腳。
幾個演員又對了一遍詞,上場時間也就到了。
演出比想象中的還要成功,尤其是田圓,果然跟團長說的一樣火了。謝幕的時候,不少同學在底下喊着:“雕兒!雕兒!”
聽着大家的歡呼,田圓心裏有點飄飄然了:我去,難怪都想當明星呢,忒帶感了!
謝幕的時候,田圓還不忘給臺下觀衆飛了幾個吻,引得臺下又笑又叫的。
那話怎麽說,太得瑟是要遭報應的。田圓太興奮了,壓根就沒注意腳下,從臺上往後臺走的時候,一沒留神,腳底下拌蒜了,整個人朝着地面就砸了下去。
得虧站一邊的倪鄒凱眼疾手快,一把扯住田圓衣領,愣是把田圓給提了起來。
田圓這邊慶幸沒摔倒,沒成想身後的段宇航竟然摔倒了。
“啊!”段宇航表情痛苦的坐在地上,捂着腕子看來是傷着了。
倪鄒凱放下田圓,走過去把段宇航扶起來,湊近嘀咕了幾句,段宇航這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怎麽了!”大家呼啦一下子就圍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把段宇航扶到了休息區。
“傷着手了?這可怎麽辦!”聞訊趕來的校團幹部,大冬天的滿頭是汗,“下下個節目就是段宇航的鋼琴獨奏。現在也來不及找人了呀!”
有人提議将後面節目往前挪,可因為最後有個整點祈福,少了節目,這怎麽成!
“你們是要找彈鋼琴的事嗎?我這有。”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龐兵亮了一嗓子。
“你們怎麽來了?”田圓有些驚奇。
“哥幾個當然是來給你道賀的呀。真沒看出來,老二,你這演技杠杠的。”陳梓笑着豎起了大拇指。
“你們能待會兒再敘舊嗎?”校團幹部有些着急,湊到龐兵跟前,“你會彈鋼琴?”
“這高端洋氣國際化的東西,哪兒是我這大老粗玩的。搬磚頭還湊合。龐兵貧了兩句,看那幹事臉色越來越不好,就笑着把郭瑜推了過來,“他會。”
郭瑜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我最近都沒聯系,可能生疏了。”
“哼,生疏了,那還是算了吧。萬一演砸了,大家的心血就浪費了。”段宇航揉着手腕,,“不行還是我來吧。簡單的曲子還是可以的。”
“我去!”田圓雖然不知道郭瑜究竟有幾分能耐,但這帶着嘲諷的說自己兄弟,就是不行。眼看着田圓就要挽袖子抽人了,一旁的倪鄒凱一把按住田圓,搖搖頭,挑眉看了下郭瑜。
“迎新晚會你彈得什麽?”郭瑜深情嚴肅,眉目之間帶着點火氣。郭瑜一直都是宿舍裏脾氣最好的,田圓就沒看見郭瑜動過怒,看來今天段宇航的挑釁,是把郭瑜惹着了。
“藍色多瑙河。”
“那好,我就來這個。”
“不要逞能,不行還是放棄吧。”段宇航雖然極力想表現出一種安慰後輩的感覺,可在202宿舍的人聽來,就是譏諷。
“到時候就知道了。”郭瑜昂起頭反駁着。
段宇航看了下郭瑜的打扮:“你有西服嗎?不能穿着這個去吧。我可以借你,不過可能大一些。”
“沒關系。彈鋼琴和衣服沒關系。” 郭瑜沒再理會段宇航,轉頭跟校幹部道,“麻煩和主持人說下,郭瑜,藍色多瑙河。”
田圓被郭瑜那還總從容淡定,可又暗帶脾氣的樣子鎮住了:我去,老六夠帥呀!
相聲過後,主持人報了郭瑜的名字,頓時臺底下一陣噓聲,尤其是專門來看校草鋼琴獨奏的花癡們更是不幹了,嗷嗷亂叫。主持人慌了,簡單幾句話安撫了下急忙就報幕,讓郭瑜上臺了。
聽着臺下一種倒彩,田圓在後臺啐了下:“一群花癡!沒見識。”
就在大家議論之中,郭瑜穿着一身運動裝,慢悠悠走上了臺,直到郭瑜彈響第一個音符前,臺下都是亂糟糟的。
在這個文化素食的時代裏,能靜下心去聽古典音樂的人并不多了。很多人都是在李教授和王宇直錯綜複雜的緋聞之中,才想起古典音樂這四個字。
讓非專業人士,和非鋼琴愛好者,一下就聽出彈得好不好,可沒那麽容易。段宇航當初能火,多少也是沾了長相,以及鋼琴本身的氣質。
可是郭瑜這一曲完畢,徹底震了全場。即使不懂的人,也從他音樂中感受到了曲子中的那些故事。
合上琴蓋,郭瑜起身鞠躬,輕輕一個微笑,頓時引得臺下尖叫連連!
“我去。你們快來告訴我,臺上那貨不是咱的魚幹!”田圓在後臺指着郭瑜亂叫,“尼瑪呀,這才是傳說中王子吧!”
“二哥你淡定。”薛孟仁把快沖上臺的田圓扯回來,對着倪鄒凱笑笑,“他一直就這樣,對兄弟比較熱情。見諒,見諒!”
倪鄒凱沒有什麽表情,翻了一頁書,繼續低頭看着。
大煞段宇航威風,田圓能不高興嗎!而且還是一天兩次,太解氣了。不光田圓興奮,其實202整個宿舍都挺爽的。
“音樂天才這絕對是音樂天才。”校團幹部感嘆着,“他這麽厲害,怎麽迎新晚會沒報他。”
“這叫深藏功與名,低調懂不。”陳梓白了一眼旁邊的段宇航,“不像某些沒本事的人,愛出風頭。”
段宇航不是傻子,怎麽聽不出陳梓這話裏的彎彎繞繞。其實不同別人說,段宇航也明白自己和郭瑜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段宇航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不起眼的二流學校離竟然還藏着一個專業級別的,就沖郭瑜這兩下子,去專業學校都綽綽有餘。
段宇航臉上越來越挂不住,借着要去看病,捂着腕子,灰溜溜的跑了。
見段宇航走遠了,倪鄒凱起身合上書,把圍着郭瑜又跳又叫的田圓扯到自己身邊,小聲道:“以後小心那個人。”
“誰?”興奮勁兒還沒過去的田圓嗓子有些高了,幸好後臺亂,沒引起什麽大注意。
“剛走到的那個人。”
“段宇航?”
“是。”倪鄒凱沒再多說什麽,收拾好書包就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田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小心他幹啥?他還能嫉妒的給我投毒呀!這又不是清華。
一個喜劇天才,一個鋼琴王子,一夜之間田圓和郭瑜就火了。也不知道誰把倆人的視頻上傳到了網上,還引起了一場小範圍的騷動。
人是火了,可是田圓感覺一點好處都沒撈到。除了引來了一幫花癡外,一個帥哥猛男都沒吸引。田圓這邊情路坎坷,可陳梓那邊卻是風生水起,借着田圓和郭瑜的光,陳梓順利拐帶了不少小妹妹,一雪前恥,重登校風流人物排行榜。
雙蛋晚會結束了,期末考試也差不多來了,全校都進入了神經緊繃時期,202宿舍也不例外。
“我去這叫畫範圍呀!”田圓拿着無機化學,“尼瑪呀!除了目錄全本書都畫滿了。”
“不錯了。”郭瑜沒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嘆氣,“高數啥範圍都沒給,我一點都不會。”
“啊啊啊啊——”薛孟仁抓着頭發,“誰發明的英語,我弄死他!”
“你們還是先想想物理吧!”龐兵敲敲圖紙,“我聽說咱大物老師號稱四大屠手。”
“徒手?徒手攀登?”郭瑜擡起頭問着。
“屠夫之手。”龐兵哀嘆着,“據說四大屠手的通過率都在30%以下。”
“我去。”田圓癱在床上,一歪頭,“我覺得我不用去考試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男生集體發愁,女生那邊也好不到哪兒去。最後大家一致同意,全班晚上集體複習,唯獨缺倪鄒凱。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句話再一次發揮了他的效果。在全班的集體努力之下,愣是從老師那邊磨到了不少題。其實方法很簡單,每天派不同人去問題。問得多了,老師也犯了,一看不是考試範圍,索性就直接說不重要,跳過不講。就這麽經過大家不懈努力,愣是把各科的題目的重點拼湊了差不多了。
連續奮鬥了兩個禮拜,萬惡的期末考試總算是結束了。田圓癱在床上,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眼下鋪正在收拾行李薛孟仁:“你這就回家?不吃飯了?”
“不吃了,不吃了。”薛孟仁把最後一個手辦放進書包,背起書包,“哥幾個回頭見!”說完急匆匆就跑了。
“你倆啥時候走。”田圓看了下龐兵和郭瑜。
“我明天走。”累得夠嗆的郭瑜,趴在床上嘟囔着,“要是讓我媽看見我這樣,明年你們就看不到我了。”
“說的也太邪乎了吧。”龐兵拍了下郭瑜屁股,讓他往邊上挪了下,自己坐在床邊,擡頭看着田圓,“我吃完午飯走。陳梓呢?”
“肯定是找妹子去了。”田圓翻個身,躺在床上打哈欠,“這就要放假了,他還不得趁着最後機會,努力一把!”
調侃完陳梓,田圓仨人去吃飯,原本準備下午就走的龐兵,擔心郭瑜一個人在宿舍無聊,索性留下陪着他。田圓說了句夠仗義,果斷回家。
寒假開始了,田圓賴在家裏睡了好幾個昏天暗地後,這才想起了查分這事兒。懷着無比忐忑的心情,田圓哆哆嗦嗦打開了查分網頁。一陣祈禱之後,田圓哆哆嗦嗦輸入學號。
反複将成績單看了幾遍,确認無誤,一拍桌子,田圓大叫着跳了起來:“過了,過了,毆耶!”
興奮的田圓上了QQ,打開大學群,甩了張分數截圖。
圈圈:我過了,我過了
穿高跟的女妖精:擦線過有什麽好激動的。
財源滾滾來:就是,就是,團支書說的對
圈圈:少拍馬屁,你們都多少分
穿高跟的女妖精:你已經來晚了,我們早曬過成績了,要看,自己去按着學號查
圈圈:真小氣。
田圓切回查分頁面,先查了自己後面孫勍的成績:切,也沒比我高多少。
看完孫勍,田圓想起了自己前面的倪鄒凱:哼,我倒要看看你成績能有多好。大學又不是高中,天天翹課,肯定沒過。
一邊詛咒倪鄒凱,一邊輸入學號,等成績單顯示出來的時候,田圓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我去!作弊了吧!”除了體育将及格,英語得了87外,其他科目無一不在90分以上。尤其讓人抓狂的大學物理,居然得了98!
“我去,逆天了吧!”田圓激動地把倪鄒凱的成績貼在了群裏。
魚幹:我們兩天前已經膜拜過三哥了
萌大叔:真沒想到倪鄒凱成績居然這麽好,比我們麗麗還高。
晴天安好:我那成績不算什麽。其實看倪鄒凱做實驗,就知道他成績一定不錯。我總感覺他好像學過似的。
圈圈:獨家內幕消息呦。倪鄒凱高中時候可是全校第一,三次模拟考試都是清華分數線以上。
穿高跟的女妖精:恩哼,你知道的不少呀,果然——
萌大叔:果然——
晴天安好:果然——
財源滾滾來:果然——
圈圈:你們果然個屁呀。我話劇社一姐們兒和你走開一個高中,她說的。我特麽好奇,他究竟是怎麽考咱這破學校來了。
萌大叔:你還不知道(╯▽╰)
晴天安好:你還不知道(╯▽╰)
財源滾滾來:你還不知道(╯▽╰)
魚幹:你還不知道(╯▽╰)
圈圈:擦,你們今天都有病吧。一群瘋子,不跟你聊了,免得污染我200的高智商。
關了QQ,田圓給唐偉打了個電話:“哥們考試全過了,叫上小薇,咱出去慶祝下呗。”
“不巧。我家姑奶奶明兒會基友去。只能咱倆好基友去二人世界了。”
“擦。你啥時候也學會這個了。”
“在小薇和你嫂子的熏陶下呗。”
“我嫂子也是腐女?”
“是呗。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十個女人,7個腐女2個同,還有一個在路上。”
“啥路上?”
“成為腐女的路上呗!行了,別說廢話了。咱去哪兒吃呀。我覺得你學校那邊那烤串不錯,走着呗。”
“我去,你有病吧。大冬天跑那麽老遠吃烤串去,咱家門口不成呀!”
“我就好這口。”
“得嘞。小爺心情好,明天走起!”
第二天倆人到了地兒後,田圓才知道唐偉為啥這麽不辭辛苦地跑這麽老遠,尼瑪呀,他就是為了給他媳婦買禮物,而自己就是個跟班的,放古代就是太監總管。
其實上次倆人來吃的時候,唐偉就發現這邊有個小店,裏面全是龍貓的毛絨玩具。唐偉女朋友特別喜歡龍貓,當時沒追到手,不知道好這口,現在知道了,怎麽能不買個讨歡心呢。正巧趕上田圓這個冤大頭肯陪自己跑一趟,不用白不用是吧。
田圓邊吃,邊罵唐偉不仗義。唐偉壓根就不在乎,抱着玩具左看右看:“哥們你這就不懂了。媳婦是用來哄得。”
“擦。我不用明白這。”田圓狠狠地咬了口肉串。
“也是。你早晚是人家媳婦。”唐偉感嘆着,“有人疼呀,真幸福!”
“你妹!你才是人家媳婦!”
“怎麽着你還打算攻別人?”唐偉一臉鄙視,“得了,就你這樣,趁早歇菜吧。趕緊吃,我一會兒還得見媳婦去呢!”
“啊嘞?你下午不跟我去踢球了?”田圓有點驚。
“大冬天踢個屁呀!趕緊吃完,回家!”
“擦!你個有異性沒人性,忘恩負義,無情無義,薄情寡義,三心——”
“停停,打住,這臺詞說了好幾年了,你不膩,我都膩了。”
“切。”
倆人閑得無聊又鬥了會兒嘴架,吵吵鬧鬧地總算把飯吃完了。
出了飯館沒走幾步路,田圓這肚子突然不争氣地疼了。田圓一把拉住大步流星往前奔的唐偉:“我肚子疼,你等會兒,我要上廁所。”
“大哥你咋這時候疼。”唐偉看看表,“哥哥我還要去約會。你學校不是就在這邊嗎!你上那兒上去!”
“我去。你啥意思,你這是要扔了我自己跑呀!”田圓死死地拽着唐偉的胳膊。
“我能是這種人嗎?我得照顧你!”唐偉笑嘻嘻地從兜裏拿出一包紙巾放在田圓手裏,一甩,掉頭就跑,“給你包紙,夠照顧了吧!”說完就跳上過來的公車,徹底溜了。
“擦!”田圓罵了一句,肚子實在是疼,沒空搭理唐偉,田圓轉頭就往學校跑。
可誰成想門口保安不上道呀,死活要檢查田圓學生證。
你妹呀!誰沒事帶着學生證滿街遛達,身份證我都沒帶。田圓心裏雖然這麽罵着,可臉上堆着笑容,一個勁兒點頭哈腰:“保安大哥,我真是這兒學生,我是生物工程大一的。”
“沒用。沒學生證,就算你是大四的也沒用。去去。”保安不耐煩地轟着田圓。
就在田圓打算硬闖的時候,倪鄒凱居然出現了。倪鄒凱拎着一口袋東西從他身邊路過。對就是路過,純路過,一眼都沒帶看田圓的。
“倪鄒凱!”田圓一把揪住倪鄒凱,把人拽到保安跟前兒,“這是我同學,他能證明我是這學校的!”
“你有學生證嗎?”保安問着。
倪鄒凱搖搖頭。
“我去。大哥你出門不帶學生證嗎?”田圓捂着肚子彎着腰,眼看這就要不行了。
倪鄒凱推推眼鏡:“肚子疼?要上廁所?”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田圓表情痛苦,“不行了,疼死我了。”
“跟我走。”倪鄒凱拎着田圓的衣領,這就往外扯。
“哎哎——”田圓掙開倪鄒凱,歪着身子梗着脖子,“你這是要幹嘛!”
“帶你上廁所。”說着倪鄒凱擡手又要扯田圓領子,田圓這次機靈了,提早躲開:“我跟你說,你別動手動腳呀!”
倪鄒凱推推眼鏡沒說話,自己開始邁步往前走。田圓彎着腰捂着肚子在後面跟着,怎麽看都像猥瑣跟蹤狂。
繞過學校,走進後面小區,來到一棟住宅樓下,田圓愣了:“啊嘞,這是要去哪兒?”
“我家。”說完倪鄒凱上了電梯。
在電梯門就要關閉的一瞬間,田圓擡腳蹿了上去。
1404,田圓有一種要死的感覺。
“廁所在哪兒?”倪鄒凱剛掏鑰匙,田圓迫不及待地問着。
“進門直走,右手邊。”倪鄒凱推開門,側了下身,田圓溜進屋子,直奔廁所。
馬桶之上,千軍萬馬與黃河之中奔騰而過,田圓舒了口氣:“痛快。”
田圓一出廁所,就看到倪鄒凱直愣愣站在門口。
“你,你,你要幹嘛?”田圓捂着胸口,緊張的瞄着四周環境,随時最終奮力一搏。
“換鞋。”倪鄒凱指了下田圓身後,“把地擦了。”說完,倪鄒凱轉身回了卧室。
田圓低頭,廁所門口放着雙拖鞋,再一看自己剛才跑進來踩髒的地板,認命的換了鞋,拿着墩布當苦力。
擦地的時候,田圓小小地觀察了屋子,三室一廳,簡單裝修,屋子裏不知道為啥透着一股子實驗室的感覺。讓田圓這叫一個別扭。
難怪不住宿呢,原來就住學校門口呀。我去,那他每次翹課,豈不就是回家睡覺了。我去,當幫兇了。
田圓這邊想得歡樂,壓根就沒注意倪鄒凱已經換完衣服出來了。
“擦完了?”倪鄒凱居高臨下地看着正彎腰擦地的田圓。
“我去。你走路沒聲是嗎?”田圓驚得跳起來,一部沒留神撞到旁邊的餐桌,嗷嗷亂叫。
倪鄒凱連看都沒看田圓,走到門口取來剛買的東西,站在冰箱前,開始往裏放。
買了不少速凍水餃呀。田圓瞄着:我去,誰家會把方便面放在冰箱裏,奇葩了吧。
田圓想得太入神一沒注意愣是給說了出來。倪鄒凱推推眼鏡看着田圓,伸手把方便面遞給田圓:“放到廚房上面櫃子裏。”
“擦!你以為我是傭人呀!”田圓把墩布往地上一扔,走到門口換鞋穿衣服,出門,動作一氣呵成,大家風範呀!
倪鄒凱挑眉,走到窗邊,看着樓門的位置。等了沒一會兒,田圓就進入了視野。倪鄒凱撥通了田圓電話:“方向錯了。”
“我去。你在哪兒?”田圓拿着手機,驚慌地四處張望。
“樓上。”倪鄒凱淡淡地說着,“方向錯了。往右手邊一直走過兩棟樓,向右轉,經過3號樓後,左轉一直走。”說完倪鄒凱挂了電話笑笑,繼續去收拾新買的東西,壓根就沒理會田圓電話那頭的尖叫。
“我去去去去去,擦擦擦擦!”田圓對着電話一通大罵,“去你大爺的。指路就指路呗。拽什麽拽!不拽能死呀!”
罵夠了,田圓收了手機,縮手縮腳地按着倪鄒凱的指示,找到了小區大門。出了門田圓回頭一看:“擦!院門口就在倪鄒凱家樓的後面,田圓剛才只要轉個身,2分鐘就能出去。而實際情況是田圓用了10分鐘繞着小區走了一圈。
“你個喪門星你走開冰棍臉,敢耍老子。不就摔了你家墩布嗎!小心眼!我詛咒你一輩子娶不到媳婦!擦!”
混混當當日子就到了春節,和往年一樣,除夕一家人去了田圓他爺爺奶奶家。田圓老爸在家排行老三,上面有兩個姐姐,下面有一個弟弟。一家子除了田圓還有仨孩子。大姑嫁了個外國人生了倆混血,一家子在腐國,只有過年才會回來。田圓記得小時候特別喜歡揪着長得跟洋娃娃似的哥哥姐姐頭發玩,為此被老爸打了好多次。
田圓二姑生了個男孩兒,比田圓還小一歲,今年高考,按着田圓講這孩子特各色,雖然是哥倆,田圓和他還不如和唐家兄妹親。田圓小叔雖然早就娶了媳婦,可一直丁克,一把年紀了,也沒個孩子,夫妻倆成天膩膩呼呼,讓田圓這膩歪的。
晚上吃完飯,一家子坐在電視前,看着各種無聊的春晚,笑得前仰後合。
12點,田圓開始發短信送祝福,全選發送,等短信出去了,田圓這才想起來:我去,忘了删了你走開的。太喪氣了!
田圓這邊還沒罵完,老家那邊就招呼他去吃餃子。
餃子一上桌,田圓就迫不及待了,等着爺爺奶奶動了筷子後,田圓趕緊就往嘴裏塞。
“燙,燙!”田圓被燙的嗷嗷亂叫。
大姑笑笑:“這孩子都上大學了,還這麽毛躁。”
田圓傻呵呵笑了下,把餃子放回碗裏,撥開餃子皮:“我去!我中了!”拿着鋼镚兒,田圓傻呵呵地笑着。
“好彩頭。我們小圓這一年一定順順利利的。”奶奶摸摸田圓腦袋,“興許好事一會兒就來。”
田圓笑着點頭,大小田圓一次都沒吃着過着彩頭鋼镚,第一次吃着,田圓激動地老亢奮了,趕緊拿着鋼镚兒去洗,打算留下做紀念。正巧這時候手機震了,掏出一看:“我去!”
新春快樂。下學期我回宿舍住——倪鄒凱。
“擦擦擦擦擦!”田圓摔手機的心都有了,“說好的彩頭在哪裏!太喪了。大過年,呸呸呸。”
自打田圓知道了倪鄒凱要搬回來的事兒,這個寒假都沒玩好。在極度惶恐忐忑之中,田圓不情願地挪回了宿舍。
“倪鄒凱呢?”田圓躲在門口看着整理行李的郭瑜。
“出去了。”
“他真要搬回來?”田圓哆哆嗦嗦問着。
“是的。”郭瑜白了田圓一眼,“你沒事扒着門口幹嘛!齁冷的,趕緊進來。”
“擦!我不要和倪鄒凱住一起!”田圓在屋裏嚎着。
郭瑜有點驚奇:“你咋知道他要搬回來?”
“擦,他三十給我發短信說的。”
郭瑜笑笑:“果然你倆就是不一般。”
“不一般你妹!”田圓剛要發指倪鄒凱,陳梓就進來,打斷了田圓。
“今天來的挺早的呀!”郭瑜笑着,“倪鄒凱要搬回來住,你趕緊把扔他床上的東西拿下來!”
其實倪鄒凱并沒有打算常住,因為小區有小強。物業決定集體清剿。時間就是開學第一天。
“擦!滅蟑螂,他可以住酒店呀!沒事搬回來幹啥!”田圓憤憤地踹了倪鄒凱床一腳,沒成想倪鄒凱扔在床邊上的書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了田圓頭上。引得郭瑜和陳梓一通大小:“孽緣,絕對的孽緣!”
倪鄒凱搬來的晚上,田圓做了一宿的噩夢。夢裏田圓是頭小豹子,而倪鄒凱是只喜羊羊。田圓眼看着就要把喜羊羊給吃了。喜羊羊他狼變了,沒錯就是狼變了,變成了大灰狼,尼瑪呀,不僅狼變,還變成了狼外婆,戴着老花鏡,一手拎着花籃,一首扯着田圓脖子上的毛。甩呀甩,就這麽一路甩回家。等進屋的時候田圓後脖頸子上的毛都禿了。就在狼外婆把僞裝一扯,獠牙一露,沖着田圓就撲了過來。
“啊!”一聲慘叫,田圓饅頭是汗的坐在床上,猛倒氣。冷靜了下,田圓看看四周:還好是夢。
“擦!你這是做啥夢了,跟殺豬似的。我水房就聽見了。”剛進屋的陳梓嚷着。
田圓沒搭理陳梓,冷靜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倪鄒凱就睡自己身後,猛然回頭,人不在了。
“別看了。人家早就走了。”陳梓把臉盆放好,“你也快點吧。快遲到了!”
田圓抹了把冷汗,慶幸:“還好他就住一天,要是一直住,我這小心髒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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