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舊宅驚魂
陳酒兒這麽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晚上,下午風湛言和谷炀來拜訪的事,她也全然不知,反正如月都用她在睡覺這個理由糊弄過去了。
晚上和君衍一起去舊宅尋人,君衍一切正常,陳酒兒不由覺得,也許下午那會兒确實是如月看錯了。于是她放下心來,又開始了扮乖巧的模樣,一路上對着君衍誇了又誇。
君衍還挺受用的,進舊院之前還好心提醒她:“這院子裏鬧鬼的事層出不窮,玄乎得很。待會兒你要是感覺突然渾身發冷或者耳後有人吹氣,千萬記得要抓住我,然後擡起頭閉眼不動。如月說,這樣的話,惡鬼就不會近身。”
君衍說得一本正經,又說是如月說的,陳酒兒對比深信不疑,連忙應承了下來。
這個叫做舊院的地方,确實很破舊。
躲過看守者進去過後,借着微弱月色,就看見這院子裏滿院雜草叢生,一看就知道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打掃了。房門亦是破破爛爛的,有兩扇門還在風中搖晃,好像刮點大風就會倒下。
風從牆壁縫隙穿過的時候,發出嗚嗚類似鬼叫的聲音,聽過這裏鬧鬼的傳聞,讓陳酒兒的心裏就隐隐感覺,好像這院子裏真的有個鬼似得。君衍在她旁邊,她就一個勁的往他旁邊靠。
君衍沒多說什麽,帶着她先進了屋子裏。院子外面就有人守着,所以他們也不能拿出什麽照明的東西,君衍自幼練武,夜裏的視力也是經過專門訓練,所以抹黑也不怕。可陳酒兒一進屋子裏,沒有月光就什麽都看不見了,只能一步不離的跟在君衍旁邊,看他一個人尋找機關。
在黑暗中,陳酒兒能依靠的只有君衍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的月色太撩人,她竟覺得,今天的君衍格外可靠。他這個冥教大魔頭從來都是肆意妄為高高在上,現在居然會幫她尋師父,大半夜的不辭辛勞,也不嫌她礙事。除了她師父,她實在是想不到第三個能這麽幫她的人。
她在無聊之中感慨萬千,根本沒注意周圍的事,突然感覺左耳耳後吹來一陣冷風,這才回過神來,擡手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耳後。
今天晚上有點冷?這風都涼飕飕的。
正這麽想,突然,左耳後又有冷風陣陣,然而右耳卻沒有感覺有風……
“公子!”她低呼一聲,連忙順着衣角把君衍的手臂抓的緊緊的,想起君衍的話,連忙把擡起頭,把眼睛閉得緊緊的。
嗯,君衍剛才說了,感覺耳後有人吹冷氣,就得這麽做!
然後……
閉眼之際,她的唇上突然覆上了一片柔軟的溫熱,一只大掌輕輕的托着她的後腦勺,那片柔軟也随之一動,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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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酒兒驚得渾身顫抖,伸手推開身前的人卻被輕易的制住了行動,雙手都被某人緊緊的握在了手心。她連忙後退,那人随她而動,然後将她抵在牆上,讓她動彈不得,只有接受着這一切!
嗚咽聲都不管用,快到窒息的時候,那人才放過她,讓她得以呼吸,可是還是制住了她的雙手讓她無法反抗。
“你……你是被下藥了?”陳酒兒忙問,聲音還帶着點顫抖,被君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不知所措。腦海裏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君衍這要做是因為像上次那般被人下藥。
黑暗中,四周寂靜一片,只有她喘息未定的呼吸聲。
“呵……”一聲輕笑在她面前清晰響起,打破了她所有的猜想。
君衍壓低了嗓音,聲音沉郁又帶着絲絲調笑:“你不是說我張狂又嚣張嗎?剛才我的表現如何?”
今天下午她的話,他都聽見了,所以這是報複?
陳酒兒被占了便宜,還被君衍這麽諷刺,心裏委屈極了,可是又覺得自己有些理虧,畢竟是她有錯在先。一時間,也不知道能為自己辯解什麽,只是一癟嘴,眼淚珠子就吧嗒吧嗒的掉下來了。
抓着她雙手的那只大掌僵了僵,君衍不屑出聲:“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嗎?把我騙得團團轉,這會兒再繼續騙騙我不就行了?哭什麽哭!”
最後四個字,他的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好幾個調,帶着七分責怪。
“你……你……”支吾了好幾聲,陳酒兒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被君衍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怎麽了?”君衍問着,又扯唇一笑:“你這一身美貌不是挺好使的嗎?現在怎麽不用了?”
“我……我……”陳酒兒又結巴了,覺得有些臉熱的同時,又想起了君衍那一張臉,憋了半天才紅着臉低聲喃喃:“我再漂亮,哪兒有你漂亮啊!”
聽到這話,原本漸漸平靜的君衍,心情再次澎湃了,埋首就覆住了陳酒兒的唇瓣,把她那張抹了蜜的小嘴狠狠堵上了。這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想着說兩句好話,哄他開心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笑話!他君衍怎麽可能是那麽容易就滿足的人?
唇上一痛,有血腥味從痛處彌漫開來,君衍眸色突然一黯,又和陳酒兒貼近了兩分,然後……再用力一咬。
兩人的唇上都染上了鮮血,君衍這才滿意的松口,将額頭抵在陳酒兒的額頭上,喑啞着嗓音緩緩道:“你咬我一口,我也還你一口。你以後若是再敢胡說一句,對我三心二意,下次的懲罰可不是這麽簡單了。”
有仇必報,一直是君衍的作風,強買強賣,也是君衍的一貫作風。陳酒兒不知道在想着什麽,君衍松口過後,她也沒再開口多說一個字。
君衍哪管她的意思,不由分說的将她打橫抱起,就使用輕功飛檐走壁,不一會兒就到了院子裏。一直把陳酒兒抱到了她房間門口,他這才撒手,戳了戳鼓着腮幫子一直不說話的她,沒好氣道:“你生氣也沒用,反正給我記好今晚的話,別再給我玩兒心眼。”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陳酒兒突然偏了偏腦袋:“只要不和你玩心眼,其他的都可以做?”
君衍點頭。
“——砰!”陳酒兒揮舞着拳頭,用平生最大的力氣狠狠的砸在了君衍的下颚。轉身,開口,回屋,再關門。這幾個動作,她做得平靜又幹脆,将屋外那人阻隔在和她不同的空間,實在是樂意不得!
咬了咬一口貝齒,她在心裏将君衍千刀萬剮了千萬遍!
而屋外被挨了一拳頭的某人,一反常态,并沒有因此發火。在看着陳酒兒關門之後,他這才伸手摸了摸發疼的下颚,然後往上移了移,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了嘴唇,忍不住勾唇一笑。
今晚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