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嫁我吧
風大俠?
如果說君衍是顆說炸就會炸的大地雷,平時好好的很安靜,突然有一天轟一聲就炸了,那麽導火索說不定是風大俠,膽敢點火的那個人一定就是陳酒兒。
聽到陳酒兒嘴裏蹦出來那三個字,君衍就氣不打一處來,擡手捏着陳酒兒的下巴就……
“酒兒姑娘!”
一聲唐突的男聲打斷了君衍的動作,也讓陳酒兒重獲生機,終于可以松了一口氣。
他怎麽來了?君衍沉着臉松開了捏着陳酒兒下巴的手,深邃黑眸裏閃爍着分明的惋惜目光。唉,這水靈靈的大白菜都到嘴邊了,隔壁家的野豬又跑來搗亂,讓他不得不先放下大白菜去轟野豬,能不讓人惋惜嗎?
直起身子,君衍抖了抖白袍上根本沒有的灰塵,這才轉身,對着不遠處那個不速之客,擠出了儒雅的笑容:“風大俠,你今兒怎麽有空來這裏呢?”這兒又不歡迎你。
風湛言的目光一直粘在陳酒兒身上,君衍的話說完過後,他這才移開眼神,不過看着君衍的眼神卻比起以往冷下了兩分:“我來這兒找酒兒姑娘有事相談。”
君衍笑眯了眼,沖着那邊正想着逃跑的陳酒兒招了招手:“酒兒啊!你過來,和風大俠談談事!”
陳酒兒頭也不回:“我先去給風大俠沏茶……”大魔頭啊大魔頭,肯定不會這麽輕松就放過她。
君衍語氣含笑:“你這丫頭糊塗了,這兒不是有才沏好的茶嗎?你和風大俠談事要緊,就別拘泥小節了。”
陳酒兒的背影僵了僵,風湛言并未發覺,還在一旁溫和道:“酒兒姑娘不用忙活了,風某喝這茶就可以了。”
大俠都開口說不用了,陳酒兒只有回頭,慢吞吞的走到了石桌旁請了風湛言入座,擡眼就看見了君衍在那兒忍笑。
不用陳酒兒動手,君衍就開心的幫君衍倒了茶水,還笑呵呵的勸道:“君公子快嘗嘗,這茶可是酒兒剛才親自泡的。”
風湛言對君衍禮貌一笑,端起桌上那杯一猜就知道有問題的茶水,也不急着揭開茶杯蓋,只擡眸突然問陳酒兒:“這茶是你泡的?”
那個殺千刀的大魔頭,就是故意想看她在風大俠面前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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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陳酒兒沒什麽好辯解的,只悶悶的點了點頭,又善意提醒道:“你也可以不喝,直接談事的。”
風湛言微微一笑,頰邊梨渦淺淺,一句話都沒再多問,揭開茶杯蓋就埋首喝了一大口。像是沒看見茶杯裏漂浮的枯葉和茶底上的點點泥土一般,他淡定如常的放下茶杯,溫和問:“這茶水也喝了,酒兒姑娘可願意陪在下聊一會兒?”
人都站你面前了,有話直說就行了啊!還要多此一舉的再問一次可不可以,真做作!君衍暗暗的想着,也不知道這個風湛言是瞎還是傻,那茶水明明是髒的,也沒人逼着他,他自個兒就傻傻的咕嚕咕嚕灌下去了。
“我願意。”
君衍心裏的吐槽還沒停下,就聽得陳酒兒說出了這麽三個字。他愣了愣,随即擡眸狠狠的剜了陳酒兒一眼。吃裏爬外的東西!他和她認識這麽久了,都沒見過她這樣雙目含春,嬌滴滴的溫柔和他說話!
要是陳酒兒知道了此時君衍心中所想,肯定會立馬反駁。她不過是覺得大俠沒有順了君衍的心意,讓她顏面掃地,所以向大俠投以感激的眼神。面對這樣幫她的大俠,她說話的時候當然會溫柔些。
小鬧劇過去了,就該談正事了。
風湛言起身,對着站在一旁的陳酒兒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溫潤的嗓音緩緩道:“之前的事,讓酒兒姑娘受驚了,是在下之錯!”
陳酒兒見這陣勢,心中一驚,連忙伸手擡着風湛言的手臂,企圖阻止他的行禮,一邊道:“你……你不用這樣,是那些賊人太可惡,和你沒關系的。”
分明是她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給大俠下藥,反而把自己搭上去了。現在大俠這麽給她道歉,她心裏的愧疚又多了兩分。
風湛言力氣大,沒因為陳酒兒那點小勁就起身,他還是保持着鞠躬的姿勢,繼續道:“是在下的無能,讓酒兒姑娘……清白受損,在下也不是淺薄小人,既然做了,就會承擔起該有的責任……”
陳酒兒慌了:“你負什麽責啊!我不用你負責!”
“在下昨晚已經給皇都的父母寄去家書,禀明此事,他們二老皆是通情達理之人,肯定會答應我們倆的……婚事。”語罷,風湛言擡頭看着陳酒兒,微微一笑。白皙的俊臉上有些泛紅,似乎是不好意思,那雙琥珀色的暖眸裏又帶了幾分期待,靜侯着陳酒兒的回答。
陳酒兒眼前有點發黑了,她怎麽會料到,因為那群莫名其妙的刺客,打亂了君衍的計劃不說,還順帶把她的清白都搭了上去。
“風大俠,你真的不用負責!要是為了這種事你就娶我,那你豈不是虧大了?”陳酒兒急得直跺腳,把平時君衍損她的話都照搬了出來。
風湛言卻毫不在意,臉上的笑容仍舊溫柔:“不會虧的,倒是委屈酒兒姑娘了。”
“我……”我委屈個啥啊!
陳酒兒一陣語塞,面對這麽溫和的大俠,她簡直像是一拳打到了軟棉花裏面,無論說什麽話,大俠都可以笑着應下。
無奈,她只有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旁邊的君衍,結果一看,這才發覺,君衍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的,結果臉都快綠了。
他壓根沒注意到她的眼神,幾步上前,單手就扶起了風湛言,一面還擠出了和善的笑臉:“風大俠這是幹什麽?你和酒兒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不用負責的,幹嘛要對她一個小丫鬟行這麽大的禮呢?”
風湛言直起身子,臉色卻不怎麽好看,君衍的手還握在他的手腕上,被他看似很輕的甩開了,薄唇都快抿成了一條直線,嚴肅道:“酒兒姑娘雖然只是一個丫鬟,但在下并不會介意她的身份,在下的家人也不是看重名利地位之人。”
也不怪一向溫和的風湛言都有些惱火了,那君衍剛才扶起他的時候,竟悄悄用了內力,讓同樣內力高強的他都感覺到了手臂生疼,不用看,他都可以知道自己手臂上,此時肯定是一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