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迷陣
“慢着!”
他剛要踏進藥田,陳酒兒卻連忙出聲喊停。
他家酒兒真是可愛,這點小事都要擔心他,不放心他過去。雖然藥田裏都是毒草什麽的,但他武功高強,輕易就可以避過那些有毒的東西。
停下腳步,君衍回頭自信一笑,“沒事兒,我會小心的。”
語罷,他又準備進去藥田看看。
“你快停下!”陳酒兒語氣焦急,君衍又無奈的停了下來,再次回頭寬慰道:“這點小毒真的難不倒我!”
“不不不!”陳酒兒連忙擺手,“我不是要說讓你小心,而是你已經被騙了!剛才的黑影根本不是人!”
被騙?
他堂堂冥教大魔頭君衍,也會被騙?!
“剛才那個不是人,難不成是鬼?”君衍擡了擡下巴,“酒兒啊!你且安心,這世間絕無鬼怪一說!”
“……”
君衍蜜汁自信,許是今夜他心情大好的緣故,但陳酒兒還是要實話實說:“這應該是一種五行八卦之術,我以前見師父施過,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剛才的黑影那裏看看,必有一個陷阱正等着你呢!”
君衍對于五行八卦是一點都不懂,所以聽着這話有點玄乎,但也覺得挺有道理的。
他并未再前進,而是老老實實的詢問陳酒兒,“那你說該怎麽辦?”
陳酒兒搖頭,“那個人肯定已經跑了。”
她指着那個之前黑影的位置,“這是一種類似于障眼法的東西,我們在這裏看見的黑影只是有人利用光影故意捏造的,真正的人不是在這裏,而是強光之後,和它相對應的位置。”
強光指的是這堆火焰,相對應的位置就是火堆後面的藥田。君衍正準備去那片田裏看看,又聽得陳酒兒道:“我們的注意力都被黑影吸引了這麽長時間,那個人應該早跑了,但現在去那裏看看,應該可以找到琉璃珠和紙片人。”
君衍照做,果不其然,在藥田之中發現了琉璃珠和剪得惟妙惟肖又精小的紙片人。
“剛才是你師父在偷看?”君衍問得直接,畢竟陳酒兒知道的都是青陽子教的,這紙片人還這麽精巧,應該和藥谷中人扯不上關系。尤其是剛才蕭禦天說的話,讓君衍對于青陽子存着偏見。
陳酒兒把琉璃珠和紙片人從君衍手裏拿過,順手就扔進了火裏,淡淡道:“做紙片人的人肯定是他,但并不代表他不會把這種把戲教給別人。”
師父以前那麽懶,這紙片人一術她都只見過一回,無論她怎麽央求他,他都不肯在做一次,更別提什麽把這技藝教給她的話。但她萬萬沒能想到,再一次看見這術法,居然是他用來監視她!
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卻沒有多說什麽,只是低眸,唇瓣緊抿。
君衍也沒有多問她把琉璃珠和紙片人燒了的原因,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管他是誰,反正我們剛才也沒幹什麽正經事,他瞧去了說不定還會長針眼!”
那語氣,頗有幸災樂禍的感覺。
他不提剛才的事還好,一提剛才,陳酒兒就覺得臉熱。要是偷窺監視的人真是師父,把他們剛才的事情瞧了去,那多讓人害羞啊!以後見了師父,她都會莫名心虧。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女兒和男人‘厮混’正好被父親撞見,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君衍像是猜的出陳酒兒心裏想什麽似的,又笑道:“我現在真希望剛才那個人就是你師父……”
這樣的話,他和陳酒兒的事不就順理成章了嗎?風湛言在青陽子在怎麽胡說八道,也沒有他和她的行動來得直接。
陳酒兒知道他暗指的什麽事,但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只又認真的審視了一圈周圍,突然道:“你……想不想去外面看看?”
“嗯?”
這話題轉移的有些快,君衍有點懵,“這裏不但有毒草藥田,外面那片林子都是設了五行八卦之術,南陵的人想困住我們,出去談何容易?”
“沒關系。”陳酒兒突然綻顏一笑,輕眨左眼,是君衍極少看見的自信滿滿的神情,帶着勢在必得,“這不有我們倆嗎?”
嗯……
這句話君衍很喜歡,她的這個表情,他也很喜歡。
君衍武功高強,帶着一個人穿過這一小片毒草田不是問題,這林子裏面就是五行八卦術,必定是青陽子親自設下的,不知道以陳酒兒的本領能否闖過。
但君衍不會去問,因為陳酒兒說有他們倆呢,就算敗了又如何?
他們倆都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一旦決定了就會立馬行動。心情不錯的君衍更是動作如風,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就帶着陳酒兒穿過了藥田。
接下來的路,就全靠陳酒兒了,可君衍還是堅持走在最前面,陳酒兒只需要在他背後告訴他怎麽走就可以了。
之前風湛言和如月都有來林子裏找路,但這片林子詭異非常。明明是正直的往前走的,可走着走着卻總會回到原地,或者周圍突然出現腳步聲響,卻看不見人影。
江湖人人得知青陽子藏有淮陽王的寶藏,同樣的,大夥兒都知道青陽子以前做淮陽王近臣的時候,最擅長的就是五行八卦之術,詭異又恐怖。像風湛言他們遇見的這種情況還算好的,江湖傳言,這青陽子的陣法就是用來殺人的!進迷陣之後難有再活着走出來的。
所以,風湛言他們不敢冒險,很快就回了閣樓。
還好以前在禦劍山莊偷來的夜明珠還沒有還,就着夜明珠的光亮,兩人行在寂靜的林中。陳酒兒沒有刻意的說該怎麽走,君衍便筆直往前走,結果一會兒時間過後,果然如同風湛言他們說的那般,二人又繞回了原地。
君衍正疑惑着,是不是陳酒兒也看不透這陣法,所以才會中招,就聽見她笑道:“就知道師父的心眼兒還沒壞透。”
都走錯路了還這麽開心?君衍不解,“怎麽了?是有什麽線索?”
陳酒兒确實挺開心的,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拽了君衍的衣袖,語氣裏還帶着點小激動,“這裏的陣法我都看得差不多了,都是些唬人的小陣,甚至連陷阱都沒有設下一個。師父看似是把我們軟禁在閣樓裏,卻沒有認真布陣,想必是在故意給我們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