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喝醉的三六

崔略商抱着三六離開屋子,往空中放了一枚信號彈,就往神侯府飛去。

前院,冷淩棄和成崖餘正與安世耿對峙着,安世耿果然以此為借口,說神侯府神捕帶人夜闖王府,完全沒把他安王爺放在眼裏。

“本王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測字先生有何用?若要測字,重金請來就是,何須抓人。”

“王爺為何抓人,自己心裏清楚。”冷淩棄冷冷說道。他自然不能說出是追命對陳三六有情的原因,否則安世耿定然會讓人散播出去。到時且不論衆人對男風是否能接受,就是那陳母知道,必然也不會再讓陳三六與追命相見。

冷淩棄雖平時對追命因私誤公十分不滿,但他四人都是過命的兄弟,重要時刻還是會為對方着想。

安世耿正準備甩袖說他們污蔑,就聽到一聲長哨,是信號彈劃上天空的聲音。

雙方都明白過來,是陳三六已被救走。

冷淩棄和成崖餘放下心來。

安世耿背着手,面容沉靜。他原本就并未打算真的傷害陳三六。從燕離所述得知,追命已不止一次為了陳三六耽誤任務。若是他真的殺了陳三六,追命成了魔,定要來找他報仇,到時候也不好辦。追命雖不是四大名捕中功夫最好的,但卻是最執着的一個,決定去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他原本目的也只是引神侯府進府救人,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于是他微擡着下巴,睥睨眼前二人,冷言道:“本王從未抓過什麽測字先生。”

冷淩棄心知這次的事必将鬧到皇上那裏,但如諸葛正我所言,這也是遲早的事情,且陳三六也已經救出,于是對着安世耿微一颔首,說道:“那想必是場誤會,冷血和無情在這裏向王爺道歉,還請王爺原諒。我等告辭。”

說罷就和成崖餘一起直接飛了出去。

安世耿在院中冷笑一聲,對身後人說道:“明日一早就給皇上遞折子。”

“是。”

***

崔略商将三六帶入神侯府中,先去大廳向諸葛正我彙報:“我已經放了信號彈,冷血他們應該會退出王府,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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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正我點了點頭,看向被崔略商牽着的陳三六。

陳三六向他鞠了一禮。

諸葛正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摸了摸胡子,說道:“體态輕盈,雖然并無內力底子,但跟着你學輕功還是适合的。”

難保以後安世耿不會故伎重施,陳三六現在擺明了是崔略商的死穴,随時都會有被抓走的可能,學會輕功關鍵時刻也能逃走。

“嗯,我會教他。”崔略商點點頭。

“你們也早點去歇息吧。”諸葛正我說道。

“是。”崔略商應道,帶着三六回到自己房間。

崔略商的屋子在神侯府後頭一座山頂上。

他喜歡夜晚對酒賞月,就挑了這個視野最好的地方建了屋子。

屋子後面貼着山壁,側面臨空,只能從正面上去,但山勢險峻,普通人多半是爬不上去的。

崔略商抱着三六躍上山頭,直接飛到了屋頂上。

今晚月色極好,偶爾有些微風,吹得兩人發梢輕揚。

“哇,這裏看星星覺得好近。”三六仰起頭,看着滿天的星光贊嘆道。

“嗯,我喜歡夜裏在屋頂上坐着。”崔略商坐下來,掏出酒袋。

三六在四周看了看,背面是山,前面是神侯府,再往前可以看到街道房屋。

三六歪着腦袋對着街道想了想,好像他平日擺攤的街道,在這裏也能看見。不過此時天色很暗,遠遠望去,并不太清楚。

他扭過頭,看見崔略商正喝着酒。

略商哥哥好像很喜歡喝酒呢。

***

“你家有酒嗎?”确定自己的傷已無大礙後,崔略商終于有一日忍不住問道。

“酒?”小三六想了想,搖了搖頭,“三六家裏沒有酒,娘不喜歡喝酒。”

不知是不喜還是其他原因,陳家從來都沒有酒,連逢年過節這樣的日子也從不會備酒水。

崔略商咂了咂嘴。他身上也無銀子,這些時日都是靠小三六悄悄去拿了食物給他。陳家宅子還算大,但沒有請仆人。陳母平時住在前院裏,隔一段時間才會打掃一次整個宅子,小三六将崔略商藏在後院一間屋子裏,一直沒有被發現。

“追命哥哥想喝酒嗎?”小三六看着他,又問道,“哪裏有酒賣?”

“酒廠是專門釀酒的,城南那邊有個劉家酒廠。”崔略商說着,想着要不讓小三六給他點銀子他自己去買好了,但是估計小三六也沒什麽銀子。

果然,小三六聽到他的話搖了搖腦袋,倒不是說的沒銀子,而是:“娘說三六最不能去的地方就是劉家酒廠,那附近都不能去。”

之前小三六好奇曾跑去過一次,但是被娘知道後竟然打了他一頓。娘雖然嚴厲,卻從來不打他,顯然那次氣得厲害,從此後小三六就再也不敢去了,城南一帶都不常過去。

“為什麽?”崔略商有些不解。劉家酒廠雖然生意做得很大,但到底也就是個酒廠,并不是什麽有危險的地方。

“三六也不知。”小三六搖了搖頭,又說道,“我去酒樓問問吧。”說完就跑掉了。

酒樓裏自然也是有酒的,但賣得比酒廠貴。

小三六并沒有多少銀子,平時攢的一些零花錢,在酒樓裏自然是買不到什麽好酒。

也不知他是用什麽法子讓掌櫃的将酒賣給一個小孩子,總之下午還是将酒拿回來了。

一個極小的壇子裝着的。

崔略商打開,确實是酒味。仰頭喝了一口,只覺十分清淡,心下也知道是摻了水的劣酒。

不過他已經一個月未沾酒味,也懶得挑剔,就着喝了下去。

小三六歪着腦袋看着他,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好喝嗎?”

“要不要試試?”崔略商放下壇子問他。壇子裏也只剩下了一小口。

小三六睜大眼睛,終于是被新奇感吸引,接了過來,抱着壇子,試探着湊到嘴邊舔了舔。

有點像水……

小三六仰起腦袋,喝了一口。

嗆嗆的……

有點辣……

說不清楚是好喝還是不好喝。

然後……暈乎乎的……

崔略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已經倒到他身上的小三六,飛快地伸手接住被松開的壇子。

他是看這酒實在是稀得可以,幾乎就全是水了,又只剩下一小口,才放心給小三六喝了,沒想到竟然還是醉了。

崔略商有些無奈,只能将小三六抱到床上躺着。

暈乎乎的小三六抱着他的手,貼到臉上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喊着:“追命哥哥。”

崔略商看着他,心變得柔軟起來。

***

三六看着崔略商。

崔略商順着他的視線,放下酒袋,晃了晃,笑着問道:“要試試?”

三六遲疑了幾秒,但還是點了點頭。

“嗯。”

三六已經是成年人了,雖然娘不許他出去喝酒,但偶爾還是會有機會喝上一兩次。

三六酒量不好,每次都是一杯就醉了。

崔略商将酒袋遞給他。他這酒袋倒是很大,裏面還剩了半袋。

很香。

這是三六接過來湊到嘴邊的第一個感覺。

比他之前喝過的任何一次酒聞起來都要香。

崔略商自己弄的酒,自然都是好酒。

三六喝了一口,就覺得入口甘甜,一股香氣順着喉嚨滑了下去,滋味十分美妙。不由地又喝了一口。

崔略商笑了笑,也不阻攔,任由他将剩下的半袋酒都喝了下去。

然後自然是醉了。

雖然是極好的杏花釀,但後勁也不比燒刀子那種烈酒差多少。

三六的腦子裏暈暈乎乎,他扶着崔略商的肩膀,舉着酒袋搖搖晃晃。

崔略商将酒袋接了過來,三六順勢撲到他身上。

“略商……哥哥……”三六趴在他身上,手抱住他脖子,在他耳邊喚道。

“不要叫哥哥。”崔略商側過臉,對着他,手在他臉上摸了摸,撥開額前的劉海。

“略……略商……”三六聽話地改了口。

崔略商笑起來,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三六眼睛眨了眨,慢慢仰起頭,手往上挪去,捧住崔略商的臉,對着他的唇親了一下,然後咬了一口。

涼涼的……軟軟的……

很好吃……

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崔略商握住他後頸,張嘴吻了下去。

唇齒間彌漫着香甜的酒香,十分醉人。

半圓的月亮挂在天上,柔和的光照在兩人身上。

夜風輕輕吹過,吹不散這滿天的杏花香。

三六身上慢慢熱了起來,手下意識地掀開衣領。

崔略商抱着他進了房裏,放在床上。

三六手仍抱着他脖子。

“略商哥哥……”仍是迷迷糊糊地念着。

崔略商順着姿勢壓下去,再一次說道:“不要叫哥哥。”

“略商……”三六意識不大清醒。

“再叫一次。”崔略商親着他的耳側說道。

“略商……略商……”

“嗯……以後都不要叫我哥哥。”崔略商說着,褪下了他的衣衫。

屋裏并未點燈,但窗戶開着,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灑下了滿床的光輝。

“略商……”只剩下三六時不時的低喃和夾着喘息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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