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室回來啦

三六是知道自己有個正室夫人的,因為在雷及弟她娘押着她來劉家的時候,說的就是要三六納及弟為妾室。曹天椒何嘗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做正室,但三六八擡大轎娶了諸葛侯爺家的侄女才不到半年,那婚禮辦得風風光光,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曹天椒怎麽都不敢拿自家跟神侯府比,況且是自家女兒丢人,還沒個名分就懷了孩子,對方肯認就不錯了,也不敢強求太多。

三六是不敢認的,就連陳映竹也有些懷疑。雖然三六喝了忘情後确實不記得崔略商的事情了,但當初兩人感情好到什麽程度她是看在眼裏的,這突然就說有人懷了三六的孩子,她也有些不太敢相信。

但雷及弟将三六拉到房裏說了一通,出來後,三六就認了,說孩子确實是他的,願意娶及弟。

陳映竹半信半疑,但三六願意納妾她自然也是高興的,就算這個孩子不是三六的,兩人在一起以後還是可以生的,便讓劉酩給辦了。

劉家少東家娶親半年就納妾,大家也都是笑談說他有福氣,但也有人調侃道,這正室夫人也真夠大氣的,不愧是神侯府出來的,極有教養,夫君納妾也從未聽說妒忌生事。

直到八個月後雷及弟的兒子出生,風向又變了。劉家自然是滴血驗親過的,驗出來結果跟三六的血還真能融在一起,陳映竹不得不信了,劉酩也因此高興起來,後繼有人,他也不再幹涉三六愛跟誰在一起的問題了。而外面的讨論就變成了,正室夫人是生不出孩子,少東家才那麽急着納妾的。并且時間久了,大家看到雷及弟在劉家進進出出,卻從來沒見過那位正室夫人露過一面,不由地也懷疑,是不是因為納妾一事将正室夫人氣跑了,畢竟是江湖女子,原本也不太理會世俗的拘束。

一時間各種猜測層出不窮,卻全都是跟正室夫人有關。這樣一來,三六自然也是聽說了的,只是他自己對這位大家口中的正室夫人卻是沒有任何印象。外面的人不知道,劉家裏面的人卻是全都知道這位正室夫人可是自成親那天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的。平時被下了命令,絕不會在三六面前提起,是以三六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正室夫人,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有過多種猜測,卻從來沒想過,對方是個男人!

三六捂着嘴跟在崔略商後頭,直到幾個人都上了馬車才忍不住問道:“你是我夫人?”他此刻攀着車廂壁往外看着,後面坐着抱着兒子的雷及弟和一直在看娃娃的十八。

崔略商扭頭笑了笑,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他過來。

三六看了看他,坐到了他旁邊。

崔略商等他坐好,一甩缰繩,馬車往劉家駛去,一邊點了點頭,說:“名義上我确實是你夫人。”

“名義上?”三六不解地看着他,“實際上呢?”

“實際上……”崔略商看着他,狀似很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應該算是你相公。”

“相……”三六半天沒回過神來,眼睛瞪得極大,過了一會兒卻又奇怪地問道,“相公和夫人有何區別?”若是男女,那自然男子是相公,女子是夫人,但他們兩個都是男子,這稱呼又有何分別?

崔略商笑笑,不答,身後卻傳來雷及弟的笑聲。三六回過頭,看見她正捂着嘴,旁邊的十八也在偷笑。三六十分不解,只是奇怪地望着他們。

“哎呀就是……”雷及弟被他看得受不了了,忍不住想要說出來,但是畢竟是女兒家,這種事情還是有些說不出口,只得推了推十八,說道,“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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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臉有些紅,不過到底是小孩子,半懂不懂也沒那麽多羞恥心,便說道:“好像是誰在上面的意思。”

三六茫然了半晌,忽地明白了過來,連忙回過頭,看着前方地上,有些羞赧地問道:“我們……我們原來……”他們原來已經做過那種事情嗎?在三六的記憶裏,是沒有和任何人有過親密之事的,雷及弟作為妾室嫁到劉家,有着單獨的院子,并不與三六住在一個房間。三六有時候會為了做給旁人看去她房裏呆一會兒,但他們實質上并沒有任何親密接觸。

崔略商不回答,只是将空出的那只手覆到他手上。

手被一種溫暖的感覺包圍,三六覺得有些奇妙,就像之前他将手放到對方手裏時,那種奇妙的感覺,一種久違的,好像很熟悉的安心感。雖然這個男人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但三六卻覺得對方感覺十分親近。

崔略商握住他的手,勾起嘴角,繼續趕着馬車。

***

劉家門前,是劉福在門口等候的,看見崔略商的那一刻,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然後跳了起來,大聲喊道:“少夫人回來啦!”門裏的家丁很快聽到消息,去屋裏傳報去了。

劉福跑到崔略商面前,十分感動地看着他。雖說他與崔略商并不親近,當時也沒有相處太久,但就那一個多月的時間,對方和新少爺時時刻刻在一起,形影不離,如膠似漆,每天靠着說話親熱都是十分自然,感情溢于言表。劉福雖然奇怪新少爺找了個男人做夫人,卻也覺得他們格外相配,看着也高興。但是新婚第二天,少夫人就不見了,一直沒回來過,少爺也好像很奇怪地忘了少夫人,雖然有老爺夫人的命令他不敢提,但劉福看着時不時坐着發呆的少爺,心裏總覺得非常難受,十分懷念當初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那個時候少爺每天都在笑,看着特別開心。

“阿福也長大了。”崔略商看着他笑了笑。離開的時候劉福才十七,還是少年模樣,這會兒已經長成大人了。

“都三年了。”劉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扶着後面的雷及弟和十八下來。

一行人進了門,陳映竹也得到消息迎了出來,再見到崔略商,心裏也有些歉意。她當年未嘗不是将對方當自己的親生兒子,放心将三六交給他,後來也并未阻攔他們的親事,只是為了劉家的香火,不得已做出那種事。現在劉家已有後,她心裏再無隔閡,也是高興見到崔略商的,只是不知對方心裏是否還在怪她,心裏有些忐忑。

崔略商卻是對她行了一禮,恭敬地喚道:“娘。”喚得陳映竹差點落下淚來,連忙扶起他,應了一聲。

劉酩和金盈盈在大廳裏,崔略商過去,分別問好。金盈盈應了他,劉酩卻是看了看,并不說話。三六莫名有些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握住了崔略商的手。崔略商牽住他,看着劉酩。過了一會兒,劉酩終于是揮了揮手,對下人喊道:“去準備開飯。”然後又打量崔略商一會兒,說道,“來,陪我喝幾杯。”劉酩自己也好酒,但跟三六對飲半點意思也沒有,他自己酒量就很好,碰到個完全是千杯不醉的,喝酒就跟個喝水一樣,完全失去了樂趣。

“是。”崔略商自然是欣然應道。

一頓飯吃過,崔略商在劉家便正式被接納了,從此再沒人阻攔他與三六的事情。只是陳映竹在說到三六已經納妾的事情仍有些愧意,不想崔略商似乎全然不在意,只是問道:“忘情沒有藥可以解嗎?”

“忘情原本就不是藥。”陳映竹說道,“它只是個醒酒的東西,小時候給三六喝的叫‘混沌’,意味昏昏沉沉,一沾到酒就一片混沌。而醒了酒後千杯不醉,意識永遠是清明的,超脫凡塵,便忘了俗世情感,所以叫‘忘情’。這原本是三六極小的時候機緣巧遇的一位道長留下的,三六也是受了道長的影響才對八卦相生感興趣的。”

崔略商若有所思,與陳映竹道別後便去了三六的房間。三六正站在窗前看着他們說話,見他過來,連忙轉過身,裝作在屋子裏四處忙碌起來。崔略商好笑地走進去,看着他迎上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喚道:“夫……夫人。”

崔略商“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擡手關了門窗,直接抱起他躺到了床上。

“呃……”三六臉紅了起來,這情景分明是要做些什麽的征兆。

崔略商壓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先是把頭埋進他脖子裏,狠狠地吸了幾口氣。三年時間,他無時無刻不想這樣抱着他,聞着他身上的味道。好不容易回來了,卻被告知對方已經将他忘記了。崔略商眼睛閉了閉,忽然在三六脖子上咬了一口,惹得他驚呼一聲。

“嘶……”三六抽了口氣,皺起眉頭,側頭有些埋怨地看着他,卻對上對方更加埋怨的目光。

“竟然忘了我。”崔略商聲音低沉地說着,又在咬到的地方舔了舔。

“嗯……”三六□□一聲,感覺有些羞赧,但是卻又不覺得排斥……他們之前,真的是那種親密的關系嗎?那種事情,是怎麽做的呢……

“呵……”崔略商看着他好像又回到最開始那種未經人事的反應,也有些心動起來,笑了一聲,轉而吻向三六的唇。

“唔……”三六感受着來自唇間的親密,瞪大眼睛看着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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