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楔子：夢魇（二）

左手傳來的疼痛感使她回神。她舔舔幹澀的嘴角，對着疼痛的始作俑者笑道：“我這不是好左手傳來的疼痛感使姚祁若回神。她舔舔幹澀的嘴唇，對着疼痛的始作俑者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再說我的胃哪有那麽嬌氣。我現在都可以出院了。”

劍眉的主人聽到出院一詞，原本溫柔的眼神再次陰沉下來。姚祁若見狀撇開臉不敢直視他逼人的眸子。

低沉的聲音如同寒冰向她射來：“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醫院。”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就這樣姚祁若整整呆在醫院五天。葉凡睿自那天之後，五天來基本上都呆在醫院。為了陪她，他幾乎把公司搬到病房來。每天早上他的助理都帶上一摞文件來給他批閱。他的公司才剛剛駐紮外市，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可他依然每天都會來陪她吃三餐，有時候晚上幹脆睡在醫院裏。

葉凡睿知道，別人對于他這一行為很不理解，甚至包括她也是。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就像此刻般，能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他就很知足。因為只有在睡夢中的她她才會害怕，才會有情緒，才是個真正的她。

上午時分，姚祁若百無聊奈的翻看着手中的雜志，時不時地擡頭撇一眼牆上的挂鐘。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唯有滴答聲作響。她擡頭看向遠處的葉凡睿。初升的陽光浮上他的側臉，那濃墨修長轉折之間毫無圓潤之意的眉線，那猶如黑潭的眸子，微微抿着的嘴角，線條剛毅的下颌，無一不讓女人心動。如今的他怎能聯想到他兒時的腼腆。助理站在他的身後，時不時的為他講解文件上的一些細節。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葉凡睿永遠都給人這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樣子。但近五天的睡眠不足，從他的眉宇間姚祁若還是看到了疲倦。

想到他這幾天的陪伴，姚祁若忿忿吼道：“葉凡睿，你不要在我這兒辦公。這兒是醫院，不是你的公司。還有……你晚上給我回家睡去，別窩在這兒……怎麽？你不是最讨厭上報嗎？”姚祁若不想讓他在這兒，她不想讓他在自己的身上浪費時間，哪怕只是葉凡睿總以哥哥的身份為借口她也不想。

對面的倆人皆一愣，對一直安靜地躺在床上看雜志的姚祁若這沒來由的吼叫感到訝異！葉凡睿皺眉凝視姚祁若良久後轉頭交代了幾句，那助理便拿起文件向門外走去，臨出門時還不忘在他倆人身上來回徘徊。

關門的那刻，葉凡睿來到姚祁若的床邊坐下，目不斜視地看着她。他的眼深邃，如同黑洞般吞噬了姚祁若所有的思緒。

姚祁若偏開頭不想沉溺其中，冷冷地說道：“葉凡睿，我不需要你陪，我要出院。”

等了許久也沒等來葉凡睿的只言片語，獨獨聽到門‘砰’的一聲阖上，獨留下這一室的寂靜。

出院的那天，葉凡睿還是來了。他就這樣靜默地安排了一切出院手續，沒有任何只言片語，仿佛賭氣那般，連眼神也吝啬于姚祁若。姚祁若見狀索性也就沒和他說上一句話。一路的無語，當車子停在她的公寓下時，還未等她開口車子便絕塵而去。聽着引擎聲漸行漸遠，姚祁若側頭茫然地看着早已消失無物的地方。這樣也好，只是心卻本沒來由的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