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
實我應該想到的,即使我将葉紫童介紹給他們認識,我們的交集圈也不會很頻繁,宿舍裏他們不會主動提起葉紫童這個名字。
我們又舉行過幾次聚會,我都喊上了葉紫童,每次看到大刀他們非常熱情的招呼着他時,我總是很欣慰,有一種自己的人得到認可的感動,級花也越來越溫柔,總是與我纏綿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每次我與級花有進一步的動作時,總是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等我看去時,一切正常,葉紫童被圍在中間喝着酒,我笑笑,難道是我的幻覺?可次數多了,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我沒有想到我剛回宿舍就看了精彩的一幕,四子在和大刀他們說了一些關于葉紫童的事,那時我特聽不得別人說葉紫童不好,說他,就像在說我一樣,四子說,葉紫童很奇怪,他似乎對級花有一種仇視感,四子還要講什麽時,我已經忍耐不住,沖了過去,拽起他的衣領,對着他就是一拳,大刀和二娃大吃一驚,急忙上來拉開我們,我仍不解氣,這不是挑撥嗎?!嘴裏罵道:“四子,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四子也罵罵咧咧的沖上來要幹架,幸虧被大刀給攔了下來,大刀直沖二娃叫道,“出去,帶他出去”,就聽到“碰”的一聲門關上了,将我和四子兩個造事者隔絕了開來,我看着眼前的那扇鐵門,猶不能解氣的沖着大門狠狠的踹了兩腳,事實證明,電視上演的那種在牆上或門上狠踹兩腳後依然潇灑離去的男人真的不是人類,只有真正試過的人才能知道那種深深徘徊在內心的激烈,創造了痛徹心扉的那位古人,我理解你!
我裝作淡定的往樓上走去,二娃在後面直叫:“韓辰芗,你去哪?那是樓頂了,我們去樓下”,我當然知道那是樓頂,還用你說,只是就我現在這狀态還是去樓頂來的方便些吧!上樓就一層,下樓要走六層,再說了,難道不覺得一個失意的男子坐在屋頂,一臉頹廢,風一吹,頭發飄起來,很有範嗎?我這是經過緊密計算後的結果,別問我,為什麽在那短短的幾十秒的時間裏我想了這麽多,你可以認為這是我的本性,沒理他,一步一步的堅定的朝着目的地出發,二娃沒法,只得跟在我身後向頂樓走去。
我覺得那一天是我已經歷人生中最爛的一天,足以稱上是前無古人,二娃和我談了很多,關于葉紫童,關于級花,關于大刀,以及關于他自己。葉紫童像一根奇怪的刺梗在那裏,咽不下,吐不出,級花是一道美味的甜點,大刀不能擁有,就期望甜點找到他的幸福,我則是一款美味的風味醬,與甜點配在一起,美味而迷人,卻偏偏要在這蛋糕上插一根刺,誰都無法接受,“我們都知道葉紫童可憐,你呢,也做到了你該做的,你和級花好好處,關于他,我們兄弟帶你也照看着點不就行了嘛!”我沒吱聲,掏出跟煙,或許是樓頂風大,打了半天的打火機也沒打着,二娃一見,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機,籠着火,給我把煙點着了,完了,自己也點了一根,我深吸一口,再慢慢的吐了出去,看着煙霧被風吹散,輕嘆了一口氣,二娃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說道:“別說三子就連抽煙都帥啊!比我們有形象多了”,我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嫉妒啊?”“我可不嫉妒,我知道有人嫉妒”看着二娃那一副釣我胃口的樣子,我比他更拽,頭一揚,你愛說不說,哥一點都不稀罕,比拽,哥就沒輸過人,二娃也深吸了一口煙後,說道:“三子,我們都是爺們,什麽事情也看不出來,四子說的都是绫子說的,她們女孩子家觀察細微,總是能看出點什麽出來的,我不相信級花沒有和你說過什麽”,我想起了之前和級花出去壓馬路時的事情,她就在和我說這件事,她是怎麽和我說來着的?對了,說葉紫童總會無緣無故的盯着我看!盯着我看?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你不能連看都不讓人看啊!可是級花非要說他的目光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直接将她沖到了一邊,女人就是煩,總是抓着一點小事不放,和級花分開後,沒有想到到了宿舍又聽到了這麽一件事,一下子就火了,直接沖了出去,後面的事情就這樣發展開來了,二娃看我有點走神,拿着個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把推開他,“有屁就放,晃什麽啊!頭暈!”二娃無所謂的癟了癟嘴,說道:“绫子說他會一直盯着你看,而且那種目光裏有種很奇怪的東西,像是對你的愛戀”,我一下就跳了起來,嘴裏罵道:“瞎說些什麽!愛戀?愛戀你個頭啊!”二娃被我過激的反應弄得一愣,讪讪道:“绫子也只不過這麽一說,你怎麽這麽激動?”我沉默的又吸了兩口煙,二娃在一邊安慰到:“沒事,不過你真的,你對他夠好的了,再好就沒必要了,你好好考慮考慮吧!”說完就走了,将空間留給了我一個人,我在夜裏吹了一會風,将煙頭扔在了地上,狠狠的像洩憤般踩了兩腳。
我知道他們說的都在理,我為他做的夠多的了,而且我有我的大好前程,沒有必要為了他放棄些什麽,我的大學生活只希望平平淡淡的度過,我不介意有一兩記調味品,但是我不希望有什麽驚濤駭浪。想想這一段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我突然發現所有的不正常全是由他所引起的。人都是這樣,一個說沒有什麽,三人成虎,越想越覺得她們說的有理,而且自己也的确總能感受到一股奇怪的目光,我望了一眼天邊,暗自對自己說到:“可以了。”
我漸漸減少了去魚攤的次數,他有時來學校找我,我也讓大刀他們去回絕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只知道那以後他來的也少了許多。
就這樣,大二在我們“這該死的青春!”的咒罵聲中結束了,我們大二的最後一天,一起計劃着好好的慶祝一下,我突然想到了葉紫童,貌似很久都沒有見到過他了,我特地跑回去了一趟,想着不要做絕了嘛!大家一起聚一聚,去了魚攤,葉紫童正在給客人宰魚,我在旁邊等着,順便幫老李招呼客人,老李直笑:“我可不敢讓大學生給我攬生意”說着,就要攆我走,“哎哎,李大伯,你把我攆走了沒用啊,我是來找他的”我朝他努了努嘴,老李朝他看了看,笑的滿臉的褶子,說道:“我說你個小崽子一月兩月的見不到人,今天怎麽會突然跑過來看我老頭子了呢!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也笑了,這老李,這種醋都吃!“李大伯,看不出來嘛,說上諺語啦!”老李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膛:“好歹咱也是文化人啊!”我笑着直點頭,不經意的一瞥,分明在老李說完後葉紫童的手抖了抖,我想想也沒說些什麽,便也沒當回事,他微笑的将宰好的魚遞給了客人,我一直等他手上的活都忙完了,才湊上去,“小童子,我們出去玩玩去啊?”他手又抖了一下,估計是被我惡心的,擡起頭,直直的看着我,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腦海裏又想起了那一晚級花和二子他們說的話了,心頭一抖,便打起了退堂鼓,“你去不去啊?說話”我有點急躁的說着。他搖了搖頭:“不去了,我還有工作”,不可否認的是我在聽到他的回答後心裏仿佛松了一口氣般,但我還是客氣般的說道:“你有事啊?那就算了吧!”便要離開,他就像入定般的看着我,我和老李匆匆的打了招呼,便離開了,走了很遠,我仿佛還能感受到那如刺針芒的目光。
那一年我的生命軌跡與他的在一個路口駛向了兩個方向,平行線始終是平行線,就算有了交點也只是兩條射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