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一
老媽沒有恢複她的高嗓門,可是我卻能感覺到她的開心,雖然還是對我不理不睬,但是我毫不介意,有時她也會給我一個正眼,憑借着做了二十三年的她的兒子的經驗讓我知道現在我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我想乘熱打鐵,一舉攻城,老媽竟然去了婆婆家,當我晚上沒有看見老媽時,老爸的一句話讓我産生了要去拜佛的意志,過兩三天才會回來,第二句話直接讓我決定明天挑個空閑的時間就去參拜佛理,遁入空門去。我想了想,我還是回宿舍吧!還有最後一年,我可不想再出什麽纰漏。
到了宿舍,我才發現相較于此時的宿舍,我還是更喜歡纰漏的。宿舍裏只有大刀一個人在,他拿着一瓶啤酒正在猛灌,他腳邊還放着數個早已空掉的啤酒瓶,看到了我,“來,喝兩口”,向我晃了晃瓶子,我沒理他,轉身想離開,“怎麽,你介意我和級花在一起?”瞧瞧,這話說的,我介意你和級花在一起?我怎麽可能不介意,你以為我是聖人呢?聖人也沒這麽大度吧?!我搖了搖頭,居然會問這種問題,把我當傻子呢?我沒理他,就要走,他不懂,我這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我不想做的事情,誰都沒法逼我,現在我就不想理他,“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麽回事?”好吧!人活在這個世上,還是需要讓別人也如意一次的,要不然活的太滋潤了,總是會遭到嫉妒的。
我坐在了大刀的身邊,拿起了一瓶啤酒,直接開開,就往嘴裏倒去,大刀看了我一眼,“我從不後悔我所做的,你對不起級花,也對不起我們這一幫挺你的兄弟”,我從來不屑去解釋什麽,那太矯情,一個大老爺們,要的就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氣,我沒說話,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他便向我講訴了一個我差不多猜到的故事,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Dboy這張名片不是大刀看到的,而是四子看到的,拿給了大刀,其實再想想也是,就從Dboy這張名片就能知道其內涵的人,除了绫子那個資深腐女外也不做其他人想了,然後大刀便拿着名片去找人了,估計看到了子童,他大概就誤會了我和子童的關系,随後就上演了生日會的那一幕,我看着大刀直笑,這個世界一直是這樣,總有些自以為是的人覺得是自己在維持着世界的正義,既然有人自我感覺良好,我也會盡力維持這個假象,“你笑什麽?”“只是覺得老天在和我開玩笑而已,很搞笑”,說着,就幹掉了瓶裏的啤酒,他沉默了一會,說道:“你今天是不是見到了級花,你和她說了什麽?”我丢開酒瓶,笑意更濃,原來在這等着我呢!原來今天這個宿舍裏沒有人是安排好的,原來他今天坐在這裏就是在等我,原來他和我說的這個故事只是一個等價交換的條件,我看着他,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除了算計,還剩下什麽?我哈哈大笑起來:“你問級花啊?她沒和你說?看樣子你們之間也不咋的嘛!”他沒說話,“哈哈!我告訴你我什麽都沒和她說,但是有些事不是說或不說才知道的!”我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我被他一拳打倒在地,隐忍的憤怒爆發了,“老子最讨厭看到你這種人,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其實就是一坨屎!”這個詞語不是我剛剛形容他的嗎?原來放在我身上也适用啊!別人敬我一尺,怎麽也要還人家一丈啊!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罵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講老子!”,打架一直以來都是熱血的象征,對于這場非官方決鬥,我最後的評價是,我還很年輕。
我和大刀互相發洩了對對方的不滿,最後也不知道是受傷太嚴重了,還是實在累的不行了,我和他和平的倒在了地上,不過,就算倒下了,我們也記得還有一張嘴,另一種可以打擊對方的方式,“你自私自利,從不顧及別人的想法,你從不幹正經事,除了讓別人傷心外,就沒幹過好事!”這是大刀對我的評價,而我對大刀的評價則是:“為了自己的私欲放棄良知,自以為是,不知道幹什麽才是對的,僞善!”
據二子說,他們推開門的那一刷那,以為宿舍遭了小偷的席卷,接着就聽見兩個已經明顯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在互相謾罵着,罵着一些連幼稚園都沒有畢業的詞語,什麽天天不洗衣服,滿嘴花言巧語,天天不去上課之類的,我很吃驚,什麽時候我的語文水平被拉到了這個檔次,難道是因為和四子在一起的原因?據說當時他們想把我們倆從地上拉起來扶到床上,我倆就像被觸了逆鱗一樣,爆發了,揮舞着已經癱軟無力的手腳禁止生人靠近,最後他們就任由我們在初春的晚上,在冰冷的地面上睡了一夜。這群沒有良心的禽獸。
最近真是黴運接二連三的來,第二天就感冒了,我裹着棉被躺在宿舍的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詛咒着這群畜牲,我身體一直倍棒,記得很少有這種感冒之類的症狀,難道真的是因為最近心情不暢的原因?宿舍裏空蕩蕩的沒有人,就我一個人,正好可以讓我将這幾天的事情從頭至尾的想一遍,老古話說,可以參透世間萬物,唯獨參透不了自己,現在想想還真是,事關自己,我竟怎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麽被我忽略了,我閉着眼睛,想着想着,竟慢慢睡着了。
我是被二子他們的說話聲吵醒的,我睜開模糊的雙眼,想說話卻發現嘴裏幹的要命,咳了兩聲,希望他們有誰能救救我這個快被自己渴死的人,誰知他們吵的太兇,誰都沒有注意到我,我又重新倒回了床上,模模糊糊的聽到他們在說着什麽,好像關于級花,好像關于子童,強烈的不舒服感讓我沒有堅持多久又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等我再醒,竟已到了月上梢頭的時候了,屋裏很安靜,只有淡淡的白熾燈的燈光讓我确定屋裏有人,我揉了揉眼睛,我覺得現在的自己離沙漠上瀕死的人也就一步之遙了,我冒着生命危險,使出了最後的力氣敲到了床沿,終于驚起了那個人的注意,一張小孩臉出現在我的床頭,“你醒啦?”我相信我當時如果有力氣可以罵人的話,我會毫不吝啬的将我二十多年來知道的所有關于罵人的詞語全部用在他身上,可是我卻連點頭的力氣都消失殆盡了,我只能拼命的眨眼,來示意他我還是個活人,他眨眨眼,一臉的疑惑:“你。。。還想睡?”內傷是怎麽出來的?就是被這種人給憋出來的,心在滴血,“難道你想喝水?”我很欣慰二子終于肯動一動他那早已鏽死的腦袋了,我眼睛裏閃動着淚花和渴望,沒一會一杯神奇顏色的液體送到了我的面前,我盯着這個顏色看了半天,就在我一直告訴自己,不是的,絕對不是的,是我想多了的時候,他大言不慚的說道:“沒水了,就這最後一杯啤酒了,你就将就将就吧!”臉上居然還一副我對你好吧的表情,誰現在給我一根帶子,勒不死他,勒死我自己也是好的。
當然了,最後我沒有這種勇氣,還是咬牙切齒的把那杯啤酒喝了下去,雖然是酒,但好歹也是水分,讓我那快要冒火的嗓子好受了點,人真的是一種适應力超強的生物,給點陽光就燦爛,給我點水分我就複活,我顫顫巍巍的爬下了床,二子在一邊絮絮叨叨的:“你要什麽和我說就是啦,下來做什麽,別再摔着了”我慢慢走向了洗手間,二子還在身後跟着,我将水籠頭打開,狠狠的喝了兩大口,扶着水池休息了一會,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要上廁所,你也要跟着嗎?!”二子看了看我,再看看我身後,一個閃身繞了出去,嘴裏喊着:“我去打水”,世界終于安靜了。
我坐在位置上,低垂着頭,還是沒什麽精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突然門被推開了,“這麽快?”我轉過頭去,看到的卻不是那張娃娃臉,大刀站在門口,身體依然保持着一只腳要邁進的姿勢,呆呆的看着我,我不想說當時我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大概沒有想到推開門看到的是我,就像我沒有想到推開門的是他一樣。過了良久,他淡淡的沖我點了點頭,進了屋子,坐在了我的斜對面,我恢複了我低着頭模樣,整個房間彌漫着一種尴尬的氛圍。
我實在受不了了,起身就要往外走,“韓辰芗,級花要見你,她很擔心你”
我說呢,這次怎麽看到我沒有轉身就走呢!原來是替他家老佛爺來傳召來了,但是他搞錯了,他把她當老佛爺供着,就以為所有人都把她當老佛爺嗎?!召見就得屁颠屁颠的去嗎?我無所謂的笑笑,去見她?我們之間還有什麽理由要去相見呢?
“怎麽你不敢去見她?”**裸的激将法啊!我搖搖頭,轉回頭,看着大刀:“是已經沒有相見的必要了”
遠處二子拎着兩壺水哼哧哼哧的往這邊走來,遠遠的看到了我,直叫:“快過來幫我拎過去”我看了看二子,轉過頭對大刀說道:“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級花,或者是你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