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六
“你要不要來點?”大刀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我看看他腳下的幾瓶啤酒,點點頭,他随手遞給了我一瓶,我向他示意了一下,說道:“恭喜”,他苦笑了一下:“謝謝”。
“三子,我不想這樣的,我真的很愛她,我不想看到她這樣卑微”,他一連的三個我字,我知道他的心真的亂了,其實有的時候挺佩服他的,他愛了她四年,從見了她的第一眼起,從不間斷,他等了她四年,愛一個人不難,難的是等一個人,級花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裏,他明知無望,依然默默守候,雖然他也做了一些讓我不齒的事,但是那些也讓我看清了一些事,對于我,也不算無益。他又喝了一瓶,低下頭摸索了半天,又打開一瓶,擡頭看我,說道:“三子,你一定要原諒我!”我看了看手中還剩下的大半瓶,坐到他身邊,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大刀,這都是命,我很認命的”。
大刀嘿嘿的笑了起來,指着我,說道:“這才是好兄弟!來,幹了!”
我們聊了很多,就像兩個闊別已久的老友,好不容易遇見,總要說個夠,我們聊了以前,就雙邊的主權問題交換了看法,我充分肯定了他近年來做出的努力,他高度贊揚了我的高風亮節,雙方達成了一致共識。我們聊了人生,人生路漫漫,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他決定去做資本主義的間諜,我則繼續在共産主義的懷抱中滋潤。我們聊了朋友,朋友一生一起走,沿途的風景就算再美,沒有你的陪伴當然還是一樣美,所以安心的去禍害資本主義吧!
我以這樣一句大義淩然的感嘆句結尾,大刀呆呆的看着我,一把摟住我,伏在我的肩頭,說道:“三子,我大刀這輩子有你這個朋友值了,你放心,你喜歡男人的事,誰要是敢說你,我大刀第一個砍他!”天崩石裂,飛沙走石有木有?!我已經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詞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木乃伊石化都沒有我僵硬。
可能好久沒有這樣喝過酒了,可能是之前的傷還沒有好,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到中午了,而且頭還疼的不行,我閉了閉眼,突然發現寝室裏似乎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其他人的走路聲,我透過床欄望去,是大刀,弓着個身子要往外走,“哎”我叫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比貓叫大不了多少,而且嗓子幹氧的可怕,沒想到就那樣的一聲叫喚,大刀聽見了,擡頭看了我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就出去了。我看着寝室的門,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我躺回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這是怎麽了?一種孤獨的凄涼感彌漫在我的四周,這個世界已經抛棄了我,一晚的相惜換不來一生的相知。後來我就又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胡思亂想了些什麽。“砰”的一聲關門聲将我驚醒,睜開眼,大刀站在我床邊,遞給我兩瓶飲料,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們都沒回來,什麽都沒有了”。
我看着飲料,一種喜悅湧上心頭,我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才覺得活了過來,大刀看了看我,向裏走去,繼續道:“昨天喝的有點多,說了什麽也不記得了”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頓了頓,說道:“如果重來一次,我依然會這樣做”。我知道他在說什麽,他也知道我清楚他在說什麽,我沒回話,對于那件事,我已經不想去多想些什麽,就像一個噩夢,讓我急于擺脫。我不想裝聖人,安慰他什麽,而且現在說什麽也有點晚了,我笑笑,又喝了一大口飲料,“咕咚”“咕咚”的咽水聲在沉靜的房裏就像在敲打一面沉悶的大鼓,她也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我慢慢說道:“算了,事情都過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沒有誰對誰錯”雖然說我不想裝聖人,但是那件事已經将我傷的那麽深,那就不需要再有人為這件事受傷了。
我沒有聽到他的回話,因為宿舍的門被吵鬧的推開了,二娃和四子說說笑笑的進來了,看到我們倆,“喲,這哥們在做什麽呢?”“沒看出來我們在談事啊?!”我沒好氣的說着,“還真沒看出來,以為這是在裝深沉呢!”很多事情二娃都知道,甚至可以說是第一個看透事情本質的人,但是從不多說什麽,在适當的時機出現,在恰當的時候消失,真正是家中常備二娃,啥事不愁啊!那沉重的氣氛被二娃打破後,我也沒有了聊天的興致,又喝了一大口水後,說道:“我再睡會”邊又倒在了床上,迷迷糊糊之際,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是為什麽會去找他的?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