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看到李亦儀站在他身後。練完最後一個動作,牽起在一旁等着他的小孩,洗洗就去了前面的飯廳了。

李亦儀給兩人盛碗米粥,手裏拿着已咬了一口的包子,“我這幾天忙着搬遷,沒事時你到街上準備些年貨,多買些,那些大兵有幾個不回家的,到時候叫來一塊過年。”

“好,快過年了,服裝廠也沒我什麽事,有的是時間。”江耀吃個蝦餃,又給小四夾個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裏。

“小四,這幾天大哥很忙,和哥哥在一起,知道嗎?”

“知道。”小孩乖巧的點着頭。

“阿耀,上街的時候和蓮姐他們一起。”李亦儀想了想多說了一句,“牽着小四,過年人多別讓他在街上到處跑。”

“我知道,我會拉着他的。”這麽可愛的小孩只能在自己手裏才放心。

“小四,在街上看到什麽想要的就用腦袋記下來,過幾天大哥再和你們一起去買,還有家裏的電話號碼也記下了嗎?”末了李亦儀又問。

“都記下了,大哥放心。”這個蝦餃也很好吃呀。

“那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說着話起身就走。

這幾天李亦儀和岳明把他們原廠的人和機器陸續搬進明耀,那些大兵自從工廠的建設進入正軌也不都在工地。李亦儀把他們交替的安排到食品廠學習,至于能學着什麽就不在李亦儀的關心範圍了。

廠房內也收拾幹淨了,留着建設閣樓的那塊地方用圍牆圈了起來,這樣以後建設的時候,在場內也看不到,現在看來這個井然有序的工廠,春節過後機器到來整了明耀就開始運作起來了。

把一切都整理好後,已經到臘月二十三,李亦儀和岳明給他們廠裏的員工發完工資和兩個月的獎金就正式放假了,交代過節後初六上班,員工們就陸續走完了。

偌大的明耀就只剩李亦儀和岳明兩人和十一個退伍軍人,“你們有誰要回家的?”

大兵們聽到李亦儀的問話都搖了搖頭,他們才從家裏出來幾個月。

“那行,這是你們的工資外加兩個月的獎金。這你們想去做什麽都行,明天回四合院也成。對了,注意錢別叫偷給夾走了。不過,要留兩個人在廠裏,最近每天都有來拉貨的人,工廠裏沒有人可不行,人來了給我們打個電話。年三十和初一都在四合院過,東西都買好了。如果沒有什麽事,那我們就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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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年齡最大的周凱代表着說。

李亦儀把所有的錢給周凱,就和岳明驅車走了。

大兵們看着他的車遠了,一下把周凱圍住,“快看看,有多少錢!!”

這幫大兵在起初給他們錢的時候客氣的說年底一起給,李亦儀就真給他們客氣了,這不到現在才看到錢,能不激動嗎。

“瞧你們這些出息。”他也想看看這麽厚一打有多少,周凱拆開外圍的報紙,整齊的十一匝全部是十元的錢出現在眼前,都是分好的。

大兵們一人拿一匝就數了起來,“有八百五十元呢,師長不是說按照普通工人的兩倍嗎,這都快三陪了。”沈貴南看着手裏的錢說。

“是呀,這麽多。”韓立軍接道。

“剛好,我問過了,這裏的普通員工比別的地方一月多十快,加上獎金剛好。”周凱感慨的說。

“俺還沒有見過這麽多錢呢?”從山區出來的趙海清激動的說,“俺這就寄回家。”說着就往外走。

“沒聽剛才師長的兒子說,錢別叫偷給夾來去,明天咱們一塊去。”呂平桂又接着說,“周哥你看師長家的大公子人到底咋樣?”

“別說你們沒有打聽?”他們什麽德行他還不知道。

“打聽了,可都是聽說,見着他真人的真沒有幾個?”按說名聲這麽響亮應該很多人見過。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他還是通過以前的戰友知道點。

馮樹催促着,“你知道?那快說?”

“他的名聲這麽響亮還是從上面叫出來的,下面的人聽到這不就供着了,具體因為什麽叫,這我也不知道。”

“那周哥你看?”馮樹試探問。

“以後安安心心的做事,先不說師長,咱也不能對不起拿人那麽多的錢,以後看有沒有合适的兄弟也叫過來,就憑咱們這幾個月吃喝也是外面比不上的。”周凱看衆兄弟點頭就轉身走了。

明年弟弟就要是大學生了,這下爹娘不愁了,明天就把錢都寄回去,過年也可以買點好吃的,這可是比農家一年的收入還多呀。不得不說還是這貨端的住。

作者有話要說:

☆、燒烤

“李子,你這手玩的真好,沒看到你從包裏掏出錢的時候,那群大兵眼都直了。”臉上端的好看,沒想到眼睛出賣的心思,岳明想着就樂。

“這也算是手段,你的書沒看吧?”李亦儀濃眉一挑。

“唉唉,這不是最近忙嗎?以後一定看,你說他們拿錢明天會去幹嘛?”岳明很是好奇。

李亦儀想着說,“去銀行,全部寄回家,有可能只留五十塊錢。”

“不會吧?”錢是岳明包的,就憑這些大兵的表現,岳明包的很是痛快也就最關心錢的流向了。

“都是苦人家的,不然我幹嘛多了一句錢別被偷夾去,你以為我爹的人我都放心用,當然要查清楚。到四合院吃飯吧,小二和小三早兩天過來了,吃好飯咱們一快逛逛。”

“好!”岳明就沒有再說什麽,本以為這些天東奔西走長本事了,看來還有的學呀。怪不得李子的食品廠這幾年這麽順從,什麽壞事都沒發生過。

李亦儀把車停好推開裏院門,就被嗆到了,“這是什麽,怎麽一院子煙。”

“哪裏着火了?”岳明快速往裏走。

“哥哥給你土豆。”兩人循聲看去就看到了涼亭裏的幾人,“他們這是幹嘛?看看去,哪弄的這麽多煙。”說着話就往荷塘邊的亭子走。

“你們在幹什麽呢?”石桌上擺滿了蔬菜、肉和魚,旁邊還有個裝了炭的鐵盒子,裏面的炭正在往外冒煙顯然還沒有真正燃着,鐵盒子上還放着一排鐵條,這是幹麽呢。

“怎麽把園子弄得烏煙瘴氣的?”李亦儀看着只顧擺弄那些菜的幾人,“小四,他們這是幹麽,啊?”

“燒烤呀,這都不懂。”江耀擡起頭,又繼續忙活,沒想到內地的冬天會有各式各樣的青菜。

“大哥,阿耀哥說,中午吃燒烤。”李家小二全名李軍儀回答了大哥的話。

“哥哥,可以烤了嗎?”小四眼巴巴的看着江耀手裏的雞翅,小四好想吃呀。

“過一會,小三去到廚房拿幾個盤子。”江耀一點不客氣的指揮新收的小弟。

李亦儀和岳明你看我我看你,見沒有人理他們兩個大活人,很是默契的轉身走了。

“阿耀哥,大哥不會生氣吧?”堂哥雖然只比他大一歲,可他是真的有點怕他啦。

“沒事,見天的不見人影,站在這裏看着咱們忙也不幫忙,管他呢。”兩個小的過來都是他去接機,江耀擡起頭見李家老三,還在跟前,“你拿的盤子呢?”

“這就去。”他也想知道堂哥會不會生氣啊。他還沒過來老爹就說,要是調皮讓堂哥使勁教訓他,他們都不會管的,連老媽都當着他的面給堂哥打電話。想他李三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娃,好可憐呀。

不被歡迎的兩人無趣的回到書房,這段時間建廠房連着搬遷忙的不得閑。花出去的錢只記着上沒有統計,現在都不知道用了多少錢。

岳明把賬本拿出來,李亦儀又把他的那個賬本拿出來,對他說,“你念,我做統計。”

“好,那你把統計本子拿出來。”桌上一張紙都沒有,他念什麽。

“用電腦。”指着書桌一旁的東西說。

“這玩意你會用嗎?”這還是早兩天李亦儀的小姑從港城寄過來的。

“會用,偵察部隊的幾臺電腦都被我摸爛了。”大神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比電視還讓驚奇,見天的蹲在偵察連,本來這就僧多粥少又被他霸占了一臺,那幫大兵是有怨不能發,誰讓他是副司令家的孫子,讓他別玩了,他來了句給他會嗎,噎的從那以後沒人敢在這小孩面前自讨沒趣。

“能一樣嗎,裏面都是英文,你也懂?”看的他眼都花了。

“不一樣也差不多,我特意問過學校的會計怎麽在電腦上做統計表,你的英語學好了,就不會這樣說了。”這玩意方便的很。不過,就是容易壞,幸好他會修。

得,他還是閉嘴吧,擱到別人一天說三次他不好好的學習,他早跟人急了。

“大哥,岳哥,吃燒烤。”小二的聲音打斷了工作的兩人。

“呦,二子,謝了。”岳明放下手裏的賬本去接盤子,“嘗嘗。”遞給李亦儀一盤後就拿起一串雞翅。

李軍儀看着只知道吃的兩人說,“阿耀哥說,吃完出去喝湯。”

“他不生氣了?”李亦儀邊吃邊問。

“阿耀哥說,給你生氣純粹給自個找不痛快。”他還知道江耀生氣呀。

“臭小子,怎麽跟你哥說話呢,打哪兒來回哪兒去。”意思是可以滾了。

李軍儀翻着白眼出去了,還叫他臭小子,不就比他大一歲,說話居然跟他爹一個腔調。

晚上,李亦儀擦着頭發走出浴室,看着摟着睡熟的小孩半躺在床上的人,“還在生氣呢?”

“跟您氣我敢嗎?李大老板這麽能耐的人,我哪敢生氣。”江耀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呦,哥哥真生氣了。”說着話把江耀的身子往裏推推,在他身邊躺下。

“能耐了,別在這睡呀,這麽小的床哪供的下您李大少。”

沒臉沒皮的人,沒等江耀再說就堵住了他的嘴。

“嗚嗚,你瘋了,小四還在。”李亦儀的嘴剛離開,江耀急叫道,越發無法無天了。

看着一旁的小孩,李亦儀頹廢的躺好,“真麻煩,明天就讓小四跟小二住去。”

“不行,你忘了,小二現在和小三住一塊的,兩個半大的孩子再把小四凍着。”何況現在天這麽冷。

“可是,你不憋得難受嗎?”伸手就往江耀睡褲子裏掏。

“手給我拿開!”江耀急了,難受也得忍着。

“好吧。”把手拿出來,給最裏面的小四掖了掖被子也躺下了,躺好後把人攬在懷裏,李亦儀的另一只手又往他睡褲裏探。

“你沒完沒了是吧?”怎麽這麽鬧心呢。

“我就摸摸,不動,這些天想死我了。”頭埋在江耀的頸項邊狠狠吸了吸。

江耀看他真的只是握着不動,心裏樂了,“活該,小四天天盼着你能帶他出去好好玩玩,明天都小年了。”

“沒事了,工人都放假了,明天咱們都出去玩。”李亦儀歉意的對愛人說。

“真的一點事都沒了?”江耀才不信呢,晚上吃過飯就去書房了,這會兒大概有十一點了,沒事騙誰。

“呵呵,阿仔真聰敏。還有點賬單,年前對好就行了,到時候來拉貨的我和岳子有一個到廠裏就行了,就這些,真沒了。”

“嗯,睡覺吧。”江耀說着頭埋在枕邊人的頸邊,兀自閉上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有錢

第二天江耀醒來,确切的說是被壓醒,睜開眼就看到胸前有個小腦袋。也不知是不是小孩睡覺都是這麽有精力,每天早晨不是腳在他身上就是李亦儀肚子上,他現在終于體會到親自養個小孩會多麽恐怖了。

吃過早飯,李亦儀對老早跑上車的三個小孩說,“你們三個過來。”

“大哥,叫我做什麽?”小四仰着頭問。

“一人十塊錢。”說着從兜裏掏出三十塊錢遞給三個小弟,“到街上想買什麽自己賣。”

小三眉頭一皺,嫌棄的說,“大哥,十塊錢能買什麽?”

“你說能買什麽?能買一百個饅頭,一百串糖葫蘆。”這小子欠教育是。

“哇,這麽多。”聽到糖葫蘆小孩樂了。

“多什麽多,小屁孩懂什麽,我媽每次給錢都不低十塊。”小三吊兒郎當的瞥了小孩一眼。

“哥,你拉我幹麽?”真是的,跩他做什麽。小二看他這樣松了手,沒看到大哥的臉都氣的發黑了嗎。

江耀和岳明自然聽到了,,都覺得這孩子欠教育。岳明以前也這麽認為的,可自從做生意一分錢都是自己掙得才覺得不容易。而江耀呢,前世讀書時就不想用家裏的錢,即使在演藝圈的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想過用家裏錢,就那個時候也會偶爾給父母點錢,雖然不多但是是他的心意。

“喲,李小三能耐了這是,你媽給你這些錢,你知道你爸媽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嗎,能耐了自己賺錢去,啊?”

小四在看到他哥臉色不好時就跑到江耀身邊,現在正趴在江耀的懷裏怯怯的看着他大哥,李軍儀早就撤到一邊去了。留着找死的弟弟獨自面對寒風暴雨。

這時小三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可能麻煩了,可是,還梗着脖子說,“我們家有錢,還不讓用呀。”

“放屁,你家有什麽錢?你媽和你爸兩人一月工資才六百,這十塊錢就是你媽一天的工資。”

“不可能吧?”小二率先驚呼出聲。

“怎麽不可能,叔叔嬸嬸多拿的錢那是站着一天做手術的獎金,你爸出任務的津貼,你以為錢是怎麽來的。”

李家的家底的确豐厚。但是,因為李家子弟的教育都是本着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飯來的,除非遇到問題或者困難家族裏會給錢財,一般都是自己花自己賺的錢。所以,李亦儀才會這麽理直氣壯的說李家小三花的都是他父母的錢。

“那錢我不要了。”小二看着這個儀表堂堂凡的堂哥,第一次認識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那我也不要。”小三雖然還不太明白,可看到自己老哥都這麽說了就有樣學樣。

“拿着吧,掙錢再難也是為了花的,不花要錢幹什麽。就是想讓你們知道錢是怎麽來的,走吧,這點錢也是可以花的。”說着就率先出去了。

“走吧。”接着岳明也往前院去。

“你大哥就是覺得你們太不把叔叔的辛苦錢當回事了,現在一般的工人一月才五十塊錢,他十一歲就自己掙錢了,知道掙錢難,可該花的還是要花的。”江耀說着抱着小四和兩人一塊出去了。

這件事就這麽被李亦儀幾人抛之腦後,可卻刻在幾個小的腦袋裏,多年之後,幾個小的長大才真正明白此事,又給他們帶來怎樣的影響暫且不提。

自從那天以後,不知道李亦儀後來是怎麽跟江耀說的,自此江耀攬下了買菜的工作,每天早上的跑步改成帶着三個小弟去菜市場,練拳變成和小販的讨價還價。

這對江耀來說可是前世今生的第一次,剛知道京城物價的時候江耀覺得不可思議。首次去菜市場,一毛錢買兩斤蘿蔔真是吓一跳。當然了,三個小弟這時也知道他們手中十塊錢可以買多少東西。

就這樣,幾個小孩收到三個姑姑和各自父母的禮物時高興又忙着拆禮物,江耀也收到了大姐寄來的東西,打電話才知道,李亦儀寄東西到港城去的時候也給大姐一家和他的父母寄了一些京城特産。

這些江耀真沒想過,他每次都覺得直接給父母錢讓他們買自己喜歡的,沒想到一點小東西居然讓父母第一次讓大姐給他打電話,雖然父母沒講什麽,可他覺得很感動啦,不是矯情喲。

這天一大早江耀還沒起呢,就聽門口小三喊着起床,江耀醒來問什麽事,小三問對聯在哪裏。聽到這麽問江耀也就起來了,由于很早,小四就在李亦儀懷裏繼續睡,沒醒來。

江耀洗漱出來問,“對聯沒有在書房嗎?”他也沒有看到。

“沒有都找過了,除了你卧室。”小三看着江耀說,卧室讓他去他也不敢。

前天看到李亦儀和岳明練拳,可把他震住了,想要還有機會見到爹娘,李小三決定有多乖就變得多乖。誰知道他爹媽什麽時候能見到,萬一連爹娘最後一面就把自己小命玩掉,那他李三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呀。

“書房裏只有幾張紅紙。”李小二給了确切的答案。

“那我去問問蓮姐。”這兩個孩子起的也太早了,一院人除了他倆可都沒起床呢。

“連姐,起來了嗎?”江耀敲了敲蓮姐的房門。

“起啦,等一下喲。”說着就把房門打開了,“阿耀,什麽事啦?”

“咱們家沒有j□j聯嗎?”

“春聯,有啊,在書房啦。”她還以為什麽事情呢。

“蓮姐,是有字的,和在港城時一樣的。”那是紅紙啦。

“噢,我知道啦,鄭嬸說,每年的春聯是阿義自己寫的。”蓮姐表示她只知道這些了,為什麽現在還是紅紙,她也不知道啦。

“我知道了,你們先玩去吧,我去叫小亦起床。”對蓮姐和倆小說聲就轉身回房了。

“哥哥,您今天怎麽沒叫小四起床呀。”江耀剛到卧室就面對李亦儀懷裏露出的小腦袋的質問。

“哥哥今天起的很早,這不就來給小四穿衣服了嗎?”給小四穿好衣服又給他洗好臉,“去找你二哥他們玩去。”拍拍頭讓小四出去。

“還睡,今天都年三十了還懶床,真該讓你那幫員工看看。”正拍打着李亦儀的人想到了什麽突然跑出去又跑了回來。“啪”一聲光亮一閃,一張李大少懶床照已經在傻瓜相機裏了。

“你見天起這麽早幹什麽。”說着就想把在他身邊不知道搗鼓什麽的愛人拉床上去。

“對聯還沒寫,快點起來。”江耀隔着被子趴在李亦儀身上。手不捏他的鼻子就是拉他的耳朵,直到把李大少被折騰的是一點困意都沒了,只能認命的起床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

☆、過節

吃過早飯,李亦儀身後跟一串人随他去了書房,聽說春聯是他自己寫,都好奇李大少的字怎麽樣。

李亦儀用十來分鐘就把所需的對聯紙裁好,打開書架下面的櫃子從裏面拿出硯臺和墨筆。

“這些東西都是真的嗎?”江耀稀奇的問。如果是真的,用這些寫春聯也太奢侈了吧,這可是傳說中的東西。

“假的能用嗎?”手上調墨的動作沒有停息。

這可把一圈人稀奇狠了,大哥居然還有這一手,這是幾個小弟的心聲。小老板還真會寫毛筆字,這是大兵們的心思。不看衣着,只看手上的動作,真有古時雅士的風範,這是江耀的想法。

“你們趴這麽近幹麽?”李亦儀疑惑的看着紙上方的幾個腦袋,“我這兒可都沒發寫了。”

衆人退散開後,行雲流水間紅紙上瞬間躍出潇灑的文字。

“拿去,這是大門上的。”遞給站在一旁的小二,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李亦儀停筆歇歇問,“這裏都貼好了嗎?

“好了,不用寫了。”小三搶着說。

“混說,爺爺沒在家就不貼了。”李亦儀瞪着幾人一眼又繼續寫。大概又寫了半個多小時李亦儀方停手,把其中的一些拿給大兵們,“這些是廠裏的,別弄混了。”就讓他們去廠裏貼春聯。

“走吧,咱們去大院貼春聯。”說着話就帶着江耀和三個小的驅車去了軍大院。

“小李子,又自己寫的春聯。”一個拄着拐杖的老人問在大門邊的人。

“彭爺爺,過年好!這不覺得自己寫的看着順眼嗎?”李亦儀回頭笑着對遛彎的老人,“這是彭爺爺。”

“爺爺過年好。”幾人乖巧的對老人打招呼。

“江子我知道,你爺爺的幹孫子,這幾個小的是?”老人疑惑了。

“這個小的是小四,這兩個是小叔家的小二和小三。”

“呦,都回來呀。”可能這一家子每到過年就見不着人影,就把幾個小的都弄到一塊了。

“都回來了,爺爺家的春聯該貼好了。”李亦儀看老人還站在這,只能沒話找話的說。

“沒呢,也都沒有回來,勤務兵我讓他回家了,小敏子和我都沒有本事貼了。”老人無奈的說。

“那我過會兒去幫您貼春聯,您看成嗎?”李亦儀試探的問,畢竟是大過年的。

“那就麻煩小李子了,爺爺先回家了,在家等你。”說着老人就幹脆的走了。

“你說老爺子是不是就等我這句話呢?”看着遠去的身影,李亦儀愣愣的問。

“說不準喲。”這就是高幹人家的真實生活呀,過年家裏都沒個能主事的人。

聽到敲門聲江耀起身去開門,大過節的誰呀。看着站在門外和小四差不多大圓圓臉蛋的小姑娘,“小妹妹,你找誰?”

“找哥哥。”彭敏看着面前的大哥哥說。

“找我嗎?快進來吧。”随後就把小姑娘拉進屋子裏,“小妹妹叫什麽名字呀?”

“我叫彭敏。”

“是彭爺爺家的小敏兒嗎?”

“是呀,您是我要找的哥哥?”這個好看的哥哥知道她耶。

“是的,來坐在這邊。”江耀把小姑娘帶到沙發邊坐下,“找哥哥有什麽事情嗎?”

“李大哥在我家做飯,他說讓你們等他一會。”

“好的,告訴他我知道了。”不是貼春聯嗎,怎麽變成做飯了呢。

“那我回家了,哥哥再見。”說着小姑娘就站起身來。

“不在這裏玩會嗎?”江耀看着要走的小姑娘。

“不了。”

“等一下。”拉起轉身的小孩,“小二送小敏兒回去。”

“小三你去。”

“我不要,小丫頭片子。”

小四看着眼眶紅紅的小姑娘對江耀說,“哥哥,我去送小妹妹。”

江耀顯然也看到了,瞪了兩人一眼,“小四真乖,把妹妹送到家,回來的時候和你大哥一起知道嗎?”

“知道啦,走了妹妹。”彭敏看着拉着他手的男孩,小敏兒不惹人讨厭的。

快到十一點李亦儀才推門進來,“等久了吧,走,回家。”

“別玩了,起來回家了。”江耀招呼兩孩子往外走。

坐上車江耀問李亦儀,“怎麽做起飯了?”

“貼好春聯我就問叔叔阿姨什麽時候回來,老爺子說,到基層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看他們家警衛員也不在,就問午飯怎麽辦,老爺子說早上有剩,就又多了句嘴,大過年的怎麽能吃剩的,要不我給您做點。誰知老爺子說,那就麻煩小李子了。”

“呵呵,那你就做了也不用兩個小時吧?”江耀奇怪他上次做飯連一個小時都沒有用。

“聽我說呀,我看到他們冰箱裏放了一大塊肉,就問老爺子這麽多肉吃的完嗎?老爺子說,準備包餃子的,這樣看來也包不了了。”

“然後你又多了句嘴,老爺子我把餃子也跟您包上?”小三從後面蹿出個頭學着李亦儀的口氣說。

“坐好!”江耀把他按了回去,“是不是像小三說的那樣?”

“不是,老爺子就說,李子要不你把餃子也給爺爺包上。”李亦儀真想打自己的臭嘴。

“哈哈哈哈,老爺子太可愛了,不過,他家小姑娘也可愛。”他以前還以為像電視裏那樣,敢情都是端着範呀。

“是呀,小姑娘和咱家小四回去了,就忙幫着我擇菜。”

“小四也有幫小妹妹喲。”小四坐在江耀懷裏邀功。

“這小子,什麽小妹妹,敏兒比你還大兩歲,以後要叫姐姐。”李亦儀好笑的敲了敲小孩的腦袋。

“我以為和咱家小四差不多大呢?”江耀傻眼了,這笑話鬧得。

“我才不要呢。”那就是小妹妹嗎。

“好啦,說起這小姑娘,我讓這兩小子去送送她,兩個都不願意,搞的小姑娘以為自己讨人厭呢。”

從江耀說起“小姑娘”三字,坐在後面的兩人就恨不得是隐形的,結果還是被揪了出來。

“你們以後別這樣了,我不管你們願意不願意,在那個大院裏見誰都要端着一張笑臉,知道嗎?大院不是一般的地方,裏面的都是人精裏的人精。”聽到江耀的話李亦儀特地把車停在一邊回頭都兩人說。

兩人看着大哥這不溫不火卻比生氣還要吓人的面孔,“知道了。”兩人蔫蔫的齊聲道。

“我也知道了。”江耀想想也是。那裏住的都是華夏舉足輕重的人物,不過,辛虧他長了張明星臉見誰都三分笑。

“回頭我給你們說說就都知道為什麽,現在先回家。”發動車子往四合院駛去。

回到家裏鄭嬸他們都在院裏等着,“怎麽這麽長時間啊?”蓮姐把小四從車上抱下來問。

“有點事就耽誤了一會。”江耀下車回答蓮姐的話。

“都站着幹什麽,周凱你們幾個去廚房旁邊的那個廂房裏的桌椅搬兩套出來,江耀咱兩把客廳的桌子擡出來。”

聽到這話,一大兵忙清說,“我們去擡。”

“那行,鄭嬸飯都好了嗎?”江耀問站在一邊的鄭嬸夫婦。

“好了,按照大少說的,我們做了三桌的飯菜。”不過有這些大兵的幫忙很快就做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幫忙收藏一下窩的專欄,可以嗎,可以嗎....

☆、世家

“你抱的是什麽?”江耀正在端菜的時候看到李亦儀抱了一箱東西出來。

“酒,小三去客廳裏的玻璃杯拿出來了洗洗。”說着把酒往桌邊放下拆開箱口拿出幾瓶遞給另一桌的韓立軍和另一桌的鄭叔。

“國宴用酒?”不知道誰驚呼一聲。

江耀放下菜就跑到李亦儀身邊,從箱子裏拿出一瓶仔細看了看,“是真的嗎?”想不到呀,以前他也有喝過,可是好像和這不一樣啊。

“當然是真的了。三兒,杯子好了嗎?”李亦儀喊着李小三。

“好了,我總要慢慢的洗。”小三端着盛杯子的盆嘟囔着。

“今天過年都喝點,阿耀,可以喝酒嗎?”李亦儀看着還在拿着酒研究的人,覺着自己真是說了一句廢話。

“可以啦,雖然喝酒不好,誰讓今天過節呢?”江耀以前是煙酒不斷,後來雖然戒了,可偶爾還會喝點。

“哥哥,小四也可以喝。”小孩扒着江耀的胳膊。

江耀看了一眼正在忙着擺菜盤李亦儀,拿起一個杯子給小孩倒大概半兩白酒。

“都坐下吧,這裏也沒外人,對了,放炮了沒?”李亦儀話剛說完周凱就起身去拿鞭炮,大過年的差點忘了吃飯還要放鞭炮。

“我不喝!”李亦儀見江耀要給他倒酒。

“真的假的?”他真不信,連正在稀罕酒的大兵們都停滞了動作。

“真的,哥哥,小四知道,爸爸說哥哥不是男人,連酒都不會喝。”拿着炸雞腿啃的小四毫不吝啬的揭短。

“這是真的,也不能吸煙。”趁着這會兒李亦儀索性全說了。

“是酒精過敏嗎?”江耀看他點頭,“那不能吸煙是因為什麽?”

“吸一口我的肺就受不了。”這些玩意是大神這些年都無法忍受的。

“小亦可真是個可憐的娃呀。”記得誰說過不吸煙不喝酒還戀家的男人是絕種好男人,現在居然讓他碰到了。怪不得從沒有見過他抽過煙,還以為是在他面前裝矜持,原來是天性如此。

“吃飯了,別喝太多,下午包餃子,少了可不夠吃,所以都要包。”李亦儀看着連小三都拿着酒杯不放手,眉頭微皺,這玩意還沒有豆漿好喝呢。

吃過飯衆人收拾好桌子掃好地,李亦儀就讓人把案板從廚房裏搬出來,外面有太陽,屋裏陰冷呀。

“鄭嬸把洗好的肉給我,你和蓮姐把芹菜、韭菜和茴香洗洗晾幹水。”從鄭嬸手裏接過豬肉放在案板上開切。

“大少還會剁餃子餡嗎?”在院子裏坐着聊天的衆人問,幾個小的在旁邊花園裏玩聽這話也跑過來看。

“會,大少弄的餃餡最有味,我到現在都沒有學會。”擇菜的鄭嬸聽了問話樂呵的說。

“你鄭嬸的飯菜還是跟大少學的,她以前做的就是豬食。”鄭叔證實老伴的話。

“豬食你不也吃了半輩子,以前你別吃呀。”她咋做給他吃的呢,明天就讓他重溫豬食。

“那不是不知道飯還可以像大少做的那樣嗎,吃的我以為飯都是那個樣的。”還在繼續揭老伴短的鄭叔還不知道他媳婦心裏想法呢。

衆人聽着老倆口你不讓她她不讓你的話都笑了,一幫大男人邊侃大山邊看李亦儀調餃餡。

江耀看着沐浴在陽光下的那人,眼神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柔和。這麽個男人現在是他的,哦不,現在只能說這個男孩是他的。

做事時殺伐果斷,說笑時溫和親切,現在做飯時又溫暖如春,他怎能碰到這麽一個人,真敢想他在港城的一念之差啊。

這時候還沒有春晚這一說,而大年夜是團聚的時刻,幾人給父母親戚朋友打完電話才晚上八點。

“沒有什麽好玩的,那都到書房去吧,剛好把大院裏的關系給你們理理。”京城的天很冷,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李亦儀一看天還早剛好給幾個弟弟說道說道,以前不在京城沒事,現在可不行了。

跟他到了書房那邊,李亦儀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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