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赴任
“咳咳。”李老見站在廚房門邊好一會都沒人發現他,他現在的存在感這麽低了嗎。
“爺爺回來了,一會就可以吃飯啦。”見被長輩抓包,放在李亦儀臉上的手忙縮回去。
“知道了。”老爺子找到存在感就轉身回了客廳,省的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哎,現在的年輕人呀,真的一點也不含蓄,哪像他們那時都是媒妁之言,他家幾個孩子結婚也都要打報告。而這兩個小的先斬後湊不說還見天的膩歪,雖然只是在家裏,可那也太傷風化了,孤獨的老人傷不起呀。
草長莺飛,煙花三月,京城頂級軍區大院門口的警衛們,每天都會看到一個好看的男人開着一輛車進進出出。雖然這一幕警衛們已看了幾年,可是那頂級豪車配上絕代風華的男人,總會禁不住的多瞟幾眼。
在暮春之初,江耀把李老接到李園後總算松快了下來,本來李老要回李家宅的,但是新的領導人上臺,以防萬一李老還是沒有回去,之所以從軍大院搬出來只是表明他的立場。
“李子,你該去上任了吧?”李老坐在已經換了三茬的葡萄藤下問剛剛起床的人。這都快十點了,怎能睡的着的呢。
“嗯,明天就去,一個勤務兵員照顧你,行嗎?”李亦儀問紅光滿面的人。
“怎麽不行,這不是有老鄭他們在嗎,隔壁不是住着岳家和秦家小子呢。”李老清楚自己的身體,這些年被那些頂級補品調養的他再活幾十年都沒事。
“那好吧,我和阿耀開那輛吉普車去,悍馬太大了。”他們是去貧困縣。如果不是他家阿仔江也去,他就直接做火車的了。也不會在掏二十多萬弄“破車”來。
“你還知道自己的車子有多貴呀,整個京城除了你院裏停了兩輛,可還有別家了。”李弘右瞪了孫子一眼。
“岳明院裏不也有。”李亦儀喝着江耀端來的小米粥說。
“滾,岳家那小子的車才一百多萬,你感情我不知道呀。”也不看看人家多低調。
“嗤,我就是把那輛賓利開到紫禁城,有有幾個知道價的。”李亦儀混不吝的開口。
“好了,吃你的飯。”江耀白了他一眼說,“老爺子,除了棉被衣物還要帶什麽呀?”
“把生活用品都帶上,你肖爺爺說特別窮苦。所以,你們做好家徒四壁的準備吧。”李弘右也只沿海縣城容易出政績,可是有些東西他也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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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下午的時候我再去到市場上買些東西來。”
“除了我們的貼身衣物和牙刷牙膏之類的,其餘的都買最普通的。”李亦儀擡起頭說。
“啊?”
“李子說的對,被子就拿棉被,不然到了那裏那邊人山民會當作你們去游玩的。”李老想了想說。
“對,咱們又不是鍍金的,所以入鄉随俗。”
“德行,就怕你不習慣!”江耀好笑的看着身邊人。他拍電影的時候劇組的環境就沒有過多少好的,而這位爺可是自小錦衣玉食蜜糖裏泡大的。
“別忘了我還當了三年的兵呢。”李亦儀接到說。
“行了,你的衣服都是古上校給你洗的,還好意思說呀。”江耀不屑的說。
“你怎麽知道?”李亦儀嘴裏的灌湯包也顧不得吃了。
“你說呢?”江耀反問着。
李亦儀眼睛一眨就知是老爺子對他胡說八了,不然,這樣的事他怎麽會知曉。
1991年的清明過後兩人在李老與岳明還有鄭嬸他們的目送下去了華夏西南地區。
***
和兩人近乎騎馬觀花的心思不同的是。霍解放這些天過的一天比一天困苦。
現年已經四十七歲的霍解放,當年正準備考大學時突然的動蕩,讓他失去了再深造的機會,等十年後高考恢複時他已經三十一歲了,那時孩子都有了兩個,來自生活的壓力讓他沒了出去之日。
後來因為沿海開放他的家鄉顯得越來越窮時,原來的縣長之流有關系的都走了,這些年上面也派了一些人下來。
可是因為這邊既不是開放的東部,也不是國家準備帶動的中部地區,這裏是西南腹地的山窩窩,所以在沒人再原意過來的情況下,霍解放已當五年的縣長。
陽歷三月份的一天,霍解放的辦公室裏的電話也是耿馬縣唯一的一部電話響起了,電話裏市裏的領導說上面指派一個京城大學的大學生過來到這邊當副縣長。
聽到這個消息霍解放想到的不是有人要來分權,第一反應是電話打錯了。不然京城大學的畢業生怎麽會到他們這裏來呢。別說京城大學,就是他們整個縣政府最高學歷的縣長才高中畢業。
無論霍解放心裏怎麽不願相信他聽到的,但是市裏領導既然說了,那即将到來的縣長的房子要準備好呀。
縣政府是以前國家征收上來土地老財的三層閣樓,由于他辦公人員還沒到十位,所以霍解放一家都是住在這裏。這會兒聽說要來的人是大學生,霍解放帶着唯有的幾個下屬把二樓向陽的兩間房子收拾了出來。
為了多留大學生多待些日子,霍解放還特意讓他父親給即将到來的人打了一張嶄新的竹床。
可是随着日子的逐漸臨近這會兒離市裏所說的三月二十五已經過十天,可是別說大學生了,連個人影都沒有呀。
“縣長,別看了,以往過來的人最多的都沒待半年,這個京城大學畢業的不來也正常。”縣計劃生育辦公主任兼婦女主任的姚蜜對坐在門邊的人說。
“你說咱們這什麽時候才有出頭之日?”霍解放苦悶的看着夕陽西下,這一天又這麽過了嗎。
“國家想起咱們的時候就是咱們的出頭之日。”從沒出過耿馬縣的姚蜜寄之希望與國家。
***
“你要不磨叽咱們能趕到天黑才到臨州市嗎。”江耀說停下車的人,半天他們才走五公裏。
“哪是我磨叽,若不是林女士非要留咱們在部隊過一夜,這會兒咱們早就到耿馬。”李亦儀拿出在市區買的水果遞給他。
“現在怎麽辦?”江耀望着窗外漆黑一片說。
“好好休息,明早再繼續,現在這時候天黑路遠坑還深,不能開車。“李亦儀想了想說。
“那晚上怎麽辦?”江耀看着後座還有後備箱都沒填滿了,根本連睡覺的地方都沒呀。
“又忘了你男人是幹嘛的了。”李亦儀說着從後面拿出一個軍用大包,包裏面赫然是一個軍用帳篷。
“怎麽把這些也帶來了?”江耀看着那包上挂的什麽匕首刺刀之類的東西,“不會還有槍吧?”
“當然有,這是以前我在部隊的裝備,後來古晨輝帶着部隊回來時就這些東西帶來了。”說着李亦儀真從包裏的夾層裏掏出一把小手槍來。
“有子彈嗎?”江耀無語的問撥弄槍的人,他記得退伍的軍人這些裝備要上繳的吧。
“有呀,要不試試?”李亦儀把槍遞到他手裏。
“行了,放好,去把帳篷咱們好休息。”江耀摸了一下手裏的槍就還給了他。
“好吧。”李亦儀認命的起身在車旁邊把帳篷支起來。
江耀穿上棕色夾克外套也下了車,農歷的三月初的天氣還有點涼,晚上的氣溫更低,看一旁只穿着長袖T恤的人,忙又上車把他的那件黑色夾克拿出來。
兩人這次過來這邊西裝只帶了一套,衣服都是休閑類的,鞋子也多是板鞋或者耐克鞋,比如現在他們腳上穿的就是白色耐克鞋。
***
“縣長,縣縣長,來了來了...”小金興奮的邊跑邊叫着。
“什麽來了,你穩重點。”霍解放這些天心裏正不痛快,這會兒看到來人一蹦三跳的樣,無奈的呵斥着。
“那個大學生來了!”小金并沒在意,繼續赤烈手舞足蹈的說,“剛才在路上看見一輛特別好看的車,那車裏出來一個特別好看的人,向山民打探咱們的辦公地點呢。”
“啊?那還愣着幹嘛,快去門口迎接!”霍解放反應過來就拽着滔滔不絕的人往大門外走。
“縣長,要不要放鞭炮了?”
“放什麽鞭炮?”霍解放怪異的說。
“你想呀,咱們這裏什麽都沒有,放了鞭炮好讓他知道咱們是在歡迎他。”金赤烈嘴裏咕嚕着,別又過沒幾天新來的又跑了,不過這話沒敢讓霍解放聽到。
“啊?咱們這裏有鞭炮嗎?”霍解放想了一下問。
“有的,有的,春節時咱們自己做的,你忘了。”
“那還在這兒幹嘛,趕快去拿去。”霍解放邊往路中央走着邊催出着。
“這也未免太窮了吧?”在吉普車又跨過一個半米深的深坑,江耀看着滿目瘡痍的山泥路不敢置信的說。
“這還不是最窮的,有的地方衣不蔽體,以天為被以地做床呢。”李亦儀示意他看這附近零星的幾處房子還是用石頭壘的泥草房。
“咱們不會也住這草房吧?”江耀怯怯的問,他好歹是縣長家屬,雖然是副的。
“你不是還說你們劇組什麽環境都有嗎?”李亦儀回想着山民指的路說。
“可是,我哪能想到這裏是這麽的…”前世去窮苦地區慰問,也沒有遇過二十多公裏無一處瓦房的情形呀。
“前面幹嘛呢?”李亦儀沒理腦袋裏亂想面色凄然的人,看到不遠處在放鞭炮于是就把車停了下來。
“誰知道,這是必經之路嗎?”江耀聽着噼裏啪啦的響聲問。
“寶呀,這裏是耿馬縣的唯一的出口。”就這坑坑窪窪的,有就不錯了。
“我又沒仔細看這附近有沒有路,穿過去呗,你的車又不怕炸。”江耀白了身邊的人一眼說。
“等會兒,鞭炮響完咱們再過去。”李亦儀想了想說。
“小金,到底是不是新來的副縣長?”霍解放疑惑的開口。
“應該吧?”這會兒他也覺得大意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靠譜。”見鞭炮都放完了,前方的車子還沒動,霍解放說不失望是假的。
“要不咱們再這兒等等,他們是要找縣政府的,等過來了該問路了。”小金一把拉住想要轉身走的人。
見來人停下車走了下來,和煦的微風吹亂了他那短短的碎發,簡單的白色T恤、水洗白的牛仔褲加上白色的耐克鞋,這身休閑的裝扮硬是讓一旁的霍解放看出了氣宇軒昂來。
李亦儀走到兩人面前問,“同志,請問耿馬縣縣政府在哪裏?”按照山民的說法就在這附近。
“您是李亦儀同志?”霍解放疑惑的打量面前衣着光鮮太過年輕的人,不敢相信的試問。
“您是霍縣長?”李亦儀聽到這話一瞬間反應過來。不是說這邊的縣長才四十七歲嗎,怎麽比他家五十多歲的老頭還要顯老。
“是是是。”霍解放聽這話忙伸出手,想到什麽手又忙縮回去在自己衣服上擦擦,這才與李亦儀握手。
“那,要不你先走我開着車在後面跟着,我這車裏都塞滿東西了。”剛才那怕被嫌棄的動作李亦儀自是看在眼裏,怕他們有什麽想法才又解釋一句。
“行。”說着霍解放就拉着不住打量車子的金赤烈前頭帶路。
“縣長,我沒說錯吧。”金赤烈嘻嘻哈哈的說。
“沒。”可就是太過年輕了,不但穿戴的好,開的車子比市長的車子看着還要好。霍解放心裏不斷嘀咕,指不定明天這位新來的就走了,有什麽好高興的。
“怎麽回事?”江耀看到剛才李亦儀同問路的握手,面上很是疑惑。
“前面的那老頭就是這個縣的縣長,這一地的鞭炮估計就是歡迎咱們的。”李亦儀好笑的慢悠悠的開着車子。
“不會吧?一個縣長親自放鞭炮歡迎你這個比他低一級的 ?”江耀奇怪的開口。
“什麽低一級,我們是平級,只是稱呼上不同。”李亦儀瞟了身邊的人一眼說。
“你又沒說。”江耀不依的說,“這就是嗎?”看到面前的朱紅色大門的大院子不可思議的問。
“他們都把大門打開了,你說呢,親愛的。”李亦儀也沒想到這縣裏瓦房都難見,政府辦公樓居然是木質的三層閣樓。
“李縣長,這就是咱們縣辦公的地方了。”霍解放對站在車邊打量院子四周的人說。
“這地方有些年頭了吧?”李亦儀問對面的人。
“六七十年了,以前大地主的宅子。”霍解放看着随後下來的年輕人問,“這位是?”
“這是江耀,我的好朋友,這不,我一個人他不放心所以就開車送我過來了。”李亦儀拉着江耀的胳膊介紹着。
霍解放又給兩人介紹小金,并沒對李亦儀的說話懷疑。這會兒他也明白為什麽這人遲來半個多月了。開着車跨過大半個華夏,能不耽誤時間嗎。
“對了,要不要看看我的調令和相關證件?”李亦儀與兩人寒暄幾句就問。
“不用,不用...”霍解放聽了笑着直擺手。開玩笑不是嗎,就他們這窮的叮當響的地方誰願意來,這半個月他們縣可就來了這麽兩位生面孔,哪可能會有假的。
“那我這住哪裏呢?”李亦儀接着問。
“哦,住二樓,我帶你去.還有,做飯在一樓,我讓家裏的婆娘收拾出了一間當作廚房。”霍解放忙說。
“住這辦公的地方?”李亦儀詫異的問。
“額,你應該聽說這的情況,實在是沒有專門的住房,不過,這裏就住了我一家。”霍解放窘迫的說,要不是躲不過去他也不想這麽早就把這裏的情況攤開來。
“是呀,縣長,我都是住家裏,霍縣長是因為家在山上來回不方便才住這的。”小金怕這位氣勢高大的年輕縣長有什麽想法急解釋說。
李亦儀聽到這話點點頭然後便說,“帶我們上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霍解放忙在前面帶路,走在三人後面的小金很是疑惑李亦儀不但沒開口說別的,連面上都不帶嫌棄。是不是說這個人是真的為了他們這個縣來的呢?
李亦儀看着兩間連通大概有六十平米的房間,幹幹淨淨的可見是剛打掃過的。東面臨窗房間最裏面的地方放了一張木質竹板床,床的對面放了兩個衣櫃,一邊又放了一張書桌,整個房間就這麽些東西。
“李縣長,有什麽要添置的?”霍解放見他止不住的來回打量,忙開口問。
“我先看看,生活用具我們都帶了,對了,用水還有廁所在哪?”李亦儀轉身下樓說。
“用水是用院子裏的井水,廁所離這邊有點遠,在院牆邊上。”霍解放跟上他的步伐說。
“你們能不能,幫我把這些東西都搬到樓上去?”李亦儀打開後車門詢問道。
“哦,可以,先拿哪個?”小金被那琳琅滿目塞得實實的車廂驚住了。
“先拿這個海面墊子和竹席吧?”江耀忙說,“我先把床鋪上,車裏的被子什麽的好放床上。”
“哦,好。”小金面對這個雅致的人不太敢說話,就怕自己粗聲粗氣的把人吓着。
“他是不是有點呆呀?”李亦儀一手拎着兩床棉被一手拎着放衣服的行李包問。
“不是,小金人特別靈活的,可能是第一次見到你們的原因。”霍解放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個呆樣。
李亦儀把東西都搬上樓時,江耀開始整理兩人的衣物,“霍縣長,你這做飯是用什麽的?”
“江耀呀,別叫縣長,要是看得起我叫聲霍哥就好。”霍解放被他客氣的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接着說,“這裏都是用地鍋,不過,我以為是李縣長一人過來,就弄了一個用蜂窩煤的爐子。”
“只有一個爐子?”李亦儀聽到這話擡頭問。
“要是不好我再找人做一個?”霍解放不知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就再做一個吧,對了,你們洗澡是用什麽?”李亦儀想着問。
“咱們這四季如春,我們都是每晚睡覺前用臉盆盛點水随便擦擦就好。”小金插話道。
“那就再做一個一米長半米高的大木盆,還有洗臉盆架子,對了,還有吃飯的桌子。”李亦儀很是理所當然的吩咐。
“飯桌和板凳新做的,我放在廚房了。”霍解放說着看了一眼地上的米油之物。
“那再做張書桌和兩張椅子。”李亦儀接着說,“需要多少錢我給你。”
江耀看到他的眼神忙去找錢包,“霍哥,先五百塊錢夠嗎?”
“啊?不用了,這是縣裏該添置的。”霍解放忙推托他遞來的錢。
“那等會兒找工匠做的時候阿耀和你一起去看看好做什麽樣的。”
“我和江耀一塊去吧?”小金一聽李亦儀置辦物件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們這個新縣長準備在這長待。
“那也行,我把這都收拾收拾。對了,小金,你讓工匠趕趕工,我們走了幾天的路身上太髒了。”
“放心吧,李縣長。”金赤烈一高興就端不住了,興奮的說,“咱們這兒雖然窮,但是師傅的手藝特別好。”
“行了,小金,你先把李縣長說的做那些東西的師傅找好,等江耀休息會再和你一起去。”霍解放怕這不靠譜說出什麽大實話,再把這剛來的人給吓跑了。
小金被他領導瞪了一眼,忙個李亦儀打聲招呼溜了。
“李縣長,你這是先休息休息還是吃點東西?”霍解放想了想問。
“我們先把這房裏收拾好吧,等小金回來再說。”
“那行,我就住樓下,有事喊一聲。”霍解放見他點頭就下樓。
“小亦,我怎麽感覺這個縣政府這麽詭異呀。”江耀把門關好對收拾臉盆牙刷的人說。
“怎麽詭異了?”李亦儀擡起頭問。
“太安靜了,從我們進來到現在就見到這倆人。”
“你不知道,這個縣,正式的國家工作人員還沒十個,當然了,怎麽這麽安靜,過幾天不就知道了。”李亦儀不在意的說。
江耀聽還沒十個人無言的撇撇嘴,這人既然知道的門清卻依舊過來,那說明他心裏已有了計量。
“我下去打桶水來,你洗洗。”李亦儀收拾好放在滿地的雜物,拎着他們自己帶的鋁制的水桶下了樓。
江耀趴在窗沿上看着在寧靜的院落裏轉轱辘的人,斑駁的樹蔭打在認真的臉上。一時間想起常說的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