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火神大我是在某一天之後突然變得忙碌起來的,他只對黑子哲也說了一句“我有事要離開”便連續三天沒有回來公寓，甚至沒有一通問候的電話。
黑子哲也隐約感覺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只要聯系起他之前的異常情緒,也不難發覺這點。只是,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細節，或許,跟之前紫原敦透露給他的消息有關吧。
火神大我，只要是這個男人想要的東西，估計沒有他得不到的吧。
黑子哲也拉開落地窗的窗簾，發現天空格外的藍,置身于窗前的他，距離那抹純淨的藍色是那麽近,仿佛只要伸手，就能觸摸。
黑子喃喃低語：“已經三月初了……嗎？”
東京警視廳。
“組長，有情況。”警員A拿着一份傳真敲開了緝毒組組長的辦公室，“新線報，火神組八木龍一郎這個月的10日淩晨三點，會在XX碼頭接收一批從金三角過來的毒、品。”
背對着警員A的辦公椅轉過來，露出一張擁有剛陽銳利的五官卻透着慵懶神情的臉，看見傳真紙上的內容後，懶懶說道：“這麽大的交易，居然這麽容易就讓我們得到了線報啊……”
警員A一怔，“青峰組長？”
慵懶的神情随着嘴角的弧度漸漸拉開，變成了陰郁的邪氣，“看來有人想借警方的手來殺人吶！”
“啊？青峰組長的意思是……”警員A驚詫不已，一點也沒明白這位組長話裏的意思。
此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金發的俊美男人笑眯眯的走進來，“他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洩露這次事件給我們咯！”走到警員A身邊，曲起食指關節在他頭上敲了一記，“笨蛋！如果火神組這麽容易就走漏了風聲，我們警方早在二十年前就掌握了他們的罪證了。”
“啊，我真的好笨！”警員A羞愧不已，“那，青峰組長，黃濑指揮官，我們該怎麽做呢？”
那位組長見到金發男人後，又恢複了之前的慵懶，“偶爾當個笨蛋也很新鮮，吶，黃濑君？！”
黃濑涼太盯着皮椅裏皮膚黝黑但五官硬朗銳利的男人，露齒一笑，“既然小青峰要陪他們玩，那就玩一玩咯。”
警員A很識趣的退出了組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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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板起面孔，本來就很黑的臉快要變成一塊煤了，“不要在我的姓前面加上‘小’。”
黃濑涼太可不管他怎麽不爽，撓着後腦笑得十分清爽，“有什麽關系嘛，又不會少一塊肉。”放下手，緩緩走近辦公桌，側坐上去，斜睨着男人，幽幽說：“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你不會連我這點僅剩的東西也要剝奪吧。”
男人躲開黃濑涼太灼灼的視線，又恢複了慵懶，無聊的轉動椅子，“你真是個幼稚到惡劣的男人！”
黃濑涼太嗤笑一聲，轉過頭看向窗戶，有些自嘲的說：“說的沒錯，我的确是太幼稚了，所以才會一直追在你身後，青峰大輝。你一定早就看不起我了吧。”
青峰大輝停下轉椅子的動作，垂着眼眸，看不清情緒，良久，才邪邪一笑，說：“不過是小孩子争強好勝的把戲，這麽多年來，你有贏過我嗎？”
黃濑涼太聞言，錯愕怔愣的回過頭，“你一直是這麽看我的？”
“難道不是？一直叫嚣着要打敗我的人是誰啊？從國中直到現在，黃濑。”
黃濑涼太咬着牙沒再說話，近乎憤恨的瞪着青峰大輝，最後撫着額頭慘淡笑了一聲，搖搖頭起身離開辦公桌，走向門口，打開門的時候，他回過頭來，說：“沒錯！你總是在贏我。不管是哪一方面。”說完，沒再回頭。
青峰大輝盯着關上的門，眼眸深得可怕。
不多時，門再次被敲響，青峰大輝擡頭，看到綠發的戴着眼鏡的男人手持一份報告站在門口。
“有事？”
綠發男人用纏着紗布的手扶了扶眼睛，神态高傲的走進來，将文件夾放在青峰大輝面前，“聽說了嗎？phantom到了日本。”
青峰大輝驚愕的瞪向他：“phantom？國際組織的……幻影？”
綠發男人的鏡片上閃過一點晶光，“沒錯！國際組織第一的警員，破獲過數宗國際大案，但是，卻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面目，所以，才有‘phantom’的稱號。”
青峰大輝合上文件夾，看向來者：“你在開玩笑吧綠間，既然是沒人見過真面目的人物，你怎麽知道他來了日本？”
綠間真太郎淡淡說道：“當然有特殊的渠道。只是，還不知道他潛伏在哪個組織裏。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國際組織的行動從來都是秘密。”
青峰大輝蹙着眉峰，說：“怎麽？看不起我們東京警視廳嗎？”
綠間真太郎鄙夷的瞪了青峰大輝一眼，搖頭嘆息：“真是自大的家夥，人家也只是執行任務而已。”
“那你特地跑來告訴我這個是為了什麽？”
綠間真太郎愣了下，然後笑了，扶扶眼鏡，說：“難道你剛剛不是因為黃濑君而傷神了嗎？不過是轉移你的注意力罷了。”
“你……”
“啊，不用感激我！”
“誰要感激你啊混蛋！”
火神公寓，書房內。
火神大我看着電腦屏幕上的一個頁面，冷酷的笑了，“這次還不把你給滅了！”
佐藤銘站在書桌前，欽佩的注視着火神，言語抑制不住興奮和敬仰，“火神大人果然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之前是我多慮了，對不起！”
火神關了頁面，笑了一下，有點無奈的調侃說：“原以為我不說你也會想明白的，想不到你還是被我糊弄了，看來，你我之間并不如我所料想的那麽有默契。”
“那個……”佐藤銘讷讷說不出話來。
作為從年少時期就跟随在火神身邊、對火神的行事作風可說了解甚深的佐藤銘來說，在之前那種境地裏對火神産生不信任，到了此刻完全明白真相的時候，是多麽令他尴尬和羞愧。
火神大我不在意的揮揮手，“別露出那種自責的表情，還是盡快回去安排吧。”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欄，冷峻的雙眼注視着夜空，沉聲道：“警方那邊，青峰大輝可不是笨蛋，這麽顯而易見的破綻他不會看不出來。只不過他也不會坐視不理就是，這麽大手筆的買賣，他知道了要不管，身為警察就太失職了。”
佐藤銘點頭，“沒錯！所以這一次，八木龍一郎那個老家夥，必死無疑。”
火神大我的左手撐在透明的玻璃上，從他的視角看去，他的掌心正好蓋住夜空中的一顆星星，“也許把火神組交給八木老頭……”
佐藤銘臉色一沉，打斷火神：“沒有這種也許，火神組只能是大人您接管，別人都沒資格。”
火神笑着點頭，“是啊，是啊。”左手掌心緩，緩慢的在玻璃上移動，“所以，為了達到這樣的目的，偶爾利用一些無辜的人，是沒關系的吧？！”
佐藤銘倏地愣住，他知道火神在說什麽，但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于是，氣氛突然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佐藤銘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擡頭看向火神的背影，“對了，差一點忘了一件事。”
“什麽事？”火神姿勢不變，微微側過頭。
佐藤銘的神情變得異常嚴肅，“有消息說，phantom現在在日本。”
火神驚詫的回過頭來，“phantom？國際組織的……”
佐藤銘沉沉的點頭，“沒錯，所以，我們要小心。”
火神僅僅是驚詫了這一瞬，随即放松了神經，近乎張狂的說：“沒什麽大不了，什麽幻影，盡管來好了。”
佐藤銘下樓，看見黑子哲也在看電視，發現他下樓來，便回過頭來，對他點點頭。
“要離開了嗎？”
因為已經得知了火神大我的真實目的，佐藤銘此刻對于黑子哲也的心思又起了變化，不是一開始的平和，也不是後來的厭惡，而是憐憫。
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利用了……
有的時候，火神大我還真是殘酷。
“是。”佐藤銘微微欠身，“我告辭了，晚安。”
黑子哲也看着佐藤銘離開的背影，緩緩眨了兩下眼。
洗完澡，黑子剛走出浴室，便被火神大我一把抱住，抛上床，急切的進入。黑子完全沒有準備，被他頂得痛呼一聲，緊接着便陷入了狂風暴雨中，連問為什麽的機會都沒有。
黑子從下而上凝視着火神陷入情、欲裏的臉，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火神君有心事嗎？”
風雨過後，餘韻還在，黑子趴在火神不斷起伏的胸膛上問。剛剛的整個過程裏，火神完全收斂了以往的惡質調笑，黑子也沒感受到那讓他心慌的溫情，兩個人真的只是在進行最原始的厮磨。火神的動作急切卻不粗魯，專心虔誠，有種小心翼翼的讨好。
火神大我失神的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沒有說話。
如果黑子是個貪圖錢財或者追求名利的男孩，火神不會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任何不妥，可實際上黑子跟那些人完全相反，單純無謂，善良執着，有自己的堅持。最重要的是，他不止一次的将自己救贖，用他那單薄的肩膀，扛起敵對者對他的攻擊，代替他承受了許多。
因為這些，火神覺得自己有愧與他。
可是，也正是因為黑子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才配得上火神，因為配得上，才會讓八木龍一郎對“火神迷戀黑子”的狀态深信不疑。
許久，火神才擡手抱住黑子，大手在他背上滑動，“黑子還真是很敏感呢！”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過沒有事的，睡吧。”
看見黑子閉上了眼睛，火神在心裏說了一句“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會更一章。
寫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寫得如何，完全只靠感覺走。
這周木有榜單，更新也許不太勤便，見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