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翠芙山莊（七）
翠芙山莊（七）
展昭與白玉堂下榻在一家名為“楓林晚”的客棧之中，公孫衆人到時，展昭這吃貨正抱着一盆麻辣小龍蝦吃得呼啦呼啦抽氣，白玉堂坐在軟榻上慢悠悠喝茶。
趙矍見到白玉堂，真是十分羨慕。
展昭見到公孫抱着小子瑜，立馬抓了一只蝦來逗，小子瑜讨了展昭的抱抱，吃了一口蝦發現被騙，頓時掙紮着朝公孫撲去。
趙矍一指點着小子瑜的腦袋，道：“你爹要辦正事了，你且跟着你展叔叔好吃好喝去吧。”
展昭哈哈大笑，抱着小子瑜不松手，又逗道：“快叫叔叔。”
公孫道：“行了，別逗他了，快說說你們去翠芙山莊有什麽發現。”
提到翠芙山莊，展昭的臉色便不是很好了，道：“我們來找雙俠，卻發現他們早已不在落塌之處，而後又潛入翠芙山莊看了，裏面安靜得很，該巡邏的還是巡邏，該辦事的還是辦事，我們還偷聽了他們開會，說的都是翠芙山莊翡翠玉石的銷售情況，半點可疑之處也沒有。”
趙矍道：“或許他們剛傷了人，所以低調行事了？”
公孫卻問道：“你們聽他們商讨，坐在案首的是男是女？”
展昭道：“是個男的，怎麽？”
公孫道：“據我所知，翠芙山莊的莊主是個女人。”
白玉堂一挑眉，道：“玉玲珑？”
公孫點點頭，道：“不錯，我在邵陽縣遇到小義士艾虎，他說他的朋友被翠芙山莊的人所傷，也告訴了我一些關于翠芙山莊的事情。”
白玉堂與展昭看了看艾虎，艾虎小內八低頭。
展昭道：“玉玲珑既然是翠芙山莊的莊主，雙俠又一直在追蹤，想必是知道玉玲珑的身份的，但是如今翠芙山莊遭逢大變，玉玲珑不知所蹤……你們說，雙俠會不會知道玉玲珑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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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虎道：“如果他們真的知道我……玉玲珑的下落，那就太糟糕了。”
白玉堂挑眉，道：“此話何解？”
艾虎道：“雙俠之所以這麽多年一直追蹤玉玲珑的下落，原因是玉玲珑身上有壁玉行雲，而玉玲珑之所以被稱之為玉盜，是因為行雲只是壁玉的其中一半，另外一半叫做流水。”
展昭道：“你是說玉玲珑為了找到流水而盜玉？那麽之後玉玲珑将所盜寶玉歸還，是因為已經找到流水了？”
艾虎道：“這個只有問玉玲珑才知道了。”
展昭捏了捏小子瑜的臉，又問道：“行雲流水有什麽用？在江湖上從未曾聽說。”
艾虎道：“這個也只有問玉玲珑才知道了，或許雙俠也知道。”
公孫道：“或許翠芙山莊的人也知道。”
艾虎一愣，突然反應過來。
展昭道：“莫非翠芙山莊的人對行雲流水亦是虎視眈眈，如今遭逢大變也是因為行雲流水？如此看來，我們務必要找到玉玲珑了。”
白玉堂道：“玉玲珑之所以可以上通緝榜第一，又能沉寂這麽多年不被發現，是因為她不僅僅輕功好，還會易容之術。”
韓彰道：“不錯，玉玲珑生得一雙巧手，哪怕你眼力再好也看不出絲毫破綻，她又善于模仿，一個人只要看過一眼，說上兩句話，便能将之重塑。”
趙矍道：“擔心什麽，她的手再巧，自然也比不上景之的七竅玲珑心。”
衆人看着趙矍，生出一股惡寒。
公孫絲毫不查，還撿了展昭碗內的小龍蝦剝殼。才被辣過的小子瑜直勾勾盯着公孫，小嘴微微張開，顯然是想讨食。公孫塞了一口蝦仁到小子瑜嘴裏，小子瑜頓時又被辣得飛速扭動身軀。
“唔……唔……”
公孫道：“哈——”
小子瑜辣得擠出兩滴眼淚，道：“哈——”發現似乎有點效果，又“哈——哈——”兩聲，然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公孫。
艾虎：艾瑪，這時候看起來還真心可愛。
韓彰道：“哎呀，又會了一個字。”
展昭覺得好玩，也手快剝了一只蝦，塞進小子瑜嘴裏，小子瑜又開始“哈——哈——”
公孫捏了捏小子瑜的臉，才開口道：“我們不需要去找玉玲珑，可以讓玉玲珑來找我們。”
展昭道：“先生有何妙計？”
公孫道：“妙計沒有，不過既然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想，那麽玉玲珑她丈夫的死，就決計沒有因病而死這麽簡單了。”
展昭吃驚道：“玉玲珑成親了？”
白玉堂道：“何止成親了，還有個年歲不小的兒子。”
展昭順着白玉堂的視線看過去，發現看的是艾虎。
艾虎道：“不錯，我是玉玲珑的兒子……我爹爹是艾川。可是我請仵作檢查過我爹爹的屍首，爹爹一向有心疾，的确是因此喪命的。”
公孫道：“有些事情，查了才知道。你介意我們起棺驗屍嗎？”
艾虎：“……起……起吧。”看你們那一群如狼似虎的眼神，我能說不起嗎？
艾川的墳就在青翠山下的邵陽縣郊外，艾虎帶着衆人來到艾川墳前，燒了香撒了紙錢，開始挖墳。
有韓彰在，墓穴很快便被挖開，衆人撬開棺木，卻發現棺內是空的。
“怎麽會這樣？”艾虎道：“我親手将爹爹埋進來的。”
韓彰道：“剛才挖的時候就感覺這裏的泥土被人翻過，看來是近期的事，就你爹過世的時間算，你剛埋了不久便被挖開了。”
公孫小心翼翼踩着泥土走到棺木邊，道：“棺木還是原來的麽？”
艾虎點點頭，道：“難道爹爹沒有過世？”
公孫搖搖頭，道：“的确已經過世了，看來是被人帶走了。趙矍，藥箱子拿來。”
趙矍屁颠屁颠拿着藥箱子去了，小子瑜被展昭抱在懷中，看見公孫打開藥箱子，就扭着身子朝公孫去了，展昭捏住小子瑜的後領，道：“你想做什麽，小東西？”
小子瑜又扭了扭，被一個巴掌打在屁股上。
小子瑜：“哼。”
“你還知道用鼻子出氣了？”展昭甩了甩手中的小人，放到地上，小子瑜飛速滾入墳坑內，扒住藥箱子站定。展昭看着小子瑜身上的泥土，摸了摸鼻子道：“這看起來真像是要繼承先生衣缽的模樣。”
公孫摸了摸小子瑜的頭，道：“乖，一會兒叫你展叔叔給你買新衣裳。”
展昭：“……”
艾虎沒心情理會賣萌的小子瑜，問道：“先生有何發現？”
公孫道：“棺木內有濕氣，但是中間這裏沒有，顯然是躺過人的，這裏有些腐爛的痕跡，想必是你爹後頸靠在這裏留下的，說明這棺木內确實躺過死人，棺木邊有衣料上的抽絲，看起來不像是壽衣的，應該是帶走你爹爹的人無意之中勾到了棺木上的釘子留下的。”
公孫用鑷子夾起兩根絲線，看了看，道：“是雲錦料子。”
艾虎道：“我娘親喜歡穿雲錦料子的衣服，興許是她帶走了爹爹？”這樣一想，心中的不安便消失了許多。
公孫點頭道：“說得不錯，很有可能是你娘親知道你爹過世，将他屍首帶走，不過她為什麽要帶走你爹的屍首，又為何躲了起來？”
艾虎搖頭，道：“不知道，娘親從未曾離開翠芙山莊來見過爹爹。”
趙矍道：“艾川的屍首不在，玉玲珑不會來找我們。”
公孫道：“無妨，我們還可以找找給艾川驗屍的仵作。”
可惜仵作向來是個炮灰職業，除非有主角光環護體，否則很容易被人威脅作假然後被殺人滅口……
公孫等人找到給艾川驗屍的仵作家中時，被告知仵作因上山采藥失足而亡，都已經下葬有一段時日了。
艾虎道：“看來爹爹的死因的确蹊跷。”
公孫道：“你爹爹臨死之前有說過什麽嗎？”
艾虎搖搖頭，道：“自從學武以來我便不常在家，發現爹爹過世的不是我，是隔壁的徐伯伯，我們家有些偏僻，遠離人群，唯有徐伯伯家離我們最近，還時常與爹爹聊天喝茶……否則待我歸來……爹爹只怕……”
公孫道：“快走，只希望沒有人去打那徐伯的主意。”
艾虎一愣，腳下飛快朝前面略去，道：“我家就在前面的胡同裏。”當時至親身亡，他六神無主，連爹爹的喪事都是靠徐伯操辦，也未曾想過爹爹的死因與汪則平一家被滅門有所關聯，更甚者，與他娘親有所關聯。
趙矍抱起公孫跟上前去，展昭等人也挑起腳尖跟上。小子瑜第一次被展昭帶着飛飛，似乎很是好奇，朝展昭的肩膀爬去，企圖看得更高，被展昭捏了兩下屁股。
公孫道：“看來不止是我們，翠芙山莊的人與雙俠都在全力追尋玉玲珑的下落，這行雲流水不知道為什麽有這麽大的魅力。”
趙矍道：“只要不是跟雲澤府印章一樣的東西，我覺得都無所謂的。”
白玉堂道：“翠芙山莊的人功夫不是很好，或許是武功秘笈之類的。”畢竟翠芙山莊不算富甲一方，卻也十分有財，對方能霸占翠芙山莊，想必也不缺錢了，至于勢麽？若真的有行雲流水，玉玲珑早就拿來換取勢力，她若無心争霸一方，也不會建立翠芙山莊了，那剩下的，很有可能就是武功秘笈之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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