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烏山水寨(八)

清俊男子之所以快速離開,是因為趙矍殺過來了,烏山水寨那些烏合之衆哪裏是他們的對手,被殺得嗷嗷直叫。清俊男子原本是想帶着李尋風離開,但是來報信的人說水下面也有東西,跳水離開的人連頭都浮上來就被擒了,趙矍等人也已經勢不可擋的沖了進來,便只好匆匆離開。可惜他身上的衣服在青光白日下十分紮眼,剛離開水牢就被展昭發現,跟在他身邊的護衛連掩護都來不及,展昭就咻咻丢了兩塊石頭過來,打了他們的穴道。

清俊男子:“……”

趙矍坐在烏山派大堂中,秋風得意看着腳下穿着烏山派弟子服飾的衆人。這些人都是影衛從水底下網上來的,他們跳水之後發覺不對,還來不及反抗就被影衛們點了穴道。

李浩傑率先進入水牢将李尋風帶了出來,李天星便尋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蓋在李尋風身上,三人團坐在大堂一角。而白玉堂與展昭坐在一處,正在鄙視趙矍。

展昭道:“真是沒想到烏龜也有翻身的一日。”

白玉堂道:“那是因為烏龜從來沒有看見過太陽。”

展昭道:“先生還躺在客棧裏面,睡得十分不踏實。”

白玉堂道:“人跟人是不一樣的。”

展昭道:“像我這麽溫柔的人不多了。”

趙矍:“……你們夠了,快點審,審完了回去。”

烏山派的衣服俱是淺灰色,唯有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穿着黑衣,展昭便一指對方,道:“先審他吧。”

畫扇道:“他身上穿的不是烏山派的衣服,你們莫不是抓錯了人?”

展昭道:“就是穿的不一樣,才更有可能是我們要找的人啊~”

趙矍看了看那清俊男子,對身邊的影衛道:“把他拉過來看看。”

展昭道:“就算人家長得漂亮一點,你也不能這樣霸道呀,拉過去看,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再好看也是個男的。”

白玉堂淡淡道:“嗯,我也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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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趕緊道:“你比他好看多了,他還沒先生好看。”

趙矍:“……”

趙矍身邊的兩位影衛看了看趙矍,趙矍道:“看什麽,我臉上有花嗎?叫你們幹活呢!”于是兩個影衛屁颠屁颠将清俊男子押上前來。趙矍眯起眼睛看了看,道:“怎麽這麽熟悉?”

清俊男子沒有說話。

趙矍盯着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捏了捏清俊男子的臉。

展昭道:“卧槽!趙矍你真不是個東西,先生還躺在床上你就出來拈花惹草!”又指着趙矍對白玉堂道:“玉堂你看見了嗎?他居然調戲男人!”

趙矍:“……”媽蛋……

不要說展昭,見到趙矍的動作在場衆人都露出了十分不可思議的表情,甚至幾個影衛還十分驚恐。

趙矍掏出一塊帕子擦擦手,道:“我只是偶爾也想要霸氣一下。”

“霸氣就是摸人臉?”展昭一邊說着,摸了兩下白玉堂的臉,道:“爺還是比你霸氣。”

趙矍、白玉堂:“……”

趙矍覺得自己再不表現好一點,公孫醒來之後展昭肯定會添油加醋,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于是抄手就甩了一巴掌給面前的男子。

抓着清俊男子胳膊的影衛一個沒扶住,讓趙矍将人一巴掌甩到了地上。

展昭張大嘴,良久才轉頭對白玉堂道:“乖乖,我不會打你的。”

白玉堂眯了眯眼,道:“王爺真是下得去手。”

趙矍又用帕子擦手,一邊道:“去把他臉上的面具摘下來。”

清俊男子被趙矍甩了一巴掌,臉都變形了,頓時腫了起來,趙矍其中一個影衛似乎是擅長易容的,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水撒在清俊男子臉上,也不管對方疼不疼,就直接往其臉上一抓一扯,扯下一塊人皮面具來。

衆人:“……”

趙矍看了看那男子,道:“我就說怎麽這麽眼熟,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臭味,原來真的是你,李元興。”

清俊男子的真實面容與宋人大相徑庭,深眉高顴,顯然是西夏人的打扮。此人正是李元昊的嫡親弟弟——李元興。

李元興對着趙矍咬牙切齒,道:“趙矍,你要麽殺要麽剮,士可殺不可辱!”

趙矍道:“我怎麽會殺你呢?你是李元昊的弟弟,橫豎也能拿去挂在城牆上鼓勵他來打我們大宋不是?再不濟,從你口中得知你潛入大宋是做什麽,我也不虧呀。”

李元興道:“你在做夢!”

趙矍看了看李尋風,吩咐影衛道:“搜他的身。”

李元興叫道:“趙矍!你這個袖撇子!你敢!”

趙矍嫌惡的看了一眼李元興,道:“我就算是個斷袖也絕不會對你感興趣的,既然你這麽想……扒了他的衣服。”

展昭眨眨眼,看了看趙矍,又看白玉堂。白玉堂道:“王爺常年在邊關打仗,多是與他們打交道,自然認得出他們來。”

展昭伸出大拇指,趙矍以為他是在誇自己,正想哈哈大笑,就見展昭咬住指甲,含糊道:“難道真的讓王八翻身了?”

趙矍:“……”媽蛋!媽蛋!他明明一向都這麽威武!

影衛從李元興山上搜出了一個錦盒,一把匕首,還有李元興的印章與令牌,交與趙矍。匕首、印章與令牌趙矍都見過,便拿起錦盒看了看。

李尋風驚道:“不要打開!”

趙矍一愣,手下卻已經将盒子翻了開來。盒子裏面是一條碧綠的小蟲子,接觸到陽光之後就開始扭動,李尋風則是全身發抖,不一會兒就忍不住趴到地上打起滾來。

趙矍趕緊将錦盒關上,李元興卻笑道:“沒用的,一旦毒發,不吃解藥就會全身疼痛難耐,再過一會兒,你們就能看好戲了。”

“尋風!”李浩傑與李天星眉頭緊皺,想扶住李尋風,李尋風卻拍開了兩人的手,在地上不住地滾着。

李元興道:“你讓他們放了我,我就給你解藥。”

“解藥……解藥……”李尋風往李元興的方向爬了兩下,又道:“不要……不要!我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忽而又道:“我不會……我不去……給我解藥……解藥……”李尋風一會兒抓着自己的身子,一會兒又朝李元興磕頭求解藥,一會兒又疼得打滾直道不要,衆人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趙矍罵道:“狗蛋的蠱毒,是什麽玩意兒?”

白玉堂道:“點他的穴道行不行?”

李元興哈哈大笑,道:“封穴便是死路一條!”

趙矍道:“媽蛋!”

李天星叫道:“王爺,你救救寨主吧……”

趙矍道:“我要能救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展昭,點他天壇、後脊、腰凸三個穴道。”

展昭依言點了,見李尋風不再痛苦得打滾,李浩傑與李天星趕緊将被子蓋到發抖的李尋風身上,才看向說話的人。

說話的正是公孫策,他被兩個受傷的影衛扶着走進來,身上還裹着一層薄被,隐隐可以看見被子下面還穿着亵衣,很是狼狽。兩個影衛身上也破破爛爛,血漬到處都有,顯然也經過一場惡戰。

趙矍早迎了上去,抱住公孫,關切的問道:“景之,發生什麽事了?”

公孫道:“大概是有人收到消息,知道你不在,想去客棧抓我。”

被留在客棧保護公孫的兩個影衛當即便跪下,道:“屬下保護王妃不利,還要王妃設計救我們,請王爺責罰。”

趙矍攔腰抱起公孫,道:“罷了,你們先自行療傷。”

李元興見李尋風沒事,哼哼兩聲,道:“天下第一神醫果然名不虛傳。”

公孫看了看李元興,趴在趙矍懷中,道:“來客棧的人穿的不是烏山派弟子的衣服,也不是追擊李浩傑的人,倒像是畫門主之前形容過的那些人。”

畫扇一凜,道:“莫非他們以為取天珠在公孫先生手中?”

公孫道:“或許他們本就是沖着我來的?”

畫扇道:“如此看來,他們也想要公孫先生手中的玄天簡。”

公孫道:“他們要的未必是玄天簡。”

趙矍抱着公孫的手緊了緊,道:“你沒事已是萬幸,我再也不敢讓你離開我身側了。”

影衛貼心的搬來太師椅,趙矍坐下之後就将公孫的屁股放在腿上,公孫靠着趙矍看見展昭吐了吐舌頭,便怒道:“你這蠢貓兒,回頭我再收拾你。”

白玉堂挑了挑眉,對瞬間扭頭向自己露苦瓜臉的展昭道:“我早就說了兩張藥方只有一張是喝的。”

展昭道:“難道還有別的用處?”

公孫的臉白了白,道:“你等着,總有一日要你也試試這滋味。”

白玉堂點點頭,道:“哪日我心情好了,便試上一試。”

展昭:“……”這樣一說他立時就明白了。

教訓完展昭,公孫便看向李元興,罵道:“蠢貨。”

李元興:“……”這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公孫冷冷一笑,道:“你妄以為有一個李尋風,就可以幫你拿到東西?殊不知你手下的人都是他的,你幫他排除了其他人手,他如今卻要借大宋的手來滅了你的念頭。”

李元興面色一冷,道:“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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