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烏山水寨（十）
趙矍問道：“是什麽東西？”
公孫道：“畫扇之前說過，李元昊手中有華少門的破雲劍，白鷺門的白雲杖，假設歐陽大俠的天兵鑒也在他手中，那麽他少的最後一樣，就是還來不及去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展昭道：“究竟是什麽東西？”
公孫道：“神兵玄甲。”
“神兵玄甲？”趙矍一愣，道：“真的有這種東西？”
公孫點頭，道：“一開始我以為他要找的是與雲與天有關的東西，但是神兵玄甲是一套以千年玄鐵打造的铠甲，因此之前我們都沒有注意。”
白玉堂道：“我也曾聽師父說過神兵玄甲，他說世上不破的神甲，唯有神兵玄甲。”
公孫看了看李元興，李元興面色不變，道：“不錯，天下戰甲何其多，最牢不可破的，唯有神兵玄甲，神兵玄甲乃是上古神将之物，而穿上神甲的人，便能感應到神器羲和所在，只要有神兵玄甲與羲和，在戰場上便能所向披靡。”
白玉堂道：“聽說狼主文武雙修，算得是個高手。”
趙矍道：“他是有些本事，就是自大又多疑，我們也算與他熟識了，他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
展昭問道：“既然他要的是神兵玄甲，拿找什麽劍吶杖啊做什麽？”
“那些是引子，破雲劍、白雲杖、天兵鑒以及戰天匕首，相傳是當年上古神将的後人所鑄，能解開其秘密，便能得到神甲與羲和。”公孫道：“這些都是趙矍的影衛與雙俠打探回來之後我整理得出的結論。”
“雙俠？”展昭道：“他們沒事吧？”
公孫道：“不知道，他們只傳了信回來，說是他們那邊也有進展。”
李元興道：“戰天匕首是我們的東西，大哥也是從中得到線索……如今四樣東西都在他手上，他不日便會解開謎題。”
趙矍點點頭，道：“他剛剛登基，又與大宋宣戰，聲勢浩大，依他的性子，很有可能只是故布疑雲，想來目前還未拿到神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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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笑笑，道：“李元興，你還是想想見到皇上要說什麽吧。”
李元興：“……”
趙矍吩咐影衛道：“将他們都帶下去看好了，等我們讨論完了折信一封一起送回京去。”
“是。”幾個影衛牽着烏山派衆人下去——反正烏山派有水牢，正好可以關人。李尋風見似乎沒自己什麽事了，便道：“幾位請便，李尋風招待不周，先行告退了。”說罷便由李天星攙扶着自己離開。
公孫道：“李少俠請放心，稍後我便為你取蠱。”
李尋風淡淡看了一眼公孫，道：“不急，待你好些再說罷。”公孫自己看起來也不比李尋風好上多少，這會兒李尋風走了，大堂只剩下幾個影衛跟展昭白玉堂，趙矍又想起公孫衣衫不整的事來。
趙矍道：“景之，你那裏發生了什麽事？”
公孫道：“除了畫扇，還有探子在客棧，大概是見你們都來了烏山水寨，就想抓我回去。我正巧醒來收到信報，覺得李元昊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便與影衛們離開了客棧。”
公孫雖然說得輕松，但是影衛身上的傷和公孫還十分疲軟的身子足以說明當時他們的情況有多慌亂。
展昭道：“李元昊真的登基了？李明德真的死了？”
公孫道：“李明德本來就重病纏身，能多活這麽些年已經是他的造化，西夏的人早就分成兩派，若不是王超容娶了個男人做媳婦兒，哪裏容得李元昊得逞？”
趙矍道：“……你是說他們屬意王超容繼承大統？”
公孫道：“你在外打仗這麽些年，這些都沒看明白？王超容一直主張歸附大宋，修養生息，李元昊卻主張吞并大宋，李元昊幾個兄弟都敗在你手上，倒是王超容先前勝卻我們一籌，你說他們願意誰當西夏王？”
展昭道：“可是李元昊還是登基了呀。”
公孫道：“但這并不能說明王超容敗了，李元昊還沒有這麽大的本事傾覆西夏，他大張聲勢登基就是最好的證據，若是他完全掌握西夏，一定默不吭聲就會攻過來。”
這的确是李元昊一貫作風。
趙矍道：“聚寶盆不過是他們用來轉移我們注意力的東西，畢竟要瞞着大宋大肆開采金礦容易暴露，他麽真正的目的是神兵玄甲與羲和？”
公孫道：“算你還有點小聰明，不過從流螢開始就是他布的局，或許他們也沒有想會這麽早暴露，畢竟先前吐蕃一直悄聲無息，這次在李元昊手中吃了大虧，新的吐蕃王登基，一定不敢對大宋下手，但是李元昊若是真的得到玄甲與羲和，新的吐蕃王一定會與其聯手。”
如今局勢一片明朗，衆人卻是愁眉不展。
展昭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道：“唯今之計便是阻止李元昊得到玄甲與羲和。”
白玉堂道：“但是我們手中既沒有探子也沒有玄甲的線索，如何得知李元昊的動向，如何得知神兵玄甲的奧義所在？”
公孫道：“有的。”
趙矍道：“李元昊心思缜密，趙祯這麽多年還真沒在他身邊放過探子，就是我的影衛，打聽到的也不過只有登基這種皮毛事，先前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打探到。”
公孫道：“我們的探子并不是中原人。”
展昭與白玉堂一挑眉，道：“你是說……王超容？”
趙矍道：“他心系西夏，否則我倒是想将他收為己用。”
公孫卻笑道：“他一定會與我們合作的。”
王超容正十分苦惱。
他才因為宋離與大宋簽訂了盟約，将人拐回來之後沒得到半點好臉色，好不容易最近感情有了些眉目，李元昊又翻騰起來。李明德重病在床，他安插的探子卻因為李元昊叛變了，他每日忙着讨好宋離，竟然沒有注意——這次讓李元昊鑽了空子弄死了李明德，還弄出一份遺書，是他過于大意了。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回轉的餘地，李元昊雖然聰明，卻獨獨算漏了一件事，他過于疑心，李明德這麽多子嗣，李元昊卻一個都不想放過，兄弟們死的死殘的殘，離開的離開，李元昊可算得是孤軍奮戰了。
他正等着跟趙矍合作，對于李元昊登基之後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傾向于他一派的人員被李元昊算計了許多個，現下幾個骨幹都在老牢中，李元昊現在還不敢過于放肆，但是若得到神兵玄甲，他們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于是對王超容剛剛有點好臉色的宋離，又不理睬他了。
王超容捏了捏眉心，沒心情看手中的信報。
府中的下人匆忙跑進王超容的書房，見王超容沒有在看信報，便小心翼翼道：“爺……夫人還是不吃東西。”
王超容道：“一會兒我去哄。”
那下人又道：“夫人似乎在翻箱子……”
王超容一挑眉，看向那下人。
那下人顫巍巍道：“夫人說要回大宋軍營，打李元昊……”
王超容倏然起身，道：“我去看看。”
宋離正在找他的弓弩箭。當初離開趙家軍的時候明明收拾起來的——雖然他來西夏也很有些時日了，卻是日日被王超容騷擾，初時還能拿來練兩手……而今，卻找不到了？
宋離身邊跟着一個小丫鬟，小丫鬟一副就快哭出來的模樣跟着宋離轉來轉去，道：“夫人，你在找什麽？不要找了腐人……”
宋離不勝其煩，道：“你讓開。”
小丫鬟的眼淚就嘩啦嘩啦流下來，道：“夫人再與家主吵架，也不能喊打喊殺呀……不是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嗎？夫人你別生氣了，好歹吃點東西……夫人別找了……”
宋離一把推翻面前的桌子，道：“說，是不是你藏起來了？”
小丫鬟揪着小手帕，期期艾艾。
宋離道：“拿出來饒你不死。”
小丫鬟抿抿嘴，喏喏道：“弄、弄壞了……”
宋離：“……誰弄的？”
小丫鬟吞了吞口水，抽了一聲，道：“……我、我我我我……”
宋離一眯眼，道：“你？”
小丫鬟連連搖頭，道：“我不知道……”
宋離無力，道：“你不知道抖什麽？”想了想，又跑進屋內，将王超容挂在耳室的寶劍取了下來，直往外沖。
王超容正走到門口，宋離一頭就紮進王超容懷中，王超容見宋離一張“我欲乘風歸去”的表情，甚感無力。他捏住宋離的肩膀，道：“你就不能安分點？”
宋離見到王超容只想後退，無奈王超容擒着他的肩膀不肯松手，只好嘴硬道：“我留在西夏本就是為了監督你們奉守盟約，如今盟約已破，我自然要回去複命。”
王超容将宋離逼進房內，先前梨花帶雪的小丫鬟馬上就關上房門出去了。王超容便安心捏着宋離的臉，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為了盟約而來，李元昊想要打破盟約你卻沒有發現，又該當何罪？”
宋離道：“明明是你……”
“我？我又如何？”王超容一邊笑着一邊欺近宋離，宋離抖了又抖，最後還是沒能反抗成功……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