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轉折!
一個隐蔽的安全屋內。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對視一眼,臉色發白。
——怎麽突然間,就暴露了?
波本咬牙,低頭看了眼剛剛找人去問出來的信息。
只一眼,如墜冰窟。
【查到了,是組織的那位Cinderella和琴酒說的】
安室透對着幼馴染勉強笑了笑,低頭,打四五份工都不顯疲憊的男人此時手指輕顫:
【消息屬實?】
對面回的很快:【琴酒親口說的,屬實。】
【話說你們威士忌小組不是據說和那位相處的還很好嗎?以那位的智慧,估計早就看出來了,現在才告發已經很不錯了,奇跡】
【你們是哪裏得罪那位了?】
不顧對面接二連三發出來的消息,波本深吸一口氣,勉強穩住混亂的心緒。
——沒有一點預兆,昨天還在積極地為他們策劃着方案,為什麽?
情感上,他不願相信這是真的,然而冷冰冰的事實卻拍在他臉上,讓人不得不清醒。
但是卧底心中竟然還存在着一絲僥幸。
萬一,Cinderella會過來幫助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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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就被波本無情地掐斷。
怎麽可能啊,波本。
身為卧底,怎麽可以有僥幸心理?
“hiro……”波本眼神堅定,“我幫你,快逃。”
他不能失去幼馴染。
蘇格蘭只是搖了搖頭,臉上是釋然的笑:“zero,沒事,我早就想到會有暴露的一天的。”
加入組織後,殺了那麽多無辜之人,他早就很累了。
現在這種結局,只能說有些不甘和不舍吧。
不過,還真的挺想再最後看一眼Cinderella。
他還是不相信少年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
“zero,你可不能暴露啊。”
所以你不能幫我。
為了公衆的利益。
又是一封郵件。
金發黑皮的男人沉着臉打開。
【日本東京分部所有代號成員集結,追殺老鼠蘇格蘭】
是琴酒發給所有在東京代號成員的郵件。
蘇格蘭雖然沒看到短信,但從一起長大的發小臉上沒能很好掩飾住的難看上明白了什麽。
他揉了揉眉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zero,你還記得,”
諸伏景光有些猶豫地開口:“Cinderella剛剛到我們小組後,給我們講過的案例嗎?”
降谷零稍稍一思索,回憶便湧上心頭。
波本猛地擡頭。
當時少年在和他們吐槽琴酒的時候就吐槽過他抓卧底的眼光和做法,然後自己列了一條條卧底該在被追殺的情況下如何脫身的方案,看得當時的蘇格蘭和波本那叫一個嘆為觀止。
[然後把它默默記到了小本本上.jpg]
如今這麽一想……
現在的情況,好像和少年當時随口列出來的假設,一模一樣。
波本突然感覺心底發冷。
如此可怕的智慧……總不會,從那一天就算到了現在吧?!
他凝重的開口:“hiro,但你不能排除,這是Cinderella故意要讓你去這麽做的可能。”
他不敢賭,也不能賭這個可能。
雖然當時和少年相處時的确很放松,甚至對少年有了一些卧底絕對不應該有的額外感情,但今天這一則生死消息,則是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蘇格蘭放松的笑了笑:“試試吧,總歸不會更壞了。”
他還是願意去相信少年,即使付出生命。
明明只是相處了短短不到一個月,卧底卻在不知不覺中付出了真心。
罷了。
諸伏景光笑得張揚,仿佛黑暗蹉跎從未經歷,長着胡茬的男人依然是當年和同期們在警校裏揮灑青春的少年。
冰冷月光灑落,照亮一地清冷。
“——就此別過了啊,zero。”
願我們能再次相見。
——
五天後,天空船上。
鈴木老爺子正在洋洋自得的向各位多方位展示寶石保護裝置的奇妙。
黑色襯衫,白色西裝加暗金領帶的銀發少年在一旁饒有興致地聽着,整個人看上去像天邊的明月,在周圍灑落淡淡而柔和的月光,卻讓人莫名不敢靠近,生怕亵渎。
這對寶石的保護科技還挺有意思……和大街上還在用翻蓋手機的現象仿佛格格不入。
真是奇妙的時間。
鈴木老爺子高興地看着防守嚴實的展覽,目光忽地一轉,落到了少年身上:“嗯?這是哪家的小子?好像沒什麽印象啊……”
長相這麽出衆的小夥兒他要是見過,不可能會忘記。
穿着簡約風高定禮裙的鈴木園子此時看上去總算有了一點千金大小姐的樣子,她連忙拉着鈴木次郎吉的手,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淺羽,淺羽澈。”
說罷,她又向少年說:“這位是我的伯父,鈴木次郎吉先生。”
“哦,是朋友啊。”鈴木老爺子摸了摸下巴,贊嘆道,“長得一副一表人才的樣子,不錯嘛!”
淺羽澈微微彎腰,伸出手,一舉一動的禮節是挑不出刺的完美:“鈴木先生,您好,我是淺羽澈,鈴木小姐的朋友。很高興見到您。”
站在一旁矮矮的柯南若有所思。
這家夥,總能在一些細枝末節處,體現出不得了的禮節啊。
這種姿勢,他要是沒記錯,是偏向于歐洲、特別是Y國上層貴族流行的見面禮……
真是完全的一團迷啊。
小偵探難得感到挫折。
話說,這幾天安室先生都沒怎麽去過波洛咖啡廳了欸,上次見到還是偶然間在街上擦肩而過時。
當時安室先生的表情很不對,連他那麽明顯的身影都沒注意到,這絕對是組織裏出了什麽不好的事……
小偵探臉凝重。
他有些猶疑地看了正在和鈴木老爺子交談的少年一眼。
要不要去問一下這位?雖然是組織的人,但在灰原和安室先生那裏評價卻都意外的高呢……
雖然在和鈴木老爺子談話,但始終觀察着周圍人狀況的淺羽澈嘴角的弧度不易察覺的擴大了些。
——快來問我吧,小偵探。
即使我是一切的元兇。
——
“首先,非常感謝各位來賓的捧場,來參加鈴木集團的天空船首次亮相開幕式和‘天使之淚’寶石展。”鈴木次郎吉舉了舉酒杯,示意道。
“……”
淺羽澈晃着香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鈴木次郎吉老爺子的開幕致辭,分散了些許注意力給身邊快要按捺不住的柯南,思緒飄移。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
兩天前,廢棄的天臺上。
“砰”的一聲。
血色從藍色貓眼青年的胸口綻放。
“!!!”匆匆爬上樓梯的波本一推開天臺的大門,就看到了撕心裂肺的一幕。
果然,之前的一切都是圈套嗎?
Hiro,你真的相信錯人了啊。
安室透的情感在拼命排斥這一幕的真實,不僅僅是因為幼馴染突然的死訊,也是因為他不敢相信這個動手的人是誰。
緊随而來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像突然被什麽定住一般,偷偷的站在門後、少年看不到的角落,動彈不得。
發生了……什麽?
三人有些恍惚得不可置信。
可無論怎樣用力的眨眼都是徒勞。
眼前的一幕仍然血淋淋的上演。
黑與白,光與影,變幻出殘酷的命運之歌。
——在日常相處裏看起來軟乎乎的少年,終于徹底在幾人面前展現出組織成員殘忍的真實。
看着少年臉上被濺到的些許血跡和垂下來後仍微微冒煙的槍口,波本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也控制住自己的視線不放在如今躺在地上了無聲息的幼馴染身上。
他長了張口,一時間竟沒能發出聲。
半晌,他終于聽到自己有些嘶啞的聲音在天臺回蕩:“……抓、老、鼠,速度還挺快,Cinderella。”
Cinderella漫不經心地擦掉臉上的血跡,甩了甩長發,對着槍口輕吹一口氣,嘴角勾起肆意的弧度:“謝謝誇獎。”
安室透不能理解。
他看向幾乎是判若兩人的少年,用盡全身的力氣好讓自己不露出過于明顯的破綻,一字一句道:“抓住老鼠後,不用審訊什麽的嗎?就這樣殺死,太沒有價值了吧。”
銀發少年沒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金發黑皮的男人,不留痕跡地瞥了眼萩原和松田藏身的門後。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是不是現在恨不得殺了我呀?
他這般想着,卻有些迷茫地感受到了心中突然湧上來的一股情緒。
是難受嗎?
淺羽澈踢了踢地上冰冷的屍體。
不出意外的話,景光先生,應當已經是在宮野明美小姐那邊複活了罷?
唔,不枉他之前費了些功夫研究出來的、對人體近乎無害的長時間安眠藥……
抱歉了蘇格蘭,得委屈你再睡會兒了。
為了最優解。
……好極了,這幾個警察這邊搞定。
FBI那邊就不管了,畢竟讓他幫襯着點明美,要不然他的計劃不一定能完美實現。
至于琴酒……
少年有些不太确定。
他如果不在了,殺手應當只會在他的墓碑前貼滿狗頭?
然而,少年這副模樣落在三人眼裏,就是在滿不在乎地踢着好友的遺體。
灰藍色的眼睛裏帶着無機質的冷,對于奪走了蘇格蘭的命毫不在意。
三人五味雜陳。
眼裏溫情不再。
在和少年相處的過程中,他們對少年産生過正面情緒嗎?
産生過,還很多。
只是現在……
波本咬緊牙關。
即使少年知道他的身份,但至少如今在明面上,還是不能直接暴露。
還得在少年面前裝一裝。
至于hiro……
我會帶着你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直至天光大亮。
彈幕人都傻了。
【來個人,打醒我】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嗚嗚嗚小淺羽明明是救了景光,讓景光從既定的命運中逃脫了啊QAQ】
【不是,主要是透子他們三人對小淺羽态度的前後對比殺我】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啊。畢竟在他們眼裏景光是真的沒了哈哈哈(我沒瘋)】
【為何如此突然?!官方的邏輯被狗吃了??!(一口老血.jpg)】
【?這tm,全線BE??!】
【……(默默扯了扯正在殺卧底的琴酒.jpg)】
【琴酒,求求你,只剩你了,給孩子口糖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