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vol.18
自從喜歡他之後,我發現對“正太”這個詞便特別敏感。
不止是餘諾,開始對某些姿色姣好的男孩子特別感興趣,與改變性向無關。
我只是和咚咚一樣開始對正太犯起花癡——“你看那個藝術委雖然笨,可是很可愛啊;隔壁班的誰誰誰,長得好像混血兒耶;你看誰誰誰的兒子長得好像小花貓;那個馬路那邊的那個小帥哥,簡直就是求包養的呀!”
最直接受害者還是郭航,深屋藏嬌,郭小子當然不能幸免于難。
在我轉性,不,在我正常以前就覺得這小子長得特別秀氣,拉去當女孩子都不為過的那種。現在,再相處了一個多月後,我們也逐漸随便了不少,竟開始對他産生了些莫名好感來。
直接體現是,剛進家門看到他坐在客廳看電視,不再把他踢去客廳幫我做菜,而是一個狼撲羊把他推倒,嬌滴滴的聲音對他說:“我回來了!你餓了吧,我給你做飯去。”
一大早,我也不再把他撩起來折磨,而是給他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一個愛惜的巴掌(雖然有時候下手過重),再溫柔地叫他起床。
而以前在他每次在樓下喊着我的時候,我統統都是一桶水潑下去,現在不同,我如少女般憑窗而望,扶着下巴,一眼望穿秋水的望着他歸來。
這種種(自認為不那麽)怪異的行徑,讓他驚恐不已,一度以為我是中邪了,還偷偷把靈符貼在了我的床頭。
……好吧,我承認我已經活脫脫地變成了一個猥瑣大叔。
但我不至于沒有理智,至少我還是會選擇,我愛的是誰。
比如說我就不會在某個晚上掀開郭航的被子把他怎麽樣怎麽樣,雖然這計劃很吸引人。
沒錯,我很理智,我明白要的是餘諾,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指向餘諾。
但是自從那一次我坦白以後,這小子不知怎的和我漸漸産生了疏離感。
我想要和他說話,他頭都不回我一下,甚至眼神都不肯和我對視。有時候下課實在忍不住,索性坐到他的旁邊,直接拖着腦袋盯着他,就差沒把他的臉盯出個窟窿來。這時候他便會十分局促地瞄我:“看我幹嘛……”
“你牙齒上有一根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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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他懶得理我,“你再看我就——”
“就怎麽樣?”
他沒轍,故意用手托着臉頰,擋住我的視線,那樣子更可愛。
我暫且認為他是在害羞。
“好好。”我說,“你這幾天為什麽躲着我?”
“我哪有躲?”
“你還說,上課最後一個到教室,下課最後一個跑,之前不是一直坐我旁邊麽?現在怕我追你了?你當我是大一的花癡學妹啊?我告訴你,我說一套做一套——沒別的意思——我喜歡你,但是絕對不會纏着你,聽到沒有?”
“我只是最近比較忙。”
他打死不承認,我無奈:“好,既然你這樣。”
在這之後,我都會比他晚一些到,只要見到他所坐的位置,我會利用班長的優勢,把他身邊的小女生換走。
餘諾現在算是籠中之鳥,想逃也逃不掉了,只要是在教室,就甭想逃離我的視線。
其實他依然不肯理睬我,雖然會不時地向我這邊瞟過來。我亦是裝作沒看見他的舉動,其實心底早已經開了花。
我明白對他實施明顯的舉動并不妥,他一定會覺得我跟花癡女生無異,所以盡量讓自己矜持冷靜,所謂敵不動,我不動。
最終也證明了餘諾這個撲克男也是有那麽一點男人味的,過了幾天後,他開始跟我請教一些學科的問題,咱倆之間的氣氛也不再像以前那麽僵硬了。
同學開始十分訝異,之前還勢不兩立的兩個人,如今怎麽成了這番眉目傳情的暧昧樣,有些女生甚至開始熱衷于撮合我們倆,覺得美攻美受簡直就是天作之合,我一概回答我和餘諾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
“以後你們要一起回宿舍,一起吃飯。”
“班長,要不要你換到餘諾宿舍裏去,這樣就可以睡在一起!”
“班長你去見見他父母啦,說不定他家一高興就把你們兩個弄在一起了。”
“班長你情人節去約他好不好?”
如此種種的要求,我都以“去死”來回絕。
不過,大部分的女生,還是不肯把餘諾讓給我的,想盡一切辦法靠近他,其中一個方法,就是認了我這個姐妹。
而她們所作一切的目的,只是為了靠近餘諾,我不知不覺已經成為了餘諾的助理。
“餘諾喜歡什麽顏色?”
“少爺生日是幾號?”
“我家老公幾點上床睡覺?”
一個個問題,一個個稱謂此起彼伏,怪上加怪,我卻也不慌張,拿着筆記本對答如流,上面是餘諾給我的答案。
某此我和餘諾散步在林蔭大道上,不出兩步便看到一個女生輕飄飄地飛過來,低着頭,紅着臉遞給我一張信封,上面精心畫了一個愛心,然後羞澀地飄開了,我護着這好久都沒有收到的情書,驚喜交加。
但是仔細一看上面的姓名“餘諾”,我一氣之下将其撕毀,抛屍荒野。
餘諾在一邊為我可惜,說:“好不容易有人看上你,你再不珍惜我怕你以後真的找不到對象了。”
我不動聲色,心中千萬個想法:餘諾,我要和你絕交。
想當年我也是風靡萬千少女,只是這小子來以後,完全把我的風頭搶光光,我在他身邊,簡直是丫鬟般的存在。
不止如此,每次我和他一坐在一處吃東西,四周都會聚集着些許小女生,竊竊私語,好不冒昧。
我長這麽大從沒得到過這樣的待遇。
餘諾拍拍我肩膀,依然不知情:“兄弟,你越來越受歡迎了。”
我再次激起與他絕交的熱忱。
我似乎已經成了餘諾的代言人,但凡院裏有女生看上他的,便會不自覺地有請我這個班長來牽橋搭線。
久而久之,這邊我和餘諾漸漸沒有了距離,那邊我還被迫成了女生的閨蜜。
這些情況看在他的眼裏,單純如他,只會覺得我在釣馬子。
那天回家的時候,他走前面,我跟在身後。
他便十分慎重分慎重對我說:“小呦,你最近看上誰了?”
“我能看上誰啊?”我上下打量他,“除了你。”
“別跟我開玩笑。”他依然表示出對我态度的否決,“你是不是很想交女朋友?”
“當然……”我繼續補充,“不想,你誤會了,我和她們只是……”
他搖頭,話中帶了些譏諷意:“你不是一直都那麽受歡迎麽?”
“你什麽意思?”
我察覺到氣氛有些蹊跷。
只見原本走在前面的他,突然轉身過來,然後盯着我。
也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才三個月,這小鬼居然長高了,原本和我齊眉的身高,現在已經比我高出了半個頭。
他一張臉突然變得認真無比,一向冷峻的兩條粗眉毛這時候蹙在一起,顯出鄭重的神色。
原本還想虧他的我,這時候也自覺地安靜。
“小呦,我跟你打個賭。”
“什麽賭……”
“我們以後不要交女朋友了,要是誰先交,就……”
“就怎麽樣?”
“誰先交,LV店前櫃的那堆東西,全部包下來給對方。”
我知道我沒他有錢,但還是和他達成了協議。
這一個賭,又為何不是他對我的一種諾言呢?
“成交!”我和他擊掌,“不過老婆總得找吧!”
“你敢!”
他揪住我的衣領。
“你想怎樣!”
“破了你,看以後誰還想要你這種不是處的東西。”
“大人饒命~”我故意抱住他,“不過……要輕點。”
“去去去。”他把推開我,“惡心。”
但是力道用力太大,我整個人失去平衡點,在摔倒的前一刻本能地拉着他脖子,我們倆就這樣摔在一起。
——好吧,這時候還沒有諸位想象中的“嘴親在一起”。
色魔如我本來其實可以“一不小心”親到了他,但是事實告訴我,他是餘諾,不是別人,我怕我這一做,直接會被他扔下樓。
我們只是十分契合地倒了下來,他壓住我,然後再關鍵時刻撐住了身體,才以免了和我臉貼臉。
但是那距離依然近到可以感受互相的氣息,我看到他那張白嫩宛如孩童的臉,對上眼睛的時候我全身的振奮了。
他……也不例外,在反應過來以後,變得十分錯愕。
我十分敏感地感覺到,他的下半身貼着我的那個地方……堅挺起來。
這家夥是有多純潔啊……才那麽一下子就……
這麽一折騰,他整個身子都跟着僵硬了,我似乎很少看到他臉紅,但是現在那張臉蛋,完全就是一個番茄炸彈。
最後還是我頂不過這重量,把他扶起來。
我看他那張臉硬到要裂開了,覺得十分好笑,但是為了他的面子還是打算裝傻,假裝剛才的情形我并沒有發覺。
“我忘了東西,去教室拿。”我說。
“我去上個廁所。”他木着一張臉,站起來就走。
“走反了。”我背過去,忍不住笑出來。
十分肯定這家夥,表面的冷酷,其實是掩飾自己內心簡單的軀殼的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