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此預言

離開了現代的多功能電子産品的連歲亦很無聊。首先,陸見淵話不多,基本是聽連歲亦在說話,連歲亦肚子再有料子可說也說得差不多了。其次,古代的消遣真的很單一,聽聽小曲兒,磕磕瓜子便是一天了。

時值初秋,天氣還是有些悶熱。連歲亦把臉埋在薄被裏眯着眼睛打盹。在現代,連歲亦是一只标準的夜貓子,興奮點只在晚上晚上,穿越到了這個地方,沒娛樂沒消遣,晚上七八點整個鎮都烏漆抹黑的。調整自己睡眠時間的連歲亦已經調整成了一天十二個時辰要睡掉七個時辰。陸見淵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離開花萍已有四五天。

薛燕行被沈渡抓了回去,之後會被進行怎麽樣個教育,連歲亦一直在猜測,因為他實在是無聊得都快要發黴了。在馬車不堪寂寞地滾了幾個回合後,連歲亦先是一手探出車簾,然後小心翼翼地露出半個腦袋來問道:“陸大俠,你說我們半路上會不會遇見山賊?”

正好走的山間一條還算寬闊的路,連歲亦就無聊發問。

趕車的陸見淵無奈地回頭看了連歲亦一眼,這張烏鴉嘴,說什麽來什麽……前面幾個粗壯漢子各個手持武器,堵在前方不遠處。為首的一個漢子,一張刀疤臉,很符合古代人對壞人的看法。

連歲亦想了想,開口,“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陸見淵想起上回那個說書先生被氣得差點跳腳的模樣,有些無語。

刀疤臉後面的一個小個子的小山賊弓着腰跑到他旁邊,小聲地說着話。耳力好的陸見淵聽了簡直哭笑不得。那小山賊說的是——

“三當家,這句話比我們那‘借點錢兒來花花’好多了!”

連歲亦在馬車裏頭,而且耳力也沒有陸見淵好,壓根兒聽不見那個可愛的小山賊說了什麽話,只好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陸見淵的手臂,“他們說什麽吶?”邊側着頭咕嚕嚕地轉着眼珠子看着那一夥山賊。

陸見淵但笑不語。

“吶,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個落難的大俠幫我們解決了這些山賊,而條件呢,就是讓我們供他吃住,他呢,就當我們的保镖。”全然忘記了他也是那個陸見淵白供吃住的人。陸見淵笑着伸出手指頭按了按連歲亦光潔的額頭,問道:“哪裏聽來的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話的聲音帶笑,桃花眼也帶笑,嘴角也是勾着的。

連歲亦鼓着臉頰轉頭不看陸見淵那張俊秀的臉。

這時就聽見一個算得上清冷的好聽聲音對他倆說道:“我幫你們解決了這些山賊,你們供我吃住。”連歲亦探出車窗去看那個講話的人,雖然身上有些髒,但是還是難得的好相貌,連歲亦摸了摸下巴問道:“在山下滾了一圈麽?”

沒等到回答,那人已經出手了。身影快,手更快。連歲亦看不清楚,但還是笑着說道:“一會兒腰帶會全部斷掉吧?”那人無心殺人,那麽只有幾個辦法教訓山賊們了。想了想,身子傾向陸見淵,一手遮着,在他耳旁輕聲問道:“羅剎堡那魔頭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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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見淵聽着連歲亦這麽一問,也大概猜出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如不意外,他就是那十幾天前掉下懸崖的羅剎堡的堡主。江湖上雖然都傳這個堡主怎樣怎樣,卻是連這個堡主的真實名姓都不知道,只說他白衣浴血,稱他“解鬼”。

那人很快教訓完了那十來個山賊,山賊們讪讪地抓着褲子一蹦一跳回山上去了。連歲亦往旁邊靠了靠,招呼着那人上馬車,陸見淵既然養了一個他,應該不會介意再多一個吧?

連歲亦上下打量着那個人。

被無禮打量了這麽久,也沒有露出半點不悅,說明教養很好。眯着貓兒眼笑,連歲亦率先開口,“我叫連歲亦,連環計的連,歲亦莫止的歲亦。”

“肖淮輕。”對方心情似乎不佳,并不想開口說些什麽。

馬車夠大,連歲亦盤着腿坐着,一手支在下巴下,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肖淮輕,裏面是陸見淵怕連歲亦路上無聊用來打牙祭的小點心,這會兒被連歲亦借花送佛送給了肖淮輕。看着連歲亦接過去道謝的模樣,連歲亦笑出了一口白牙,道:“我猜,你在想夏連年的事情?”

上下搖了搖油紙包的肖淮輕聽到連歲亦這句話差點把點心全部撒出去。陸見淵習慣了連歲亦這種說話方式,并不在意,接着趕他的馬車。

“為什麽這麽想?”肖淮輕放下油紙包問道,語氣裏已經帶上了幾分警覺。

“哎呀!”連歲亦叫了一聲,“真的是羅剎堡堡主?”三兩句就哄出了肖淮輕的真實身份的連歲亦實在是有夠欠扁,肖淮輕的那張臉黑了。

連歲亦的頭發較之前已經長了不少,晃着腦袋,鬓旁的發絲就會貼着又離開,俏皮又稚氣。“我猜啊……”語氣慢慢悠悠的,不緊不慢的樣子實在是令人氣結。也虧得陸見淵早已習慣了連歲亦的這個模樣。

肖淮輕已經處在憤怒邊緣了,猜你個毛線啊!

連歲亦捏着小點心往自己的嘴裏一塞,說道:“你喜歡夏連年。”肯定句的語氣,那種篤定的表情的實在是令肖淮輕找不出什麽話來反駁。他這種心思,一個剛剛見到他的人都知道,為什麽他就是不懂?

連歲亦看到肖淮輕的臉色就知道他說的不錯,其實他只是站在一個差點被同化成腐男的立場上來光明正太地YY一下,沒想到一言中的!相愛相殺這種戲碼太多了有木有?!

給自己又捏了塊點心,連歲亦捏了塊點心塞到了肖淮輕的嘴巴裏,說道:“其實你也不須想那麽多的,現在整個江湖的人都覺得你死了,況且之前的你聽說都是以面具示人,見過你真面目的人并不會很多。所以,你完全可以以新的身份去接近夏連年嘛,不是麽?”

苦笑了一聲,肖淮輕道:“我是十惡不赦的魔頭,他若是知道定是不會放過我的。”

連歲亦把手伸出窗外彈了彈手上的糖屑,回過頭就說道:“你不壞怎麽對得起那些覺得你壞的武林正派人士?因為你的這個身份,所以他們覺得你燒殺劫搶,殺人放火,完完全全做的是一個魔頭應該做的事情不是麽?”

拍着肖淮輕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啦,大家這年頭都萌相愛相殺的,就算不行的話,你改過自新也是可以的啊。孔夫子不是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念了幾句“安啦”,連歲亦扯過陸見淵給他準備的小毛毯蓋在肚臍眼上,睡覺去了。

留下兩個沉思的人醒着。

山路的路不是很好走,磕磕絆絆,在這種節奏下睡着的連歲亦在馬車一駛到官道上的時候就醒了。打着呵欠,伸手撩開車簾,連歲亦眼神還不差,自然看到了前面的小鎮,比起花萍那個小鎮來說,這個規模倒是大多了,有種繁華熱鬧的感覺。

陸見淵是長期糧票所以連歲亦不會經常拿他來打賭開玩笑。所以,轉過頭的連歲亦一臉的語重心長地對着肖淮輕說道:“我們打個賭。”

肖淮輕擡頭看他,“賭什麽?”

“就賭你會在這裏碰上夏連年。”他深信自己的這張烏鴉嘴,呸,是堪比神筆馬良那只神筆的神嘴。

肖淮輕剛開口說要不賭,就見鎮口有個似曾相識的藍衫男子身姿依舊優雅地進了鎮。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似乎是有那麽絲心痛的意味在裏面。

連歲亦沒有漏看,但他只是撲到趕車的陸見淵背上,讨好地說道:“我們吃飯去吧,肚子好餓。”得到肯定回答的連歲亦笑得眼睛差點眯成一條縫。

轉過臉的時候擺出一張痞子臉挑起肖淮輕的下巴,道:“這小模樣長得真好,要不要小爺教你唱曲兒?”話音剛落,手被肖淮輕拍下,疼得他差點冒淚花。

陸見淵聽着動靜微笑,是該有個人來管管他。

作者有話要說: 萬花血皮脆,耗藍快,練級好累……

又是一章!謝謝大家看文~~

謝謝收藏的和評論的孩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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