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梅落敬亭

罩與不罩的問題,根本就無從談起。打從第一次見面,陸見淵就縱容他,給他吃給他穿,偶爾還出去找人問點兒事情,以滿足連歲亦那點兒小小的好奇心。

肖淮輕被連歲亦的這句話逗笑了,這連歲亦究竟知不知道陸見淵寵他簡直寵得沒有天理了,就算連歲亦說天上的月亮,估計陸見淵也要以身試險去試試。後來肖淮輕還真的問了,結果連歲亦皺着一張臉郁悶地跟他說,“那月亮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其實就近看了坑坑窪窪倒足了胃口。”

肖淮輕剛想要反駁幾句,就見寒光一閃,便正了臉色一躍上去。

連歲亦還在那邊一臉笑眯眯,聽着耳邊“呼”地一響,擡眼就見肖淮輕像只鹞子一樣躍了出去,到了半空之中似乎還踩了什麽東西一下。寬大的白袍和墨黑的長發被湧進來的山風吹了起來,那個神那個仙啊。

摸着下巴,連歲亦看着肖淮輕的身影說了句,“這輕功肯定叫做飄飄欲仙!”站在他旁邊的陸見淵聽了個清清楚楚,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頰就輕聲說道:“歲亦,小心他一會兒摔了下來。”

“哦。”連歲亦揉着臉應了一聲,然後就接着轉過頭看着肖淮輕怎麽教訓前面的那些人。

肖淮輕一向是不屑動手的,那日雪融崖之戰也是迫不得已,不然誰心腸那麽硬可以對着心上人刀劍相向。今日會動手,也只是因為沖霄派的這群人實在是可氣可恨。連歲亦半點兒武功都不懂,甚至可以說連望月山莊掃地的阿婆也可以打贏他。這麽個小弱雞往這邊一站,就是活生生的人肉靶子。打不過那些又強又橫的,欺負這弱的就沒什麽問題了吧。

剛才寒光一閃,其實就是兩根銀針。

似乎還是淬過毒的樣子,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着幽幽的藍光。肖淮輕沒有多想,足尖一點地面就借力躍了起來,然後将那來勢洶洶的銀針踩了下去。随後身形一動,就在半空中突兀地拐了個彎向扔暗器的那個沖霄派弟子沖了過去。翠綠的長笛一橫,便制住了那個正要拔劍的弟子,然後順勢一踩旁邊人的肩膀,旋了個身就踹翻了一個正要從後面偷襲的人。

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般,連歲亦看得目瞪口呆。半天後,連歲亦有一種想要縮在牆角畫圈圈詛咒他們的沖動,功夫那麽好幹嘛?還讓不讓人活了,這身手回現代去那得砸翻多少家武館的招牌啊。

什麽空手道跆拳道柔道合氣道,根本不在話下,一根指頭摁死你,妥妥的!

對面的邱懷勉一臉的無動于衷,自己門派的弟子被打得“嗷嗷”直叫喚,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真心冷酷。連歲亦撇撇嘴,戳了戳陸見淵的肩膀,小聲地說道:“這沖霄派的掌門看起來好賤好讨厭。過不了多少,底下的人肯定要削了他,謀奪掌門之位。”

說完,連歲亦揉了揉鼻尖,突然說道:“陸大俠,我聽說輕功這玩意只能上下左右的來,淮輕怎麽還能跟條麻花似的擰了個身?”

陸見淵和剛教訓完人回來的肖淮輕一起無語,甚至那位不經常出現的十一這會兒也見識到了連歲亦的厲害,瞪了眼有些驚奇地看了連歲亦——未來的三莊主的那啥一眼。

這語氣,為毛透着一股吃不到麻花的遺憾啊?!

而對面的沖霄派顯然沒什麽心情研究這連歲亦究竟是想要吃脆麻花還是軟麻花,惡聲惡氣地指了指肖淮輕就說道:“飛聲玉笛和梅落敬亭!你是那羅剎堡的魔頭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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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歲亦眨了眨眼,然後問着那個出聲的三十出頭的漢子,“不就是用笛子當武器麽?怎麽就是魔頭解鬼啦?什麽破武功許那魔頭練就不許別人練了?難道你們沖霄派上上下下都練一種武功,你們個個都是邱懷勉喽?”

那人被連歲亦一番話嗆得說不出來,心想哪裏來的娃娃毛還沒脫幹淨呢就這麽嚣張了,一口氣堵着,難受得要命。

連歲亦怨恨着呢,這個點他早就躺床上美美合眼睡覺了,不然就是吃點兒夜宵和淮輕鬥鬥小嘴,或者是向陸大俠撒撒嬌,偶爾聽聽江湖裏面的幾段佳話。被這幫吃飽了撐着沒事幹的沖霄派一攪合,火氣子自然就冒上來了,說的話也就沖了。

好像那剛才吃剩的野雞屁股丢到他們臉上去,連歲亦郁悶地想着。

對面的那邱懷勉側過頭向旁邊的一個人耳語了一番,然後說聲打攪了就帶着人走了。

連歲亦摸摸腦袋,覺得有些奇怪,于是一手拽了拽肖淮輕,一手拽了拽陸見淵,看着正要往外面走的十一還叫了一聲,讓他別去樹上接着喂蟲子。

四個人就圍着篝火坐着,火光跳躍不定。連歲亦差點兒就擺了一個沉思者的造型。咳嗽一聲,連歲亦問道:“那勞什子的沖霄派上來幹什麽啊?沒征沒兆的?無緣無故的,也不會突然就過來要人吧?還要得這麽理直氣壯?而且,誰知道淮輕就是魔頭了呢?”

肖淮輕低着頭拿着一根樹枝挑了挑,聲音低低沉沉的。連歲亦一聽他聲音這麽低沉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就伸手拍了怕他。然後肖淮輕就說道:“羅剎堡的那群人,想我死。”

“那什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呗。認清真面目早點兒脫身就好啦,別理那群無聊的社會閑散人員,一個個閑得身上長蘑菇了就組團出來報複社會了。實在是咽不下去這口氣,我們就叫上鬥容,星星,對了,還有那個叫做鎖音的家夥,自立門派呗,然後和他們對着幹,最好是爆他們裝備爆到胖次都不剩,然後像踩蟑螂一樣把他們踩得稀巴爛……”

“……你在說什麽?”

連歲亦伸手搔下巴,望天,他其實什麽都沒有說,然後準備保持緘默的時候,肖淮輕又開口了。

肖淮輕說道:“這次是我拖累了你們。羅剎堡本以為我在繞山之巅掉下去就該命絕身亡了。沒想到我還活着,就亂了陣腳。大概是和沖霄派有些勾結,于是透露了消失,讓沖霄派在今天過來抓我,不過沒想到你們也在這……”

連歲亦聽得累得慌,伸手戳了戳陸大俠叫他靠過來點,然後就枕着人家的肩膀眯眼打呵欠。

肖淮輕一臉無奈地看着他,連歲亦擦擦眼角正色,“我是個智商為負的家夥,這種彎彎繞繞不适合我啦。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個輕功叫做梅落敬亭啊?怎麽到了半空中還能夠跟條麻花似的擰過來?”

衆人無奈,又是麻花……

肖淮輕拿着樹枝就着破廟地上的灰塵就畫了一幅落梅圖,然後對連歲亦說道:“梅落敬亭其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花瓣掉下來的時候都是輕輕揚揚的,如果有風的話,就在空中蕩一會兒才能夠掉下來。梅落敬亭這輕功要學的話,很難。內勁要強,然後骨頭也要輕,不然在空中停不了那麽久。”

肖淮輕不解,陸見淵已經轉過臉了,十一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面癱臉上就看出點兒無奈來,而連歲亦只是很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說道:“不要臉,拐着彎誇自己骨頭輕內力強=。=”

半天後,連歲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那飛聲玉笛呢?”

肖淮輕不解,“就是笛子啊。”

“和一般的笛子一樣?”

“當然一樣啦,這麽小的東西,也裝不了機關暗器。”

連歲亦又問,“你和陸大俠誰比較強點?打過麽?”

陸見淵和肖淮輕面面相觑,倒是十一那個面癱男突然笑了笑,拿起了斬馬刀使出輕功一躍出了廟門,接着回他那樹上喂蟲子去了。

連歲亦咧嘴,剛想說這冰山面癱男怎麽就給跑了,頭一次看到面癱還沒好好端詳就這麽個沒了影,結果陸大俠像是學過讀心術一樣,對他說了句,“他相好在樹上。”

連歲亦應了聲,然後耳朵有點兒紅。

那什麽,樹的多重用法……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随便寫了。

智商為負,寫不出什麽深層次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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