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親爹？

翌日一早，雀鳥叽叽喳喳在梧桐樹上吵鬧開來。

月笙月歌服侍方茗曦起床，這廂剛剛穿戴整齊，月歌正在給方茗曦梳妝，院兒門前便響起來小丫鬟們的聲音，這般的巴結自然是有頭有臉的人來了。

“這不是桂嬷嬷嗎？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月笙掀開簾子便瞧見被丫鬟們圍住的桂嬷嬷。姜氏身邊的管事媽媽，這一大早便來不知又有何事？

桂嬷嬷很享受被丫鬟們捧着的感覺，見月笙出來傲着性子，到偏房坐下歇息片刻，二等丫鬟極有眼力，忙上好茶點，月笙不動聲色打量這些人，直到她們忙活完才開口，“嬷嬷你喝茶，有什麽事讓小丫鬟走一趟便可，怎得你親自來了？”

“大老爺叮囑老奴的事，老奴怎麽放心讓那些個不懂事的小蹄子來，只得我自己跑一趟了。”桂嬷嬷坐直身子語氣中帶着一股子傲勁兒，在她身後站着兩個小丫頭以及兩名粗使婆子，一看便是有力氣的。

月笙早已習慣那些夫人老爺身邊的人來傳話時的嘴臉，也就見慣不怪了，點着頭在旁等着她說下文。

對月笙的态度桂嬷嬷還是很滿意的，只因這人是沈家的奴才，阻礙了夫人的眼啊，清清嗓子，“大老爺說既然大姑娘病重，便安心在楓葉苑養病哪兒也別去，這若是将病帶了出去豈不害人害己，至于去長平長公主府的事便不勞大姑娘費心了。對了，大老爺關心大姑娘還特意讓夫人挑選了兩婆子來照顧大姑娘，有她二人照料，相信大姑娘的病定能早日好起來。”

饒是月笙好脾氣也漲紅了臉，将他們家姑娘禁足不說還找來兩個婆子守着，有這樣做爹的嗎？

“月笙......咳咳，送送嬷嬷，咳咳......嬷嬷放心，方茗曦自會在楓葉苑好好養病，哪、哪兒也不去，咳咳咳......”屋裏斷斷續續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桂嬷嬷心裏一沉，這大姑娘莫不是得了肺痨吧？她該傳達的已經傳達了，不想再做停留，忙起身，“大姑娘好好養病，老奴就先回去了，夫人還等着老奴伺候。”

“嬷、嬷嬷慢走。”

看着溜的飛快的桂嬷嬷，月笙沒好氣的看着被留下的兩婆子一眼。

“姑娘說了，咱們楓葉苑丫鬟婆子夠用，勞煩二位去門口守着吧。”月歌推開偏房的門一臉沒好氣對着兩婆子開口。

兩婆子自知自己是來做什麽的，也沒有意義，不過倒是多看了月歌一眼，看來這個楓葉苑做主的是這位月歌姑娘。

“姑娘，大老爺他......”哪有這樣當爹的，月笙氣急也沒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

月歌也陰沉着臉，縱使這麽多年她們也過來了，可每每遇到還是替姑娘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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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有何可氣的，不就找來了兩只看門狗嗎？反正小丫鬟也不盡心，你們找個機會把院兒裏的丫鬟全趕出去。”方茗曦一點不在意，就這兩人還能困住她了？不過這倒是給了她很好的機會呢。

月笙和月歌面面相觑，姑娘這是要做什麽？不過一想到院裏那些丫鬟，二人到沒有意見，點頭應下。

短短三天時間，二等丫鬟和三等丫鬟，被月笙月歌尋了機會陸續趕了出去，剩下一個二等丫鬟，兩個三等丫鬟，因平日裏較為老實也尋不到錯處，便留了下來，粗使丫鬟和婆子也順帶趕出去不少。

楓葉苑的動靜自然逃不過方家各房，卻無人動作。

自那日桂嬷嬷說大姑娘極有可能是肺痨，便無人敢來楓葉苑，因為有大老爺派來的婆子守着，楓葉苑的丫鬟到少有幾人知道，出去的一聽說大姑娘得了肺痨都極為慶幸，不用在楓葉苑等死。

四月初六這日。

清晨，春日的暖陽才剛剛升起，在青草露珠上閃過一絲光亮。方府除去楓葉苑都活動了起來，這種動，仿佛憋着一口心兒氣不能說話，只見四處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卻偏偏沒人敢弄出大動靜來。

辰正時分，三姑娘、五姑娘、七姑娘并着表姑娘姜蓮兒同時到達了松鶴苑。

方老夫人還未出來，姜氏也未到。

四位姑娘你看我、我看你，由最大的姜蓮兒開口，“妹妹們可真早。”

幾位姑娘紛紛笑了起來，确實早了點，剛剛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放松，對于可以去長平長公主府她們自是開心的，至于今年少了一個人，幾位姑娘極為默契的沒有提起。

陳氏與姜氏幾乎同時到，兩妯娌互相說過話便進了松鶴苑，方老夫人在人都到齊後才緩緩出來。

“老夫人，大夫說柔兒不易見風，郡主的好意怕是——”陳氏率先開口，說完轉頭看向姜氏，“辛苦大嫂了，帶着幾位姑娘去長公主府。”

姜氏面露不忍，“談不上辛苦不辛苦，倒是柔兒從小身子骨就不怎麽好，可要好好将養着，女孩子身子最重要。”

陳氏含笑點頭。

方家二房外放知府未歸；三房只有孤兒寡母三人，很早便不參與這些閨中走動；四房處理家中庶務下面只有一個兒子未有女兒，從而去長平長公主府便只有大房的幾位姑娘。

姜氏看着幾位姑娘穿着得體、行事落落大方，滿意的點點頭告別老夫人，與陳氏一同出了松鶴苑，陳氏回三房，姜氏帶着四位姑娘往長平長公主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