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017年9月13周三

2017年9月13日 周三

周一科裏換了一批實習生,之前的一批輪轉走了,又輪轉了一批新的來。

下午,我坐在電腦前寫護理記錄,實習同學坐在我身旁不遠處還在為明年五月的護士資格考試努力奮鬥。

旁邊有人喊了聲:“沈老師。”

我直勾勾盯着電腦,無動于衷。

又一聲:“沈老師。”

我仍死盯電腦,一動不動。

直到同學耐着性子又喊了一遍:“沈老師!”

我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喊我。愣愣地轉過頭:“啊?你在喊我?”

同學見我這反應也是一愣,遲鈍地點頭。

我頓時哭笑不得。

同學我們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就喊老師,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在喊我,我還是個孩子。

“什麽事?”

“老師,護士資格證難考麽?”她問。

“你要是看書了,就不難考。”我給出了一個十分沒有營養的答案。

同學哭喪着臉:“我看了,可就是看不進去。”

“呃,”我沉默片刻,開始傳授過關秘訣:“現在看書早了,我那時12月份才開始看書,中間有一個月考駕照沒看,後面直到回學校才又看。臨考試前一個星期我一個宿舍都是整箱整箱的紅牛往宿舍搬,就為了熬夜看書。”我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等考試越來越近,你自然而然就會去看書,只要看書了,基本都會過的。”

“好吧。”同學托着腮陷入沉思。

“對了,”我強行拉回同學已經飄遠的思緒,“不要喊我老師,我聽着別扭,咱好好說話,下回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了。”

同學:“……哦。”

然而下班後,我洗完手從治療室出來,同學已經換好衣服,沖着我嬉笑着揮手再見:“我走咯,沈老師拜拜。”

我:“……”

晚上躺在床上和桉桉聊八卦,講到這件事,我也是很無奈:“我上班也就一個月,自己都還什麽都不會,結果聽別人喊我老師,好尴尬,感覺壓力好大。”

桉桉在屏幕另一端不是很理解我,“被喊老師,多有成就感啊,沈老師。”

“別別別,我受不起受不起。”我捂臉,“你知道那種我下病房做治療,實習同學一直跟在你身後的感覺嗎?我壓力很大,怕教錯。”

“你有點自信好不好?去年你們醫院三百多人裏招十個你都能進,怎麽現在變得這麽慫?”

“算了算了,我也喊別人老師,讓同學直接喊我名字好像不現實,認命了。”我舉着手機到廚房倒了杯水,接着說:“你不是最近參加了你們電臺一個什麽活動麽?怎麽樣了?”

“就那樣呗,我一個透明小主播,參加這個活動就是來當炮灰的。”桉桉聳肩,“等會我就開始直播了,你來給我投票,一個號一天只能投一次,今天50進40,我還不想這麽早死。”

“行,那我注冊三個號輪番給你投票,夠不夠朋友?”

桉桉已經開始整理她的設備了,一臉嚴肅緊張的模樣,看來這個活動對她來說真的比較重要。這個音頻電臺她在裏面打拼了大半年,這次電臺的官方活動确實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可以看出她真的在用心去應對這個比賽。我不自覺也跟着她緊張起來,剛想說要不視頻關了吧你好好準備一下,桉桉卻先開口:“昨天我舍友去醫院看痔瘡,挂了號等了好久進去一看,是個男醫生!太恐怖了,當着男醫生的面脫了褲子把菊花露給人看,好尴尬!”

“……”你真的有在好好準備接下來的直播嗎?

桉桉幹脆停了手裏的事情,湊近一臉的好奇:“你在醫院是不是也會見到別人的菊花?”

“……是。”

“啊呀!”桉桉捂嘴,神秘兮兮道:“那那個呢?”

“哪個?”

“就那個,男人的……丁丁。”

“大姐,那是醫院,有什麽男人女人啊。”我要崩潰了。

“那就是能看到?”

我崩潰:“是,能看到。”我說,“以前實習的時候給病人拔尿管,男人女人的都拔,怎麽會看不到。現在這個醫院男病人的尿管都是醫生拔,我們只用拔女病人的尿管。不過留置尿管的病人我們每天都要做會/陰護理,不僅能看到,還要拿碘伏棉球在上面擦……”

“停停停,”桉桉打斷我,“不想聽了,怕等會兒我直播腦子裏都是這個畫面。”

我聳肩,“是你自己要聽的。”

“我認輸,你們學醫的口味太重了。”桉桉直搖頭,“還有十分鐘我直播就到時間了,挂了啊。”

“嗯,拜拜。”

關了視頻,我倒是因為桉桉的話想起了秦懷禮。

什麽胸啊會/陰啊,在學醫的面前,這都算什麽?

上學的時候就把人體組織結構看了個遍,加上他工作這麽多年,還是外科醫生,別說人體外部結構,就連內部結構他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我登陸密語電臺,桉桉已經在直播間裏了,點進去,房間裏只有副麥一個人在說話。我給桉桉投了票,然後退出換個號,重新進去再投一票,再換個號……三個號全部投完,桉桉的聲音終于出現。

“現在是北京時間二零一七年九月十三日二十二點三十分,歡迎大家來到奶兔的直播間,我是奶兔,喜歡的可以點右上角的收藏。”

聽見桉桉的聲音,腦袋跟彈幕似的蹦出十分鐘前桉桉說的話——

你們學醫的口味太重了。

最終還是沒忍住給秦懷禮發了條微信。

皮卡兵:睡了嗎?

秦懷禮今天休息,也不知道他平時生活作息是什麽樣,按理說十點半睡覺是不是早了些?

五分鐘後,有了回複。

秦懷禮:沒。

秦懷禮:有事?

皮卡兵:問你個問題。

秦懷禮:嗯?

我對着手機憋了半晌,也沒想好要怎麽措詞,最後前言不搭後語地來了一句——

皮卡兵:你給這麽多女病人做了心電圖,看了不少胸吧?

剛發出去我就瘋了,我在說什麽?我說了什麽?

點上剛發出去的那條對話正準備撤銷,秦懷禮回了消息。

秦懷禮:……

秦懷禮:你想說什麽?

皮卡兵:……沒什麽。

我扔掉手機丢臉地滑進被窩裏,自己都不知道我剛才要說什麽。

手機在被子上震動起來,連續的震動讓我忽然意識到這是電話。

一串陌生的號碼。

狐疑地按下接聽:“喂,哪位?”

“是我。”

秦懷禮。

我愣了一瞬,“你怎麽換號了?”

“我沒換號。”電話那端聲音透着無奈,“我的手機號應該還安靜地躺在你的黑名單裏。”

“呃。”我噎住,“你等一下,馬上解放你。”

我把他的號碼從黑名單裏放出來,手機重新擱回耳邊:“好了。”

電話裏傳來一聲輕輕的氣聲,我猜他在笑。

“大半夜不睡覺你又在想什麽黃/色片段?”他說。

我急忙否認:“我沒想!”

回應我的是短暫的沉默。

“好吧,”我為我之前的言論負責,實話實說:“就是想到你是學醫的,女人的人體結構裸/體什麽的應該看得很多。”

秦懷禮意味深長地哦了聲:“你看的不多?”

“……多。”

“所以呢?想表達什麽?”

“什麽都不想表達。”我意識到我根本說不過他,每次都會被他牽着話頭走,果斷放棄:“就是一整天沒見,突然想跟你說晚安。”

秦懷禮憋着笑,也不為難我,順着我給的杆兒就下,“好,晚安。”

挂掉電話,我一個鹹魚翻身趴在枕頭上。臉在發燙,耳朵在發燙,心跳也是控制不住地狂跳。從微信找秦懷禮聊天那一刻起,接下來的所有對話,我每一句都很智障。

手機在臉旁邊震了下。

有一條微信消息——

秦懷禮:看過不少,但只摸過一個。

……

我認輸,他贏了。

這人有毒。

摸他個頭啊摸!

這騷話誰教他的!

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晚安……

……個屁。

作者有話要說: 三天漲倆收藏說掉就掉了……

為什麽你們都不評論了

你們給我評論呀!

求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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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前三位留言的同學(不要問我為什麽是前三,要是設多了會因為留言少送不出去尴尬的!),宋宋送大包!

下次更新時間為周二上午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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