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雲影襲去。

“不,不要,該死的烏鴉。”雲影僅憑着最後的一絲氣力,驅趕着身旁的兩只黑色鳥兒。

洞房花燭明,燕餘雙舞輕 (六)

“不要驅趕它們,它們可是你們苗疆的聖物,風隼。”穆天光解釋道。

風隼?雲影又是一怔,以前只聽有人提起過,可從來沒見過,竟不想,今日一見,竟是這般其貌不揚類似于烏鴉的鳥類。

對了?苗疆的人尚且都未見過真風隼,那麽,穆天光又是從哪裏叫來的它們?

正在雲影迷茫之際,兩只風隼已相繼飛至雲影的身邊,它們伸着纖長喙,約好了似的,徑直的往雲影左手背的紫色傷口去啄去。

雲影沒有再驅趕它們,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這些鳥兒,一時間,不知所措。

不知過了多久,兩只風隼終于停了下來,拍拍翅膀,不約而同的離去。

雲影左手背上,原本那道紫色的傷口,也已經消失不見。疼痛的感覺亦已煙消雲散。

“穆天光,你是怎麽叫來它們的。”雲影撫摸着傷口,好奇的問道。

“我用這個叫來它們的。”穆天光将手中的一只小竹簫,遞給雲影,悠悠的答道。

“隼簫?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這東西?”雲影接過隼簫,上下打量,發現它竟然也只是一只小木竹簫而已,不由得起了疑惑:“咦,原來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竹簫呀。”

“這可不是普通的竹簫,這是你們苗疆特有的箬竹經過獨特的加工制成的竹簫,用它吹出來的曲子,如同泉泠一般清澈,很是動聽。”穆天光望着雲影手中的竹簫,淺淺的笑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苗疆人啊?”雲影側起腦袋,從床上一躍而下。

“這個是秘密,反正已經是我的王妃了,以後呀,來日方長,我會慢慢講給你聽的。”穆天光故作一副神秘的樣子。

“唉,無聊……”說着,雲影就王雕着百合和蝶的朱紅色木門前走去。

“我的王妃,你這是要上哪去呢?”就在雲影即将推開房門出去的那一瞬間,穆天光輕身一閃,一把将雲影牢牢地擒在懷中。動作之快,如同鬼魅一般,驚得雲影不禁愣了好半天。

“你難道是鬼麽?”雲影沒好氣的啐了一口。

“會武功的人,又不只你一個,為何這麽說?再者,這麽晚了,你是要上哪去?”穆天光挑釁的看着他,一副欠扁的樣子壞笑道。

“悶在屋子裏久了,我出去透透氣。”說着,雲影就往外邊蹭了蹭,恨不得立刻逃離這裏。

“這麽晚了,不休息,一個人瞎轉悠什麽,你若是真想轉悠,明日,待為夫找幾個丫鬟陪你逛悠就是,穆王府這麽大,有的是好玩的地方,來日方長,又豈在乎這一時半刻的。”雲影越是掙紮,穆天光反而越是将她抱得更緊了。

直到雲影停止掙紮。

穆天光一下子将她橫抱起,再次,向着床榻走去。

“穆天光,你這是要做什麽?”雲影扯過他胸前的衣衫,有些憤怒的問道。

“時辰不早了,為夫困了,我的王妃,我們是不是要安歇了?”穆天光的一雙手,不規矩的在雲影的身上游離開來。

洞房花燭明,燕餘雙舞輕 (七)

“你困了,自己不會先休息啊,我還要出去……”雲影的話還未曾說完,就被穆天光略帶懲罰的一吻堵住了口。

“洞房花燭之夜,王妃豈能讓本王獨守空房呢?”穆天光将雲影輕放置在床上,溫柔的在她的耳畔呢喃。

末了,穆天光不知從何處擒來兩枚石子,分別向着案臺上,兩盞晃動的燭火,擲去。

“嗖,嗖。”随着兩聲響動,案臺上的燭火,瞬間就熄滅了。

穆王閣內,一片漆黑。

唯有星星點點的月華,如煙霧一般,籠着窗沿。

她望向窗沿外,卻猛然的發現,不遠處,竟有一襲暗影在晃動。

那究竟是何人?

她猶豫着,要不要告訴穆天光出去看看。

可,等她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的向窗外尋去時。

那道暗影卻已不知所蹤。

難道,果真是我看花了眼不成?

雲影無奈的點了點頭,也對,在這樣的深夜,難免會看錯。

穆天光的一雙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逐漸游離開來。

“穆天光,放開我。雲影不禁驚呼起來。

“今晚你是我的。”穆天光的語氣帶着些許的霸道,他雙手拽過雲影的紅色霞衣,緩緩的往下扯去。

也罷,也罷。雲影陰沉着臉,低下頭,也學着穆天光的樣子,為他退去紅色的衣衫。

片刻間。

兩件明紅色的喜服,緩緩滑落。

穆天光微微一怔,眼中泛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我不相信,你會願意。”

“不願意又能怎樣,你不還是會不放過我的,不是麽?”雲影揚手摸索着床沿邊的薄絲紗簾。

“好,我就喜歡這種爽快直接的女子。”穆天光用冰涼的薄唇,親吻着她的臉龐:“顧雲影,有生之年,你可千萬不要背叛我,否則……”末了,他亦沉默了,沒有在往後面說下去。

雲影合了雙眸,靜靜地應和着他的愛撫。

鴛鴦帳,徐徐落下。

此夜,本該是不眠之夜吧?

雲影暗暗的想。

穆王閣外,慕容清正用閃着冰光一樣雙眸,恨恨地望着閣內鴛鴦帳內的一雙人兒。

他面如死灰,目光如炬。

在月光的映襯下,原本就白皙精致的臉龐,在此刻竟變得如同鬼臉一般慘白,可怖。

不知過了多久,從閣內傳出一陣陣女子的呻吟之聲,便随着男子的喘息之聲,在這靜谧的夜中,顯得尤為刺耳。

穆天光,總有一天,我要你在我面前不敢再這麽神氣。

會有那麽一天,我所失去的,全部都會回來。

想起穆天光在他面前,那不可一世的高傲的樣子,慕容清十指緊緊地嵌入了手掌之中。

指傷,血淌。

殷紅四溢,紅色的汁液,一滴接着一滴在指尖緩緩滑落,和着幽幽的銀白色月光,如同地獄之中,帶着癡呆和怨恨的血淚。

他已經不能再否認了,他到底還是對顧雲影動了情。

原以為,這份感情,會永遠的埋藏在心中,他極力的用淡定來掩蓋內心的風起雲湧。

直到今日,殊不知從雲影穿着火紅的嫁妝,乘着一輛馬車揚長而去時,他才猛然發覺,自己原來竟是那般的在意,他嫉妒,他憤恨,卻無濟于事。

……

洞房花燭夜,閣中人兒雙雙醉。

閣外人兒單相思,起徘徊。

只自無言對暮春

初晨。天欲曉。

穆天光醒來之時,身旁,已不見了雲影的身影。

末了,他起身。

着衣。

突然,似是察覺到了哪裏不對,他急忙扯過朱紅色床榻上的鴛鴦合歡如意被,順勢掀起。

床榻上,梨白色喜單上,依舊是一片潔白。

那一片潔白,如同春日中的一方雪,閃着明淨的白光,皎然出塵,硬是将這一床火紅的喜氣,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沒有了火紅的喜慶,熱鬧,唯有清冷的寒光折射,刺得穆天光幾乎不敢睜開眼睛。

該死的賤人,竟不是完璧之身。

穆天光握起拳頭,走出閣內,腳步顯得有些飄忽。

他一直走,始終都沒有停息,漫無目的的環游着,如同飄蕩的一只孤魂野鬼,毫無方向的漂泊。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花園中。

出入院中,她忽然聽見了一陣如同泉泠般的嬉笑之聲。

雲影着一身緋紅色燙花金彩群,在一株桃花樹下,翩然起舞。

“真像一幅水墨畫呢。”雲影突然止住了舞姿,纖手翹起,捏成嬌嬌蘭花指,指着前方遠處的樓閣,不知在對何人訴說。

穆天光順着雲影手指的方向看去。

晨間,霧氣依然濃重。

寒霧一一渲染開來,将近處的樓閣,一一淡描,朦胧了實現,霧中聽鳥鳴,晃似雲中一世界。

連空氣中都洋溢着微微濕潤的味道。

穆天光本是喜景之人,但,卻在此時,對眼前的景物突然生出了一種厭惡之感。那種厭惡,仿佛與生俱來,濃重如同夜色,融化不開。

“讓你來辦任務,你倒好,喜歡上了這裏。”慕容清不知何時,愀然出現。

慕容清怎麽也在這王府之中,這顧雲影一大早,不好好休息,難不成是跑來這裏和他約會了不成?

不對,這裏邊一定有問題。

穆天光悄悄地隐藏在附近的一株柳樹後面。

他要探探情況。

“呵,這裏的風景本來就挺美的,我說你,也不要整天陰沉着一張臉了,生活要有情趣才好。”雲影打趣的說道:“可憐的慕容少主,年紀輕輕的,就對世界絕望了。”

“好了,閑話不多聊,這個給你,等到時機成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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