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達成一致後,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自然了很多,用餐期間兩人還聊了些其他的話題。

舒漾也大致了解了一下謝朝時的情況。

二十七歲,比她大四歲。

父母健在,家中獨子。

自己做些小生意。

舒漾對最後一條表示懷疑,這人骨子裏的優雅,還有那滿身矜貴的氣質,可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的,恐怕得錦衣玉□□細着浸出來的。

舒漾也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家裏也只有我一個孩子,所以你不用擔心有太多的複雜關系。我父母……最近和我有點小矛盾,可能不會很快能安排見面。”

謝朝時挑了下眉,他發現對面的小姑娘總是直白又坦誠,總是用那張乖軟的臉說出讓人“心跳加速”的話。

舒漾慢半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顯得自己好像很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家長啊!

她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謝朝時,現在瞬間壓下了這個念頭。

不說了不說了,再說下去,那不就會顯得自己很恨嫁呀!

畢竟老底都給掀了。

用完餐,兩人起身要走的時候,謝朝時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舒漾示意自己沒關系,他可以接電話。

謝朝時朝她淡淡颔首,起身走到窗戶前。

夜色闌珊,從舒漾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背影,他嗓音低沉,不疾不徐,帶着讓人無條件信任和服從的威勢。

“付平江要是有異動,曾鎮南那邊不可能得不到消息,而曾氏那邊這樣安靜,顯然是在觀望。我們也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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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漾聽到幾個名字,心下一跳,覺得有些熟悉,細細一想,才驚覺,那些名字,她在雜質社的經濟板塊上見過,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同事約好幾次都不一定能約上一次采訪的那種人。

這些商業大亨從謝朝時的嘴裏說出來,仿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謝朝時沒避着她,後續開始說一些工作部署,舒漾覺得自己再聽下去不合适,悄然起身。

下了樓,舒漾走向收銀臺,想着這場相親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這頓飯也該自己請。

服務員認出她是和謝朝時一起來的那位女士,态度恭敬地說道:“女士,您是有什麽需求嗎?”

舒漾搖了搖頭,道:“我來結賬。”

服務員表情有一瞬間的詫異:“結賬”

舒漾抿了抿唇,露出點羞赧,她輕聲道:“能用優惠券嗎?”

她想起來自己錢包裏還塞了兩張優惠券,是當時同事讓她偶爾也能和朋友一起來玫瑰公館聚一聚。

服務員剛要說話,視線往後,落在舒漾的身後。

舒漾似有所察覺,回頭一看,謝朝時正站在不遠處,他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目光落在舒漾舉着優惠券的手上,又漫不經心地把視線移開了。

舒漾:“……”

她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并不覺得丢臉,以前她可能是家裏人寵她,金尊玉貴地養着,但這一年半,該吃的苦,不該吃的苦,她都吃了個遍。

用優惠券這種事情,經濟又實惠,她近一年幹過不少。

服務員此刻開口道:“謝總是我們店裏的股東,用餐免費,女士,不用您結賬的。”

舒漾讷讷地将優惠券放回包裏,原來謝朝時還是股東啊。

謝朝時低聲問她:“還有什麽想吃的嗎?”

舒漾:“沒有了。”

謝朝時淡淡應了聲,“那我們回去吧。”

舒漾颔首。

服務員親自将兩人送出門,不知何時,屋外又開始下雨,服務員見狀,“謝總,舒小姐,我去拿傘。”

謝朝時冷淡拒絕:“不用。”

舒漾:“……”

剛要道謝的聲音咽了回去。

她看了一眼服務員離開的背影,很想喊住她。

她沒帶傘,謝朝時不需要,她需要呀。

就在舒漾糾結該怎麽回家時,街道上緩緩駛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門打開,一個中年男子手裏拿着一把傘,往這裏跑過來。

“謝總。”

男子躬身朝謝朝時道。

謝朝時應了聲,接過他手裏的傘,邁出屋檐,微微側頭,“舒小姐,不走嗎?”

雨滴砸在傘面上,濺開朦胧潮濕的雨霧。

舒漾愣了下,第一反應居然是,自己省了一筆買傘的錢。

“……”

她收斂思緒,緩緩走到他的傘下。

黑色大傘将兩人隔在一方小世界裏,相較于在餐廳裏的相對而坐,兩人此刻的距離太過親密,并肩而立,行走間不可避免地總會有接觸。

鼻尖似有若無地,充盈着一股清冷的香味,舒漾輕嗅了一下,依稀辨別出,是雪松的味道,木質調的香水如他這個人一般,泠泠然如松上雪。

頭頂落下一道低沉的聲音,“冷嗎?”

舒漾一愣,不冷啊。

心神微動,反應過來,謝朝時應該是聽到了自己剛剛吸氣的聲音。

舒漾:“……”

耳朵真尖。

她臉上湧上熱意,自己剛剛的樣子好像個癡漢啊。

她柔聲道:“不冷。”

謝朝時喉間應了聲,但舒漾隐約覺得,他的步調有些加快了。

很快到了車旁,謝朝時紳士地彎腰将車門打開,将傘撐在她頭頂,見她坐上了車,才繞到另一側。

謝朝時屈起手指,敲了敲車窗,車內的空調溫度就被調高了幾度。

舒漾好奇地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機,這是怎麽從這輕敲的幾下裏解讀出調高溫度這層意思的

謝朝時瞥了眼她,突然開口:“林叔在我家幹了二十年了,一直跟在我身邊。”

前排的林叔友好地在後視鏡裏朝舒漾笑了下。

舒漾禮貌地回了個笑。

柔和的燈光下,美人淺笑嫣然,剎那芳華。

林叔心下暗道,自家少爺這麽多年不近女色,原來是眼光太高了啊,不鳴則已,一下子就帶回來個仙女似的少夫人。

謝朝時側頭:“方便說一下地址嗎”

舒漾報了個地址。

林叔聽到地址後,神色微變,木樨路的房子居住環境不太好,上流社會的人戲稱那邊為“貧民窟”,那一塊住的都不是家境很好的人。

他下意識看向後視鏡,對上的,是一雙波瀾不驚的黑眸。

林叔心下微定,看來謝朝時并不在意這些門當戶對那些東西。

也是,京市那麽多名媛,他一個都瞧不上眼,好不容易遇見個喜歡的,哪裏還會在意其他?

邁巴赫發動,很快,裝潢精美的高檔場所漸漸被甩在了後面,被雨幕模糊輪廓,再也看不見。

舒漾悄悄看了一眼身側,男人似乎在辦公,手機上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單詞,夾雜着一些圖表。

可能是自己熟悉的環境,他整個人有些慵懶,右手虛虛支着額,左手拇指輕劃屏幕,薄唇輕抿,下颌線條清晰流暢,五官格外清隽。

舒漾看見他的長睫動了動,倏地收回視線,不知為什麽,莫名冒出點心虛。

街道旁的房屋越漸低緩,舒漾看到了熟悉的巷子口,連忙道:“林叔,麻煩就在這兒停吧。”

小巷子比較窄,車開進去不好掉頭。

林叔下意識看了一眼謝朝時,得到一個肯定的眼神時,才緩緩停靠在街道旁。

舒漾朝謝朝時道謝:“謝謝。”

她略帶着點求助意味地看向林叔,本想着借把傘,但不知為何,擅長察言觀色的人此刻一臉茫然地回望着她。

下一秒,謝朝時右手拉開車門,側頭:“我送你。”

舒漾看了眼車窗外漸漸變大的雨勢,沒有拒絕。

林叔聞言,從副駕駛座下取出一把雨傘,迅速地遞給謝朝時。

舒漾:“……”

合着察言觀色的技能全點在了謝朝時身上。

林叔略有些心虛地轉了轉眼珠,他當然知道舒漾想借傘,但他覺得剛剛謝朝時好像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他大膽猜測,小心試探。

果不其然,謝朝時是想要親自送她。

舒漾鑽入謝朝時的傘下,木樨路道路上有些地磚凹凸不平,舒漾擔心他看不清楚,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

輕軟地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謝先生,小心腳下。”

謝朝時腳步微頓,垂眸看了一眼,黑色布料上,瑩白的指尖扯着他的衣袖,仿佛在夜色裏也發着光。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隐在夜色中的眉眼松了松。

“嗯。”

漸漸的,兩人的距離不自覺就變近了,昏黃路燈下,身後的影子親密相貼,仿佛一對依偎在一起的情侶。

走到一棟老舊的居民樓下,舒漾輕聲道:“我到了。”

謝朝時停下腳步,傘沿輕擡,露出半張線條流暢的下颌。

謝朝時打量了一下居民樓,樓房有些老,牆皮脫落了很多塊,露出下面灰色的底面,樓道上貼了很多小廣告,樓下也沒有門禁,聲控燈還壞了,烏漆漆的。

謝朝時察覺到附近有一道打量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像是在窺探着什麽,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隔壁樓,看見四樓有一戶人家的窗臺上窗簾微動,薄唇輕抿。

舒漾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見他眉頭皺了皺,就知道他怕是這輩子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舒漾沒邀請他上樓,一是不合适,兩人雖說決定要繼續相處下去,但也沒有第一次見面就邀請人去家中,太過暧昧了。

二是,她有些不好意思,謝朝時矜貴優雅的氣質和這小破樓格格不入。

舒漾走入屋檐,朝謝朝時道別:“謝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那……再見”

謝朝時垂眸,目光落在女生潋滟的眼眸上:“不用謝,早點休息。”

頓了頓,道:“晚上注意鎖好門窗。”

舒漾點頭。

不用他說,她也會的。

住在這裏,其實她也有些害怕。

舒漾本來想看着謝朝時走了再上樓,但男人身姿筆挺地站在那兒,眉眼沉靜。

于是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轉身離開。

“舒小姐。”

舒漾腳步微頓,疑惑地回眸。

謝朝時朝她走了幾步,清冷的嗓音砸在空曠的樓道裏,顯得磁性悠長。

“我還不知道舒小姐的聯系方式。”

舒漾一愣,才反應過來,兩人聊了這麽久,還沒交換聯系方式。

她連忙走下樓梯,點開微信二維碼,軟聲道:“你掃我吧。”

謝朝時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骨節分明的手輕點了幾下,調出微信,“叮”的一聲,很快,舒漾這邊收到了好友申請。

她點了同意後,謝朝時瞥了一眼手機屏幕,才将手機随手塞進口袋裏。

舒漾住在四樓,她取出鑰匙開了門,摁亮了客廳的燈,放下包後,踩着柔軟的拖鞋走到窗戶旁。

似是确定她安全回了家,謝朝時才離開,她看見昏暗的巷子裏,那把黑色大傘慢慢隐入夜色和雨幕中。

舒漾這才放下窗簾。

這個公寓是她租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因為離公司近,走路過去就只要十五分鐘,房租也便宜,去年一畢業她就租進來了。

房東聽說有一個女兒,是知名公司的高管,年薪百萬,将她接過去一起住,這老房子她不願意賣,就拿來租了。

除了每次收房租能見到她,其他時間都不會來打擾她,沒有那種随意進租客房間的情況。

因為這房子房東以前自住的,家具家電都是大牌子,很好用,倒是省了一大筆置辦東西的錢,舒漾住得還挺舒心的。

她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了。

原來這麽晚了嗎?

舒漾還是第一次這麽晚回來。

她進了浴室,剛脫下外套,鼻間隐隐有股清冽的雪松氣息,夾雜着潮濕的雨氣。

她指尖微頓,将外套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

謝朝時的味道……

舒漾目光瞥見鏡子裏的自己,傻兮兮地捧着衣服聞,頓時耳尖微紅,像是被燙到般,飛快将手臂放下,把外套放進髒衣籃。

洗完澡後,舒漾将衣服扔進洗衣機後,又找了吹風機把微濕的頭發吹幹,收拾完之後,差不多都到了十二點。

舒漾坐在床上,想了想,點開剛加上的好友聊天框。

對方微信名很簡單,一個簡單的字母X。

應該代表的是他的姓氏。

頭像也很簡約,一個深黑色的“X”,印在白色的背景上。

跟他這個人一樣,處處透着冷漠疏離。

舒漾想了想,給對方發了個消息。

【數綿羊:謝先生,你到家了嗎?】

對面沒回消息。

舒漾等了一會兒,又切出去,想要看一下微信消息,确認沒有工作通知。

往下滑,才看見宋岚英九點半的時候給她發了條消息。

【媽媽:綿綿,到家了嗎?】

自己那個時候在和謝朝時吃飯。

自己一向是十點之前會到加,宋岚英擔心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面,每次差不多九點多的時候就會問她到沒到家。

今天沒看見消息,沒有回。

舒漾擔心宋岚英擔憂,本想打電話,但又想到這個時間,父母早就睡了,于是低着頭,指尖輕點屏幕。

【數綿羊:媽媽,對不起呀。我剛剛才看到消息,我到家啦,現在正打算睡了。】

沒想到,宋岚英回得很快。

【媽媽:回家就好,媽媽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以後到家記得給媽媽報平安哈。】

舒漾抿了抿唇,眉眼有些愧疚。

【數綿羊: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媽媽:沒事兒,你早點睡覺吧。晚安,乖女兒。】

舒漾發了個“晚安”的表情包過去,輕舒了口氣。

那邊謝朝時還沒回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忙。

舒漾看了一眼,關了手機,時間太晚了,她明天還要上班,不能熬夜。

另一邊,深市。

宋岚英看了一眼一旁的舒敬元,将與舒漾的聊天界面在他面前晃了晃,哼了一聲:“現在放心了沒?”

舒敬元今年五十歲了,看着不過四十歲的樣子,面容儒雅,戴着一副金絲眼鏡,不像是商場裏雷厲風行的商人,倒像是校園裏學術造詣頗深的學者。

他用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沉聲道:“誰擔心那個不孝女了”

宋岚英毫不留情地戳穿他,道:“不擔心,不擔心你到點睡覺了不睡覺在這兒裝着看報紙”

她美目斜睨了他手上的報紙一眼,“這份報紙你從九點看到十二點,這上面寫什麽了?值得舒董看這麽長時間”

舒敬元咳了咳,臉上冒出點不自在的神情,他将報紙折了折,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今天這份報紙上有個小記者的文章寫得挺不錯的,文筆雖然有些稚嫩,但見解獨到,想必要不了幾年,就能在新聞界闖出一片天。”

宋岚英沒想到舒敬元還真能說出點東西來,不過,她哼了一聲:“不認識的人你誇這麽久,你的親生女兒就沒見你誇過她一句。綿綿哪裏比那個什麽小記者差了?她文筆好,肯吃苦耐勞,我相信她未來不比那個小記者差。”

舒敬元冷哼了一聲:“就是你在一旁胡亂給她希望,要不然她早回家了。舒家能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當個小公主,哪裏要去受那份苦?我舒敬元的女兒,就該金尊玉貴地寵着,記者哪裏像是你想的那樣輕松,當初……”

舒敬元話語一頓。

宋岚英皺了下眉:“當初什麽”

她見舒敬元神色不對勁,心裏也起了懷疑:“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麽事兒?每次一說起記者,你就苦大仇深的,一副恨恨的模樣怎麽?你有前女友是記者啊?”

舒敬元臉色微變,“胡說什麽?我哪裏來的前女友?”

宋岚英冷笑了一聲,溫婉秀美的臉上滿是不信。

“當初風流倜傥的舒家大少爺可是早有耳聞,我可是聽我的小姐妹說過,當時你身邊的女孩子如過江之鲫,都能讓人挑花了眼…… ”

舒敬元無奈:“怎麽又提起以前了。我年輕的時候是愛玩兒了點,但絕對沒有亂搞男女關系,作風正派啊!而且我與你有婚約,家中長輩管的嚴,我哪裏敢亂來?”

舒家和宋家是世交,兩人從小就定了親,也算是商業聯姻,不過夫妻二人關系好,婚後恩愛,在豪門圈子裏也是獨一份的模範夫妻。

宋岚英細眉一挑:“合着沒有長輩你就敢亂來是吧?”

舒敬元:“……”

話裏的重點是這個嗎?

舒敬元儒雅的面容上露出讨好的笑意:“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自願為你守身如玉,潔身自好。”

宋岚英臉色微紅,輕啐他一口:“這麽大年紀了,也不知羞。”

舒敬元呵呵笑了下:“誰規定年紀大了就不能說情話給妻子聽了”

宋岚英臉上有點熱。

她與舒敬元雖說是商業聯姻,但也算是青梅竹馬,婚後感情非常好。

舒敬元也從不像其他人,在外面亂來,幾十年如一日地,愛她愛女兒,她确确實實過得十分幸福。

舒敬元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摸過手機,看了一眼,眉梢微壓,低聲道:“公司有點事兒,我先處理一下。”

宋岚英見他臉色不太好,擔心的問道:“沒什麽事吧?”

舒敬元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沒事,你先睡吧。”

宋岚英“嗯”了聲:“那你去吧。”

舒敬元在妻子的額頭上輕輕吻了吻,才掀開被子下床。

他一路走到書房,關上門,走了兩步,不放心地又折返回來,将門反鎖。

舒敬元打開手機,點開短信,目光緊緊盯着手機屏幕。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很模糊的照片。

幾秒後,他打了個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

“舒總。”

舒敬元沉聲道:“怎麽回事?”

那人語氣恭敬:“大小姐今天晚上是由一個男人送回來的,但隔得有些遠,又因為下大雨的緣故,所以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還有……”

那邊聲音遲疑。

舒敬元開口:“還有什麽”

那人咬了咬牙,道:“我感覺我被那個男人發現了,我拍照的時候,好像看到那個男人朝上看了一眼……”

舒敬元嘴上說着不關心舒漾,哪能真不關心要說這世上,最愛舒漾的,肯定是他。

他不放心舒漾,私底下調查了一下,沒想到舒漾居然租了一個老破小,周邊環境惡劣,魚龍混雜,安全方面很是讓人擔心。

當時看到公寓樓照片的時候,可把他心疼壞了,他從小捧着掌心裏怕摔着,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女兒,居然住在那種地方,讓他恨不得立刻把人接回來。

但父女倆明面上關系還不太好,他又拉不下臉,主要還是怕舒漾知道他心軟了,更加鐵了心當記者,于是派人偷偷地保護她。

舒敬元有時候想了解舒漾的近況,也能及時得到消息。

舒敬元眯了眯眼:“那個男人長什麽樣”

保镖愧疚道:“對不起,舒總。他撐着傘,遮住了臉,我沒能拍到他的臉。”

舒敬元沉吟了一下:“好,密切關注那個男人,要是再出現,立刻派人去調查一下,要是品行不好,找人打一頓,警告他離我女兒遠一點……”

舒敬元心裏湧上一股怒意。

好小子,趁着他不在身邊,就觊觎他的寶貝女兒。

作者有話說:

謝朝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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