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會在乎我痛不痛?

說實話,我的心沒來由的慌了一下。

我無法想象傅言殇聽到秦柔這麽說我,會有什麽反應。

倒是沈寒,端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說:“你盡管去跟傅言殇說,我死到不信事到如今,他還能和秦歌過下去!”

秦柔眼淚汪汪地望着沈寒。

可足足望了好幾分鐘,也沒換來他一個憐憫的回眸,最後不得不哭着去找傅言殇了。

我忍下滿心的忐忑,對沈寒說:“你滿意了?”

沈寒揚起勝利者般肆意的笑,下一秒,卻用從未有過的卑微姿态單膝跪地。

“秦歌,回來我身邊吧。以前我以為自己對你毫無感情,可是直到那天你和傅言殇舉行婚禮,我才知道自己妒忌得發瘋!”

“我後悔了,後悔沒有珍惜你,更後悔當着你的面掐死孩子,傷透了你的心。可虎毒不食子,我就算再禽獸不如,也不至于狠毒到掐死一個健康正常的孩子。”

“那孩子先天不足,即使我不掐死她,她也活不到一歲!”

我只感覺心髒漏跳了一拍,下意識地捂着耳朵,拒絕再聽沈寒的鬼話。

“每次胎檢我的孩子都很正常,她怎麽可能先天不足?你殺了她,是你親手殺了她!”

沈寒說:“其實早就查出孩子有問題了,當時我怕你知道了會堕胎,引發大出血,便讓醫生瞞着你……”

原來是這樣嗎?

竟然是這樣嗎?

這個男人在摧毀了我所有的幸福和幻想之後,還要用我的孩子先天不足做借口,來洗白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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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控般掐住沈寒的脖子,惡狠狠地掐着,甚至有那麽一剎那,我變态地想,就這樣和他同歸于盡算了。

“一次又一次折騰我,是不是真以為我好欺負,奈何不了你?!”

沈寒一怔,像是沒想到我會突然跟他拼命,一時之間,除了呼吸不暢而劇烈咳嗽,竟做不出其他反應。

我盯着他清俊斯文的臉,愈發覺得他面目可憎起來,手上的力道一緊,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血肉之中!

江玉吓了一大跳,慌忙擰着我的頭發,硬生生将我扯到一邊。

“秦歌你做什麽?一個剛出生的女嬰而已,又不是男孫,死了就死了。說起來你應該感謝我兒子,若不是他處理掉那孩子,你帶着個拖油瓶怎麽可能嫁給傅言殇!”

我不清楚此刻自己有狼狽,反正頭皮火辣辣的疼着,好像要被扯掉了似的。

可我不在乎,比起他們那些往我心窩捅刀子的話語,身體上的痛根本不算什麽!

我瞪着江玉,頭一次用最沒有教養的态度對待我昔日的婆婆:“她是的親孫女,你這樣冷漠無情的嫌棄她,就不怕天打雷噼?”

“我很肯定我的孩子沒問題,我在別的醫院也做過胎檢,我的孩子好好的,一點問題也沒有!”

江玉見我竟敢咬牙切齒地瞪她,刻薄地說:“會不會天打雷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不是看在你當初比女傭還好使喚,我壓根就不會讓你進門。”

我沒說話。

過去在沈家做牛做馬的一幕幕湧上心頭,現在再回頭去看,我真是恨不得扇曾經的自己幾巴掌。

“秦、秦歌……”沈寒皺着眉,“你說在別的醫院做過胎檢,是林薇給你做的?如果是,她的心思也太惡毒了。孩子明明先天不足,她卻告訴你沒問題。”

江玉似乎很不樂意沈寒對我低聲下氣,一邊拉着他往電梯走,一邊說“這種粗俗不堪的女人還理她做什麽,傅言殇只不過是玩玩而已,膩味了就扔,哪會看得上她啊。”

沈寒看了看我,估計也贊同江玉的話,在踏進電梯之前,特別虛僞惡心的對我說:“秦歌,我不介意你粗俗不堪,要不要回來我身邊,你好好考慮下。”

我就像一個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可憐蟲一樣,盯着電梯門關上。

整個樓層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除了冷冰冰的醫學标本陪着我,我身邊連個可以抱頭痛哭的人也沒有。

沒有愛人,沒有孩子,沒有家人……我什麽都沒有!

我不知道自己看着影子哭了多久,若不是林薇打電話過來,我怕是這會已經壓制不住輕生的念頭。

“小歌,你跟沈寒鬧翻了?”她問我,聲音卻有點虛,總之和以前那種風風火火的語氣不大一樣。

我穩了穩聲線,不想讓林薇聽出我在哭:“沒、沒有。”

林薇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說:“剛才沈寒打電話給我了,問我是不是給你做過胎檢……”

“我給你做胎檢的時候,你的寶寶很健康正常,不存在原發性免疫力缺陷。你別相信那賤男的話,他這是挑撥離間,我們那麽多年的情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

我渾身一僵,眼淚砸在我的影子上,瞬間四分五裂。

原發性免疫力缺陷?

沈寒只說孩子先天不足,根本沒告訴我這個!

我用力咬着嘴唇,唇齒之間全是濃烈的血腥味,可我卻不覺得痛。

因為,再痛不過心如刀割。

“小歌?你怎麽不說話?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聽着林薇急切的語氣,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要瞞我,便說:“如果連你都信不過,那我還可以相信誰?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分不會變的,對嗎?”

“那當然,若有一天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會站你身後背叛全世界!”

我抹掉眼淚笑,只當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子:“知道了。”

之後林薇沒有說什麽,匆匆叮囑了我幾句好好跟傅言殇過日子,就挂斷了通話。

*****

回到家。

客廳裏青煙縷縷。

楚玥父母不知道是不是出門了,反正四下裏一片寂靜,我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我看着站在窗邊吸煙的傅言殇,眼眶沒來由的一熱,莫名想哭,莫名想告訴他,我根本沒想過和沈寒重新開始。

可他會在乎嗎?

他很少有吸煙吸得這麽狠的時候,大概是秦柔跟他說了什麽難堪的話,他覺得顏面掃地、再也不想和我扯上關系吧?

我如鲠在喉,卻逼着自己開口:“知道你不想再看到我,我拿了行李就走。”

傅言殇笑了一下,吞吐煙霧的動作更狠:“迫不及待回沈寒身邊?秦歌,現在他是你妹夫,被別人罵水性楊花你都不介意,嗯?”

“我沒辦法左右別人的想法。”

我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勇氣才上前一步,可是感覺依然離他很遙遠:“你呢,也覺得我是那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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