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站在門外的王錦繡吐了一口氣, 差點被吓壞。
不同于吳曉君，吳卉表情看着挺嚴肅，很有大領導的感覺。
教職工宿舍在學校裏, 大學學校裏不如幼兒園有趣，葉子一路走進來沒多少反應, 反而是湯圓, 一路都在看學校裏的建築。
從來都是在大門外站着，第一次進去, 湯圓難免好奇多看。
他們這會兒站在二樓走廊上，湯圓還在看學校裏的樣子。
像是以後不會再來, 他要用力記住學校的模樣。
“媽媽。”葉子向媽媽張開雙臂。
小朋友顯然是累了，王錦繡把女兒抱起來。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吳曉君走出來, 讓他們一家人進去。
吳卉的宿舍一共兩把椅子，吳曉君讓王錦繡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和吳卉說話，她則是帶着兩個孩子坐在宿舍床邊。
宿舍裏的收音機關了，在場的人有五個, 為避免沒有別的聲音會讓王錦繡尴尬, 吳曉君和兩個孩子說起話，先問了湯圓的名字。
媽媽幾乎每天都會問名字，湯圓說出自己的名字, 順便把妹妹的也說出來。
“很好聽的名字, 一個代表白天一個代表晚上？光是白天，夜是夜晚。”
湯圓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麽, 也不确定妹妹的葉是不是夜晚的夜, 只說道：“妹妹是葉子, 樹葉的葉。”
“葉子。”葉子附和哥哥的話, 她是葉子，哥哥是湯圓。
“你們兩個真聰明。”吳曉君誇他們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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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們不遠處的吳卉正在簡單打聽王錦繡的背景。
路上只和吳曉君交換名字，王錦繡坦白自己的文化程度，吳曉君說了吳卉的情況，別的并沒有多聊，真要到家裏幹活，不說知根知底，還是要了解下家庭狀況。
“我老公，養魚，賣魚，幾年前到省城，今年，上個月，接我們一起來，省城住，這裏，熱鬧，學校多，方便孩子，上學。”王錦繡艱難說完一句話。
這句話信息量還是挺多的。
吳卉從堂妹這裏知道她不太會說普通話的事，能接受她說話磕絆，确定她丈夫沒問題，問她年齡。
她問的問題，王錦繡都坦白回答：“今年，過了二十六周歲。”
“我今年過了三十歲生日，我和我姐都姓吳，你就用曉君姐和卉姐區分我和我姐吧。”
“我以為，你年紀小，比我小。”王錦繡驚訝，沒想到吳曉君年紀比她大。
吳曉君并不覺得自己年紀大，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不算小了：“我剛結婚沒生小孩，看着臉嫩而已，你們繼續。”
她們兩個接着聊，聊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吳卉對王錦繡還是挺滿意的，問她能接受一個月三十的工錢嗎？
如果住家，就是晚上也照顧小孩，加到五十塊錢。
吳卉直說她自己只負責奶孩子，別的家務都由她來做，飯菜的錢另外算。
至于王錦繡家的孩子，鑒于學期過半，就不給孩子送進正式的幼兒園了，先在托兒所待着。
吳卉家附近有個托兒所，帶兩歲以上的孩子，把她的孩子送進托兒所，如果她沒有活了，可以去托兒所看自家孩子。
一個月五十塊錢對王錦繡來說很心動，比起坐月子的媽媽，她顯然更輕松，不用承受身體的痛苦，只是她自己也有兩個年幼的孩子，晚上的時間更想陪伴自家孩子。
她說只幹白天的活，吳卉沒多少意見，商量好時間，就從早上七點到下午六點，只要孩子睡着，她不會限制她的自由。
有些話王錦繡無法理解，吳曉君都會在旁邊幫忙解釋。
在吳卉說不需要每天把飯菜賬本交給她看的時候，王錦繡就知道要記賬，她在家裏也記賬，有些不會寫的字，晚上回家讓越河教她寫。
記賬是應該的，用自己的錢都要記賬，主人家的錢更要記了。
從後天開始幹活，吳卉明天在學校待生産前的最後一天，之後會在家工作。
王錦繡沒意見，吳曉君在旁邊插話：“過會兒我帶你去我姐家，把鑰匙交給你，順便帶榮光和榮葉去托兒所問問。”
吳卉：“後天可以不用來太早，九點十點都行，到時候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
“好的，謝謝卉姐。”
...
王錦繡好幾天在外面徘徊找活幹不是沒有一點收獲，對A大周圍的路挺熟悉，吳卉家走一遍她就能認識。
在認路的路上進去了托兒所，聽是吳卉的意思，托兒所所長倒沒拒絕讓王錦繡的孩子在托兒所待幾個月。
托兒所的孩子們比幼兒園的更小，也有該上幼兒園的孩子因各種原因待在托兒所，托兒所裏照顧幼兒的老師不算少。
孩子進托兒所要填寫表格，登記孩子姓名和年齡以及父母的姓名。
王錦繡會寫名字，就是不知道該在哪寫，吳曉君在旁邊指着位置讓她寫，她才看明白。
“孩子早上七點後就能帶過來，下午四點後能帶走，沒有遲到早退的說法，父母在上午八九點帶孩子過來也沒事，下午的話，六點前要把孩子接走。”托兒所的老師說道。
在接送孩子方面，托兒所沒有如幼兒園般固定的時間，小孩子不到托兒所都沒事。
性質有點像臨時照管小孩的地方。
有吳曉君在旁邊幫忙解釋，王錦繡聽懂意思了。
孩子待在托兒所的事情忙到快五點，吳曉君帶着王錦繡去到吳卉家裏。
吳卉宿舍裏有挺多書，家裏的書更多，一個書房裏幾乎放滿了書。
書房并沒有上鎖，門就是開着的，吳曉君帶她去書房裏：“打掃的時候可以進來，沒事的時候就不要進來了。
如果我姐讓你拿書找書，你直說自己看不懂，讓她說大概位置，在第幾層。
這個書櫃上全是中文，我們自己國家的書。
旁邊這個櫃子标了每層屬于什麽國家的書，我姐是外文系副教授，她主要教英文和俄文，會看法文和德文書。
我也是外文系的老師，沒我姐會的多，我專攻法文，你要注意別把不同國家的書混在一起，看不懂沒關系，你看書封書皮上的字，長得差不多就是同一層的。”
王錦繡點頭表示明白，書房兩個大書櫃，還有小的櫃子放書，書桌上也放滿了書，只留了一點位置。
介紹完書房，她帶王錦繡去別的房間看。
作為受雇的人，王錦繡一直聽着，等吳曉君說完問她有什麽問題的時候，王錦繡問她明天能不能過來打掃衛生。
她看出這房子好幾個月都沒住過人，書架桌子落灰了。
“行啊，我晚點和我姐說，給你多算一天的錢，明天可以自己過來，反正鑰匙給你了，你也可以先把榮光榮葉帶去托兒所，看看他們能不能适應。”
王錦繡應好，托兒所的老師說填好材料，一周內必須來一次，如果一周內沒帶孩子來過的話，默認取消資格。
明天可以過去的，托兒所離吳卉家确實不遠，距離就和熱水房到他們家住的地方差不多。
問完打掃衛生的事情，她問做飯的事情，吳卉家廚房有煤氣，她已經會用煤氣了，就是不知道她本人口味。
“口味的話，你問我姐更清楚，不問也沒事，她平時比較節省，不會在吃穿上花很多錢，大多時候都是拿錢買書的，你随便做吧，不用問她了，你做完她有意見，你再記下來。”
“好的。”
“別不好意思，問她每個月給你多少菜錢，給什麽錢做什麽飯菜，不用考慮孕婦養身體的事情。
要不是認為孩子會耽誤她的工作，我想她可能三十塊錢都不肯花。
你老公不是養魚嗎？你盡量別拿她給你的菜錢去買自家的魚，比普通菜市場買的魚便宜也不行，就算你偷偷做了這樣的事情，別叫她知道。”
“送，可以嗎？我老公，不是很愛吃魚，養魚也，不會往家裏帶魚，一條兩條魚，對他來說，不值幾個錢。”被丈夫影響，她真的不覺得水産品有多昂貴了。
“行是行，不過要是我堂姐知道，或許要給你錢了，在某些方面她很不懂變通。”
對，死腦筋一個。
王錦繡：“那我，不做，多餘的事了。”
“前面不熟的時候最好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後面熟悉了會好點。”
王錦繡明白。
在離開的時候，吳曉君千叮咛萬囑咐，不要提離婚，不要打聽她堂姐前夫的事情。
王錦繡不停點頭，說自己肯定記住，肯定不說出去。
“湯圓，葉子，不會說。”她自己保證，還替兩個孩子保證。
瞅她死心眼的樣子，吳曉君提一句：“還是要和你老公說的，你老公有知情權利，告訴他，讓他別亂說別亂想就行。”
“嗯。”
...
回到家裏，被媽媽抱着回來的葉子還是累壞了，走進家門，還沒離開媽媽的懷抱，就要倒向躺椅。
看着女兒柔軟的小身體傾倒，王錦繡趕緊掂了一下重新抱好，把閨女腳上的布鞋脫掉，将閨女放在躺椅上。
小朋友呈大字躺下，王錦繡搖了幾下椅子，自己則是站在邊上調整呼吸。
抱着閨女上三樓，有點喘不過氣。
丈夫沒回家，她不着急做晚飯，等呼吸均勻下來去倒水。
葉子躺在躺椅上，湯圓進來先把媽媽買的菜放到廚房，後直奔自己的小房間，躺在被子上休息。
自家走到吳卉家近二十分鐘，兩個小朋友下午在外面走的路超過一個小時了，累很正常，大人都覺得累。
喂兩個孩子喝過水以後，王錦繡去切菜。
切菜的時候總有種不真實感，要不是身上帶了把鑰匙，真不敢相信自己找到活了。
她有活了，一個月三十塊錢！
丈夫忙了好幾天，王錦繡頭次着急見他，希望他早點回家，她可以跟他分享找到工作的事情。
由于太開心，她在回家路上還買了塊肉，給孩子們做肉吃，炖甜肉！
在外面待很久，走了不少路的葉子終于休息好，慢慢坐起來喊媽媽。
王錦繡很快出來，葉子已經靠自己坐起來，要媽媽抱。
把閨女抱起來，王錦繡問閨女：“葉子是不是餓了？”
葉子點頭說餓，王錦繡就帶閨女進廚房，還喊湯圓過來，吃雞蛋羹。
甜肉煮好需要段時間，她怕孩子們餓得慌，先煮了碗蛋羹，不是鹹蛋羹，是甜蛋羹。
媽媽今天心情好，舍得用糖，不光做甜肉，還做甜蛋羹。
葉子看到蛋羹，第一件事是拍自己的脖子和袖子，王錦繡理解了女兒的意思，把女兒今天用的口水兜和袖套拿出來。
戴上口水兜和袖套，小朋友準備用時手抓吃蛋羹。
蛋羹剛煮好沒多久，不興用手抓的，冷的也不能抓，王錦繡自己來喂，給兒子閨女各分出一小碗，湯圓自己拿勺子吃，吃之前知道燙，吹涼，慢慢吃。
換到葉子，媽媽親手喂，小朋友本來想自己動手吃，有媽媽喂也挺好的。
喂了閨女幾口後，王錦繡讓閨女學着自己抓勺子。
葉子抓勺子的動作錯誤，她要糾正，原本的錯誤動作只會把食物撥出去，撥到飯桌上，不會撥進嘴裏，她要讓女兒先适應正确動作。
...
“今天刮的什麽風，居然做了甜肉，是不是之前的糖醋肉讓你惦記很久，所以自己上手做了？不敢貿然放醋，怕做壞心疼，自己搞成甜肉。”鐘越河在吃夜宵前，先吃了幾塊甜肉。
甜肉的油很快凝固，估算着他回家的時間，王錦繡重新加熱了一遍肉。
王錦繡掩藏不住笑意：“不是，我找到活了，照顧孕婦和小孩。”
“說具體點，讓我聽聽你有沒有被坑。”
“我又不是傻子。”
王錦繡說起今天的經歷。
鐘越河聽完，第一想法是：“你被坑了，三十塊錢累死累活，什麽都要幹，放假更是好笑，什麽叫做你想請假就請假，不扣錢，你有事也可以提前說一聲，這是不給你放假了？”
嚴格來說就是不給放假時間。
至于離婚，和他有關系嗎？
管她離沒離。
“三十塊錢一個月哪有那麽容易掙到，你就是傻蛋，老師都幫我把湯圓和葉子安排好了，給我省不少麻煩，如果以後和她們處熟了，孩子們讀書的事情就簡單許多，我們也可以省下很多麻煩。
你沒坐過月子，不知道女人坐月子多艱難，第一個月是不能放假，我沒有見錢眼開，晚上還留下伺候小孩，晚上照顧小孩才累，睡覺都睡不好。”在王錦繡眼裏，這個活利大于弊，帶小孩子能有幹農活累？
只要不是晚上帶小孩，都還算輕松。
從曉君姐嘴裏打聽到卉姐不是難相處的人，自然也沒有很好相處。
卉姐生活比較節省，讀書方面王錦繡完全沒辦法和她比，生活理念卻是能找到相通點的。
鐘越河捏她耳垂：“找到活都開始叫我傻蛋了，再過幾天你老公是不是傻蛋算不上，都不存在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活，你淨給我添堵，甜肉不給你吃了，留給孩子們吃。”
“我錯了我錯了，再讓我吃一塊。”比起糖醋肉，媳婦做的甜肉更合胃口。
頂着王錦繡生氣的目光，鐘越河吃了三塊肉結束，告訴她可以收走甜肉，王錦繡把甜肉放廚櫃裏放好。
放好之後，坐回剛才的位置，看着鐘越河吃夜宵。
鐘越河：“按照她們兩個的身份，你也不算吃大虧。”
“是吧，我覺得我們家兩個孩子都能考上大學了。”
“別，就算父母都是大學老師，孩子也不一定會是大學生，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你能鼓起勇氣，拜托她們在孩子們讀書的事上幫個忙，她們會願意伸把手。”
王錦繡覺得三十塊錢已經很多了，他嫌錢少，只考慮人脈的事情，她也沒辦法反駁：“她們願意幫忙也得我做得好，我是真怕自己做得不好，沒過兩天就被趕走了。”
“如果他們是體面人，即使把你趕走，也不會專門把待在托兒所的湯圓葉子趕出去，沒湯圓葉子在身邊，你找活不是容易很多。”他還希望她被趕走。
如今已經找到工作，王錦繡就不瞞着鐘越河，之前她找活時，一個老板說大學生搶着幹活賺錢的事情。
很多地方拒絕沒別的理由，都是人手夠了，肯定是大學生争搶着活，他們不缺人手。
鐘越河：“你別拿大學生和你比，他們怎麽和你比，他們心比天高，那個老板說不定是唬你的。
小部分大學生被他說成很多，現在的大學生都有國家的補貼，他們家裏太窮吃不上飯，想補貼家裏才會去幹活，把錢寄家裏。
幹活很浪費他們的學習時間，為了幾塊錢趕不上同學們的進度，值得嗎？
你就是傻，傻到聽進去老板吹牛的話，你要是不帶兩個孩子，優勢完全超過大學生。”
鐘越河的一番話聽得王錦繡心裏有些激動。
鐘越河繼續，順便喂她一個餃子：“真的，你別老是露出一副好騙的樣子，确定不想幹的話，老板吹牛，你揭短好了。”
王錦繡不吃餃子：“我不吃，我現在吃東西，晚上就更難睡着了，明天還要給房子打掃衛生。”
“明早七點？”
“明天可以晚點去，不過我可能吃完早飯就帶孩子們出去了，給你留早飯，你記得吃。”
丈夫只是晚歸，沒有早出，依舊每天早上八點多起來吃早飯洗漱出門幹活。
鐘越河聽完撇了撇嘴，專注吃夜宵，沒再說話。
王錦繡看他的樣子知道他很不滿，他再不滿也不能阻止她去幹活。
...
第二天大早，王錦繡帶孩子們出門，先把兩個孩子送進托兒所。
昨天回到家裏吃晚飯的時候，她給兩個孩子做了很多去托兒所的建設工作。
湯圓能毫不費力接收并明白媽媽說的話，今天到托兒所裏沒有哭鬧，随着托兒所的老師走。
另外一個老師牽葉子的手，葉子沒掙紮，看眼老師後，再看媽媽，另外一只小手主動抓住媽媽的手。
托兒所裏有幼兒活動區，活動區裏的桌椅都是小孩樣式的，很小，給孩子們坐正好。
湯圓進去後，被老師領着坐在一張小桌子前，老師走開一分鐘，拿着一個皮球和蠟筆畫紙回來，讓他選出去玩皮球還是在裏面畫畫。
湯圓是大孩子了，有選擇，葉子太小，沒選擇，除非她自己很想出去，不然只能待在屋子內的活動區。
兩樣都很讓湯圓心動，最後湯圓選擇皮球。
選皮球的話，再往前走有一道門，稍微大點的孩子都在門外玩。
玩皮球，玩毽子，玩什麽的都有，多數小孩抱着小皮球。
外面也有老師看着。
湯圓就在外面玩起來了，葉子跟着哥哥他們走到外面，她也想玩，問老師們要球。
她想玩小皮球，老師不拒絕，拿了個小皮球給她。
牽着葉子手的老師放開她的手，王錦繡感覺到閨女松開她的手，她也放開閨女的手，看着閨女抱着球，慢慢走到外面。
外面看起來還挺安全的，全都是小孩子，沒有哪個特別會跑的小孩，都是慢悠悠走路，拍球，扔毽子，動作笨拙。
她不怕葉子摔傷。
在她以為能成功走人的時候，葉子喊媽媽，不讓媽媽走。
王錦繡為難，前一秒還玩得開開心心，下一秒就喊住媽媽要哭的樣子。
卉姐今天不在家，王錦繡看閨女的樣子，暫時離不開她，就先帶着閨女打掃衛生，讓湯圓留下來玩。
她告訴湯圓，她一兩個小時內會來看他，聽到媽媽和妹妹要走，停下拍皮球看着她們的湯圓，這才沒有跟着媽媽和妹妹離開。
球是托兒所的，既然葉子不想媽媽走開，媽媽不得不走開，皮球就必須還給托兒所的老師。
能看出小朋友的不舍，見女兒有不舍的情緒，王錦繡快刀斬亂麻，趕緊将女兒帶出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離開托兒所，葉子見哥哥沒跟上，和媽媽說哥哥忘記跟上她們了。
小朋友的話語很難讓大人理解，聽到哥哥，王錦繡能明白什麽意思：“哥哥要在這裏拍皮球玩，葉子要跟媽媽走就不能玩拍皮球了，媽媽幹活，你和媽媽一起幹活。”
到了地方，王錦繡打開屋子門，把女兒放在客廳一個椅子上，開始打掃衛生。
媽媽心無旁骛幹活，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葉子心情顯然不是很好。
她想和哥哥他們一起玩，有很多小朋友。
媽媽帶她來的地方，只有媽媽一個大人，媽媽還要打掃衛生幹活，沒辦法時時管着她，陪她玩。
王錦繡剛把鐘表面擦幹淨，擦得煥然一新，見時間差不多過去一個半鐘頭，去看坐在客廳裏的女兒。
小朋友嘴巴噘起來，都快能挂上醬油瓶了。
“走，我們去看看哥哥，看完哥哥再回來坐着。”王錦繡把抹布整齊疊好，放在客廳的角落裏，先檢查閨女的口袋，确認閨女沒摸任何東西放進口袋裏，她帶閨女出門。
家裏沒人的話，離開自家前，王錦繡要确認兩遍門是否鎖上，換成卉姐家裏，她确認了四遍，真鎖上後，帶着葉子離開。
卉姐宿舍在二樓，家也在二樓，她把葉子抱下樓就牽着葉子的手，讓葉子自己走。
真的不遠，很快走到托兒所，隐約能聽到托兒所裏小朋友們的笑鬧聲。
她們母女兩人過去的時候，湯圓還在外面玩拍皮球，連朋友都交到一個，兩個小朋友在比拍皮球。
一個多小時過去，湯圓拍皮球已經從很不熟練到熟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