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柳柳成蔭”。
仿佛液體似的納米機器一進入男人的身體中，立即流動并覆蓋到他的人工肌肉表面，然後逐漸柔化變色成了跟普通人的皮膚幾乎完全相同的外觀。Andrea Gutierrez将煙灰色襯衫、黑色領帶以及同色的軍裝外套遞給他。但男人只是把襯衫穿上，領帶和制服外套都放到了一邊。
“Urgayle上尉看到你這個軍容肯定又要咆哮了，Lewis。”Anna說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配給你的地面調度官，Ulrich Kohl下士；Kohl，這是John Lewis軍士長，也就是你所知道的V級仿生人超級戰士IFTDF-VB8105A-117，不過我們一般都叫他的名字，John或者Lewis。”
“你好。”仿生人向Kohl伸出右手。
“你好，軍士長。”Kohl伸手回握。John Lewis的手掌溫熱有力，感覺上與人類毫無差異。
“還有3分鐘就是Urgayle上尉給出的集合時間，看來你們倆只能在這場戰鬥中慢慢磨合了。”Anna開口道，“Lewis，Kohl是新人，你看着點兒，可不要欺負他。”
“噢，Klein女士，我怎麽會？”仿生人的唇角勾起一抹調皮的微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麽捉弄Andrea的。”Anna咬着嘴唇，用數據板拍了John的肩膀一下。Kohl看到Andrea也在捂着嘴低頭悶笑。“好了，我說姑娘們！”Anna用手指敲了敲數據板，“玩笑時間到此結束吧。Lewis，帶Kohl去你的「Red Thunder」專用CICbat Information Center，戰鬥信息管制中心）；Andrea，把這裏收拾幹淨。”
把Andrea的唉聲嘆氣留在身後，Kohl跟着John離開了隔間，往停在大樓後面的那輛裝甲指揮車走去。
“你是以麻省理工學院歷史上第二高的成績畢業的，對吧？”John突然對Kohl說道。
Kohl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不錯嘛……”John看了一眼Kohl，伸手拉開指揮車的大門，“你應該接受過AS的CIC操作培訓？我的「Red Thunder」配置的系統比通常型號稍微複雜一點兒，但基本原理相差不大，很容易學會的。我會給你幾分鐘時間熱熱身，所以不用緊張。”
“诶？”
Kohl被John按着坐到了這座巨大的控制臺前。還沒等年輕人反應過來，他的新搭檔就直接把一個腦電波感應頭罩拉下來蓋在他的腦袋上。Kohl有些吃驚地擡起頭看着John：“等等，現在就開始嗎？”
“距離集合時間只剩40秒了，我不打算遲到。”John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而且你不知道Urgayle上尉的軍靴有多厲害。”
“咦？咦咦咦？”
不負責任的仿生人将可憐的地面調度官晾在了地面上。
熒綠色的字符在黑色背景的屏幕上不斷流動着，如同一條永不止息的大河。
“你好嗎，「Red Thunder」？今天的天氣不錯啊。”
John Lewis坐在AS駕駛艙的座椅上，包覆在他背部的納米機器變出幾根細細的導線，插入座椅的接口。他閉上眼睛，放任斯巴達Ⅱ系列1號機「Red Thunder」的次級人工智能與自身完全接駁。
在John的意識空間裏，世界瞬間變成了另一種面貌。
『室外氣溫華氏72度，多雲，風速10.52米/秒，風向東北。』
“聽起來很适合出門兜風。”
『地面部隊的戰車大隊出發了，開始炮火準備。本機預計90秒後進入彈射軌道，挂載VOB背包，以高速突擊戰術切入戰場。』
“啧，Urgayle上尉制訂的計劃嗎？爛透了，不過我喜歡。”
『斯巴達Ⅱ，2號機「White Glint」、3號機「Black Adder」整備完畢，第一級戰鬥配置。前線指揮權已轉移至1號機「Red Thunder」。』
“Roger that。”
John拉下了頭罩。
“「Red Thunder」，ready to take off。”
三架巨大的Armed Suit被牽引車拖到了國會圖書館後方的一片“空地”上——這兒原本是華盛頓的某處住宅區，然而那些漂亮的房屋和公寓樓都已經在之前Rayleonard機動要塞與IFT防衛軍的炮戰中遭到了滅頂之災。
防禦部隊趁着前一天的夜晚緊急清理出了三條平行的街道，以便放下AS的專用彈射軌道——這三座大型滑軌均有1500米長，其中一端、也就是“發射點”，已經支起了龐大的門式吊車，用數十個火箭推進器組裝在一起的VOB戰術背包已經吊裝起來了，只等AS進入待機位置。
當三架斯巴達Ⅱ在待機位置上準備就緒後，吊車就把VOB背包吊到了AS背後，技師們沖上去操作着各種機械将VOB背包與AS緊密固定起來，然後在發射通道清空的紅色警告燈亮起後飛快地跑掉。
在遠處的裝甲指揮車裏，三位地面調度官——包括新來的Ulrich Kohl——根據傳回的數據發出了全體AS升空的指令。
用文字來描述的話就會像以上這樣幹癟無味，但是沒有真正親歷現場的人是永遠無法體會三架AS一起以VOB突擊戰術彈射出擊時的場面究竟有多麽壯觀和恐怖的——數十個液氫/液氧燃料火箭推進器同時開始點火，仿佛地面上一齊升起了三個小太陽。熾熱的光焰與滾滾濃煙席卷了整個發射場，地勤人員們必須走避到至少800米以外才能确保安全。在推進器的出力達到頂峰的一剎那，AS腳下的鎖定器松脫，三個鋼鐵巨人在VOB背包的驚人推力下以超過2000公裏的時速順着彈射軌道沖向天際，瞬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
Anna Klein走進裝甲指揮車時，在熒幕上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幅畫面。
“斯巴達Ⅱ三機VOB工作正常，預計70秒後接敵。”Ulrich Kohl通報道。
“注意保持通訊暢通。”Urgayle上尉從指揮席上站起來，轉過身與Anna握手，“歡迎，Klein博士。”
“請別介意，上尉，我只是過來看看而已。”Anna禮節性地笑了笑，擡頭望向那塊顯示三名仿生人超級戰士的生理狀況監控數據的屏幕。
“你在擔心他們？”Urgayle上尉問道。
Anna點頭，“他們都是很好的孩子，尤其是Lewis。”
“啊，那個麻煩的刺兒頭。”Urgayle上尉摸了摸下巴，“2號和3號都快被他玩壞了。”
“你沒有給2號、3號想個名字嗎？”
Urgayle上尉看了Anna一眼，“‘他們’不是我養的寵物。他們是戰士，為戰而生，為戰而死。”
“那麽你覺得……”Anna将雙臂抱在胸前，“……他們有靈魂嗎？”
“請定義‘靈魂’，博士。”
三架斯巴達Ⅱ進入了Rayleonard機動要塞的火力範圍。
那個龐然大物足有458米長、72米高，主體為銀白色，正面鑲有一塊鮮紅色的巨型防盾——那也是它的要塞主炮所在。這座機動要塞通過反重力裝置飄浮在距離地面約10米高的空中，IFT防衛軍的漫天炮火似乎完全不能撼動它絲毫。
或許是發現了三架斯巴達Ⅱ，數十朵火團在這座機動要塞的各處導彈發射口中亮起。
『警告：導彈來襲，數量48。』
John淡淡地笑了一下，“利用速度，一口氣沖過去！降落到要塞表面就不必擔心防空火力了！”
出乎意料的高速突擊讓這些導彈全部失了準頭——它們不是被覆蓋整個戰場的電磁幹擾誤導，就是根本無法追上那三個嚣張到近乎狂妄的背影。
而那三架斯巴達Ⅱ就這樣粗暴而直白地，撞進了戰場。
“……有學者認為，‘靈魂’是主宰人的思想、行為、精神、感情、道德等潛意識的一種未知的非物質因素，每一個人都有其獨特的靈魂，并且會伴随其成長而發生變化、亦會随着個體死亡而消失。”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