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更
是柏珩的電話。
不止是他。
他的周圍聽得出來很是熱鬧, 一大圈的人。
他們應該是正在聚。
這一大早的,謝問琢不能理解。
柏珩的聲音可興奮了:“琢哥!新婚禮物在路上了,記得查收!”
謝問琢挑眉:“還挺快。”
“那必須啊, 我琢哥好不容易結個婚,新婚禮物能不快嗎?”
他那邊笑聲一片。
柏珩接着說:“昨天第一天, 感覺怎麽樣啊琢哥?——哎,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現在的嘴角肯定咧到耳後根了!”
衆人又是笑作一團。
謝問琢笑容一僵。
他黑了臉:“挂了。”
柏珩今天很意外地沒糾纏, 他說要挂就讓他挂。
今天謝問琢休息,不用去公司。也是他特地安排的, 他想在家陪她。
盛苡很仔細地洗漱幹淨,就連每一根睫毛都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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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鏡子認真檢查了一會, 她才終于滿意。她希望能用新的形象替代在謝問琢眼裏的剛才那個邋遢形象。
希望他識趣一點, 主動替換。
盛苡接着開始化妝。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之前去和程慕辭約會的時候都沒這麽認真。
盛苡的心情被今天精致的妝容拯救。
她換好衣服後出去找謝問琢。廚房裏傳出動靜,他應該是在廚房。
門鈴剛好響了,盛苡不疑有他,先去開門。
她毫不設防,以至于在門外的人朝她撲來的時候,她結結實實地吓了一跳。
“新婚快樂啊琢哥!!”
“當當當當!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秦岱聲音突然卡住。
往裏直闖的人也一個一個地反應過來,頗有些狼狽地收住動作。
“哎?嫂子?”
盛苡:“?”
她一臉茫然地“啊”了聲。
有人開了頭, 随後所有人齊齊打招呼:“嫂子好!”
盛苡:“???”
在她面前,這群人顯然規矩多了,一個賽一個的有禮貌, 加上長得都不賴, 好感度很容易蹭蹭地長。
其實大家之前都認識, 就是不在一塊玩, 可能不太熟。
柏珩問說:“嫂子,沒打擾你們吧?”
盛苡還是不習慣這個稱呼,“沒有沒有,你們還跟以前一樣喊我盛苡就好啦。”
一口一個嫂子,叫得她臉頰通紅。
她趕緊側開身讓他們進來。
也是這才發現,他們還帶了一副并不好搬運的畫。柏珩招呼着人,順利指揮着搬進了裏頭。
一路上是專業人士搬運,一直到樓下,他撸起袖子要自己來,說是自己搬比較有誠意。秦岱對他都無語了,但也只能跟着撸起袖子幫忙。
他們這麽大的陣仗,盛苡再次驚呆,“這是什麽?”
柏珩咧開大牙笑:“我給你們準備的新婚禮物!”
盛苡:“?”
真是謝謝他們。
她原本對自己已經結婚還沒什麽切實感,總覺得虛無缥缈的,不太真實,直到他們出現,一出接一出的,讓她現在開始有了自己已婚的自覺。
她艱難地扯了下唇角。
柏珩忍俊不禁。盛苡妹妹,這笑是他見過的她最醜的一個笑。
盛苡看着這個所謂的“新婚禮物”,怎麽這麽像畫呢?
或者說,就是畫。
當然,也有可能是字。
謝問琢及時出來解救她,一臉不善地掃了眼這群突然出現吓到他老婆的人:“你們來幹嘛?”
合着他們剛才不是在聚,是在準備來他家聚的路上。
柏珩上下掃他一眼,眼神戲谑。難得看他這麽居家的樣子。果然,娶到老婆之前清心寡欲高嶺之花,如願娶到老婆之後谪仙入凡塵。
他們當然不可能見過他這副樣子,因為人家只給老婆看啊。
“來道喜呀,暖暖房暖暖房!”
“琢哥你在做吃的對不對?你居然會做飯!”
這群人其實沒有惡意。
今天是來送這副畫,也是順帶來看看。
他之前是怎麽過來的,他們都看在眼裏。他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他們就想來見證一下。
盛苡悄悄觑他一眼。他們竟然不知道嗎?她都吃過好多回啦,原來他只在她面前露過一手嗎?
他似無所覺,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進來。”
“好嘞!”
這群人一個接一個地闖進來。
除了柏珩這副畫,其他人也都帶了禮物,一一同盛苡介紹。
這突如其來的交際任務叫盛苡有些猝不及防,不過她是盛家教出來的女兒,應對這些,自然是綽綽有餘。
等他們都去了餐廳後,她的眼神又落在那幅應該是畫的畫上。這副畫勾起了她的好奇,也不知是幅什麽畫。
柏珩他們成功在這蹭了一頓謝問琢做的飯。他覺得他這幅畫送得太值了,就算再來兩幅他也認了。之前背地裏對這只老狐貍的嫌棄不僅消失無蹤,還樂呵樂呵的。
盛苡同他們坐在一起吃飯,她一直覺得有哪裏不對。
腦子裏靈光一閃,她突然間發現了問題所在——哦,她好像無意間就和他一起見了他的朋友們。
就連程慕辭的朋友,她都沒有怎麽見全過。可是一轉眼,她就同謝問琢的朋友們打了個照面。
很像是結婚後的小夫妻,丈夫帶着妻子同朋友們認識的一幕。
竟然有點甜……?
他們都很有分寸,沒有過多打擾,蹭完飯後就簇擁着準備離開,和謝問琢交代說:“回頭帶着嫂子出來多和我們聚聚啊。”
謝問琢挑了下眉,他先是看了眼盛苡,随後颔首。
柏珩都替他覺得圓滿。就是吧,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姓謝的,也不知道他這畫惦記多久了,竟然不動聲色的就給搞走了?
他臨走前,沒忍住咬牙切齒地拽住他問:“你怎麽會看上那幅畫?平時也沒見你喜歡啊。”
謝問琢低笑了聲,用只有他們二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沒辦法,老婆喜歡。”
柏珩震驚地瞪大眼,“那你就來我這邊薅?薅我的哄她???”
這還是人嗎?
謝問琢挑眉,用一種“這樣不對嗎”的眼神輕飄飄地看他一眼。
柏珩無語。
得,誰叫他遇到的是謝問琢,誰叫喜歡畫的是盛苡。
他肉痛地拍了拍謝問琢肩膀:“這幅畫我可喜歡了,那是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我才忍痛割愛的!好、好、珍、惜。”
說到最後,他還是沒忍住咬牙切齒。
謝問琢笑,“會珍惜。反正你也看不懂,送她正好。”
柏珩幽幽道:“差不多就得了,怎麽還踩一捧一呢?我看不懂我放倉庫裏我開心!你管我!”
他氣憤地甩袖離開。
——當然,一幅畫而已,他也沒那麽在意,平時兩人間交易的遠比這幅畫重百倍千倍。他單純就是看不慣這人的得瑟樣。
送走他們後,如謝問琢所想,盛苡立馬蹲在那幅畫前面。
謝問琢勾了下唇,他走過去,摸摸她的頭,陪她一起蹲下:“要拆嗎?”
盛苡喜好不多,畫占其中最重。
她哥今年送她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幅畫。
這個愛好可不便宜,就拿盛霁送的那幅來說,市值一千多萬。而且價格是一方面,關鍵是很不好買,找到它且買下的功夫可遠比價格貴重多了。
他陪她将畫拆開。
在看清這幅畫的廬山真面目時,盛苡驚訝到失聲。
一雙美目逐漸睜大,內裏的震驚難以遮掩。
她當然認得這幅畫。
三年前在機緣巧合之下偶然得知,自那之後一直心心念念,只可惜——
苦尋已久,卻尋而不得。
據說它被一位私人收藏家收入囊中,但是再具體的消息怎麽也查不到。一開始都查不到,再後來,消息自然是越來越遠,根本無從探尋。她就連它還在不在那位收藏家手中都不清楚。
她一度扼腕,深深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做愛而不得。
雖然一晃眼時日已久,但它在她記憶中的身影始終不曾褪色,甚至随着時間推移,她越想越是喜歡,哪怕就是讓她再看上一眼她都滿足了。——興許這就是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想要吧。
而現在,她根本不敢相信這幅《春宴》就在她眼前!
剛才這幅包裝得嚴嚴實實的畫,外表樸實無華的畫,竟然就是她心心念念了三年的《春宴》!
盛苡如墜夢中而不敢信。
她興奮地揪住謝問琢的袖子,“是《春宴》!”
她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體會她的激動,但反正,她現在身邊只有他,她很想同他分享這份興奮。
見她這樣高興,謝問琢彎了彎唇。
他颔首,眼眸裏還有笑,“對,是它。”
她得不到的圓滿,他都想一一圓上。
這幅畫,便是其一。
作者有話說:
甜度超标。這是個先婚後愛的故事,潋潋會慢慢愛上三哥。也很難有人能不陷入他熾熱濃郁的愛意啦~
對啦,盛苡的小名是潋潋~這也是個很甜的名字,後續會提。
大嘎多多評論!要比單更的評論數多哇!崽崽們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