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家驗驗就知道了。(含加更)◎
虞清晚不知道昨晚賀晟已經回來了。
一早上從秦悅檸家裏醒來,和姐弟倆一塊吃完早飯,虞清晚就出門了。
唐芷妍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幫她找到了一個畫廊附近合适的位置,租了一間房子做畫室。
房間不算很大,但勝在位置不錯,而且寬敞明亮,朝南的窗子剛好能讓陽光完全照射進來,冬日裏也暖洋洋的。
之前把幾幅畫的版權賣給了劇組,虞清晚自己的卡裏還剩下點錢,雖然不夠買下來,租幾個月下來也綽綽有餘了。
原本房子的主人也是用來做私人畫室的,所以裏面的裝修基本都是齊全的,虞清晚只要根據自己的喜好添置一些書桌和畫架就可以。
買好的家具都被工人送了過來,有工人問她:“虞小姐,你看看這幅挂畫是想挂在哪裏?”
虞清晚環視了一圈,指了一面牆壁說:“就挂在這邊吧。謝謝。”
她還新招了個助理一塊幫忙打理畫室,對接一些和畫廊的工作,不然她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招來的助理是個剛畢業不久的海歸小姑娘,名字叫林漁,性格活潑跳脫,做事也很麻利,最重要的是能快速入職。
中午,林漁正幫着虞清晚整理從家裏帶來的書,一本本依次擺在書架上。
這時,林漁注意到箱子裏放着一本單詞書,驚訝開口:“清晚姐,你在準備托福考試呀?你要出國嗎?”
虞清晚正在擦拭畫架的動作頓了頓。
安靜了下,她才如實答道:“還沒有計劃,只是抽空學學而已。”
聽虞清晚這麽說,林漁立刻像是被打開話匣子似的,開始滔滔不絕地跟她講:“那清晚姐你要是打算出國的話,一定要記得去坐LA海灘旁邊的落日飛車,還有秋天的時候,自駕去看辛辛那提山裏的楓葉,可美了.....”
聽着林漁描述的風景,虞清晚的心裏深處忍不住生出一絲向往。
歸根結底,她還是沒辦法斷了出去上學的念頭。
大概是一件渴望了太久的事沒實現過,哪怕現在有了新的牽絆,她也還是無法做到完全不再去想。
強迫自己收斂起思緒,她的目光不免黯然了幾分,卻對林漁笑道:“繼續收拾吧。”
“嗯嗯。”
正說着話,畫室外面忽然有人敲門。
林漁過去開門,回來時從外面抱進來一束花,一臉奇怪道:“清晚姐,剛剛門口有人送了這個過來,不知道是誰送的。”
看見那束花,虞清晚措不及防地愣了下。
那是一束含苞待放的純白海棠花,淡黃的花蕊點綴在雪白花瓣之間,似乎還隐約能看見露珠順着花枝滑落而下,鮮豔欲滴。
她最喜歡的花就是海棠花,看見這束花,虞清晚就猜到是誰送的了。
賀晟已經回來了?
那他應該也知道她跑去悅檸家裏住了。
難怪。
猜到了他送花是什麽意思,虞清晚眨了眨眼,沒說什麽,面容依舊恬靜。
“放在花瓶裏插上吧。”
很快,下午,又有外賣員敲響了畫室的門。
“清晚姐,又有人送吃的來了。”
看見外面包裝袋上的标識,林漁驚訝到嘴巴裏能塞下一個雞蛋:“天啊,這居然是茴萃樓的外賣!”
“不是說茴萃樓只接待堂食的嗎,還要提前半年預約,居然還送外賣。而且都是藥膳哎。”
“鮮熬燕窩,紅棗桂圓粥....一看就好貴。”
林漁謹慎地左右翻看了下,“這裏面不會被誰下毒了吧?”
虞清晚被她的聯想能力逗笑了,這幾天沉悶的心情難得輕松了些。
“不會,吃吧。”
接下來一連兩天,鮮花和外賣都被源源不斷地送過來,其中還夾雜着不少名貴的珠寶首飾,手筆堪稱奢靡。
禮物源源不斷,人卻一直沒露面。
林漁年紀小,忍不住好奇八卦的心思:“清晚姐,這是不是你的追求者送的呀?這花和吃的都送過來兩天了,還有這麽多珠寶,看着就很貴。”
這兩天畫室裏幾乎都被鮮花擺滿了,把裝修清掃的味道都淹沒了下去。
虞清晚拿起花束裏藏着的一張卡片,只見上面的字體蒼勁有力,洋洋灑灑寫了一行字。
——「賀太太,我錯了。」
看着那行字,她的唇角忍不住翹起一點弧度,她不動聲色地把那張卡片拿走,沒讓林漁看到,夾進一旁的素描本裏。
“不用管他。”
虞清晚嚴重懷疑,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只是為了哄她回家而已。
她才不理他呢。
臨城,賀氏集團頂層。
沙發上,談硯手裏正在看雜志,空着的手端起咖啡輕抿一口。
男人穿了件卡其色風衣,銀框眼鏡架在鼻梁上,拿着雜志的手指修長白皙,姿态溫潤斯文。
感受到辦公桌後傳遞過來的那陣煩躁,談硯用中指推了推鏡框,慢聲道:“是你沒找到症結所在。”
他放下雜志,似笑非笑地看向賀晟:“求求我,我再教你兩招?”
聞言,賀晟懶懶擡起眼,指縫裏的鋼筆轉了一圈,靠回辦公椅上,漫不經心地開口。
“賀明緋明天的飛機到臨城。她朋友的溫泉山莊試營業,我這還有一張邀請函。”
談硯翻閱雜志的動作頓時停住,唇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果然是資本家手段,凡事都得做交易。
偏偏誘餌還直擊命門。
他一個看病的大夫哪玩得過吞金的資本家。
不過幾秒,談硯合上雜志,正了正神色:“成交。”
“我合理猜測,是你夫人吃醋了。”
“?”
談硯輕眯起眼,幫他回憶道:“那天晚宴,虞姝不是也在?和你太太解釋過嗎?”
賀晟蹙了蹙眉,顯然不能理解:“解釋什麽。”
他和虞姝又沒關系。
談硯頓時無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覺得他沒救了。
心理醫生被迫當愛情導師到這個份兒上都點不醒。
這兩天獨守空房算他活該。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岑銳面色嚴肅地抱着平板進來。
“賀總,出事了。”
岑銳十分頭疼,把平板遞過去給賀晟看:“您和太太那晚參加晚宴時出來不小心被幾家狗仔拍到,雖然沒有正臉,但現在已經被散播到網上了。”
看見高挂在熱搜上的新聞頭條,賀晟臉色一沉,眼底泛起些戾氣。
他其實根本不在意曝光與否,但虞清晚結婚前說過不想公開。
辦公室裏安靜片刻,岑銳咽了咽喉嚨,試探開口:“還有網友猜測,說虞姝律師是您的隐婚對象。”
聞言,賀晟眉心攏緊,冷聲道:“這種無稽之談,我養公關部吃白飯的?”
岑銳連忙回答:“這些新聞容易删,只是現在網絡輿論都認定了虞姝律師是您隐婚的太太,如果光是删掉這些新聞,恐怕不足以平息輿論。”
話音剛落,沙發上,傳來談硯的一聲輕笑,幸災樂禍的意味十足。
仿佛在說,看,我就知道。
談硯好心提醒了句:“還是認真解決一下你的爛桃花,不然我覺得你可能這一周都進不了你太太的房門。”
“.......”
賀晟合上面前的文件,嗓音冷沉:“讓公關部現在上來。”
“是。”
與此同時,畫室。
剛剛一下看見熱搜的林漁還在滿腔熱情地刷着微博,他們普通人最愛吃這種豪門大瓜了,一邊吃一邊還不忘給虞清晚實時分享。
“虞小姐...有網友說賀氏總裁的正牌夫人姓虞哎,清晚姐,好巧,跟你一個姓。”
聞言,虞清晚只笑了笑,沒回她的話。
這時,林漁又非常熱情地拉她一塊:“清晚姐,休息一會兒吧~快來跟我一起吃瓜!”
虞清晚無可奈何地被她拉坐到了沙發上,被迫一起吃自己的瓜。
林漁盯着那晚宴時被偷拍的照片翻來覆去地研究,小姑娘兩眼都快興奮地放光,顯然不知道憑借着一張照片腦補出了多少故事。
“這背影也太配了吧,這體型差絕了,也太澀澀了!豪門夫婦都這麽帶感的嗎!!總裁嬌妻照進現實啊。”
當事人坐在旁邊瞬間面紅耳赤。
“你...”
“清晚姐,你快看,大佬的手還從後面虛攬着夫人的腰,西裝還不忘給人披在身上。kdlkdl,占有欲拉滿了。”
還沒等林漁欣賞夠細節,就驚訝睜大眼:“哎?新瓜來了!”
是一段采訪視頻被頂上了熱搜頭條。
攝像頭前,虞姝身穿一身米白色西裝,幹練優雅,女人面容姣好,渾身上下散發着成熟獨立女性的氣質。
主持人舉着話筒問:“請問虞律師,您在國外深造回來,接下來的工作計劃是什麽呢?為什麽會選擇在臨城發展您的事業?”
虞姝沖着鏡頭謙虛地笑了笑,溫聲回答:“我目前已經向賀氏集團投遞了簡歷,也很期待能成為賀氏首席律師團隊裏的一員。”
她思索了下,莞爾一笑:“至于原因...純粹只是喜歡臨城這座城市而已。”
律師把話語留白的藝術算是應用得爐火純青,配合現在熱搜上的隐婚新聞一看,這段采訪的彈幕直接被網友刷爆了。
「破案了!!這位律師小姐絕對就是賀氏總裁的隐婚對象!不然幹嘛要特意從燕城跑到臨城來。夫唱婦随!」
「還有人說很早以前這位律師好像就給賀家辦過案子,看來應該是出國之前就有交際了吧?回國之後就閃婚?總裁配律師,好羅曼蒂克哦。」
「聽說大佬好像在市中心專門建了一座別墅金屋藏嬌,奢侈得要死。慕了慕了!」
賀氏總裁隐婚對象的身份就這麽順水推舟地安在了虞姝身上。
評論區清一色的網友言論,看得虞清晚忍不住蹙了蹙眉。
林漁忍不住啧了聲,吐槽道:“這哪裏是一個人啊?照片裏豪門太太的腰明顯比這個律師細嘛,網友是不是都眼神不大好。”
虞清晚抿緊唇沒再說話,無聲從沙發上起身,繼續打掃畫室。
心裏那陣煩悶壓得她喘不上氣,做起事來也有些心不在焉。
等把畫具收納好,她才發現有幾根畫筆放錯了位置。
她有些懊惱地蹙了蹙眉,只能把其他畫筆倒出來重新整理。
沒一會兒,秦悅檸就火速打來了電話。
“清晚,你看到網上了嗎?”
握着畫筆的指尖收緊,虞清晚垂下眼,輕應了聲:“看到了。”
聽出她語氣裏的低落,秦悅檸急忙道:“不是,我是說新的,賀總發的公告!”
虞清晚愣了下,指尖輕觸,點開一則新的頭條推送。
才十五分鐘不到,熱搜詞條就被刷新了。
「賀氏集團官博:感謝來自各界的關心,賀老板目前确為已婚狀态。賀太太為人低調,貌若天仙,平日潛心藝術創作,因此不願出現公衆視野中。至于與虞姝律師撞姓,實屬偶然。另外,虞姝律師并未成功通過賀氏集團人力部面試,與賀氏集團并無雇傭關系。謠言止于智者,煩請各位理性傳播。
——賀氏集團公關部。」
短短一小段公告發出來,裏面信息量卻是巨大的。
為人低調,貌若天仙,潛心藝術創作。
三個關鍵詞丢出來,且不說戳破了虞姝的冒牌賀太太身份,還不着痕跡地諷刺了一下。
不僅不是,甚至連賀氏集團都沒有考慮錄用她。
網友立刻總結出兩個字:硬蹭。
「嘶,這打臉來得也太快了吧。我替別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怎麽律師還要蹭豪門的熱度啊,無語。」
「話說各位我怎麽在一則官宣公告裏磕到糖了啊嗚嗚嗚。」
「居然用貌若天仙來形容,這公告不會是大佬自己寫的吧,真的好想看看正牌賀太太長什麽樣啊!!有沒有秘書快點給我扒出來!」
虞清晚承認自己被那四個字取悅到了,唇角不自覺揚起,剛剛還悶在心口的那陣郁氣也不知不覺間散了。
真是沒見過他那麽不知道低調的人。
電話裏,秦悅檸輕咳兩聲,語氣調侃:“清晚,我懷疑賀總這則公告發的別有用心。”
虞清晚回過神:“嗯?”
秦悅檸拖長了音調:“誇自己太太貌若天仙,這不是明擺着想哄你回家嘛。”
男人,詭計多端。
與此同時,賀氏集團人事部辦公室內。
人事經理把簡歷遞了回去,歉疚開口:“非常抱歉,虞小姐。您的簡歷很完美,但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錄用您。”
虞姝皺緊眉,心裏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為什麽?”
人事經理還是回答:“抱歉,這是上面的意思。”
出了人事部門,虞姝拿起手機,終于看見現在熱搜挂在第一的詞條。
看見那條官博發布的公告,她的臉色頓時一陣發白,咬緊了紅唇。
下了電梯到停車場,一旁的專屬電梯門也緩緩打開。
看見電梯裏走出的颀長身影,虞姝的眼睫顫了顫,心裏的不甘迫使她鼓起勇氣開口叫住他。
“賀老板。”
虞姝快步追了上去,看着男人冷淡的側臉,壯着膽子道:“網上那些言論只是網友們胡亂猜測,我也是按照規則向貴公司投遞簡歷。您又何必這麽....”
“公私不分?”
後面四個字她不敢說出來,卻反倒被他說了出來。
賀晟薄唇輕啓,唇角弧度不明,漆眸毫無溫度地看着她。
“當年你的确幫過我,但這不代表你可以幾次三番挑釁我太太。”
聞言,虞姝的臉色頓時一白。
賀晟站定腳步,居高臨下的角度,輪廓淩厲分明。
他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聲線薄涼如刃,戾氣從生。
“虞姝,我這人向來沒什麽耐性。”
警告的意味已經不加掩飾。
對上男人晦暗難辨的視線,感受到極致危險和壓迫,虞姝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了下。
大概是因為那天晚宴上,她看見的賀晟和幾年前她出國時的樣子不同,她就誤以為他的脾性不再像之前那樣狠絕無情。
他向來對誰都不留情面,從前是,現在也是。
唯獨在一個人面前不是這般罷了。
是她生了錯覺。
當年他是怎麽從臨西那灘沼澤裏爬出來的,用了多麽決絕的方式,她都一清二楚。
虞姝的指尖收攏,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臉上的笑容也有些難以維持。
視線冷冷掃過她的臉,賀晟也不吝啬警告她最後一句。
他薄唇輕啓:“如果再肖想一些不該想的,說不該說的話,後果自負。”
傍晚,夕陽将半邊天空映照成朦胧的橙粉色。
裝修工作就已經進到了收尾工作,畫室的布置都差不多了,只是各種裝修完的泡沫和紙箱還堆積在屋裏,還需要全面清潔一下。
虞清晚聽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還以為是林漁回來了。
她沒回頭,還在努力夠着櫃子上的東西:“林漁,幫我找一把椅子....”
然而下一刻,後背被人貼住,熟悉的男性氣息侵襲而來,身後忽然伸出一條修長的手臂,将她費盡力氣去夠的消毒液輕而易舉拿了下來。
感受到身後熟悉的氣息和溫度,反應過來是誰,虞清晚頓時渾身一僵。
嗅着鼻翼間熟悉的清淺藥香,賀晟的眸色暗了暗。
他的吐息噴薄在女人頸側,啞聲問:“躲我?”
熱意拂耳,虞清晚忍不住顫了下,咬緊唇就要開口:“我....”
然而就在這時,畫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林漁帶着買好的清潔用具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清晚姐....”
虞清晚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身推開賀晟。
他沒防備,竟然也被她就這麽推開了。
看見畫室裏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男人,林漁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直到看清男人的面容,她的瞳孔瞬間放得更大。
好...好帥。
林漁的視線又快速劃過男人身上矜貴的打扮,鑽石袖扣,還有手腕上的鉑金腕表,心裏又是忍不住一驚。
要是她沒看錯的話,那可是全球限量幾塊的手工定制表,只能在雜志上和收藏行裏出現的級別。
已經不是一般的有錢人了。
這是頂級富豪啊!!
就在林漁還沒從震驚裏回過神時,就聽見男人沉聲自我介紹。
“我是她丈夫。”
???
林漁屬實沒想到虞清晚竟然已經結婚了。
虞清晚也覺得賀晟這麽突然地過來,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賀晟卻不以為意,動作自然地拿過她手裏的毛巾,問她:“還有哪裏要擦。”
“我來。”
聽見他要留下來,虞清晚眨了眨眼,問他:“你一會兒不用去公司嗎?”
賀晟一邊把西裝外套褪去,神色如常地挽起袖口,旁若無人道。
“為賀太太服務,我的榮幸。”
一旁,林漁都忍不住聽紅了臉。
這種打掃衛生的活兒,讓堂堂霸總來做真的合适嗎?
她覺得自己就好像路邊的狗,突然被人踹了一腳。
再待下去當燈泡就不禮貌了。
心梗的感覺讓她完全忽略了剛剛男人口中的那句賀太太,林漁匆匆忙忙跟虞清晚說了個再見,忙不疊就從畫室溜了。
這下,畫室裏徹底清淨下來。
見他鐵了心要留下來當苦力,虞清晚張了張唇,最後還是索性随他去了。
正好她也有點累了,送上門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毛巾在桌上,消毒液也在旁邊。”
給他交代了一下工具的位置,虞清晚就靠回了沙發上,當起了甩手掌櫃。
幾年前他們在一起時,她家裏的衛生基本也都是賀晟打掃的。
知道他比她有經驗多了,虞清晚很放心。
忙活了一上午,她也覺得體力有些透支。
畢竟還生着病,雖然最近狀态好了些,也不能過度勞累。
她本來打算閉上眼小憩一會兒,不知不覺就睡熟過去。
等賀晟把該擦的地方都擦完,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虞清晚窩在沙發上,睡得迷迷糊糊,直到感覺到有力的手臂将她扶起了些。
她睜開惺忪的眼,只見男人的身影朝她走過來:“你收拾好了?”
賀晟應了聲,襯衫袖口挽到了手臂,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他俯下身,放輕動作,把睡得歪倒的人扶起來。
半夢半醒間,虞清晚下意識就靠在了他臂彎裏,閉着眼睛問。
“你不回公司嗎?”
賀晟垂眸看着她,目光幽暗深邃。
“用完就想趕我走?”
虞清晚這下終于清醒了些。
她緩慢地眨了眨眼,覺得這麽過河拆橋好像是有點不合适。
她抿了抿唇,試探出聲:“那....謝謝賀老板?”J
旁人都叫慣了的稱呼,從她嘴裏叫出來,落在賀晟耳中,反而多了幾分別的意味。
女人的嗓音本就清淺,此刻剛睡醒的緣故,音調還沾染了一絲綿軟。
他的眼眸湧起一抹暗色,掌心扣住她的後頸,忽而低笑了聲。
“賀太太,你有沒有良心。”
虞清晚被他這聲笑弄得背脊發涼,卻又逃離不得,只能硬受着。
他的語調聽似漫不經心:“一句謝謝就把我打發了?知道我一分鐘多貴嗎。”
本來下午應該在公司處理工作,現在給她打掃了一下午畫室不說,就換來句謝謝。
虞清晚哪能不知道他時間多金貴。
又不是她讓他留下打掃的。
這樣想着,她抿了抿唇,覺得還是賀晟倒打一耙。
這時,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空空如也的手指上,眉心微不可見地蹙了下。
“戒指怎麽沒帶。”
頓了頓,虞清晚誠實道:“太招搖了。”
這是實話。
那枚帝王綠鑽戒幾乎快要有鴿子蛋那麽大,她帶出門都怕被人搶了。
況且帶着畫畫也不方便。
賀晟頓了頓,鼻尖湊近她,緩和了語氣:“還不肯原諒我?”
靜默片刻,虞清晚抿抿唇,擡起美眸看他,語氣依然輕輕柔柔的,說出來的話卻不饒人。
“那你說,你哪裏錯了。”
賀晟擡手揉了揉眉心,無可奈何地盯着她。
“賀太太,是你不給我名分。”
語氣裏還甚至隐隐透着一絲委屈。
虞清晚眨了眨眼。
好像當時結婚前的确是她說不要公開來着。
見她不說話,賀晟眸色微斂,耐着性子跟她解釋:“虞姝幾年前幫賀家辦過一件案子,僅此而已。”
他沒有說太多,只用一件案子帶過。
虞清晚知道,賀晟這樣的性子,從來不屑于扯謊。
他既然已經親口跟她說沒有,那她就不會再懷疑。
雖然直覺告訴她,賀晟好像還有什麽事在瞞着她,但他不願說,那她也不會逼問下去。
因為她也有事情瞞着他。
不說,或許也是另一種保護。
見她靜默不語,男人微涼的長指扣住她的下巴,又逼近她幾分,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漆眸噙着她的影子。
“信不信我。”
賀晟的眼神幾乎逼視般的勾引,不依不饒地追着她的視線。
好像她再不說信,他就要采取強硬手段了。
想起那天虞姝在機場裏耀武揚威的樣子,虞清晚就還是覺得心裏有些膈應。
他哪裏招來那麽多爛桃花。
下一刻,虞清晚抿緊唇,一雙美眸望向他。
她故意道:“不信。”
話音剛落,男人突然俯下身靠近,仿佛耐心徹底宣布告罄,逼得她徹底無處可躲。
狹窄的沙發上,兩道身影交疊在一起,四周的空氣忽然變得密不透風。
男人俊美深邃的五官陡然在面前放大,心髒幾乎快要承受不住這過近的距離。
虞清晚的心跳聲也不受控地變得急促起來。
只聽見他低笑了聲,“賀太太,醋味好大。”
賀晟抓着她的手腕,落在腰腹處緊實的線條。
隔着襯衫也能感受到炙熱的體溫,指尖仿佛被燙到一般蜷起。
外面的月光盈盈照進來,虞清晚微微側過眸,看見男人濃密的睫羽低垂下來,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處陰影。
他狹長的眼尾微挑,莫名輕佻。摁着她的手,襯衫紐扣冰涼,指尖碰觸上去,讓她心尖發顫。
“清白的。”
賀晟的嗓音低啞着,氣息落在她敏感的耳蝸,透着幾分若有似無的蠱惑。
“跟我回家,驗驗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怎麽回事,燒到我了賀老板
他色you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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