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6.

幾天下來,兩人都玩的很開心。

這幾天誰也沒有提過要離開,可是,秦慎發現最近羅聞言的電話響的次數多了,比一開始的多。也許,羅聞言就要離開了,自己又要變成一個人了吧。

坐在咖啡館裏,秦慎小口的喝着黑咖啡。

羅聞言出去接完電話回來,坐在秦慎對面。

‘明天我要回去倫敦了。’

‘倫敦?’

‘恩,離開了幾天,有人催我回去了。’

‘那就回去吧。不要讓別人擔心你了。’

‘他們擔心的不是我。小慎你也要回國了吧?’

‘不一定。因為本來也沒有打算這麽快就回去。’

‘那你要和我一起去倫敦嗎?’

秦慎以為要離別了,沒有想到羅聞言會邀請自己,不過,跟他在一起自己也挺舒心的,感覺也不錯。

‘你要包我一切費用嗎?’

‘只要你願意,我一切都會幫你安排好的。’

秦慎看着羅聞言開心的笑,也就答應了。第二天,兩人吃過早餐就起程去倫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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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秦慎一路睡的安穩。

下飛機的時候還有點迷糊,除了飛機場,羅聞言帶着秦慎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一看就覺得價值不菲,不過,秦慎對這些不敏感,看過了也就忘了。

一路上,羅聞言看着車上放着得文件,兩人也沒有說話。

雖然有時候,羅聞言還是會像在意大利的那樣對自己笑,可是,秦慎總覺得,到了倫敦後,羅聞言給他的感覺沒有變,但是多了一點別的東西,秦慎形容不出來。

車子開進了一個豪華的庭院,宮廷式建築就在眼前。

秦慎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你的?’

秦慎吃驚的問。

‘還滿意嗎?’

羅聞言看着秦慎吃驚的樣子笑着說。

‘太滿意!沒有想到你這麽有錢。’

‘你滿意就好。我們進去吧。’

‘好。’

秦慎跟在羅聞言後面,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往裏面走。

剛走進門,一位白發老人就站在門邊,向羅聞言彎腰。

‘少爺,歡迎回來。’

‘恩,他是我的朋友,小慎。’

‘慎少爺,你好,我是管家,以後有需要請告訴我。’

管家雖然現在皺紋滿布,可是,從他臉型的輪廓去看,以前一定也是個帥哥。

‘你好,我叫秦慎。’

‘小慎,你先跟管家去你的房間,可以嗎?’

‘恩,好。’

‘慎少爺,請跟我來。’

‘我晚點去找你。’

和羅聞言分開後,秦慎跟着管家去自己被安排的房間。

管家帶秦慎去了房間就離開了,秦慎也不知道做什麽好,把自己一甩,仰躺在豪華的大床上。

一切都過于突然。

如果,羅聞言不是帶自己來這個宅邸自己也許不會有點想要逃跑的沖動。

感覺一起都慢慢的失控起來。

其實,羅聞言的身份自己大可不必刻意去在意。

但是,不真實的感覺有襲上心頭。

想着想着就累了,累了就困了,明明在飛機上久已經睡過了,可是,一趟在床上又困了。眼皮慢慢的合上,秦慎也放棄思想的鬥争,和周公下棋去了。

羅聞言進了書房,那個被稱為老爺的人,依舊坐在那張不管羅聞言看過幾次都覺得惡心的椅子上。

那人雖然魚尾紋已經出來了,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很年輕。

如果不是從輪廓上看到自己影子,羅聞言也不想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

身在貴族世家,外人可能不知道,可是,在這個家裏的人都清楚。

羅聞言是這個男人的私生子。

如果不是正式生的孩子死了,羅聞言也不會被接受進到這個外表看似和睦溫馨,有花不盡的金錢,有貴族的特權,有高人一等的地位的家庭。

羅聞言很早就沒有了母親,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從小學會了獨立。

在這些貴族的孩子還在優雅的學着鋼琴小提琴的時候,羅聞言已經學會生存就要靠自己,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你就要有錢,有聲勢,有地位和權力。所以,這個時候的沒有錢,聲勢,權力和地位的羅聞言,已經學會了做各種的雜工,能賺錢的工作,他都會去做。不管是合法的還是非法的。

羅聞言說不恨自己的父母是假的。

在別人都有父母出席的各種學校活動,他只有院長阿姨。

在打架打輸了的時候,別的孩子都能在母親的懷了哭訴,他只能自己默默的在牆角哭泣。

在別的孩子能向自己父母撒嬌的說自己想要什麽的時候,他只能咬牙默默忍受。

在任何快樂痛苦悲傷難過的時候,羅聞言都是一個人。

沒有一個孩子在這樣的童年裏會幸福。

羅聞言很早熟,在別人都在哭泣的時候,他已經學會冷眼旁觀一切的發生。

哭又有什麽用,哭了你想要的就會到你的手上嗎?不會。哭了碎了的東西就會複原嗎?不會,就算複原了,也不是之前的那個,那複原又有什麽意義。

已經失去了原本價值的東西,留在自己身邊就是累贅。

所以,羅聞言學會了利用。

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他都不會放過,只要他看上了的,他都會盡一切可能去得到。

雖然恨自己的父母,可是,自己一直追求的金錢權力地位聲勢,一切都在眼前,你能抗拒嗎?

那些本來就是自己的東西,幹嘛要放棄?

也許,你覺得既然原本要繼承的大兒子死了,私生子來繼承這個家是應該的。那羅聞言還真的是很幸運。可是,有沒有人懷疑過,不是每個人都是幸運的?

羅聞言真的只是幸運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

可是,現在羅聞言已經差不多接手了這個家的事業,就算爆出多大的內幕也不會對他照成多大的影響了。

羅聞言關上門,走到男人的面前。

男人雖然年輕卻是英國正統血統,和羅聞言的中英混血的膚色有着明顯的區別。

男人叫約翰斯羅伯特。

羅聞言跟的是母親的姓,沒有繼承羅伯特的姓氏。

唯一能讓人感覺到羅聞言是外國人的特點是他的瞳孔的顏色。

碧眼,是羅伯特繼承人唯一的标志。

可是這個特點也是羅聞言最讨厭的,所以,他總會帶着無度數的黑色隐形眼鏡。

因為瞳孔的顏色也是他憎恨父母的原因之一。

羅聞言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工作的時候,惜字如金,卻字字落到重點。秦慎就像一個發光體,對羅聞言來說。能能遇到他對自己來說是緣分,看到秦慎的第一眼,羅聞言感覺這次錯過了,自己可能就像永遠失去學會一樣東西的資格。所以,他主動的靠近秦慎。不惜以一個自己也不曾有過的姿态去靠近了解秦慎。

這個的自己也許很卑劣,可是,看上的東西要靠自己去争取,以前也許自己沒有這個資格,現在的自己有足夠的資格。先要得到一個人,是不會去在意手段是否低級。你要是裝清高,你就只能永遠在旁邊看着這個人跟別人跑了。

羅聞言不懂愛,但是,如果你告訴他這就是愛。他也會很坦誠的接受,并告訴你,他現在愛着秦慎,他先要得到秦慎,會不擇手段。

約翰斯看到羅聞言站在自己面前,內心竟然萌生了一股自己很久都沒有有過的感覺,怕。

為什麽怕?

約翰斯也說不出來,可是,他有這樣的感覺。眼前面無表情的人,是自己的私生子,是自己找回來繼承家業的傀儡。但是,卻又一種被獵殺的感覺。

久經商場政壇的約翰斯已經多久沒有這種感覺,現在竟然讓一個小毛孩讓自己産生這種感覺,也許是幻覺。

約翰斯輕輕的扯着笑,也許他真的老了。

‘你還知道回來?’

約翰斯把手拿着的鋼筆随意的放在桌上,只是随意的一個動作,卻讓人感覺的怒氣。

‘我不想回來的。’

‘這是你和父親說話的語氣嗎?’

明明羅聞言這個不卑不亢的語氣他不是第一次聽,現在聽起來卻讓人生氣。以前明明還不以為然,現在卻是另一種感覺。

那是什麽感覺,很可怕,約翰斯不相信,也不想知道。

‘我累了。’

羅聞言随意的站着,用手把前額的頭發往後捋。

‘明天的酒會你一定要參加。’

‘知道了。’

‘你一定要讓林格爵士的女兒伊莉莎白愛上你。’

看到約翰斯的嘴臉,羅聞言的輕蔑的一笑。

‘我親愛的父親大人,你不知道你兒子是喜歡男人的嗎?’

‘只是讓那女人喜歡你,又沒叫你去喜歡女人。’

約翰斯笑得真誠,就像他說的是聖經裏的的教條。

‘那我可以走了嗎?親愛的父親大人。’

羅聞言有點想吐,原來自己對于這個男人來說不單只是一個他以為的傀儡,還是政治聯姻的棋子。

可是,約翰斯有些東西弄錯了。他,羅聞言不是什麽好果子。

‘出去吧。雜種。’

約翰斯挂着輕蔑的笑,用看低賤動物的眼神看着羅聞言。

羅聞言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毫不在意的轉身離開。

羅聞言每次聽到那個男人罵自己雜種的時候都想笑,為什麽?

因為讓這個雜種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是誰?讓他成為雜種的是誰?

雜種顧名思義是兩種或多種混雜在一起,那麽,混雜在自己身上另一半的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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