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月光
厲白是和葉特一前一後回來的, 回來時月亮已經很高,鐘意等人正聚在篝火邊,一邊烤火一邊交換信息。
厲白徑直向鐘意走來, 在她身邊坐下, 葉特則在回來前已經恢複了人身,在離衆人稍遠的一側坐下。
“回來得正好, 我們正在整合信息。”
鐘意拿出此前早準備在空間環裏的食物,遞一份給厲白,又給葉特丢了份過去,沒注意厲白瞬間抿起的唇角, 她快速将信息告之兩人。
“我和塗凡深入到了死氣之地二層,一個好消息是, 用竹游之特制的面罩,塗凡可以在裏面堅持的時間多一倍, 壞消息是, 二層除了二三階死屍獸多一些, 什麽也沒發現,以2小時的極限來算的話,除了我, 恐怕你們最多只能走到二層。”
鐘意在知曉原來獸人在這裏受限,無法挺進之後,就意識到自己一個人類可以深入的秘密掩飾不了, 不止是早期行動已經暴露她不受影響的事實, 更是因為她急切想找到這裏出現喪屍獸的真相,抓了小動物還有在葉特身上做的實驗。
她心底其實清楚明白等這個所謂的生存游戲事了, 統治着這片星際的獸人帝國恐怕就會找到她, 但那都是未來的事, 事實上她一直都很背動,從她一無所知穿越到這個極惡星,以人類身份成為玩家開始,選擇權就一直不在她身上。
既然如此,早晚都會面臨更大的危險,至少這一刻她還是自由的,她更要抓緊時間去找尋心中真相。
所以她也不遮遮掩掩,幹脆把大家疑惑的事情都拿到了明面上來說。
直播間裏的觀衆們聽到這裏都驚呼一聲,沒想到鐘意會幹脆自揭“底細”,而在族中藏書館裏一邊翻書一邊留意光腦的厲耿,這時停了一下,不由看向仍在認真分析他們要怎麽利用這兩小時深入死氣之地的鐘意。
“膽識不錯啊小丫頭。”
厲耿眼中難掩贊賞之意,他知道她這麽做的用意,無非是為了化被動為主動,雖然是險招,但不得不說,她把一切都放到了明面上,反倒讓帝國那些有其它心思的人不敢輕易動手,因為這麽多的星民們會成為她的後盾,他們會讓帝國無法輕易向這樣一個對大衆都有益的人下手。
他非常欣賞鐘意這種豁出去的勇氣,确實有勇有謀,然而看見旁邊眼睛像黏在人家身上的兒子,厲耿就覺得有些沒眼看。
自己的兒子有多驕傲他當然知道,見到有朝一日他在一個人面前把這些驕傲放下了,他少不得嘲笑兩句,“臭小子平時不是很敢?這時候反倒瞻前顧後了,真沒用!”
厲白哪裏知道自己自以為藏得很好的小心思,早透過直播球被最熟悉他的父親瞧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不管是從前的軍部一團指揮官,還是虎族現任少主的身份,都注定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不少。
為了不讓過多的視線落到鐘意身上給她帶來困擾,他非常注意在直播前的言行,他以為自己像竹游之等人一樣,在很好扮演一個夥伴的角色,殊不知這段日子以來兩人相處的某些潛在行為早刻劃在他骨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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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下意識站在她身邊,會自然而然替她着想和拿主意,更會有一些自己無法控制的小動作,比如拉衣擺,比如比別人更專注而認真的視線。
能騙一些對他不熟悉的人,但對他熟悉人的,知曉他性格的人,多少都能看出端倪。
當然,這時候的厲白自以為藏得很好,聽完鐘意說等竹游之改進強化面罩功能,再配合利用塗凡的空間跳躍能力深入灰霧這個計劃之後,他也将今天查探的結果托出。
這片稀疏樹林沒什麽異狀,動物确實只有小型而零星幾只,這片樹林往外,連矮樹都沒有了,是一片沙礫化的荒地,一望無際,唯一讓人心生古怪的,是樹林中一棵死去卻依然屹立的高大枯樹。
他進去樹洞一探,發現樹洞連到地下,并不深,也沒有其它暗道或機關,盡量如此,站在樹洞裏的他還是捕捉到空氣中一絲細微能量波動。
坐在邊上吃完了食物的葉特很安靜,他等厲白說完了查探結果,才點頭表示贊同對方的判斷,同時再多的信息也沒有了。
鐘意好奇的目光在厲白和葉特之間來回,這兩人出發之前一個眼神接觸都不肯,出去一趟回來,關系看起來倒有不少改善。
怕不是把事情說開了,果然,把他們安排出去行動是對的。
鐘意暗暗猜測着,心想這樣最好了,她也不希望一起行動的隊友之間心存芥蒂。
分配了任務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了,考慮到這幾天厲白等人日夜趕路為了集合不曾好好休息,幹脆晚上就休息好,等天亮再開始行動。
衆人沒有異議,幾人很快分散開來。
竹游之作為幾天前還見面的夥伴,對鐘意并沒有厲白的擔心,他第一個走到旁邊早搭起來的小型帳篷,鑽進去去擺弄他那些設備了。
塗凡和熊麥在厲白和葉特回來前就已經同鐘意好好寒暄過,他們實力并不是很強,特別是今天應鐘意要求多次使用空間跳躍能力實驗的塗凡,盡管他比以前厲害了一些,但也有些吃不消,兩人都回到了各自帳篷。
葉特則是變回小黑狗模樣,選了一顆樹默默盤下休息。
厲白沒動,而鐘意也沒有要去休息的意思,仍然坐在篝火旁邊,撿了根樹枝一下一下地挑着火苗。
微紅的火光照在女孩子臉上,并不能瞧清她微垂眼睫下的真實神情,厲白只是敏銳感覺到,此時的鐘意心事重重。
厲白的指尖在膝上輕點了兩下,壓低聲音問:“要不要帶你去那棵樹看看?”
鐘意确實對厲白說的地方感興趣,只是覺得厲白跑了兩天,又出去了一天才回來,不好連休息都不讓對方休息,就提出讓對方帶自己去。
她擡了擡眼,有些猶豫,“明天吧,你也累了。”
厲白哪裏看不出她的意動,直接站起身,“明天跟你進灰霧看看,現在我們抓緊時間,很快的。”
她仰頭看過去時,他還沖她挑了挑眉,鐘意忍不住笑了下,也站了起來,“好,我們走吧。”
她環顧四周,見大家的帳篷都靜悄悄的,正想去竹游之那邊跟他說聲,沒想到一直安靜盤在樹下的葉特變成人,他靠着樹,緩聲說:“你們去吧,我今晚守夜。”
葉特願意做事,鐘意求之不得,她當即對他點了點頭,“麻煩了。”
她率先走在前頭,沒見到厲白原本愉悅的神色已然收斂,他向葉特看過去,對方也望着這裏,兩道沉默的視線在黑暗中暗暗較勁。
“小白?”鐘意回頭。
“嗯,走了。”厲白收回視線,沒再回頭,同鐘意一同走遠。
而葉特的視線則是從厲白那裏,緩緩移到被厲白隐隐護住的雌性身上,末了垂了垂眸,學着鐘意剛剛的樣子,撿起樹枝挑着焰火。
鐘意之前也大致探過這片樹林,問清楚方向後,她便一路疾行,她本身速度不慢,更有獨家的斂息潛行身法,這會兒再加上腳上這雙疾行靴,速度提得非常快,直接将直播球甩在身後,只看見一道暗灰色影子飛速閃行。
厲白原本還想趁着這難得的二人相處機會同她說說話,就算不說話,在這月光滿盈的林子裏一齊散散步也是好的,萬萬沒想到鐘意這麽急切,等都沒等他,知道方向後就向前飛奔,為了不被甩下,他只能提速追。
他倒不是跟不上,只是每次追上她又會加速,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清楚認識到鐘意是個好勝心這麽強的人,在這場兩人勢均力敵的追逐中,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心裏盤算着早些回去好讓厲白休息,于是趁機測試疾行靴極限速度的鐘意還算滿意地停下來了,雖然這鞋子提速後挺廢精神力,但比起她自己純用精神力提速,還是省力不少,而且速度極快。
她停在一棵枯木前,回頭正想和厲白确定目标是不是這一棵,就見到厲白滿臉郁悶,她一愣,“你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就是沒能說上兩句話就到了目的地呗,厲白抹了把臉,勾了勾唇角,“沒什麽,就是這棵,我帶你下去。”
鐘意跟着厲白爬上樹,厲白幹脆從枯樹樹幹頂端的樹洞而下,她擡頭望了望天邊像個圓盤的滿月,四周全是比這棵枯樹低的矮樹,月光滿灑在這棵仿佛不腐不敗只保持着造型的枯樹上,心中微微古怪,底下傳來厲白的聲音,她收斂心神,利落地往下跳。
厲白同她講敘時提到樹洞不深,親身來到這裏才知道,何止不洞,樹洞還很窄。
只堪堪足夠兩個成年人面對面站着,轉身彎腰之類的,都會不小心碰到對方。
從頂端透進的月光薄弱,樹洞下光線不明,鐘意并沒有感受到厲白說的什麽微弱能量,反而因為數次轉身擠到厲白,讓她想回去了。
“要不走吧,我看不出來特別。”
因為樹洞狹窄,直播球非常識趣地盤在樹洞端,從上方拍攝,但因為光線明暗無法瞧清,讓一時因為厲白和鐘意孤男寡女獨處而激動的觀衆們不滿,紛紛敲彈幕要求直播球跟下去。
後臺管理員卻是有苦說不出,哪裏是他們不願意跟下去,分明是之前飛下去擠在兩人手邊的直播球全被厲白“不小心”碰壞了,這人從來不管光腦不許破壞直播球的警告,肆意妄為,他們也很為難。
解決了直播球,好不容易終于有“獨處”機會的厲白哪裏願意這麽快走,見鐘意在摸樹洞想找好爬出去的角度,下意識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等等,這裏真的有古怪。”
鐘意回頭過來,厲白一雙黑暗裏會變成翡綠的眼睛視力極好,清楚地看見女孩子一雙眼睛清淩淩,不含絲毫情`欲地看着他。
這個認知像一盆冷水由頭澆下讓一頭熱的他瞬間清醒,他克制地松開手,身子後退,盡管樹洞裏空間不大,他還是在兩人之間勉強拉開距離,“抱歉。”
鐘意沒說話,睜着一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望着他,厲白心跳加速,卻又莫名心虛,他微微撇過臉,“你先出去,我再……”
話沒說完,鐘意忽然靠近,倏然伸手撐在他臉邊,直接給了他一個壁咚,“別動。”
厲白睜大眼睛,整個人貼在樹洞壁已經退無可退,感受到身前的鐘意越來越靠近,臉頰控制不住地發熱,“……鐘意?”
難道他誤會了?其實鐘意也對他有意思,居然這麽迫切想在這裏和他……可是第一次由女孩子主導會不會不好?他是不是得主動一點,才顯得更紳士一些?
心裏亂七八糟,腦子糊成漿糊的厲白感覺自己快熟透了,然而他沒忘記樹洞頂還萦繞着數個直播球,他可不想這時候還被人窺視,于是金之力擴散,直接将那幾個直播球全數擊飛,而他緊張而顫顫地伸出手去,就想裝作鎮定地抱住女孩子,然而手還沒碰到人,就被鐘意揪住衣領一把扯開,一時間他人往左,而她人往右。
厲白:“……?”
還沉迷在四周全是鐘意香甜呼吸裏的厲白,根本沒回過神,就又被鐘意一把按了回去,後背又牢牢地貼在粗糙樹洞壁上,就聽見鐘意低低說:“诶?得是獸人才行嗎?”
什、什麽獸人?
他終于後知後覺鐘意的眼神并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他頸側後方的樹洞壁上。
他猛然回頭,就見到樹洞壁上後方一道一閃而過的銀光。
是傳送陣!
雖然已經殘破不完整,幾乎瞧不清那些繁複的線路刻紋,但能量波動是真真實實存在。
他正怔然,手就被鐘意抓住,後者大大咧咧握住,将他手按在那隐晦暗淡的傳送陣上,便見那個已經暗下去的殘陣隐隐亮起弱光,她再将他手移開,光滅了,再按上去,陣上僅剩幾條的刻線又淺淺亮起。
厲白:“……”
“這是你們獸人專屬的傳送陣?”鐘意擡頭,從樹洞頂端猙獰的枯枝中望見明亮的天上月,再結合這恰恰好落在厲白身後傳送陣上的月光,怎麽看也不像是偶然。
或許滿月是打開傳送陣的契機,而月光是能量?
腦洞大開的鐘意正絞盡腦汁思考為什麽,絲毫沒注意厲白臉色紅了又綠,綠了又紅,末了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斂了心神,轉身同鐘意一齊實驗傳送陣。
這傳送陣很是殘破不堪,在厲白一次又一次用天賦力注入激活之後,突然開始長亮。
“小心!”
厲白位置比鐘意更靠近樹洞壁,見此立刻展臂将身後人護住,便見這陣光芒并沒有持續太久,一只長着鋒利鱗片的小型蜥蜴從傳送陣中鑽出來。
厲白眼捷手快,第一時間抓住蜥蜴,而等蜥蜴出來後,傳送陣便徹底黯淡消失,任由厲白如何再釋放天賦力上去,再也沒有一絲反應。
“能量消失了。”
厲白能感應到原本存在于空氣中似有若無的微弱能量已經完全消失,或許同這個突然閃現又消失的殘陣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兩人對視一眼,非常默契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厲白一手抓住蜥蜴,一手伸手搭在樹洞壁上,鐘意也不矯情,一腳踩在洞壁上躍起,再踩在厲白手臂上借力跳出這個狹窄難以施力的樹洞。
兩人接連出了樹洞,從遠處才聚集而來的直播球終于能靠近兩人了,卻是不約而同避開厲白,轉而擠在鐘意周身,看起來有種奇奇怪怪的委屈感覺。
鐘意看了直播球兩眼,目光就落到厲白手中提着看起來十分乖覺的蜥蜴身上,正打量着,厲白就把蜥蜴遞過來,讓她看得更清楚。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生長在沼地之類的樹蜥蜴,沒有變異,這就是原型,要不要帶回去?”
鐘意冷不防同蜥蜴微凸的眼睛對上,倏地往後一步,“帶吧,你帶着。”
厲白沒想到鐘意這個反應,立刻把蜥蜴收回來,“你怕蜥蜴?”
“倒不是怕,”鐘意瞄了眼他手裏正在伸展猙獰四肢的小蜥蜴,很快收回視線,“我不喜歡有鱗片的動物,我還是喜歡毛茸茸。”
鐘意向前走了兩步,覺察厲白沒跟上來,奇怪地回頭看他,“怎麽不走?”
厲白摸了摸耳朵,慢吞吞跟上來,這次沒等鐘意發動疾行靴離開,已經伸手拉住了她,“走回去,行不?”
見鐘意驚訝地看他,他忍着頭頂上要冒出獸耳的羞然沖動,擡頭看着天上已經偏西的月亮,“月亮挺好的,我們曬曬月光。”
曬月光?
鐘意眼神困惑,雖然不理解卻也想到或許厲白是累了,畢竟剛剛在樹洞裏被她按着釋放天賦力做實驗,便也點點頭,走在他身邊。
樹林稀疏,萬籁俱靜,連一聲蟲鳴鳥叫都聽不見,只聽見兩人踏在枯荒土地上的腳步聲。
你一步我一步,恰似你追我趕。
鐘意正思索着為什麽樹洞裏會出現一個傳送陣,就聽見身側男人的聲音低低響起:“毛茸茸确實比帶鱗片的好,特別是冬天。”
光腦前正在揣測之前在樹洞裏發生什麽事怎麽會多出一只蜥蜴的觀衆們:“???”
彈幕頓時嘩然!
原型是毛茸茸的獸人們萬分贊同厲白的言論,帶鱗片的獸人們則是發表憤怒N連彈,他們自知平時在婚戀市場上沒有毛茸茸受歡迎是一回事,但是被人大咧咧說出來是一回事。
總結就是一句話:你禮貌嗎?
然而他們也只敢在彈幕上叫嚣幾句,若是真對上厲白,他們怕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畢竟原型為白虎的厲白,在獸人帝國也是頂級狩獵者的存在,抱怨之餘,難免也生出郁悶心情,為什麽這一屆的生存游戲,厲害的帶鱗片獸人那麽少,不然他們也能出口悶氣。
原本對于厲白變成成人形象還有幾分陌生,這時感覺到跟貓崽還有少年模樣時的他如出一轍的幼稚言論,鐘意被逗笑了。
女孩子轉了過來,充滿暗示地盯着他的頭頂,彎了彎眼睛,“确實,毛茸茸挺好的,好摸。”
厲白知道鐘意在暗示他之前變成少年模樣時候頭頂的獸耳,他知道她喜歡那對獸耳,當面談話時她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往他的獸耳上飄,是的,她是這麽喜歡摸毛茸茸……
厲白不知腦補了什麽,一對白皙的耳闊微微泛紅,他快速瞄她一眼,裝作若無其事靠近,垂下的左手背不經意擦過鐘意的右手背,他嘴唇一張,正想說什麽,手中的蜥蜴發出短促而嘶啞的叫聲,他低眸一看,蜥蜴翻起了白眼,快被他掐死了。
鐘意湊過來看一眼又快速退開,“你抓太緊啦。”
她似乎真的不太喜歡蜥蜴這類動物,沒有等他而是腳步輕快地向前走,剛剛兩人之間那種玄而又玄的微妙氣氛消失了。
厲白:“……”
他能不能把這只不讨她喜歡的蜥蜴丢了?感覺捉着這玩意兒,鐘意都會離他遠幾步!
鐘意确實在加快速度,她擔心其他人。
看出她心思的厲白說:“沒什麽好擔心的,竹游之那家夥心眼多,千八百種自保方法,熊麥和塗凡也你沒想的弱。”
随即想到那個他讨厭的人,連名字都不想提,厲白撇了撇嘴角說:“那黑狗更不用擔心,他們族很特殊,能吸收月光恢複傷勢,今晚正好滿月。”
雖然他不想提醒鐘意葉特有多厲害,但他更不希望鐘意以為對方很弱,萬一又耗精神力給他治療怎麽辦?最好能就此保持距離。
于是他想了想補充:“打不死的,受傷曬曬月亮就好了,不用理他。”
“真的?”鐘意驚訝地睜大眼睛,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曬月光就能恢複傷勢的人。
不過在她的時代,她也曾聽一些老人說起古老故事,說有一種狼望月而嘯,月亮是它們的信仰,或許在這裏,和狼有共同先祖的狗,也有類似的特殊之處吧。
“真神奇。”
所以厲白提出要曬月光,大概也是異曲同工的意思?
鐘意由點發散思維,已經想象成了月光對獸人都有好處,就跟人類喜歡曬太陽一般,沒事曬一曬,身心健康。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見厲白腳步慢吞吞,便沒再催他,配合着他的速度慢慢散步回去。
作者有話說:
厲白:月光不能恢複我的傷勢,所以我需要溫柔治療
今晚是明明不是狼卻很想嗷嗚的大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月光太浪漫了
嗷嗚嗚~
回來啦,這章更肥一點補償給大家~
還有開學的學海無涯小紅包~
不管是畢業了還是仍在學校的小可愛們,都要保持學習的好習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