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姐妹 哥們不會把你和執竟睡了的事說出……
雖然不用走路, 但“坐”這個動作對于現在的時煦來說,實在是有些強人鎖男。
尤其是颠簸的車座。
尤其是車主還壞心眼地一會兒加速,一會兒急剎, 恨不得在馬路上玩漂移。
最後他還美名其曰:這是放松腿部肌肉。
等回到公司已是深夜,時煦從執竟車裏出來,屁股離開椅子的一瞬間,疼痛明晰地差點将他沖得背過氣去。
“腿還麻嗎?”執竟問。
時煦木着臉,何止是麻啊!
可都過去這麽久了, 他只能硬着頭皮擺擺手,“不麻了。”
執竟停車的地方離宿舍樓不遠,正是他們熟悉的那個籃球架旁。
時煦此時一手拿着自己的承諾書, 一手拎着一袋愛媛果凍橙——執竟沒買到橘子,呲牙裂嘴地往樓裏走。
執竟背靠着車身,就這樣目送着他。
時煦如芒在背,只好凝神閉氣, 氣沉丹田,田園風光……光着屁股……
他額頭沁出薄汗來。
不行,一閉氣就忍不住夾緊屁股, 一夾緊屁股就會更疼, 一疼就想閉氣……
他忍着痛往前走了兩步, 停下步伐回過頭來,一副替執竟着想的樣子, “你走吧,我可以。”
執竟環着胸在原地笑,“缺乏鍛煉。”
“……”
拳哥委屈,但拳哥不能說。
“我是怕你着涼。”他僵硬解釋。
執竟擺擺手,“那行吧, 我先走了,過幾天再帶你出去吃東西。”
時煦猛點頭。
執竟用手背抵着唇笑出了聲,“瞧你的樣,今晚吃飽了吧?”
時煦一邊朝執竟揮手告別,一邊猛點頭。
亮紅色的車子嗚地一聲消失在夜色中,時煦瞬間放松下來。
宿舍樓離停車的地方不遠,也許因為是陰天,今晚的月色有些晦暗,黑黢黢的,像是個夜黑風高的殺人夜。
時煦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驚,連忙搓了搓胳膊回頭看了一眼,确認執竟的車的确跑遠了,才繼續一瘸一拐地繼續往宿舍樓走。
“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鬼呢。”時煦自言自語。
“我等你好久了。”
!
宿舍樓前一片黑暗,一個男聲驟然響起,他的聲音不大,卻因為宿舍樓門口封閉幽暗的環境而響起了重重回音,一瞬間,男聲從四面八方裹挾而來,将時煦整個人包圍其中。
我giao!
時煦差點原地起跳。
沒成功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菊部地區導致的下肢不協調。
他咽了口口水,神色緊張地向前一步,“誰!”
“我啊——”那男聲又響了 ,而且聲音大了些。
時煦哆哆嗦嗦地過去,順手在路上撈了根粗樹枝。
宿舍樓上現出一個人影來。
“為——民——除——”
時煦樹枝雙手舉過頭頂,高高揚起,眉宇鋒利,神色堅定,高昂的口號在口中迸發,就要一棒敲死樓門口的黑影。
“拳哥!”門口林通吓得驚叫一聲。
時煦連忙撤力,差點閃了腰。
“你怎麽在這!”時煦一手用棍子杵着地,一手半扶着腰。
“我在這等你啊。”林通嘿嘿一笑,“你這一套是什麽棍法,真帥。”
時煦心虛的抹了抹額頭的汗,“可不是嘛……”
“差點忘了正事。”林通一敲腦袋,壓低聲音,鬼鬼祟祟道,“我打聽到節目組的決定了。”
“什麽決定?”時煦湊過去,“是不是要重賽的決定。”
林通一怔,“你怎麽知道。”
“當然是——”
執竟告訴我的啊。
時煦話說到一半,舔了舔唇。
他和執竟的關系是見不得人的地下情,執竟這個變态,還一直把他當女人,要是讓林通知道了,以後還怎麽做兄弟!
思及此,時煦連忙轉了話鋒,“當然是你告訴我的呀,你忘了當時你跟我說的,重賽這事,之前是有先例的。”
“哦哦哦。”林通一拍,腦門連連應是,“我都要忘了,還是拳哥你聰明。”
時煦松了口氣,推了推林通,“先進樓裏吧。”
他一走路,不能言說的地方便又隐隐作痛起來,林通走了兩步,目光狐疑地轉向他,“拳哥,我剛才就想問你了。”
時煦一甩頭,“問。”
“你和執竟老師上.床了?”
“哐!”時煦一腳踢到了樓梯的圍欄上。
他滿臉的不可思議,“你說什麽?”
“不是嗎?”林通眨眨眼,有些迷茫,“你剛才不是和執竟老師出去的?我還聽見他還說他喂飽你了什麽的……”
執竟這個大嘴巴,時煦暗自咬牙,“你是不是聽錯了?”
“哦這個。”林通嘿嘿一笑,“我聽見他的車聲了。”
“車聲?”
林通理所當然道,“是啊,他那個跑車的發動機聲音很特別,整個公司、節目組應該就他一個人有吧,所以我知道。”
時煦縮了縮脖子。
車的聲音對于他來說目前還僅停留在能分辨出自行車和汽車的水平來,至于汽車和汽車之間,完全是知識盲區。
事已至此,他狡辯也沒用了,只能點了點頭,“我适合他出去了,但是我們是去吃飯的。”
“哦。”林通眼裏笑意盈盈,“吃~飯!然後喂飽你了。”
“是啊!”時煦撓撓頭,應了下來,“你怎麽說話怪怪的,喂飽我了?是我自己吃飽了好吧。”
“哦~~”林通瞄了一眼時煦的屁股,意味聲長“自己吃~飽~了~”
時煦被他看得下意識地夾緊了屁股。
兩條腿貼在一起的瞬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雖然他沒有那個,但是他……他好像可以用兩條腿夾着。
咦惹!
也太變态了吧。
時煦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林通露出個心知肚明的笑,“懂了懂了,不是不是,我想多了,你們什麽都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你說說你們出去吃什麽了?”
“就是粥。”時煦回憶了一下,“執竟那渣……那老師真有錢,我倆去的海鮮粥館,那粥裏,有一個大螃蟹不說,還有鮑魚海參牡蛎什麽的海鮮,特罪惡。”
林通點頭,小聲附和,“都是壯陽的。”
“啊?”時煦沒聽清。
“沒有沒有。”林通連連擺手,一手搭住時煦肩頭,一手舉在頭側指天發誓,“不重要了,哥們不會把你和執竟睡了的事說出去的,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沒……!”
時煦還沒來得及反駁,二人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還、還有我。”
是聽到樓梯口聲音,過來看情況的周碧雲。
周碧雲臉上也是為難。
他就是有點擔心時煦,所以過來看看情況,哪知道能聽到這麽大的驚天大秘密。
時煦張嘴:“我。”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周碧雲飛快地接。
“你……”
周碧雲熱淚盈眶,“你放一萬個心,咱們都是好姐妹,我懂!”
時煦皺着眉:“姐……”
周碧雲:“姐妹!”
時煦心裏苦叫連連。
我想的沒錯!果然一暴露關系,就會被當成女的啊啊啊。
他哭喪着臉,“誰是你姐姐!”
周碧雲:“那你當我妹也行!”
時煦:“……那我還是當姐姐吧。”
周碧雲:“好姐姐!”
時煦:“……”
他只不過是和執竟吃了個飯。
怎麽就如此不謹慎地讓林通和周碧雲發現了自己的關系。
還給自己認了個姐姐。
林通在一旁看得咯咯直笑,時煦朝他呲了呲牙,“不準笑。”
“哈哈哈……好……哈哈哈。”林通壓着聲音笑,“哈哈哈……不,不說這個了,我正事還沒和你說呢。”
時煦問,“什麽正事。”
“就是重賽的。”林通長長地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我們都是一個組的,我就直說了,節目組商量出來了重賽曲目,是一首軍歌,叫《小胡楊》。”
“啊……?”周碧雲哀嚎。
“棒!”時煦則是握了握拳。
“這個曲子,算不上很好,但也不是很差。”林通揉揉額角,“這首歌相比我們之前的《一起學貓叫》要更适合拳哥一些,這也是當時粉絲票選出來的第二名,但是,軍歌、□□這種歌不是很符合現在年輕人的聽歌審美,我怕最後成績不好。”
周碧雲皺着眉毛,耷着眼睛,一臉心疼地拉住時煦的手,“不是審美的事兒,好姐姐,妹妹我知道你每天裝男人有多難受,現在竟然還要去唱軍歌,真是苦了你了。”
時煦嘴唇緊抿。
不難受、不辛苦、不為難。
“我和執竟……”
“噓——”周碧雲伸手捂住了時煦的唇,“隔牆有耳,這件事我們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再說了。”
時煦:“……”
一如林通所言,第二天節目組果然通知了新的賽制。
所有之前聯系的歌曲都作廢,重新劃定一周時間,歌曲選當時粉絲給組長投票的第二順位歌曲。
因為早就知道歌名,時煦全程十分淡定,聽到周碧雲所在的組被分了一首硬派搖滾,還不忘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搖滾真酷。”周碧雲沖自己的同組成員說着,神态自若得好像真的是個搖滾愛好者。
可惜經過昨夜的三觀大改造,時煦已經進化得能看出他的不走心了。
周碧雲也朝他輕輕攤手,用口型道,“姐妹,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