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采訪 執竟是被冤枉的!

時煦回到宿舍臉色仍然有些燒紅。

自己瞎編的粉絲發言就這麽被人戳破, 實在太尴尬了。

尤其是……

執竟不會誤以為這是他的真情告白吧!

也許是他翻來覆去的動靜太大,周碧雲從床裏探出頭來,“拳哥, 你在床上打拳呢?”

時煦一囧,“不是。”

“那是怎麽了?”周碧雲問。

時煦心道,周碧雲連他和執竟在一起了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都能相信,自己不過是“告了個白”,他應該也能接受。

他苦着臉, 壓着聲音,幽幽怨怨地把今天發生的尴尬事情說了出來。

天不怕地不怕的拳哥,這時候愣是活像個小姑娘。

周碧雲聽完, 腦袋幅度大而慢地點了點頭,一只手握成拳頭抵在時煦腮旁,“下次再這麽大半夜的把我叫起來秀恩愛,這個拳頭就會出現在你的臉上。”

時煦:“……”

話說完, 周碧雲也覺得這個動作有些不優雅,他搓了搓手,自己回了床上, “哎, 大家都四處飄零, 為何只有我無一無靠。”

時煦:“……?”

他瞎了嗎?他竟然在周碧雲的眼睛裏看見了羨慕。

他咂咂唇,懷疑是自己沒講明白, 又繪聲繪色地将執竟欺負自己的過程描述了一遍,周碧雲惡狠狠地,“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可憐我孤家寡零一個,嘤嘤嘤……”

時煦:當我沒說。

賽段重賽已經過去幾天了, 大家的練習都趨向于熟練,各個小組都已經進入到了扣小問題的環節。

節目組怕大家累着,特別組織了一場電影給大家休閑放松,特別叮囑了不會有拍攝,讓大家好好休息。

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比賽,原本的100個人已經只剩下了35人,一個電影院坐進去,空空蕩蕩的。

節目組放的是印度經典大片《三傻大鬧寶萊塢》,熱熱鬧鬧,嘻嘻哈哈的,倒是很适合放松,唯一的缺點是……這片子知名度太高,幾乎沒幾個人沒看過。

時煦和舍友們坐在一排。

側頭一看,周碧雲和何童在說悄悄話,尹涵在補覺,只有柏漆沒看過這個片子,看得津津有味。

時煦也是沒看過這部電影的,影片剛播完開頭,他覺得不錯,可正想繼續看,耳朵裏卻不可控制地聽到了前排林通舍友們的聊天聲。

“好像真的沒人攝像。”

“導演都說了沒人拍了。”

“那我就放心了,哎,話說,這幾天你看見執竟老師了嗎?”

“我也奇怪呢,好像賽段重賽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他出來了。”

“這也太巧了——會不會執竟老師和刷票有關系啊?”

“應該不是吧?”

“你們在聊什麽?哦——執竟老師的事我聽說了,好像是他在微博上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活該。”

說這話的人聲音清清冷冷的,但有些稚嫩,時煦側着頭去看,是許久沒打過交道的柏肆。

他忍不住皺眉。

執竟是被冤枉的!

他和刷票沒關系,微博事件更是受害者。

正想着,旁邊椅子動了一下,是去洗手間的林通回來了。

時煦看見他,正要開口,林通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坐你這。”林通嘿嘿一笑,“外面在叫人做單人采訪,我剛采完,該你了。”

時煦滿懷心事地出去。

做采訪的房間是固定的,之前他們也都是在那裏做個采,時煦輕車熟路地過去,在璀璨的聚光燈下眉頭緊鎖地坐好。

主持人是個很有親和力的小姑娘,她舉着話筒,貼心地問,“袁星,你看起來有些不高興,是節目排練遇到了什麽問題嗎?”

時煦搖搖頭,“挺好的,我們這次的節目我很滿意。”

“還是第一次聽見袁星說滿意。”主持人笑了笑,“給大家介紹一下你們的節目?”

時煦點點頭,在警校的時候,他們禿頭班主任常提到胡楊精神,他聽得多了也記住一些,“這次我們的歌曲叫做《小胡楊》,胡楊樹一般都在沙漠中,在艱苦的環境裏堅韌不拔,是我很喜歡的樹。”

“哇——看來袁星為了這首歌下了很多功夫呢。”主持人附和一聲,“那你再給大家拉拉票吧。”

時煦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希望大家可以給我的組員尹涵、林通、柏漆,我的舍友何童、周碧雲投出寶貴的一票。”他一口氣說完,臉上猶豫的表情又浮現出來。

主持人問,“你還有什麽想說的,沒事,暢所欲言。”她笑眯眯的,“你光給別人拉票了,都沒提提自己。”

時煦抿抿唇,“我還想說……”

“嗯?”

“節目也錄了這麽久了。”時煦望着攝像機黑洞洞的鏡頭,“我對很多人都有了了解,我覺得執竟老師是個不錯的人。”

聽到執竟的名字,主持人臉色一凜,好看的笑容頓時消了。

時煦繼續道,“最近的排練一直沒有看見他……”

主持人擡起手,要去奪時煦手裏的話筒。

時煦輕而易舉地抓住了主持人的手臂,“抱歉。”他朝主持人說了一聲,繼續拿着話筒道,“我聽說是因為他在網絡上發布了不好的言論。”

主持人心跳不已,面色焦急地擡手讓導播關了話筒聲音,同時讓攝像關閉錄制。

執竟的事情還沒出結果,在不能确定他的确被盜號了之前,誰也不敢在節目中提到他。

時煦還要繼續說,卻發覺自己的話筒沒了聲音,他求助般地望向攝影機,卻看見攝影機挪開了攝像頭。

“執竟老師他是被盜號了。”他堅持說完。

場上一片兵荒馬亂。

副導演姍姍來遲,緊緊抓住時煦的胳膊,“別說了,別說了。”

眼前的場景讓時煦意識到,執竟的處境比想象中還要更難一些,他反手抓住副導演,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沒胡說。”

副導演臉色為難,重重地嘆了口氣。

林通那事,別人不清楚,他最清楚了。是執竟和時煦二人一起追回的錢,而且執竟又是從他們節目出道的,這麽多年作品、獎項無數,他也不希望執竟這事是真的。

但情歸情,理歸理,他拉着時煦,“不管執竟老師那邊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要還一分鐘沒有澄清,節目就一分鐘不能提他,你也要注意自己,萬一、萬一這事是真的,你剛才說的話傳出去,對你自己也會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

時煦要反駁,卻一擡頭,看見了門口站着的執竟。

執竟穿了一身黑色,帶着黑色的口罩和熟悉的黑色棒球帽。

捂得這麽嚴實,我竟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時煦有些驚訝于自己的眼力,又在看見執竟帽子上排成“ZJ”的鉚釘圖案時有些迷茫。

大概是這個帽子比較眼熟吧,畢竟自己才帶過。

副導演也看見了,他又是嘆氣,“你先和執竟老師出去吧,別提剛才的事啊。”

時煦點點頭。

他走到執竟身邊,執竟略低了些頭,視線與他對視。

時煦想到自己幫人沒成功,有些不好意思,連帶着說話也磕巴了,“我、我們走吧?”

執竟擡了一下手,在半空時又放了回去。

“走吧。”

時煦猜想,他可能是想揉揉自己的頭發。

兩人一前一後,無聲地朝樓外走。

學員們還在電影院看電影,工作人員們忙着收拾時煦留下的爛攤子,走廊裏空空蕩蕩的,只有二人一輕一重的腳步聲。

執竟問,“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幾歲了。”

時煦擡眼看了一下執竟的後腦勺,聲音有些發悶,“21。”

執竟低笑,“還是個小朋友。”

時煦咧咧嘴,“馬上22了。”

等實習結束,大學畢業,他就22了,怎麽會是小朋友。

執竟還是笑,“擰不開瓶蓋的小朋友。”

……

時煦臉色微紅,“只是最近身體不太好。”

“沒事。”執竟回頭望向他,“不是還有我嗎?”

快要從樓裏出去了,門口的光比房間裏亮得多。執竟站在前面,逆着光,好像渾身都在散發着耀眼的顏色。

時煦擡手遮了一下眼。

“走吧。”

棒球帽落在了時煦的頭上,執竟慢下腳步,和他并肩出了大樓。

時煦後知後覺,“謝謝。”

“寶貝,是我謝你。”執竟露出一個笑來,“我都‘千夫所指’了,你還相信我。”

“那不是你做的。”時煦抿抿唇,“我看過IP了,有人在成陽登了你的微博。”

執竟微微挑眉,“哦?”

時煦一鼓作氣,“你自己應該也可以查到的!然後把登陸記錄公開就好了,你就可以洗清了。”

他隐約覺得自己說完之後,執竟臉上的笑消了一些,“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時煦有些不好意思,“那天在網吧……”

執竟臉上徹底沒了表情,他淡淡的,“我知道了,ip已經查過了。”

時煦眨眼,“那……那你什麽時候公開?”

執竟摘了時煦頭頂的帽子,戴回自己頭上,朝評委宿舍走去,“再說吧。”

“哎。”時煦追上去,“你要快點呀。”

執竟側頭看他。

“好多人都誤會你呢。”他側着身子在執竟身邊跳着前進,像只朝人讨要吃食的小松鼠,一手指了指還在錄制的大樓,“你快點說清楚,讓他們不相信我的話!到時候打他們的臉!”

執竟似乎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卻又說不出拒絕的話,“好,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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