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自己的小師弟就得寵着不是?
天已經蒙蒙亮,晨曦透過雲層散落。
束魂陣一除,白色妖物便散去,林宇露出本來樣貌,郁郁蔥蔥,草木橫生,細碎日光穿越樹葉縫隙投射,像是給土壤披上一層鉑金。
有兩道身影正在并肩前行。
從後面望去,一人略高一人略矮,
身姿卻是同樣颀長挺拔,木秀于林,風光霁月,
只是其中一人言語不斷,苦口婆心頗為絮叨,
而另外一人涵養極好,但笑不語,始終不停颔首,似乎從右耳聽進去,又好像從左耳冒出來......
“師弟,藤蔓那種妖物,絕不可私自私養,它雖通人性,卻極為淫邪惡劣,稍有不慎就會反噬,吞食心神,墜入堕落深淵,”
“師弟,束魂陣這種禁術,萬不可存有好奇之心,一旦修煉就等同于走上萬劫不複之路,再想回頭可就難了!”
“師弟,倘若哪天你發覺自己心思長歪,神志癫狂,可一定要跟師兄說,師兄為你開導......”
葉錦熙瞧見江禦似笑非笑,面色不善地斜睨過來,頓時神情一凜,改口道,“我的意思不是說你肯定會心思會歪,神志癫狂,只是擔心而已,主要防患于未然,你懂得,居安思危乃是良好品德......”
“師兄,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話多?是對師弟有不滿嗎?”江禦本想用聒噪這個詞,可不知為何,面對師兄這張清冷禁欲美人臉時,半點責備嫌棄的話都說不出來。
葉錦熙被問的一怔,剛想張嘴說話,蝴蝶鎮方向卻急急飛掠來一道人影。
師兄弟二人同時察覺,極為默契地轉身,便瞧見清曉風那張斯文俊秀的臉,模樣似乎有些狼狽,卻不失一代堂主的威儀。
“錦熙兄,江兄,你們沒事吧?”他急急落定,青色校服上還沾染着血污,應該是剛經歷一場惡鬥。
不必猜,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那幫走屍。
“無事,束魂陣已除,蝴蝶鎮如何?”葉錦熙神情秒變寡淡,方才喋喋不休囑咐教育小師弟的人不是他。
真沒想崩人設,主要幻境裏黑化師弟太過駭人,尤其那些日後能派上用場的道具......讓人陰影十足.
不早一點防備除去,葉錦熙絕對不能安心。
“果真是陣法被破,怪不得那些走屍變得群龍無首,不堪一擊!”清曉風嘴角上揚,如同打了勝仗,整個人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忽然他贊許地望過來,“錦熙兄不愧是劍仙宗首席弟子,修為高深莫測......”
“不是我破陣,”葉錦熙老臉一紅,“是我師弟。”
“這功勞歸他,”
清曉風似乎沒有料到,聞言一愣,這才将目光轉移至江禦的臉上,“原來是江兄,”
“果然年少有為。”
與方才對葉錦熙由衷誇贊不同,他這話帶有明顯酸意,有種将江禦視為逐鹿大會競争對手的意味。
“清堂主謬贊,江禦不敢當。”江禦收斂笑容,眼底寒光四溢,渾身散發着不可忽視的排斥感。
葉錦熙,“......”
他察覺兩人之間氣氛不對,具體又說不清楚,
攻三與總受見面,不該是一見鐘情,再見上床的節奏嗎?
為啥他倆好像雄性孔雀,在争奇鬥豔的趕腳?!
分外詭異!
“先回蝴蝶鎮吧。”葉錦熙開口打破尴尬。
清曉風含笑颔首,“好。”
本來到郊外就是尋人的,人尋到了自然要回去處理蝴蝶鎮後事。
走屍雖然都被制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要在天黑之前煉化,不然很容易再次詐屍,
到那時候,就會成為一具不受任何人控制,卻又更加嗜血兇殘。
葉錦熙與江禦并肩而站,并未參與紫鳶宗的煉化儀式。
可數百只走屍也是個大工程,他們宗門總共也就來了十多個人,想在天黑之前全部煉化,似乎挺困難。
葉錦熙有意想搭把手,但卻被江禦用淩厲視線制止,“師兄,你剛心魔複發不久,若是随意動用靈力,恐怕影響身子的恢複。”
“那、那倒是。”葉錦熙尴尬地擡手摸了摸鼻子,打消了幫人的念頭。
也對,
清曉風正是發展勢力之時,需要将威名傳揚出去,倘若此時接受其他宗門的幫助,那此番來蝴蝶鎮驅除邪祟的功效将會折減大半。
當然了,
他并未對城中百姓說葉錦熙師兄弟二人先去郊外破陣之事,只給他們留下自己率領紫鳶宗弟子,與高階走屍殊死搏鬥的英勇身姿。
所以,就算人手不夠,清曉風也未求助葉錦熙。
落日餘晖,殘陽如血。
紫鳶宗弟子終于趕在烏金落山之前,将所有走屍煉化,城中百姓大喜過望,紛紛從城外趕回家中,準備恢複日常生活。
清曉風長籲一口氣,最後安排妥當,又轉身朝葉錦熙走來,臉上笑容極為熱絡,“多謝錦熙兄相助,今晚蝴蝶鎮擺宴,可否與君開懷暢飲?”
葉錦熙心說,那自然是好的,畢竟一整晚都沒睡,喝點酒解解乏再好不過了。
可面上他沒表現出來,只淡淡道,“可以,反正今晚也不走。”
身邊江禦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抿了抿唇沒說什麽。
為避嫌,一般受委托除魔驅邪的宗門都會自費住在客棧。
所以紫鳶宗進蝴蝶鎮第一時間就找了件最為奢華的酒樓落腳。
清曉風在前方領路,踏進酒樓門檻時,極為大方道,“掌櫃兩間上房,記在我的賬下。”
還沒等葉錦熙感嘆蝴蝶鎮商業經營恢複如此之快,就聽後面小師弟嗓音沉冷道,“為何要你付錢?!”
“又為何要兩間?!”
“我與師兄從不分開睡!”
葉錦熙詫異回頭,“......”啥時候非一起睡了?
有人花錢還不好?!
清曉風臉色冷凝一瞬,須臾間又恢複如常,“錦熙兄,沒想到你們劍仙宗弟子,如此親密無間?”
“你當真一直與他睡在一起?”
“從不避嫌?!”
葉錦熙,“都是男子,用得着避嫌?”
“我們宗門向來艱苦樸素,一張大床能睡下,何必分兩張?”
外人面前,小師弟就得寵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