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0
一場情事結束,餘之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他哭得滿臉都是眼淚,眼睫毛都被糊了,蔣行緩過一口氣,抽了床頭櫃的潔柔巾潦草擦了擦額頭的汗,靠過去打算替餘之擦擦臉。
然而潔柔巾的質地與無紡布實在有點像,餘之迷迷糊糊沒看清,以為今晚還要繼續,但他實在是承受不了再來一場了,吓得直躲,卻沒想身後就是徐長亭,他往後一動,就投懷送抱進了徐長亭懷裏。
餘之找到了靠山,抓住了徐長亭的睡袍,小聲給自己求饒:“先生,小魚真的不行了。”
他聲音都有些啞了,帶着很重的鼻音,實實在在地展示“真的不行了”。
徐長亭自從把餘之帶回家,從來沒有生出過對餘之身體的任何想法。
他本來就對插入式性愛興趣不大,想的都是找到另外一個合他心意的人與餘之做給他看,但現在被餘之這樣軟軟地貼着,又可憐兮兮的求,忽然感受到了張一馳經常說的“軟玉溫香在懷”是什麽滋味。
且這一晚徐長亭心情極其好,便抱了餘之,告訴他:“歇着吧,一會兒再去洗澡。”
蔣行手裏的紙巾無處可用,往自己半軟的性器上擦了兩把,把上面的液體潦草擦掉,轉身丢進垃圾桶裏,跟徐長亭說:“那我先去洗澡。”
說完從床上下去,拖鞋都沒穿,往浴室走。
年輕人體力是真好,徐長亭瞄着蔣行裸露在外的腰身和四肢,健壯而有力量感,肌肉練得恰到好處,這是在第一回 見的時候徐長亭就考量過的,可現在看着,蔣行的身材似乎比那時又好了許多。
只是臉色還是一樣的臭。
徐長亭給餘之在腦袋底下塞了個枕頭,整理了下自己的睡袍,在蔣行進入浴室之後下床,然後推開浴室的門跟過去,靠在衛生間的門上,隔着淋浴區的玻璃門問蔣行:“阿行不要抱一下麽?”
淋浴的水聲消失了一瞬,玻璃門被拉開,反正什麽樣子都被徐長亭看過,蔣行毫不在意地赤身裸體面對徐長亭,但有點沒懂徐長亭的意思:“啊?”
徐長亭學他的語氣,揶揄地說:“你抱了餘之,為什麽不抱我啊——原來不喝酒的時候某些人不鬧脾氣啊?”
徐長亭覺得下一秒蔣行可能就要“咣當”一下關上玻璃門,或者也可能直接不理他去洗澡,便仍舊帶着笑看蔣行。
但他沒想到,蔣行在愣了下之後,連身上的水都沒擦一下,就從淋浴區走到了洗漱區,弄了一地板的水,張開胳膊,抱住他,将他的睡袍徹底弄濕了。
Advertisement
不過很快,蔣行就松開手,鑽回了淋浴區,面無表情地打開淋浴頭,水流直接從他腦袋上澆了下來,緊接着徐長亭就眼睜睜看着蔣行從淋浴頭下猛地彈開,一個勁搓揉自己的頭皮,伸手去摁冷熱水調節的按鈕。
估計是被燙了。
徐長亭毫不給面子地笑出聲,囑咐蔣行:“你洗完給餘之放一下浴缸的水,他那樣子,我估計站不住了。”
餘之的确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洗澡了。
他腰很酸,腿也有些脫力了,立起來就哆嗦,但顯然在餘之的概念裏面,他不可能讓徐長亭來照顧自己,只能可憐兮兮地沖蔣行伸出胳膊,很有些小脾氣地告訴蔣行:“你要對我負責。”
蔣行覺得他很好玩,明明聲音軟得在沖他撒嬌,整個人都賴在他懷裏動不了,對他毫無戒心,還要擺一副“我真的在生氣”的認真模樣,就把餘之放到浴缸裏,問餘之:“那你怎麽不要徐哥對你負責,明明是他不肯讓我停。”
熱水包裹着身體,餘之舒服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閉着眼睛跟蔣行聊天,很坦白:“我不敢。”
于是蔣行評價他:“欺軟怕硬。”
又說:“而且是你自己要我多親你,還躲到徐哥懷裏去不給我親。”
餘之想起來剛剛的事情,有一些不好意思了,所以努力與身體裏的懶勁兒抗争了一下,抓住蔣行的手,親了蔣行的手指一下,告訴蔣行:“我以為你還要那樣弄我,再弄我就死了。”
蔣行手指被餘之握住,就不動了,問餘之:“哪樣?”
餘之看了他一會兒,臉慢慢紅了,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放開了蔣行的手指,說:“我,我自己洗吧。”
蔣行拿餘之自己的話堵他的嘴:“我要對你負責。”
往餘之的身上撩水,又問他:“快說,哪樣。”
餘之緊閉着嘴巴和眼睛,自欺欺人,裝睡着了,但蔣行給他洗了一會兒,就把手指弄進他的後面,兩根手指攪弄,給他做清理,十分壞心地摁了下那塊軟肉,逼問餘之:“哪樣啊?不舒服嗎?”
餘之身體仍舊非常敏感,被蔣行弄得渾身一抖,弓起腰來,弄出很大的水聲,立即裝不下去了,去推蔣行的胳膊:“你不要弄……啊!不行!”
做的時候帶了套,餘之裏面只是一些潤滑劑,不用很麻煩的清洗,所以蔣行很快從餘之身體裏退出來,整理了一下圍在腰間的浴巾,才繼續說:“很難受嗎?”
餘之眼角又泛了紅,臉也更紅了一點。
他整個人被熱水蒸得透出一些粉,奶頭有些腫,紅豔豔地立在胸口,左胸下方還帶着他在徐長亭的授意下印上去的痕跡,大腿內側有些紅痕,是最後的時候他狠命地壓弄上去的,明天可能會淤血。
屁股應該也是紅的,他剛剛撞得有些兇了。
蔣行沒有得到餘之的回答,但是這一次沒有再追問了,将沐浴乳拿給餘之,說:“你自己洗一下,我去找徐哥拿點藥。”
沒等餘之反應,就從浴室出去了。
意外的是,今天徐長亭沒有等他來做後續的善後工作,竟然已經将剛剛弄髒的床單和被子都換好了,人也從剛剛那種興奮的狀态中抽離,甚至還在床頭點了香薰蠟燭,是極其禁欲的味道,任誰也想不到這間屋子剛剛發生過怎樣激烈、淫靡的情事。
徐長亭正靠在床頭,借着明亮的床頭燈看書。
蔣行看了眼書名,《随機漫步的傻瓜》,感覺有被內涵到。
他咳了聲,吸引徐長亭的注意力,說:“徐哥,有藥麽?餘之……有點腫。”
徐長亭的目光從書上挪開,看蔣行,從床頭櫃拿了早就準備好的藥瓶遞給蔣行,問:“幫餘之洗個澡,臉怎麽紅成這樣了?”
--------------------
阿行:浴室很熱,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