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隔天早晨，十點上課，結果美人起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他被原野折磨到了半夜，醒來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崩潰了，課沒了，他又要花錢買資料，他的全勤，他的績點，他的獎學金！
美人起來了，匆忙穿好衣服，轉頭一看，他還在呼呼大睡，高中就這樣，大學還這樣，狗改不了吃屎，一輩子沒出息。
原野被窸窸窣窣的洗漱聲音吵醒了，一臉煩躁，他的起床氣太大，有好幾次還把保潔罵哭了，這次醒來看到是美人，忍了又忍，坐起來問:
“去哪啊寶寶？”
“上課。”
“不急啊，老公開車送你。”
“已經遲到了。”
十二點下課，現在是十一點零五分，跑過去還能上四十五分鐘的課。
“等我啊，老公去刷個牙就來。”
原野非要送他，美人只好等了，五分鐘以後，他也從浴室出來了，換了一身騷包的黑衣黑褲，穿一雙球鞋，酷酷的寸板，還戴了一個棒球帽裝逼，原野覺得自己很有型。
到了車庫，他要開跑車進學校，美人不想太張揚，選了旁邊一輛低調的小黑車，原野又要發脾氣，被老婆親了一口，忍了。
他送到教室門口也不走，兩個人就一起去上課，結果好死不死，今天這門大課，正好是聞振東來。
聞振東上到一半就看見了，美人旁邊的那個男生，是上回在電影院的那個，他們一起看電影，一起上課，除非是情侶，不然不會這麽親密。
原野不知道美人和聞振東搞過，他只知道那兩年他過得很亂，其他沒敢細查，他怕自己查出來接受不了，一怒之下去把那些奸夫全部殺了。
兩個人在教室上課，美人戰戰兢兢的，不敢和聞振東對視，也不敢和原野對視，他一邊記筆記，一邊想着下了課就走，結果還沒來得及跑，先被聞振東叫住了。
課下很多人往外走，路過的時候，聞振東不經意喊了他，美人腳步一頓，讓原野出去等他，原野沒有多想，拎着他的包，跑到了外面去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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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那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嗎？”
美人不知道怎麽回答，他說不是，那就等于變相承認自己又在賣，說是吧，他又接受不了原野這樣的畜生。一時站在那裏發呆，默默地看着黑板。
“安安，既然選擇了來這裏，為什麽不能接受我呢？”
“聞教授……”
“安安，你可以選擇相信我……”
聞振東其實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麽美人不願意選擇他。
“我……”
美人當然知道他的好，聞振東不嫌棄他曾經的放縱，性格也溫柔體貼，可是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他始終惦記着從前，始終忘不掉傷害，他不想跳樓，也不想變成母親，他害怕遇到第二個原野，害怕經歷第二次堕落，要逃離這一切，就意味着要完全依靠自己，聞振東再好，能對他好一輩子嗎？
美人反思了一下自己，他覺得可能是最近給了聞振東太多回應了，尤其是辦公室那一次，莫名其妙的做了，導致現在聞振東戀戀不舍，認為他還有機會。
“對不起，聞教授，上次那個事情，我真心地道歉，以後除了課堂，我們還是不要再聯系了……”
“安安，我沒有逼你，你何必這樣？”
兩個人越說越多，原野等的有點兒不耐煩了，他抽了三根煙，人還沒出來，磨磨唧唧，不會是又跑了吧？
他沖進教室，還沒看到人呢，美人從身後拉了拉他。
“走吧。”
聊完了，聞振東說暫時不聯系了，給他時間想想，考慮清楚再說，美人覺得他實在很善解人意，不好意思再說狠話，答應了要求，最後還問他可不可以把今天的考勤改了，遲到的事情會影響他的獎學金，馬上就大二了，美人想申請全額。
聞振東很理解，輕輕點頭，幫他改了，不收錢也不收禮，只是在他走後默默地點了一根雪茄，坐在辦公室裏看空氣。
“你跟那老頭聊什麽呢？”
“沒什麽，作業的事情。”
“哦！寶寶很愛學習啊！老公耽誤你了嗎？”
“沒有……”
“那你下次別他媽讓我等那麽久啊！跑了一次兩次，再有第三次，老子把你吊起來打，腿打斷！知道了嗎？”
原野恐吓，美人有點怕他在學校發瘋，點點頭，挽着他的手走了，上車之前，聞振東在辦公室朝他揮手，美人不敢回應，低着頭鑽進了車裏。
車裏，原野不停的警告他，越說越生氣，把帽子摘了，惡狠狠的甩到他身上，美人心累，覺得自己的神經在一天天衰弱，他本來情緒也不怎麽好，每天被原野吊着，做什麽都小心翼翼，以前被他揪在手裏随便玩弄，現在還是這樣，他以為經歷了那兩年自己有所成長，沒想到在他面前還是一樣不堪一擊，原野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要提防他犯病。
“老子說的話，你都聽進去沒有？”
講了一路，原野已經口幹舌燥，他現在要開車帶老婆去市裏吃飯，但在這之前，要先做一做這個賤人的思想工作。
“聽到了，你開車吧。”
美人點點頭，看到他聽話的樣子，原野順了順氣，他扭開瓶蓋正要喝水，砰的一聲，尾巴被人撞了。
車燈開始閃，後面不停有人鳴笛，原野沒有辦法開車走，他的寶貝車子被撞了，約等于老婆被人上了，麻痹的，誰敢撞他？
後車也是一個年輕人在開，二十出頭，看起來很壯實，原野不講道理，拉開人家的車門就開始吼，那個人也不是好惹的，于是兩個人就開始對罵，罵着罵着就動手了，原野一拳打過去，很兇惡的咒他祖宗十八代，那個白人也有一身腱子肉，打回去，罵回去，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直到警察過來把他們分開。
坐在警車上填表的時候，美人看着原野一臉的血漬，他忽然想起了聞振東問他的話……
“既然他對你不好，為什麽還要留在他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