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
臨走前，美人特意去訂了寵物機票，很貴，但是很值，他那幾天心情格外的好，好到見人帶笑。
原野還不知道要出事了，只知道他老婆笑得很甜，于是每天都抱着他做愛，那天晚上，他突然心血來潮，沒有等到暑假，立刻沖下樓買了一對鑽戒，戒指不算很華麗，但至少先把人鎖住。
美人睡得迷迷糊糊，手上被套了一個冰冷的圓環，他睜開眼睛看到原野，他正捧着自己的手指親吻。
“先戴一個便宜的，結婚的時候老公給你換大的。”
他發瘋從來不管別人如何，美人覺得很可怕，以還在學校上課為由，把戒指摘了下來。
“怕什麽啊？看到就看到了，誰能管他媽這麽多？”
“老公，不要生氣……”
原野發脾氣不挑時候，但還好美人可以撒嬌，他忍着煩躁哄他睡覺，原野卻敷衍的扔了戒指。
“不戴就不戴了，那老公也不戴了。”
“睡覺吧，明天陪我去上課好嗎？”
“嗯，老公抱着你睡。”
沒有等到上課，原野醒來的時候，美人已經走了，他罵幾句髒話，想生氣又不知道該對誰生氣，于是火更大了，把地上的戒指一腳踢開，叮了咣啷滾出了房間。
上課的時候，美人聽不進去，已經結課了，他只是找個機會出來而已，所以随便選了一個教室蹭課，沒想到又遇到了聞振東。
聞振東講的都是他已經聽過的內容，于是美人興致缺缺的趴在桌子上睡覺，幻想着暑假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這一覺補得很香，不僅是因為要走，還是因為原野已經被逮住了……
那兩枚戒指踢到客廳的時候，原野沒管，他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去找他老婆一起上課，客廳裏坐着原寄宇和幾個保镖，看到原野出來了，那幾個人立刻把原野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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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腦子一懵，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他掙紮着要起來，罵他爹有毛病。
他嘴裏不幹不淨的罵人，氣得原寄宇簡直火冒三丈，他一拐杖打到原野背上，罵道:
“還敢罵！老子看你是皮癢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逃課、打架、強奸……你他媽現在還敢囚禁了是吧！？人家沒你有錢，你就敢做這種事了！！你老子我就是這麽教你的？！”
“上回你撞車打人又進去，要不是你媽攔着，老子不把你腿打斷！個畜生東西！這次不改，立刻給我滾去坐牢！三年兩年，老子不信你還敢這麽傲！！”
原寄宇憤怒，原野更憤怒，為什麽要給他爸告狀？為什麽說是囚禁強奸？昨天晚上他們才做愛了，安安在他身上都不願意下來，那能叫強奸嗎？這種感情也算是囚禁嗎？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還他媽犟嘴！！”
“打死我！打不死我還去找他，這次關起來，你們誰也……”
原寄宇真的是要氣瘋了，他這個兒子，脾氣又怪又倔強，從小就這樣，改也不好改，偏偏頭上還有一個媽，寵啊寵，寵成了現在這副沒用的樣子！
六十歲的人，力氣也不小，這一拐杖下去，砰的一聲打在原野背上，幾個保镖看着覺得過了，于是把鞭子給他，老爺子扔了拐杖，狠狠打他，把原野抽得渾身都是傷了，這小子還敢罵罵咧咧。
“你今天打不死我，老子有一天打你！！”
這種話，兒子對着爹說，簡直大逆不道，別說是原寄宇了，幾個保镖都覺得他過分。
原寄宇心髒氣得突突跳，烏煙瘴氣打了半天，這小子總算是氣焰消了一些，倒在地上喘氣，也不哭，就惡狠狠的盯着他，眼神吃人。
“你不用再去讀書了，學校教不好你這樣的畜生……我自己來。”
孺子不可教也，原寄宇已經不抱希望了，他以前就是聽了老婆的勸，把他放到學校，讓他改過自新，可是結果呢？一如既往地頑劣，大手大腳花錢就算了，玩兒的無法無天，囚禁是什麽概念？強奸是什麽概念？這他媽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那孩子高中就報過警，怪他當時心軟，舍不得獨子去坐牢，可惜一時心軟不會讓這個畜生有任何變化，反而讓他更加嚣張！
“把、我……放了……我要去找他……”
“你找誰？你他媽還想找誰！？”
原野被打得說話都不利索，還敢爬起來要跑，原寄宇肺快炸了，擡起手又要打，辛女士卻在這個時候沖進來了。
看到原野趴在地上流血，辛女士當即哭了出來，她的兒子，高高大大，那麽健康，被打成了這個鬼樣子，渾身都是傷，衣服都爛了，血染了他滿背，真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你還打！你還打！這是你親兒子！原寄宇你瘋了是不是？！！”
“老子瘋了！？你睜眼看看，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
已經爛成了什麽樣子！已經壞成了什麽樣子！今天不打，他敢去打架強奸！明天不打，他就敢去殺人放火！
辛女士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抱着她兒安慰，一邊讓他認錯，一邊給他擦血。
“媽媽……我痛……”
他一說痛，辛女士感覺好像有刀子在割自己的心，于是哭得更厲害了，眼睛都腫了，跪在地上痛罵原寄宇瘋了。
原寄宇簡直頭痛，他就知道，有一天會是這樣，但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再給機會了，再不把這個畜生教育成人，以後犯的錯只會越來越大，越來越恐怖！
“你起來，我帶他走。”
他想拉老婆起來，辛女士卻緊緊抱着原野不放。
“寄宇！小野知道錯了……給爸爸道歉吧……小野，給爸爸道歉！”
“媽媽……”
“他都這樣了……知道錯了……饒了他這一次吧！”
辛女士看他只覺得可憐，原寄宇卻曉得這個兒子有多可恨。
“你這個好兒子……永遠不會知道錯。”
他抽了一根煙冷靜，但被原野氣得已經站都站不住了，拄着拐杖，被保镖攙到沙發上坐着，說:
“你知道他幹了什麽好事嗎？從高中開始騷擾人家……”
“你給他錢，他就用錢去侮辱別人……你給他權……他就用權去禁锢別人……書不好好讀，在外面、在外面……”
在外面幹了很多畜生事情，拍豔照威脅，殺狗威脅，跟人沾邊的事情一點不做，至今沒有學會尊重，甚至連父母也敢辱罵，完全無所謂的态度。
辛女士被丈夫扶起來了，幾乎要在他懷裏哭暈過去，原寄宇看着渾身是血的兒子，發了會兒呆，然後問:
“你知道錯了沒有？”
原野沒有說話，他只是咳喘不止，輕笑了兩聲。
原寄宇知道徹底完了，他這個兒子，可能永遠救不回來了，于是他揮一揮手，幾個保镖上前捆了原野，把他扶起來換了身體面衣服，拖着他進了車裏。
上車之前，原野只是後悔，後悔被他爸逮到了，後悔又讓虞長安跑了，他不會道歉，也不會低頭，今天原寄宇沒有打死他，明天他還是會去找虞長安，就算他強奸，就算他囚禁，那又怎麽樣？跳樓是吧，自殺是吧？那他們一起死，一起跳，他陪着虞長安去死，死也要死在他身邊。
辛女士哭了很久，被丈夫帶走的時候，還在苦苦哀求，她希望懲罰能盡量輕一些。原寄宇沒有說話，嘆了嘆氣，把妻子摟在懷裏，默默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