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秘密心動7

宥桃略有些意外地看着逼近的景思年,“是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嗎?”

她看上去似乎一點沒感受到面前人散發的危險氣息,一副以為對方有重要事情找自己的模樣,看上去随時都打算為景思年出力。

女人目光在她的面上一寸寸逡巡而過,片刻後陡然走了兩步,躍過她去看宥桃來時的那條走廊,此刻當然已經沒有了霍浪的身影。

但景思年早将她兩人的對話聽在耳中,現在再挪回目光看眼前的宥桃時,神色裏帶着幾分打量,爾後勾起豆沙色的唇,很淡然地應。

“當然有。”

“霍浪送我的禮物,是你幫她參考的嗎?”

【總覺得按照景老師對桃桃的關注度,不管桃桃怎麽回答,都很危險的樣子呢~】

【我代入了一下宥桃,感覺好刺激啊!】

被這樣直接問出,宥桃看上去怔了下,卻很快笑着點頭,“是啊,她問我有沒有推薦,我就給了她幾個參考——怎麽了,不合你心意嗎?”

送禮的人不是她想要的,禮物自然也不合心意。

景思年目光深邃,直直望進宥桃深褐色眼眸深處,好像這樣就可以看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在對方靈魂上留下足夠深的痕跡。

片刻後,她輕聲說,“你的眼光自然是沒錯的。”

【景老師語氣好微妙哦,像是想表達不開心,又不直接說出來】

宥桃随着她的話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露出開心的笑容,“你喜歡就好呀。”

她想起來自己下午帶回來的水果,想問問景思年要不要一起分享,景老師倒是同意了,只不過在去廚房的路上,見到對方小心清洗一顆水蜜桃的認真樣子,又突然出聲:

“你跟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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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宥桃停下動作,将水流關得只剩丁點,回頭去望着她,面頰上只落了零星一點淺色碎發。

望着她柔弱的模樣,想到霍浪強勢的模樣,景思年又将剩下的話咽了回去,“算了。”

【這話像極了已經發現老婆是海王,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原諒她的無奈】

她轉身想要從冰箱裏拿點什麽,卻看見一個立于側門區的紙盒,擡手将那紙盒拿起來,輕輕晃了晃,“你們下午好像買了不少東西,這又是什麽?吃的還是喝的?”

宥桃順着看向她手中的獨特紙盒,上面還印了節目組的标記,心中有所猜想,面上卻茫然地搖頭。

“不知道,這不是我們采購的東西。”

說話間,景思年已經将那紙盒拆開,從裏面拿出一個紅色塑料小球,微微揚了下秀氣的眉頭,旋即,她打開小球,從其中抽出一張卷起的、細小的紙條。

“恭喜你發現節目組隐藏福利……”

溫婉的聲音不疾不徐道出上面的內容,但只念出一半,就沒了下文。景思年擡眸與已經洗好水蜜桃、拿着水果過來的宥桃目光對上,饒有興致地問她:

“桃桃要不要猜猜我找到的是什麽福利?”

【是約會福利!】

【這個小球我認識!前兩季也出現過!】

宥桃當然也說出了答案,甚至還順便将規則念出,“一般得到這個福利的嘉賓可以邀請任一嘉賓與自己進行時長6小時內的約會,且對方不能拒絕。”

“猜對了。”

景思年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那已經空空如也的小球往空中抛了下,落下接住時,聲音裏的笑意更重:“要不要獎勵?”

【等等、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不要這麽刺激吧?!真三角戀?】

在彈幕觀衆心中答案呼之欲出的時刻,景思年握着那小球,來到宥桃的面前,輕輕用小球碰了碰宥桃鼻尖,像是小動物間打招呼那般親昵。

在宥桃不知所措的目光裏,她很輕地、又帶了點惡作劇般故意為難對方的意思說道:

“——就獎勵你跟我完成這個約會吧。”

【啊啊啊啊她說出來了!】

十點三十分。

站在房間門口,宥桃本來還不确定傅謹言有沒有睡,結果看到跟拍的工作人員給自己遞出一張卡片,她下意識地接過:

“秘密心動屋将于明日晚上七點邀請嘉賓們參加神秘晚宴,請各位嘉賓做好準備……”

吃大餐就吃大餐,為什麽要搞神秘?

宥桃迷惑地收着卡片,沒繼續糾結這個事情,而是将馬上要走的工作人員拉住,“這個通知是剛剛下達的嗎?”

工作人員點頭。

她于是秒懂,同對方道了一聲謝,回身推開房間門,果然看到傅謹言還沒有睡,床邊桌上放着與她剛接到的、如出一轍的邀請卡。

“我回來啦,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傅醫生?”

說話的時候,宥桃走到梳妝臺邊,擡手想将自己發上的皮繩取下來。不知是不是特別珍惜頭發,她在松皮繩的時候瞬間将彈力扯到極限,小心地松開一圈,才如法炮制去松下一圈。

可惜最近的皮繩似乎都在和她做對,先前拉扯的時候,環繞在廉價皮繩外沿的線露出一點縫隙,在回彈的時候卷死了一根細發。

等她再扯的時候,就聽見自己某根頭發被直接扯斷的聲音。

“嘶……”

鏡子裏的女生委屈地皺緊眉頭,低頭在櫃子裏翻找剪刀,像是打算把這根讨厭的頭繩直接剪斷。

但武器還沒找到,松垮到半途的頭發就被另一只手給接住,薄紗手套觸碰到後頸,摩擦出的粗糙澀意驚得她想回頭,又被一道冷淡聲音不緊不慢地阻止:

“別動,否則又要扯掉一些。”

宥桃被她的形容單位給吓到了,噤若寒蟬,但發間沒有再傳來任何疼痛,這些在她掌中叛逆不已、不肯配合的頭發此刻就在傅謹言流暢的手藝下,柔順地貼着她脖頸落下。

沒等她道謝,傅謹言已經提前退開半步,如地下泉流那般冷凝的目光同鏡中的她對上,聲音比眼神更冷淡,“你該去洗漱了。”

宥桃緩緩眨了下眼睛,總覺得……這人來幫了個忙之後,變得更不高興了?

饒是她自覺将目前嘉賓們的好感度了若指掌,此刻面對傅謹言突如其來的冷氣,還是沒搞懂。

是覺得她煩嗎?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為什麽主動靠近又很快嫌棄得這麽明顯?

【氣氛怎麽突然冷下來了?】

【上一秒我還在因為傅醫生的舉動而露出姨母笑,怎麽下一秒就覺得這屋裏空調開到十六度了?】

宥桃沒琢磨透自己這個寡言的舍友。

很快她也沒功夫去思考這件事了。

洗完澡收拾完浴室,穿着絲綢睡衣到床上時,宥桃就覺得肚子有些不太舒服,起初她以為是自己吃錯了東西,等關了燈,輾轉反側幾分鐘後,她揉着小腹,後知後覺自己這是親戚來拜訪。

匆匆去洗手間處理了,再出來之後她睡得不太舒服。夏天房間裏開着空調,冷氣溫度顯示是26度,本來不算冷,但因為她以前拍戲被凍傷過的緣故,平日還好,大姨媽的時候就落下了病根。

吃了止痛也難熬。

她動作很輕、從行李裏找出一盒布洛芬,幹咽了一顆,躺到床上,被子全蓋攏又覺得熱,伸出手腳又覺得冷,蜷成一團,怎麽睡都不舒服。

“你怎麽了?”

對面傳來一聲淡淡的詢問。

因為在對抗疼痛、身體格外不舒服時,宥桃也沒空辨別她語氣裏那微不可查的關懷,只是懶得應付,随口應答一句,“吵到你了?那我不翻身了。”

“……”

聽出她語氣裏近乎委屈的一點鼻音,傅謹言沉默片刻,掀開被子朝着她的方向走去,等距離那股濃郁的蜜桃香精味很近時,借着屋裏并不完全黑暗的丁點窗外自然光,她擡手去碰宥桃的額頭。

入手是一片濡濕的汗意。

夜間固定在角落的紅外鏡頭隐約拍到這一幕,無聊沒睡的直播間夜貓子登時來了勁:

【晚睡福利?!】

【狗節目組,我給你充這麽多錢你不知道換個好點的攝像頭?我記得傅醫生睡前摘了手套,速度來個高清鏡頭告訴我她現在有沒有戰勝潔癖本能去碰桃桃!】

【我趕緊去叫嗑‘桃你不言’的姐妹們起來嗨!】

被手中沾染的、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液感覺所攝,傅謹言僵了一剎那,還是俯身下去,很認真地問:“哪裏不舒服?”

“沒什麽不舒服……”宥桃氣若游絲地敷衍着,甚至還抽空把站在床邊的人朝遠處輕推了推:“來大姨媽而已,是打擾到你了嗎?”

傅謹言知道她是因為自己先前的态度生氣了。

此刻捉住她的手腕,感覺到掌心下的皮膚在冒冷汗,溫度也低于平日的體溫,就猜到她是畏寒。

先把屋裏的空調關掉,她又折返到宥桃這邊,跟她說,“帶了熱水袋嗎?”

結果那人拿被子蒙着腦袋不吭氣。

傅謹言本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此刻被她這幼稚的模樣逗出點笑意,但同樣是冷的,況且在深夜裏沒人能看到。

——這人身上沾着那麽多味道迥異的香水帶回屋裏,她只不過是表達了一點不滿,結果就要氣到連身體都不顧地跟她對着幹?

她也是這麽對她其他朋友的?

“宥桃,你是在跟我鬧脾氣嗎?”她直言問道。

結果被窩裏便弱弱地冒出一句無辜的聲音,顯得我見猶憐,令聽者無不動容:“我沒有呀,我就是肚子太疼了,對不起呀傅醫生,你別生我氣。”

這時,傅謹言又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在其他嘉賓面前也這樣?

楚楚可憐、弱勢不已,稍有不順心的事情,不論情況如何,看着都像是別人在欺負她。

但很快,這念頭就被傅謹言按下,她擡手掀開被子,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宥桃的床邊。

“你怎麽……!”

【卧槽卧槽卧槽!直球就是墜吊的!】

【是要睡了嗎?狗節目你不會只打算做幾期吧,咱就是說這麽刺激的內容我想多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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