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指揮長應該學着把這當成武器
席歸淵眼眸微擡,看向沈宴:“做什麽。”
沈宴盯着他的眼睛:“和我比試。”
“咳咳。”講臺上的林革握拳抵在唇下咳了兩聲:“這堂課還有十三分鐘結束,上将和指揮長還是好好看書吧。”
兩人目光相接,僵持了兩秒,席歸淵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一片深黑下翻湧着什麽,随即松開了手。
沈宴撤回手,兩人若無其事的垂下眼,目光繼續落在書頁上。
向後翻兩頁,目光掃過。
成婚後Alpha有義務幫助第二次發育不成熟的Omega進行第三次發育……
沈宴眼皮跳了一下,沒有細看,一眼掃過去就看見生殖腔,吸收,信息素,頂開之類的詞,快速翻到了下一頁。
十三分鐘在書頁的翻動聲中過得很快。
林革掐着時間看表,時間一到便露出微笑:“辛苦兩位了,今天就到這裏,下午請兩位繼續來上課,在樓上的教室我們開始熟悉藥物和器械。”
說完他一刻不停留,存好課件進度擡手關掉了虛拟屏,微微彎腰走下講臺快步出了門去。
階梯教室裏只剩下沈宴與席歸淵兩人,沈宴慢慢看完當下一頁的最後一行,合上書,餘光掃過正準備起身離開的席歸淵。
他手按在未合上的書頁上,手背青筋微凸,骨骼修長而明顯,手掌很寬闊。
“席歸淵。”
沈宴冷冷叫他名字,他按在書頁上的手微收,回過眸來,随即表情微凝。
沈宴對他出手了,抓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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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歸淵垂眼,看着沈宴伸過來的手,握着深色制服的衣袖,金屬扣冰冷挨着他細膩的肌理,神色微動了一下,沒有反抗。
沈宴靠近了他,站起身俯視冷冷俯視着席歸淵,他想知道席歸淵從不顯露的實力到底有多少,手指更加用力,在席歸淵動用另一只手之前,他先出手架住了他。
沈宴咄咄逼人,席歸淵不打算出手,一時反倒有些僵持。
席歸淵眼眸微動,餘光掃過視線外一瞬,下一刻擡起手将力道向內一收,他用了一個簡單的體術動作将沈宴摔倒,但他坐着,沈宴站着,沈宴順着他的力道失重跌過去,只會跌在他身上。
沈宴沒想到他會這麽無恥,松開手想要撐住椅背卻被他反握住了手腕向內拉,膝蓋抵住座椅,他沒有跌進席歸淵懷裏,只是被扣住手腕跨在了席歸淵腿上。
白皙耳廓蒙上了一層惱怒的薄紅,眼尾一抹紅痕也更加明顯,眼眸狠狠盯着面前的人,說不出任何冠冕堂皇的話來,只有惱怒的斥責:“你無恥。”
“Omega是我的缺點,指揮長應該學着把這當成武器。”
“……”
沈宴的想到那貼身的一摔,小腿抵住的堅硬腹肌,指尖微顫了一下,卻擡眼看着他的眼眸,壓低了身子靠過去。
席歸淵的眼睛是鋒利的,冰冷,深不見底的,漆黑的眼眸裏永遠不知道裏面到底裝了什麽。
他身子壓得夠底了,幾乎将重心全放在了席歸淵身上,若是席歸淵将握住他手腕的力量撤掉,他就會跌進他懷裏。
沈宴挑了挑眉,聲音略緩了些壓低,卻依然清冷。
“席上将一生只愛征程,也會有某一刻想要嗎。”
沈宴笑了。
因為他看見了席歸淵冰冷着一張臉,目光鋒利,那枚喉結卻下沉了。
敲門聲輕叩了兩聲,節奏緩和。
沈宴心底一驚,回過頭去便看見西裏亞正站在門口,他懷裏抱着一本書,目光溫柔的看進來,似乎當下這一幕和任何時候在他眼裏都沒有多少區別。
沈宴手腕掙動了一下,席歸淵沒有松開,他回頭冷冷瞪向席歸淵,感受到力道的松懈,順勢撐在了他肩上向後退,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席歸淵看向門口,似乎有些意外,神色依舊淡淡的:“沈宴需要信息素撫慰。”
西裏亞微笑着态度十分溫柔:“我明白。”
沈宴聽到席歸淵這話,額頭的青筋都暗跳了一下,握住有些發硬的拳頭,繞出座位向西裏亞走去:“別理他。”
走出階梯教室,西裏亞便也跟在他身後走出來。
沈宴看向他:“有什麽事嗎?”
西裏亞将抱在懷中的書拿在手中遞向他:“我去圖書室整理了一會資料,看見這本書,我想會很适合你,你有興趣可以看看。”
沈宴目光落在硬紙書殼上,看着溫柔的奶白色書殼上黑色的‘中心’兩個字:“這是什麽類的書籍?”
西裏亞淺笑:“哲學,有關一點心理學,可以讓人降低一些壓力吧,我看過的學生幾乎都是這樣反饋的,希望能對你也有用。”
沈宴手下書:“謝謝。”
西裏亞看着他:“只是一本書而已。你吃午餐了嗎?”
沈宴握着書殼,目光看着中心兩個字上,被席歸淵緊握的手腕還泛着酸疼,想到席歸淵抓住他手腕時餘光向外輕掃的那一眼,他擡起眼:“還沒有,一起吧。”
西裏亞淺笑:“席上将他……?”
“不用管他。”
下午還有課,便在附近随意找了一家僻靜的店,因為來往的都是學生,這家店特意提供給學生自習休息的,每個包間都被做成了小型休息室,實木桌椅,柔軟的沙發,鋪着蓬松羽絨被的床緊貼着牆,柔和舒适的光線将一切籠罩其中。
兩人在餐桌旁坐下,服務生很快将點的菜送了上來,中途白秉發來訊息。
“指揮長,能把小銀借給我用嗎。”
沈宴打了一個問號過去。
白秉家庭條件不錯,想要買懸浮車問題也不大,他之前便說過很多次,他想要在帝都買大婚房,所以在此之前都不會亂花錢,也不會攀比什麽。
沈宴一個問號,對面便急急回了一大堆不知所雲的東西,沈宴看到最後便明白了,白秉昨天進行了分化後的第三次分配,匹配到了一個大約家庭條件很不錯的Omega。
他大概是有點心動了,想好好表現。
沈宴回了兩個字,可以。
白秉快速在回複彈出。
謝謝哥!
那個哥字讓沈宴多看了一眼,眼底染上了一絲笑意。
吃過飯侍者将餐盤扯下一切收拾妥當,西裏亞便看向床:“下午還有課,你正好可以午睡會。”
沈宴輕嗯了一聲:“你呢,回教堂嗎。”
他不認為西裏亞還該繼續留在這裏。
西裏亞卻看向他:“如果我說我想陪着你,會很唐突嗎。”
“有點。”
西裏亞笑了一下,那雙眼眸溫柔到了極點:“我想安撫你。”他灰色的眼眸如同蒙上了一層霧氣,帶着一種美好而飄渺的回憶,輕聲說。
“我分化後擁有了這種信息素,總有一種不呆在需要信息素的Omega便很浪費的感覺。”
他的形容讓沈宴忍不住有了一絲笑意,沒想到堂堂大祭司居然有這種心态。
“你的信息素沒有馴化Omega,卻馴化了你自己?”他忍不住打趣。
西裏亞想了想,看向沈宴難得帶了一點笑意的眼眸,笑着說:“似乎的确如此。”
沈宴指了指牆壁上的小書架:“那你看會書吧。”
他已經有些困倦了,和席歸淵交鋒的時間太長,他身體緊繃得厲害,逐漸松懈開後嗅着西裏亞的信息素,想到下午的生理課,現在只想趕緊休息。
沈宴在床沿坐下沒脫衣服,揭開柔軟的薄被,整個床鋪都非常軟,有種陷入雲朵中的失重,西裏亞在落地窗邊坐下,取了一本書下來靜靜看着,信息素淡淡彌散在封閉的空間裏。
他并沒有睡太久,小憩了半小時,醒來的時候眼睫微動,睜開眼手指下意識的抓緊,略垂眼才發現,自己手中抓着的是西裏亞的衣服。
他那件繁複古典的大祭司服,正輕輕搭在薄被上,衣襟被他捏在手中捏得皺巴巴的。
環顧四周一瞬,西裏亞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起身看了一眼,西裏亞在桌上留了紙條,字跡優雅古典,黑色的筆墨緩緩延伸出花式筆畫。
教堂忽然聯系,抱歉不能等你醒來,望好眠。
落款是西裏亞·貝利亞爾。
下方标注了離去的時間,十二點四十一分。
他是十七分鐘前離開的,但将沾滿他信息素的衣服留了下來,陪他入睡。
這衣服……
沈宴看了看床上抓出皺痕的衣襟,心裏低嘆了一口氣,他不該讓西裏亞留下來的。
讓家務機器人熨洗之後下次遇見再還給他吧。
沈宴向侍者要了一個袋子裝衣服,侍者替他将衣衫折得方正整齊,放入袋子中遞給他。
提着衣衫走入校門,才想起小銀已經被白秉帶走了。
他垂眼看了看手中的紙袋。
要将衣服帶去上課嗎。
沈宴擡眼,目光落在門口的寄存室裏。
大祭司的衣袍非常好認,且和他們的制服一樣衣衫內都是有銘文編號的,如果讓無關人士發現西裏亞的衣服在他手裏,對他倆來說都會是麻煩。
沈宴提着袋子走進了赫利烏斯。
久繁樓第二層,林革已經提前到了,前排兩張實驗桌上林林總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需要的器材。
沈宴走進去,在空置的那張桌後坐下,紙袋放在身旁的空位上,袋口露出一線白色柔軟衣料,淺金色繡線赫然。
作者有話要說:
硬了
沈宴:我說拳頭。
席歸淵: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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