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暗中, 靳知寒聲音散漫,聽着不大正經,卻又帶着一股磁沉的撩撥。

楚曜下意識以為他說的看到是他不停地翻身,但結合他前面那一句話, 越琢磨越不對勁。

該不會是他起生理反應被他看到了吧??!

所以那個時候他才會突然停止去吹頭發???

好家夥, 這人是火眼金睛麽,隔着T恤他怎麽還能……

不對, 當時他是跪在他面前的, 那他自然能看得到他兩腿之間。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些被忽略的細節問題,楚曜整個人更像是被丢進了油鍋裏炸, 燙到不行。

身後, 靳知寒悄悄靠近,他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再往下幾公分就是禁忌地帶。

“考慮好了麽?”

男人胸膛的熱氣揮發,隔着衣服單薄的布料向他傳遞, 楚曜的指尖揪着被子, 被困住的小獸。

在回來別墅前, 他的确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他更進一步,但讓他為他做這種事情會不會太親密也太羞人了?

靳知寒很尊重他的态度, 他沒說話, 他的臉便一直貼在他的背上, 沒有動作。

空氣安靜了數秒, 靳知寒以為楚曜快睡着了, 正想說下次, 他忽然回身, 像初學者小心翼翼吻上他的唇。

剎那間, 如同天雷勾動地火。

他的騎士完全聽從他的指揮, 立刻挺直向他鞠躬。

空氣的溫度越發得熱,他們的身上都出了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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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楚曜第一次和他在床上如此親密,本就暧昧的環境像燒了把火,越燃越旺。

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了低喘,楚曜像被當頭敲了一棒,差點繳械投降。

他慌忙中推開靳知寒,“我、我先去下洗手間。”

以逃竄的速度沖進去,楚曜手撐在洗手臺上,拼命喘了幾口氣。

擡眼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發絲淩亂,眼尾泛紅,鎖骨處還有隐隐作痛的齒痕。

屬狗的,為什麽要咬他的小痣。

打開水龍頭,楚曜洗了冷水臉,把身體內的躁動強壓下去,緩了一會兒,慢慢恢複常态了。

要是剛剛親了一會兒他就全交代出來,那也太丢人了,還好他及時剎了車。

不過那才過去多久,靳知寒還激情昂揚,他這就敗下陣來,差距未免太大了。

楚曜崩潰撓撓頭,同為男人,他不想讓自己這麽難堪。

長到二十幾歲,楚曜是第一次對自己的能力産生懷疑,他內心深處升起忐忑,是不是該去看看醫生?還是說,這是正常表現?

可靳知寒和他一樣都沒經驗,他也沒這麽快啊。

水珠順着楚曜的發梢往下滴,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門外的人敲了下門,“我進去了?”

楚曜拉開門,他很想問問靳知寒剛剛有沒有那種箭在弦上的感覺,但這怎麽好意思啓齒。

“還難受嗎?”他開了水龍頭洗手,像在哄小孩子,“不用不好意思告訴我。”

“我……好多了。”楚曜嗫嚅回答,“很晚了,該睡覺了。”

靳知寒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想不通他怎麽突然要去洗手間,難道……

預料到這個可能就很好解釋了,大概是他覺得傷自尊了,才沒有和他講。

昨晚折騰太久,楚曜一覺睡到八點半,他懶洋洋打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靳知寒果然已經起床了。

拿起手機看時間,微信有聞硯發來的消息。

[你找個靳總聽不見的地方給我打個電話。]

神神秘秘搞什麽,楚曜揉揉眼,去了洗手間把門反鎖。

撥了聞硯的電話,他倦怠地喂了聲,聞硯嘴貧地問:“昨晚奮戰到幾點啊?怎麽現在才醒。”

“你有事說事。”

“行吧。”聞硯扯到正題上,“明天不是靳總的農歷生日嗎?導演把準備生日驚喜這任務交給了我,讓我跟你一起完成。當然了,你才是正牌老板娘,我不能搶了你風頭,所以你想怎麽給他過都行,我全權聽你指揮。”

聽完之後,楚曜陷入沉默。

有件特別尴尬的事情,他并不知道明天是靳知寒的農歷生日。

聞硯透過他的沉默已經猜到了,“幸好我提前和你商量了,要是老板跟你聊起來你一臉懵,多難收場。”

“他不可能主動和我聊這個的。”楚曜很肯定。

哪怕明天所有人都忘了靳知寒的生日,他也不會在面上流露出絲毫異樣的情緒,更不會旁敲側擊地提醒他人。

心裏應該是會失落的,但楚曜猜他應該也不會怪他。

細想來,他這個人好像只在意自己能為他做什麽,卻從不管他能得到什麽樣的回報。

在愛情裏,還真有點兒無私奉獻的精神了。

“你認識他比我久,以前給他過過生日嗎?”

“沒啊,靳總他應該不喜歡過生日吧?我覺得我們還是搞得低調點比較好。”

“以前不喜歡過,又不代表現在不喜歡,我相信我給他過一次難忘的生日,他會喜歡的。”

“你就這麽有自信?”

“嗯。”楚曜不跟他說了,“我現在要好好計劃一下,看能不能想出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那你需要我這邊幫什麽忙,随時說。”聞硯平常吊兒郎當,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

挂了電話,楚曜從洗手間出去,拿手機搜索該怎麽給老公準備生日驚喜。

跳出來的都太俗了,無非是千篇一律的氣球、鮮花,将現場布置得浪漫點這些套路。

楚曜坐到沙發上,細細地冥想,他們現在是在錄節目,想要準備驚喜的話比私下裏要簡單多了,靠節目組幫忙就好。

突然之間,楚曜靈光一現。

他激動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有了!

楚曜簡直佩服自己,他這個點子不僅能讓靳知寒完全想不到,還拉滿了節目效果,導演聽了都要感激他。

帶着自信的笑容下了樓,楚曜看到靳知寒剛晨跑完回來,手裏還拎了份早餐。

這附近沒有早餐店,要去幾公裏外才能買得到,他來回要跑倆小時才能完成目标。

“你幾點起的啊?”楚曜看他滿頭大汗,從櫃臺上抽了兩張紙巾給他擦了擦。

“七點多。”

“那這早餐?”

“從導演組那兒搶的。”

楚曜忍不住笑出聲,“不是吧?你能做得出這事兒?”

“我跑步經過他們的休息室外面,看到有人從保溫盒子裏往外拿早餐,沖過去拎了兩袋就跑。”

看他神采奕奕地說,楚曜望着他的眼神宛若凝滞了。

就算知道靳知寒長得完美,每次看他都還是會被驚豔到,運動完的他散發着滿身雄性荷爾蒙的氣息,顧盼生輝,唇紅齒白,任誰看了都很難移開眼。

突然,靳知寒彎曲食指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下,“走,吃飯去。”

楚曜恍然回神,跟在他的身後進了餐廳。

節目組為導演以及工作人員他們準備的早餐特豐盛,但是不給嘉賓發放,要求他們自己做。

楚曜邊吃邊吐槽他們黑心,借這個話題旁敲側擊問靳知寒,“你以前有過很尴尬的經歷嗎?”

他必須要先測試一下他對于尴尬的忍受程度有多高,以免到時給他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吓。

靳知寒認真回想了下,“似乎沒有。”

“作為一個正常人,怎麽會沒有呢?難道你從來沒經歷過社死時刻?比如走路踩到香蕉皮滑倒,上完洗手間忘了拉褲鏈。”

觀衆進入直播間,剛好聽到楚曜的提問,大家全都是一臉懵。

夫夫倆聊啥呢?

[楚曜這是在套他老公的黑歷史嗎?他是看他老公人氣太高,故意想讓他崩人設的嗎?]

[靳總在我眼裏就是紙片人一般的存在,有損形象的事情他怎麽會做過。]

[最社死難道不是小時候尿床被全班同學知道,在電梯裏放屁有暗戀對象在,走路走一半褲子掉了,開會的時候牙齒上沾了韭菜嗎?跟這些比,其他算什麽。]

[哈哈哈,樓上的姐妹這都是你的真實經歷嗎?如果是,那我只能表示同情,你真的好慘。]

靳知寒沉默半晌,“聽起來你很有經驗,剛剛這些事情你都經歷過?”

“我前幾天不還在節目中摔倒了麽。”楚曜無奈扶額,往事不堪回首。

想他當時窘迫的樣子,靳知寒唇角揚起笑,“導演組這又給你安排什麽任務了?”

楚曜的眼珠溜溜轉了圈,順勢點頭,“是啊,都是導演讓我聊這個話題的,他等會兒還有事情要單獨找我說呢。”

靳知寒感覺楚曜有點兒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倆人一吃完早餐,他就說要去找導演談事情,從家裏出去了。

靳知寒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他當然不會忘記明天是他的農歷生日,早在兩天前,他媽就發微信讓他不要忘記生日那天早上下一碗長壽面。

他們北城是比較重視農歷生日的,父母都會為孩子張羅,不過靳知寒成年後也沒過一次,他和楚曜結婚後經歷了兩次生日,他都沒在家裏,想和他一起過,最終也只能打消計劃。

楚曜應當是不會知道明天是他生日的。

在靳知寒思考的時候,楚曜已經找到導演,他将自己明天的計劃和導演聊了一通,聽完之後,導演對他豎起大拇指。

“厲害啊,要不然你考慮考慮當綜藝策劃吧?”

“韓導過獎了。”楚曜笑了笑,特意強調了句,“這件事情除了你們導演組,還有我和聞硯知道以外,其他人都不要告訴,特別是陸老師,我怕他露餡。”

楚曜想的是要确保萬無一失,不管靳知寒會不會察覺到異常,他都要給他一記重磅炸彈,讓他29歲的生日永遠難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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