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說什麽?”

林琅聽着沈潋秋獨自咕哝了一句,可說的內容,卻沒能聽懂。

“沒什麽,我在這邊也沒有固定住所,暫時住在家裏老人那兒,怕你去了尴尬,而且老師那邊還沒請假,所以這兩天你還是得先在宿舍湊合着。”

沈潋秋沒有解釋自己剛剛所說的,他們兩個之間的淵源到底是什麽,只三言兩語的就以其他事情,将林琅的注意力轉移走,将話題引到了這幾天的日程上面。

“你父親那邊剛剛我已經聯絡好,明早八點他到學校,我陪你辦理一些轉學的手續。”

“順便,這是我的副卡,沒有限額,想要買什麽你随意。卡後邊的便利貼上,寫的是我助理的電話,有事聯系不到我的時候,就打他的電話。”

林琅看着眼前這個身穿着襯衫,帶着黑色半框眼鏡,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壓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什麽時候将這些繁瑣的小事統統給安排好的。

不是說沈潋秋今年也才24歲嗎?這種靠譜的成年人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簡直就差在腦門上貼上四個大字了,值得依靠。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霸總?

那自己這……林琅拿着手中,從霸總手裏接過來的黑卡副卡,回想着自己剛剛在冰上無差別送給他的那個飛吻,總覺得好像有只金絲雀落到了自己的腦袋上一樣。

噫……想什麽呢!

腦海中宛如電視劇一般的狗血劇情,引得林琅不由得一陣惡寒,而後又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将自己頭上的那只金絲雀甩得遠遠的。

不論怎麽說,他和沈潋秋都是最簡單明白的合作關系。

雖然明知道沈潋秋并不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但林琅本身還是不喜歡這種平白拿人這麽多錢,被人包養一般的感覺。

所以這張卡雖然欣然收下,但林琅依舊并不打算白吃白喝,而是立志用自己上一輩子所了解到的那些情報,搞些投資為沈潋秋賺錢。

林琅上輩子和家裏斷絕了關系以後,為了能夠有足夠的金錢,來支持自己滑冰,也曾鑽研過投資跟理財。

如今又有了重生buff的加持,在這方面要運作起來幾乎可以說就更是輕松加愉快。

一張A4紙,林琅從回到寝室一直寫到了熄燈,其中涉獵從股票,基金,再到房地産,什麽時候買進,什麽時候抛出,全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算是保守估計,也肯定能替沈潋秋掙上個大幾千萬。

如此一來,他這卡裏的錢也才算是花的舒坦。

畢竟比起金絲雀,林琅還是更喜歡去做財神爺。

當晚,林琅把這些交由沈潋秋的助理去購買運作的時候,那個小助理就已經注意到,他所提到的那些股票,其中有一大部分都與沈潋秋近期購買的完全相同。

而且還都是買在沈潋秋的名下。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因為之前沈潋秋有吩咐過,那張卡随便林琅怎麽用,所以他倒是也沒制止。

只是考慮到林琅這麽做的原因,也許是未成年人無法購買股票,所以還特意體貼的問了一下,要不要給他也照着這個清單買一份回來。

林琅正躺在寝室不足一米寬的小床上,看見這條短信也隐約間愣了一秒,而後才又抓起手機回複了一句。

【不用了,沒有那個必要。】

反正他能留在這世間的時限,大概也就只有十年,甚至有可能今天買完,明天人就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即便是買了這些,大概率他也用不到。

說不定在他走了之後,還要将原本屬于沈潋秋的財産,平白的送于如今與他就只生物學上這一層關系的那位父親。

實在沒有那種必要。

反正進了國家隊以後,每個月都是有工資的,他這邊只要等到發了工資以後,簡單買上一兩支現在還便宜的股票,讓他能夠不愁吃喝,足夠維持他後續比賽和訓練的費用即可。

畢竟其他方面還有沈潋秋這麽個霸總在他身後,林琅今天之所以送他這麽一筆大禮,為的主要也就是今後再花他錢的時候,可以花的更名正言順,得心應手一些。

林琅雖然這麽說,可小助理卻不敢擅自做主,只得将這些事情原封不動的發給了沈潋秋。

沈潋秋在将副卡給到林琅的時候,內心中也曾猜想過許多,林琅拿到這筆錢後買的第一樣東西的可能。

卻唯獨不曾想過,他所第一樣購買的東西,居然會是這麽一大堆,給自己的投資跟股票。甚至和自己手下如今研究了良久才做出的投資,重合度還能達到這麽高。

你究竟還有多少驚喜與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沈潋秋坐在電腦前,看着一年前林琅在冰上訓練被偷拍而後爆紅的那段視頻,緩緩的喝了口咖啡。

而後才又打了個電話過去,吩咐助理以贈予的方式,将林琅剛剛所提到的這些,在他的名下也同樣的再買一份。

——

第二天一早八點,當林琅吃完早飯,收到沈潋秋發來的短信時,那個與他早已斷絕了關系的父親果然已經按時到達了學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他會如此的配合,但可以确定的是,這應該也脫離不開沈潋秋的功勞。

多虧了沈潋秋,這些原本繁瑣的手續才能只用了幾個小時就全部解決,妥帖辦好。

這背後他一定是花費了時間與心力的,林琅深知這一點,所以還不等到事情全部忙完之後,便提早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給沈潋秋買水。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見兩個他公司裏的人,身穿着制服,手提着行李箱在轉角處等他。

看起來,好像是要一起去哪出差的樣子。

“你說這個叫林琅的小孩,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竟讓能讓咱們平日裏跟鐵血教官一樣的沈總,這麽體貼的親自安排照顧?我聽說今天就為了請他爸來這一下,就花了五位數。”

“這麽說來,咱們沈總的确是和別的老總不太一樣,多金又帥氣,就那長相一般娛樂圈裏的小明星都不一定能夠比得上,按道理再怎麽說也不太可能一直單身這麽多年吧。”

“那孩子長得那麽好看,難道說是咱們沈總的……金絲雀?”

林琅就站在那個轉角的後邊,将二人的悄悄話聽的一清二楚,他倒是不在意他們說了什麽。

只是覺得如果趕在這個檔口走出去,三個人直接打個照面,未免也有些太尴尬。

而正當他站在原地糾結着的時候,沈潋秋的助理,正好也在這時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聞聲趕來。

“瞎說什麽呢?別總拿咱們沈總跟那些法制咖的所謂霸總相提并論好不好?”

“還什麽金絲雀,比起金絲雀我感覺不如說這位更像是個財神爺,你們啊,就權當咱們沈總今天是來給財神爺上供來了吧。”

昨天林琅才剛給了他那些股票的清單,讓他買在沈潋秋的名下,今天就立馬有兩支大漲。

要知道那些股票從前可都是無人問津,出了名的夕陽股。

就連像沈潋秋這等眼力的投資人,在這之前都沒對其關注過,昨天他買的時候,所想的都是不過小錢而已,扔就扔了。

卻不想這早上一起來,就突然發現那兩支股票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竟然奇跡般的大漲。

一個不過十六歲的少年,做到這種程度上,除了財神爺轉世以外,難道還能找的出其他的解釋嗎?

林琅在轉角的牆垛後,冷不丁的聽見沈潋秋助理的這番話,一時間忍不住的笑了一聲,等到瞧見眼前三人的目光,全都凝視到自己身上時。

才終于反應過來,尴尬的走出牆角,對着他們三個點了點頭。

那三人一直呆愣在原地,直到林琅走過那一段走廊,身影消失在轉角,才又終于能夠透過氣一樣的大口大口恢複了呼吸。

“他什麽時候出現在那的?要是真想陳助理說的那麽玄乎的話,那我們剛剛說的那些話,不會是已經将財神爺給得罪了吧。”

——

林琅回想着剛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在将懷中的水遞給沈潋秋之後,臉上的笑意還一直延續到校門口。

沈潋秋今天的确是要出差,據說是在H省有些事情,需要在去J市之前就做完,所以即便是他們如今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完,也仍舊要等到他這次出差結束,才能啓程前往國家隊。

而這幾天,林琅監護人的職責,也就自然而然的被轉移到他如今的教練頭上了。

紀滄殊原本也是H省的人,只不過自從退役以後,就一直在J市定居了。

這一次也是因為收了林琅這麽個好苗子到手下,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才緊趕慢趕的辦完國家隊那邊的入職手續,就立馬猴急的坐上飛機趕了過來。

這眼看着原定的時間就要到了,可他這人卻還依舊被困在學校門口的保安隊裏。

“不是,各位大哥,我真是來學校門口等人,不是來鬧事的,你們怎麽就不信呢?”

“是,一般來鬧事的,被抓到這兒的時候都會這麽說。”

紀滄殊穿着一身亮皮大衣,留着個大背頭,帶着個大墨鏡,一臉無奈的坐在保安室裏,整個人遠遠的看上去,活像是一頭蒼涼的北方的狼。

——

原本約定好的教練被困在保安室內,到了約定好的時間,林琅站在門口左燈右等沒等來紀滄殊,卻意外的等來了他那個得需要別人花五位數,才能請過來的爸。

以及他現在那個家裏,剛剛從國外留學歸來的新兒子。

“我說,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又回冰場去了,還為了那個什麽花滑要轉學,真是越學越完蛋了。”

“當年你媽還在的時候,我就說不如讓你好好學習,将來接手家業,學個經商,輕輕松松的賺大錢不好嗎?非要學花滑,一把一把的往裏搭錢,也不知道能得到點啥,學那玩意能當飯吃啊?”

林父說着,從自己那輛奧迪上緩緩走下來,對着身旁的一輛邁巴赫輕輕一靠,又說了一句。

“不過我現在管着劉家的企業,你的那些破事,我也懶得管,看着這車沒?我兒子現在前程正好,這車就是幾年後他的目标。”

“而你,只要是別再給我變着花的找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和你那個滿腦子不切實際的媽,簡直一個樣子。”

林琅從前家裏一直經商,生意做得不大不小,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一家人也算是衣食無憂,幸福融洽。

可他即便是人活兩世,到了現在也還是依舊想不明白,從前一直以來也算是溫柔體貼的父親,到底是怎麽做到在他母親去世不到三個月時間裏,就為了劉氏的財産和從前生意夥伴的女兒再婚了。

到了如今,竟也還能站在這裏義正言辭的對他說出這種話。

真是令人十分的無語了。

林琅站在原地,輕笑一聲,剛才想要反駁,就聽見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氣勢十足的聲音。

“讓一讓,你靠的那輛是我的車。”

紀滄殊說着,一臉痞氣的摘下墨鏡,按響了車鑰匙。

“另外,少在這逼逼賴賴,你現在手指頭底下指着的那個,也是我的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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