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探虛實一波三折

“區區賊寨竟還有人懂得玄門方術?不知大當家的可否給在下一個解釋?”修遠從秦訣身上找到了滿盈邪氣的黑鴉羽,神色立時變得嚴肅起來,就連起先溫潤的聲線也沉悶了許多。

瓿陽許久都未曾答話,修遠頗有有些不耐,索性展開佛法裏的追根溯源之境,準備直接到瓿陽的精神深處找尋答案。一旁的秦訣被修遠眸子裏清亮的佛光震懾,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從懷裏掏出一面小巧的銅鏡朝修遠扔了過去。

呂布一直鉗制着秦訣,見他手底下有異動,慌忙向修遠出聲示警:“清河小心,這厮要暗算你!”說話的同時,手腕帶動巨力把秦訣整個人遠遠的抛了出去,那面銅鏡終于因為距離過遠,墜落在地上,發出喑啞的聲響。

修遠被這怪異的聲音吓了一跳,忙不疊丢開瓿陽閃身躲到了唐五的身後,唐五雖然還沒看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反應極快的狠狠給了瓿陽頸後一記手刀,把他劈昏過去。

經此變故,修遠心裏暗罵自己大意,面上看似不動聲色,雙手已經連連擊掌發出急促的信號聲,原本散開在營地各處警戒的親衛們都趕了回來,圍繞在修遠身側,齊聲發問:“不知軍師呼喚有何吩咐。”

修遠原本還對剛才險些中了暗算而心有餘悸,一見親衛隊員們個個都是一副虎狼之相又輕笑着安下心來,言語間也恢複了平日裏的從容不迫:“侯爺拿住的那厮似乎還會些法術,剛剛還想暗算我,你們速速把他全身上下都扒光了,吊到外面去吹吹冷風反省一下,實在鬧得兇了,砍手斷腳都随你們,只記得留半口氣給我就好。”

秦訣一聽要把自己赤身吊在營地外,那即便不死也要掉了半條命去,只好硬着頭皮對着修遠語無倫次的叫喚起來:“先生想知道什麽但問無妨,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麽冷的天被光着身子掉在外面一定會死的。”

修遠輕笑着揮了揮手,一臉的愉悅,随意挑起秦訣的下巴,不出意外,看到有一絲狼狽從他眼底滑過:“既是求道修仙之人,對生死之事不至于如此偏執,莫不是顧忌着賊寨裏的兄弟們?”

秦訣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修遠看破了心事,只好消極的扭過頭,躲開了他洞悉一切的視線。修遠彎腰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銅鏡撿起來,銅鏡入手溫潤,靈氣純淨,絲毫不似方才的黑鴉羽那樣充滿不詳,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這銅鏡你從何處得來?以你微薄的修為,恐怕還修練不出此等出塵的寶物來。”

秦訣這次回答的倒是很快,卻意外的簡短:“那面銅鏡是師父留給我的,說是危急關頭可以保我一命。”

秦訣回答的聲音雖然不大,語速卻比之前說話要快了許多,看神色也不似作僞,修遠拿指尖無意識的摩梭着銅鏡邊緣,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在佛理中,萬事都講求因果,從這面銅鏡上雖然感覺不到湧動的法力,卻隐隐約約能察覺到威壓,更何況,即便是過程滑稽這面銅鏡也确确實實在一定程度上救了秦訣一命,身為修真之人,修遠自然明白這絕對不是什麽巧合或是偶然,不少世外高人都有未蔔先知的本事,身為師父為徒弟事先留條後路也實屬正常,如此看來,要想方設法多獲得些秦訣師父的情報,定然是大有裨益的。”

修遠垂着頭默默在心裏如此這般思量了許久,就察覺到有一件帶着熱氣的披風落在肩上,修遠一擡眼,卻見呂布正一臉溫柔的望着自己發呆,撲哧一聲當場就笑了出來:“侯爺鷹眼虎目,還真不适合作出這副含情脈脈兒女情長的模樣來。”

呂布見修遠已經從思考中跳脫出來,像粘乎乎的牛皮糖一樣把整個身子都貼在修遠身上:“既然如此那清河喜歡看你家侯爺什麽模樣?”

修遠還來不及答話,周圍的一衆親衛已經痞笑着接過了話頭去:“軍師喜歡的當然是侯爺英勇善戰的模樣了,要不然,為什麽軍師每次上戰場都要留侯爺這麽近呢。”

修遠當着不少馬賊俘虜的面被當衆調侃,面上頓時有些挂不住了,咬牙切齒的恨聲道:“你們這些半點規矩都不懂的野小子,都給我滾到帳外跑步去。”

修遠話音未落,親衛隊員們就哄笑着三三兩兩散開警戒去了,反倒是呂布還一本正經的問了句:“清河,莫非你真被這群野小子們說中了心事?”

修遠半張着嘴,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錯愕的愣了好一會兒才生硬的轉移了話題:“侯爺說哪裏話,還沒進漠北就遇到了馬賊,我哪裏有什麽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問出是誰教給這些馬賊們法術的。”

呂布見修遠轉移了話題,也就沒在追問下去,只不過剛毅的輪廓上神色卻愈發柔和了幾分,姿勢随便的趴在修遠脖子上吸氣:“清河完全沒必要為這些事費神,交給那些混小子去辦就好了,餓他個三五七天的,多硬的漢子也得給我乖乖變成鼻涕蟲。”

呂布的話雖是不經意間随口一說,修遠細細一想卻意外覺得大有道理,反正他們這次匈奴之行也不趕時間,即便是耽誤個十天半月又有什麽要緊的呢?修遠心中一定,困倦就潮水一般翻卷上來,畢竟施展了好幾次佛法,甚至還沒來得及對呂布道聲晚安,整個人就軟綿綿的歪倒在呂布懷裏,很快呼吸就變得均勻綿密起來,顯然已經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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