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鳥類的觸感挺神奇的, 翅膀的地方硬硬的有點紮手,但是屁股上的毛毛就要柔軟很多。只是阿新的尾羽又長又翹,摸起來挺礙事的, 千野優羽揉了兩下就松開手,順手将阿新放在了阿伏的背上。

這下, 阿伏的背上就站着三只小動物了, 阿GIN、阿赤、還有阿新。

阿GIN看起來很有意見,它在阿伏的頭頂跳了跳, 沖着千野優羽吱吱叫了兩聲, 一邊吱一邊踹了一腳無辜站在一邊的阿赤。

阿赤成功放火燒了阿新的屁股, 本來還挺開心的,站在阿伏大腦袋的另一邊,大大的尾巴惬意地左右搖擺着, 突然就站在它一旁的阿GIN給偷襲了。

雖然阿赤看起來脾氣要比阿GIN好一些,具體表現在它并不會用牙簽去紮別人,但是那也只是個假象, 作為一只親和力E的鼠鼠,它的脾氣跟親和力是呈正相關的。

被阿GIN給踹了屁股, 這種事如果能忍的話, 它還當什麽松鼠呢?早點把毛剃了去當老鼠算了。阿赤怒視着阿GIN,眼看着就要沖上去開啓鼠鼠大戰。

好在千野優羽在中間, 他趕緊伸出兩只手擋在兩只鼠鼠中間,将它們給強制分開。

其實這點阻擋對于阿GIN和阿赤來說跟不存在也沒什麽區別,只要輕輕一跳就跳過去了,但是阿GIN和阿赤不約而同地被擋住了, 小小的身體靠在千野優羽的手上,隔着一點劇情隔空互罵起來。

頓時場面一片吱吱吱唧唧唧的, 也不知道它們到底罵了什麽,罵着罵着還急了起來,阿GIN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牙簽,而阿赤也不甘示弱,從身上掏出了一根火柴。

千野優羽很确定,那根火柴跟他剛才看到阿赤收進尾巴裏的不是同一根,因為收進去的那根明顯使用過,牙簽有一半都是黑色的了,應該是燒阿新的屁股燒的。

但是現在被阿赤拿在手裏的那根火柴,看起來光潔如新,幹燥又規整,像是剛剛從火柴盒裏拿出來的一樣。

千野優羽的心情複雜了起來,他很确定以前從未見阿赤使用過武器,阿GIN喜歡用牙簽紮人他是知道的,但是阿赤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好像只會用松鼠鐵拳和松鼠飛踢一樣,現在突然掏出武器他還有些不習慣。

阿GIN用的牙簽雖然不知道它用了什麽方法,把牙簽弄得又光滑又尖銳,但是再鋒銳那也只是牙簽而已,只能進行一些物理攻擊。

但是阿赤的火柴可不一樣,這種鈍頭武器是魔法攻擊,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敵我皆亡,所有人一起葬身火海。

千野優羽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給阿赤上一堂消防安全的課程,但是他還沒開口,兩只鼠鼠的沖突就升級了。

阿GIN往後一彎腰,随後借着腰腹的力量将牙簽給投擲出去,目标瞄準了阿赤。

而阿赤拿起火柴,露出大門牙,迅速将火柴頭在自己的大門牙上一劃拉——唰——

明亮的火光憑空出現,阿赤将着火的火柴也朝阿GIN投擲過去,火柴貼着千野優羽的皮膚飛過去,帶起了一陣灼熱感。

也不知道阿赤的火柴是什麽神奇火柴,即使在空中被扔出去,火焰也沒有熄滅。

好在阿GIN和阿赤的身手都很敏捷,稍稍側了側身體就躲過了飛過去的武器。

千野優羽确信自己聽到篤篤兩聲,他轉頭看了看走廊的牆壁,牙簽幾乎是盡根沒入了牆面,而另一邊,阿赤的火柴也不知道是什麽神奇魔法攻擊,将牆面給燎得黑了一塊,千野優羽伸手碰了碰那塊黑掉的牆面,碳化的表皮化成粉落在了地上。

而阿赤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火柴的路徑還擦過了一下阿新的屁股,千野優羽瞥了一眼阿新的屁股,本來只是一小塊黑色的痕跡,現在那塊黑色有隐隐擴大的趨勢。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赤的動作太隐秘的,阿新完全沒有察覺,還是側身站在阿伏的背上,歪着個脖子興致勃勃地看着兩只鼠鼠吵架,似乎恨不得兩只現場就表演一個打生打死。

千野優羽:???

他默默收回了擋在兩只鼠鼠中間的手,然後伸出手,穿過阿赤的腋下,将黑色的小松鼠整只給舉了起來,放在了旁邊的裝飾石柱上。

裝飾用的石柱大概到千野優羽的腰這麽高,将松鼠放上去之後,阿GIN騎在阿伏的身上正好可以跟它平視。

他微微低下頭俯視着阿赤,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阿赤腦袋上的那只白色小蝴蝶。阿赤将那只小蝴蝶保護得很好,而且也一直将有蝴蝶的那面戴在最顯眼的地方。

千野優羽的心突然就軟了一軟。

但是再心軟有些事還是要做的,千野優羽努力讓自己板起臉,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他朝阿赤伸出手,語氣硬邦邦的:“拿出來。”

阿赤歪了歪頭,一副有些疑惑地模樣,然後它唧唧叫了兩聲,聲音輕輕的,跟罵阿GIN的時候一點也不一樣。

但是千野優羽也聽不懂松鼠說話啊,他左右看了看,逮住了現場唯一一個既是動物又會說話的家夥。

他朝阿新招了招手,阿新拍打着翅膀飛了過來,停在了千野優羽的手臂上,它歪着頭,一雙有着藍色大眼圈的眼睛柔和地看着千野優羽。

千野優羽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阿新,你可以幫我解釋一下阿赤在說什麽嗎?”

阿新的眼睛轉了一下,它松開爪子,又飛到千野優羽的肩膀上停了下來,兩只翅膀收在背後,像個乖乖背着手的小學生,它乖巧地回答道:“嗯,好呀。”

阿新怎麽這麽聽話?千野優羽有些狐疑地看了阿新一眼,但還是選擇相信它。

如果此時有人路過,就會見到神奇的一幕,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裝飾用的臺柱前,臺子上站着一只小松鼠,正在唧唧叫,一邊叫一邊七手八腳地比劃着。

而年輕男人的肩膀上站着一只五顏六色的鹦鹉,這只鹦鹉的眼睛上有着兩個大大的藍色眼圈,怎麽說呢,一看就讓人産生一種想照着那個地方再來一拳的沖動。

而在年輕男人與臺柱的側邊上,還站着一只巨大的黑色狗狗,黑色狗狗的頭頂上有一個小小的圓滾滾銀色圓球,仔細一看才會發現是一只毛茸茸的圓滾滾小倉鼠。

在場所有人和動物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只黑色的松鼠身上。

千野優羽的手保持着攤開的動作,放在阿赤的面前,又重複了一遍:“交出來。”

阿赤唧唧叫了兩聲,墨綠色的杏仁眼裏寫滿了疑惑,它歪着頭,擡眼往上看,這個動作顯得它的眼睛格外大,眼珠子也顯示出了一種格外通透的綠色。

阿新湊到千野優羽耳邊,用自以為別的動物都聽不到的聲音悄聲翻譯:“它說它就是不交出來,你能拿它怎麽辦呢?”

阿赤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它有些着急地又唧唧叫了兩聲,從身上掏出了一根嶄新的火柴,用小爪爪舉得高高的,好像是生怕千野優羽拿得慢了,它還用力掂起了腳,将火柴舉得更高了。

千野優羽伸出手準備接過火柴,但是阿GIN突然吱吱叫了一聲,阿赤的動作頓住了,它立刻收回了那根火柴,又從尾巴裏掏出了另一根火柴,這根火柴似乎是燒過阿新屁股那根,有半根都已經是黑乎乎的了。

阿赤将這根用過的火柴高高舉起,然後又唧唧叫了兩聲。

沒等千野優羽詢問,阿新又湊近他的耳邊小聲翻譯着:“黑老鼠說你不配玩新火柴,拿根舊的玩玩算了,不要得寸進尺。”

阿赤腦袋上又冒出了幾個問號,它唧唧叫了兩聲,聲音裏透露出了一絲威脅的意味,那雙墨綠色的杏仁眼看向了阿新,眼神有些冷。

阿新毫無所覺,還在繼續胡扯:“它說它對不起阿新,所以決定将優羽肩膀的獨占權給阿新,以後它就做一只走地松鼠,再也不……啊!!!”

一根火柴擦着阿新的腦袋飛了過去,嗖嗖的破空聲将它整只鹦鹉都給吓炸毛了,整只鳥看起來憑空大了一圈,它吓得在空中盤旋了三四圈,這才又緩緩降落了下來。

它換了一邊肩膀停靠,因為那邊肩膀離阿赤稍微遠一點點。

千野優羽有些無語,就算他聽不懂松鼠說話,也能看出來阿新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

千野優羽:“阿新,你說的話其實阿赤它們聽得見。”

阿新:“?”

阿新僵硬着身體,快速看了阿赤一眼,只一眼就差點被那雙眼裏的冰冷意味給凍死,作為一只聰明的鹦鹉,它一向能屈能伸,趕緊閉着眼睛大聲道歉。

“優羽對不起!黑老鼠對不起!我其實根本聽不懂老鼠說話嗚嗚嗚!!!”

千野優羽有些吃驚:“你聽不懂阿GIN和阿赤說話嗎?”

阿新将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眼神比千野優羽更吃驚:“我是一只鹦鹉,我是鳥,鳥怎麽能聽懂老鼠說話呢?”

話是這麽說沒錯,千野優羽摸了摸鼻子,他一直覺得好像小動物之間都能無縫交流,難道品種不同的小動物之間還會存在交流障礙嗎?

還是只有會說人話的阿新是這樣?

阿新将腦袋埋在千野優羽的肩窩裏,整只鹦鹉都有點瑟瑟發抖,它後知後覺自己出大問題,雖然它聽不懂老鼠說話,但是所有的小動物都是可以聽懂人類語言的,它這麽編排阿赤它肯定完蛋啦!

小鹦鹉用力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試圖轉移話題:“那個眯眯眼呢?今天一天他都跟個限量版挂件似的跟在你身後,現在怎麽不見啦?”

眯眯眼,是說沖矢昴嗎?

千野優羽彎了彎眼睛:“昴君出去買煙了。”

劇組所在并不是什麽荒涼的地方,雖然算不上繁華,但也是一個很便利的地方。

沖矢昴站在便利店外,手裏拿着一包煙,他想了想,又在貨架上拿了一盒薄荷糖。

千野優羽身上的學生氣還挺重的,不像是會抽煙的樣子,那麽薄荷糖他應該會喜歡吧。沖矢昴有些不确定,想了想,又買了其他幾種口味的。

就在他挑選糖果時,餘光突然瞥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沖矢昴裝作選購的樣子,往側面走了幾步将自己隐藏在了貨架後面,藏在鏡片後的墨綠色眼睛睜開了一瞬。

雖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是他知道自己絕不可能看錯,剛剛走過去的那個穿着黑衣,戴着墨鏡的家夥。他永遠不會都忘記這條鷹犬的模樣。

伏特加,這條琴酒的狗,為什麽會出現在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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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伏特加:你禮貌嗎?

阿伏: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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